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夜安,柳燕帶您至客房。」來到辰思曜面前,柳燕對著辰思曜欠身,接著抬頭對辰思曜笑了下,帶著辰思曜來至二樓其中一間客房。
「喔?這就是二樓阿,還真沒上來過。」饒富趣味看著淡雅的房間擺設,「柳燕近來可好?」將桌下椅子拉出,便直接坐了下來。
「那大人今日可好好看看?」看著辰思曜似乎對房間很有興趣,柳燕便笑了笑歪頭道著。
「柳燕很好,多謝大人關心。」點點頭笑了笑道著,接著想起了什麼。
「大人今日想喝酒還是茶?」稍微側頭看著辰思曜詢問道。
「我一向不善飲酒,也非詩仙文采,喝酒便頭暈哪有眼力看書寫字,所以麻煩給我壺熱茶就好。」從懷裡拿出一慣帶在身上的養心茶,「白水就好,我一向自己帶著茶包。」放在桌上。
「柳燕明白了,大人稍待柳燕一下。」點點頭笑了笑,柳燕起身去準備了一壺熱開水與兩只茶杯回到桌前,將熱開水和茶杯輕輕的放置桌上。
「柳燕想喝淡茶抑或濃茶?」打開茶蓋,隨手植入茶包,等待發味。
「咦?嗯……柳燕並不介意,隨大人喜好?」聽見辰思曜的問題,柳燕先是側頭思考了下,然後微笑回答道。
「淡茶吧,能夠回沖較多次。」將茶包拉出,先為自己斟了一杯嚐味,「恩,可以。」再幫對方斟滿。「請,與上次的黨蔘方不同,換成了人參方。另加麥冬、五味子。」
「好。」點點頭笑了笑,看著辰思曜幫自己斟滿茶。
「多謝大人,勞煩了。」笑著拿起茶杯道謝著,柳燕輕輕的吹了吹冒著白煙的茶,然後才緩緩的喝了口茶。
「嗯、味道挺香,柳燕很喜歡。」細細嚐著口中茶的味道,慢慢將茶嚥下後,柳燕抬頭看著辰思曜露出開心的笑顏道著。
「喜歡便好,平日看書慣用的茶飲近日缺貨,店裡都沒得賣更遑論自飲。」微微一笑,看著對方小心地飲下,「如果水煎溫服製成湯藥,此方也是救命的方子。」從懷裡拿出書籍,翻找著剛剛暗記下來的頁數。
「看來那種茶銷售極好?」聽著辰思曜的話,柳燕微微側頭之後笑了笑道著。
「啊、是嗎?感覺是很好的茶呢。」聽見辰思曜接下來的話語,柳燕微微點頭笑了笑道著,見辰思曜開始翻書,柳燕便安靜下來,靜靜的品茶。
「好到讓我煩心不已。」輕推眼鏡,又想起今日走訪常進貨的盤商皆未果,明日還須天未亮便出發到更遠之處洽談,對於結果卻是一點都不敢抱期待,忍不住大嘆一口氣,「所以在自家帳房一看到那些帳本、存貨清單便始終靜不下心來。」輕啜一口,「此方單純,平日沖淡能代替一部分一般白水。」說著,隨手拿起筆在書上有興趣的地方註記。
「大人別太煩心呢?既然靜不下心……便做做能讓自己心思靜下的事?或是……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看著辰思曜嘆息之後說出的話語,柳燕稍微側頭想了下,接著歪頭輕聲的道著。
「柳燕明白了。」然後聽著辰思曜講解茶,便點點頭笑了笑回應,邊小口啜飲著茶的同時邊好奇的看看辰思曜在看什麼樣的書。
「現在便是做些能讓自己靜心之事。」眼角餘光注意到身旁的人投來些許好奇的目光,「柳燕是在好奇我在看些什麼書嗎?」嘴角輕揚,詢問。
「咦?啊、是……的確挺好奇。」正專心的在好奇的看辰思曜在看的書籍,卻突然聽見辰思曜詢問的聲音,柳燕急忙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著臉,撓撓頰、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寶慶四明志》,四明即是現代寧波,後人將所能蒐羅到的寧波地區地方志,合編成《宋元四明六志》,我看的是第二本,宋理宗時期羅濬主編。」簡單交代了一下現下自己所看的書到底何許也,停頓了一下,「我講得比較簡略,如果柳燕有什麼疑問都可以隨時提出。」微笑翻過一頁。「這也並非四書五經定要死盯著文句思考。」
「……咦?啊……嗯……」柳燕有些傻愣的聽著辰思曜說出的一長串話語,但是柳燕卻有些聽不太明白。
由於在家中不太受家人喜愛的緣故,柳燕幾乎沒有閱讀過什麼書籍,只會做些下廚、縫衣、跳舞等事情,所以辰思曜說的那些反而讓柳燕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傻愣愣的點點頭,邊在腦中重新回顧著辰思曜剛剛說出的那些話語。
「阿,我說得太簡略了,是我不好,真是抱歉。」正把目光放回書頁上時,耳旁傳來對方明顯帶有困惑的回應,或許不是滿滿困惑而是一片空白,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暗記自己看至何處,闔上書。「就是現在我手上這本,叫做《寶慶四明志》,『寶慶』是當時南宋理宗這位皇帝的『年號』(其中一個)。而『四明』就是現在的浙江寧波,關於『志』就是記載事情,所以翻成白話大概是『在某個時間所寫完,有關某個地方的沿革事情』」,柔聲解釋標題的意思。
