「為了跟妳講這通電話，怎樣都得醒著啊。」她對著螢幕裡的人調侃道。「妳那邊現在該準備吃晚餐了吧？」

「等等隨便弄就好了。」認識許久但鮮少聯絡的友人不耐的揮手，動作一如記憶中：「妳上次跟我說的事情怎樣了？」

「吃乾抹淨，謝謝招待。」

「……妳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毛病。我以後絕對不介紹男朋友給妳認識。」對方撇撇嘴：「之後打算怎麼處理？」

「妳的人我哪碰的起。」她吃吃笑道：「剩下的不是我的問題，是他的問題才對。」

「妳是想試探出什麼結果？」螢幕另一邊的人朝後靠上椅背，十指交扣：「都過了那麼久，別再幹那麼無聊的事好嗎。」

「無聊又惡劣。」她補充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樣，所以才來跟妳聊天啊。」

「早叫妳去看醫生，找我有個毛用。」

「起碼我們認識夠久，妳知道我在幹嘛。」她雙手支著下顎，認真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答案。他如果攤牌分手那就跟以前一樣，但如果……」

「妳覺得這次會有如果嗎？」

她想起那天對方未說出口便被她阻止的話，臉色微沉：「我不知道。」

「那表情叫做『我在欺騙自己』。就算先不談這個，如果真的發生了妳又該怎麼辦？硬搶？搶成功了妳還不是進到一樣的死循環裡，搶失敗了妳還是進到另一個死胡同，兩個都不會比較好。」

「嗯……」聽著對方的分析，她沉吟不語。

「所以說，妳到底想要什麼呢？程泉。在這個過程裡妳真正想得到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

「這個表情叫『我在說謊』，我更熟了。」

「知道還問。」她笑著轉開話題：「妳什麼時候回來拯救天下蒼生啊？」

「妳是在幫妳嘴裡的小羊羔求救嗎？我看是救不了他了。等假期看看吧，我會再跟妳說。」

「好吧。」

「所以妳的答案是什麼？」

「我想睡了。」她誇張的打了個哈欠。

「妳知道不能一直讓那件事絆住妳吧？愛不是用來測試、信任也不是用來挑戰的。」訊號不穩，螢幕上的畫面有瞬間停頓模糊，又隨即恢復原狀。

「我知道。」她溫柔的微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