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夜晚人少些，調完幾杯酒送了出去後便清閒下來，拿過抹布擦拭著吧檯內，一旁的門鈴聲響起，掛起職業笑容迎接來客。
「你好－－」停頓了下看著眼前的客人，沒記錯的話其中一位是跟自己同公寓的葉恆吧？那人看起來不像是往這場所跑的性格。
拿過小零食招呼，給人在吧檯弄了位置。

在外面遇到同社區的人的機率會有多少？當橋生打開門時，心中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下意識就對人點了頭，直到坐到吧檯時，還是不太能反應過來。
「怎麼呆了，沒甚麼事吧？放心吧，這家店我來過不少次，風評不錯的。」「沒，只是遇到認識的人......」聽著橋生的話，小聲回應。

「說悄悄話呢？」替兩人送上無酒精的氣泡飲，對著葉恆身旁略帶疑惑的人了解釋了下。「同棟公寓的房客。」手指在彼此之間指了指。「喝些什麼？」

忍不住抹一把臉，拿起眼前的飲料就大喝一口。心中只有窘迫，有一種被拆穿了甚麼的感覺。
橋生聽自己說過那公寓的事，忍不住對人打量一番，最後報上想喝的飲料。

替人調了杯雞尾酒送上，打量了一下在一旁一臉苦惱的葉恆，送上的依然是氣泡飲料，還往裡頭丟了幾顆糖。
「對了，上次提過的駐唱，一直沒找時間跟你說下文，老闆說想聽聽看你的歌聲，剛好今天來了，唱一下？」喝了口水抿抿唇。「介意把他出借一下嗎？」對著友人指了指葉恆說著。

「現在？」從飲料抬頭，眼裡有一絲驚慌。畢竟隔了這麼久，若不是對方提起，自己恐怕都忘個一乾二淨了，突然要在人前唱歌，跟在網絡上看不見其他人臉，感覺實在差太遠。
但可以唱歌......心裡的天秤在拉扯。
「當駐唱？你跟爺爺說了沒？」手臂被撞了下，轉頭便是橋生那皺起的眉頭。「並沒有......院長一定不讓的。」
看著橋生略煩惱地抓著頭髮，低下了頭問：「你不會跟他說吧？」「這是要我犯規啊......」

也是，橋生也是研究部的，說話都不讓了，何況......側頭偷看不再說話的橋生，又看看旁邊等待的子莫先生，自己也不禁說甚麼，沈默在空氣中蔓延，直到橋生再次開口。
「你確認能控制嗎？」他低聲問道，思索一下再問：「能控制吧？」看著他轉過頭來，那眼中的猶豫和掙扎，忍不住便點了頭。
橋生嘆口氣，跟宇子莫叮嚀：「事成的話，你看好他。」

看兩人面有難色地私下談論著，本想開口說算了的，但下一秒友人給了自己答應的回覆，到嘴旁的話又吞了下去。
「那我去通知一下店長，應該是先在後邊的員工休息室試唱一下，不怕觀眾的話也可以直接拿麥克風上台。」伸手指了指一旁有著鋼琴的小舞台。
翻出吧檯到了後邊通了店長，之後出來領了葉恆就準備往裡走。
「嗯....你也陪他進去吧？」看著一直在葉恆身邊的友人問著。

「不了。」橋生揮了手，雖然臉上表情猶如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戰場一樣。「現在陪了以後也陪不了，就這樣吧。」他呼口氣，說：「加油。」自己一直看著，聽到時只是有點懵，點了頭。
控制得到嗎？可以的，大概。進去時在心裡跟自己說著，其實也只是安慰，事實上說不緊張是不可能，以前發現聲音經過電腦數據化後對人沒甚麼影響，多半只有在網絡上唱歌的經驗，現在......簡直是人生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