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
手裏握著去年Hilary送給她的鋼筆,隨著夜晚拉長,眼瞼也不聽使喚地半垂,左手上的鋼筆更是劃出幾道莫名的筆跡。
忽地一陣涼風自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剎那間的涼颼颼令她睡意全無,作勢伸了個懶腰,整人蜷在椅腳有滾輪的黑色公事椅上晃悠晃悠地轉到床邊便是倒下。
latest #8
淡淡蒼藍的長髮不整齊卻又不雜亂地散落於純白色床鋪,兩隻如大海般深邃的雙瞳懶懶地瞅著天花板上黏貼著的星座圖——那是當時搬進這間宅邸時,她唯一堅持的東西。
即使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星空,光是躺在床上看著也過癮了。
在現代的都市中,見到這般星空已是天方夜譚了,想到這兒,又不忍失落。
打了個哈欠,她翻身子輕摟住熟睡在一旁的Issac和Dorothy,這兩個小傢伙真是可愛極了,Nancy暗想,你們不在的話,這樣漫長的深夜裏,我是不是得自己一人享受寂寞?
抱了一會兒,她又瞧了瞧掛在書桌角落、那只不明顯的戒指,像是鐵了心似的將它收入紀念物品的木盒裏,隨即撲回柔軟的床上,含糊地向兩隻小傢伙道了晚安便沈溺夢境中。
嘟嘟——嘟嘟——。
自手機傳來的鬧鈴聲將她從夢裏硬生生拉回現實,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時間已來到一天的下午三點——習慣性轉向書桌,那只銀戒早已被塞進木盒。
她搖搖頭,讓自己別再陷入回憶的泥沼裏,瞥了一眼身旁的毛孩子,都還睡得香甜。
再睡下去可沒完沒了,便從被窩鑽出來。大概是昨夜窗戶未關,縱使身上裹著外套也被外頭吹來的風冷得直打哆嗦,恨不得再窩回棉被裏。
只可惜她一旦意識清晰了,就很難再度進入睡眠,無奈之下只好爬出被單,拉緊了外套直往浴室跑。
雖然很浪費水,但實在太冷時,Nancy總會先把水龍頭打開,轉到熱水讓它流個一段時間,變熱了才敢洗臉、刷牙。
「晤,下節課是⋯⋯四點,應該趕得上。」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手機正查看禮拜四的課表,還剩下半小時,依她的速度肯定是來得及的,於是匆匆忙忙整理整理後便揹起雙肩包出門。
「Dorothy、Issac,我出門囉。」出門前還不忘給兩個小傢伙親吻,便啪嗒地關上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