「要是以後夜春樓有位文采過人的先生願意,倒也可以寫成『墨朝夜春樓志』,也許柳燕也是名列其中,上頭書寫夜春樓舞藝第一人,供後人瞻仰,也不壞。」促狹一笑,便拿了夜春樓當作例子。
「啊、柳燕明白了。」聽著辰思曜柔聲的詳細解釋,柳燕頓時明白點點頭笑了笑。
「柳燕自幼便未閱讀什麼書籍,因此比較愚笨,望大人見諒。」隨後柳燕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頰,歉笑道著。
「咦?不……柳燕的舞藝並無多好,比柳燕厲害之人到處皆是,不該是柳燕讓後人瞻仰。」不過辰思曜接下來的話語倒是讓柳燕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龐,難為情又有些慌亂的輕聲道著。
「柳燕此言差矣。聰明愚笨並非由讀書決定,人各有所長。比如舞藝,在下笨手笨腳,沒準右手輕捏蘭花指,左足跨步摔成狗吃屎,平添笑話,柳燕所長即我所短,如此一來不就是我愚笨於柳燕數十倍?」搖搖手指,正色面向對方,「至於柳燕是否第一人端看後人判定,當下誰又能知曉五年十年過後是柳燕獨領風騷或者另有新秀?」手指輕輕拂過柳燕因羞赧而緋紅的臉頰,「依我看來柳燕舞姿已讓我傾慕不已...。」低聲細喃。
「不、大人學識淵博,怎會愚笨?柳燕自幼就極愛舞藝、因此舞藝較好些……但柳燕覺得大人很厲害,能看懂就柳燕看來很複雜的書,並能解釋給柳燕聽,所以大人很厲害,也多謝大人的解釋!」柳燕急忙搖搖頭,露出了天真的笑顏笑了笑道著。
「唔……如此說也是……但……柳燕的舞藝僅是普普,比柳燕厲害的肯定多的是。」聽著辰思曜的話語,柳燕先是思考了下微微點頭,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頰笑著道。
「咦?啊……大、大人喜歡便好……」辰思曜的手指拂過柳燕的臉頰,接著說出的話語,頓時讓柳燕的臉蛋更紅了幾分,有些羞赧無措的低下頭,輕聲的回應著。
「人除有所長外,精熟的程度自然也有差別,我不過也就是在柳燕練舞時,看了幾本書。歐陽修的賣油翁故事不就告訴我們『我亦無他,惟手熟爾。』,柳燕其實擁有很棒的才能呢。」微微一笑,原本撫過對方臉頰的手指並沒收回,就這樣順著輕撩耳際和後頸。
似乎不滿於只有手指觸感,正想近身一親芳澤,誰知才一動,腰後便傳來陣陣痠疼,「嘶—,唉。」蹙眉,看來這幾天的濕冷、連日來的奔波再加上新舊傷不斷,的確造成自己身子骨強迫自己當個謙謙君子,只宜遠觀,不可近褻玩焉。苦笑,手扶著腰,又恢復原本正坐。
「唔……柳燕明白了,那……多謝大人。」聽著辰思曜的話語,柳燕稍稍沉默了下,接著立刻露出了笑顏道謝,但是被辰思曜手指撩過耳際及頸後,柳燕紅著臉下意識往後挪動身子想避開辰思曜的碰觸。
「咦?大人怎麼了?身體不適嗎?」不過卻突然聽見辰思曜抽氣的聲音,柳燕立刻抬頭正好瞧見辰思曜扶腰的動作,柳燕急忙站起身湊到辰思曜身邊,一手輕撫上對方的腰部,語帶擔憂的詢問。
「我這腰好似天象觀測,凡濕涼氣候便開始不對勁,若是持續一段時間便是時常痠疼,不耐久坐久站,緩解唯有休息或者藥酒推按。」苦笑著閉眼趴在桌上,「只是近日並無暇如此,身子骨再提醒我了。」沒有拒絕對方的輕按。
「原來……藥酒嗎?那大人稍待柳燕一下。」聽見辰思曜的話,柳燕微微點頭,但看著辰思曜趴在桌上的模樣,稍微思考了下,然後起身對辰思曜欠身道著,語畢便立刻轉身離開客房。
沒過多久柳燕便拿著一瓶藥酒回到客房內。
「大人去床上躺著,柳燕幫大人推按一下看看會不會舒適些?」柳燕走至辰思曜面前,語帶擔憂的詢問道。
「欸?不...。」聽見柳燕的話,才正勸阻對方不必如此,柳燕已然轉身出房,想要起身追上無奈痠疼感上來自己動彈不得,只能靜靜等待對方歸來。
「柳燕要幫我...這怎麼好意思,一來這是陳年老疾,二來太麻煩了...。」,看著對方拿來藥酒,連忙擺手婉拒。在家中奴婢推按力氣太小,唯有長工或者兄長力氣大些才能將藥效推至深處,但自從離家北上,身邊只剩個老掌櫃和幾個不甚熟稔本地夥計,也就沒再讓人推按。
「無妨,要是能讓大人舒服些,柳燕會很開心的。」柳燕搖搖頭笑了下,然後又收起笑容擔憂的看著辰思曜。
「所以讓柳燕幫大人推按一下可好?」輕聲又擔憂的詢問著,
「柳燕如果不嫌麻煩的話...。」也罷,推就推吧,莫辜負對方一番好意,藥酒就算沒推至深處,擦在腰上也是稍有清涼。
扶著桌子,打算直接站起,「阿......」不過使力三分,腰側便傳來痠麻刺痛,忍不住吃痛輕呼,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只能將起身動作再緩緩。
「柳燕不……!大人、柳燕抱大人去床上吧?」正想回答些什麼,卻聽見辰思曜突然的驚呼聲,急忙擔憂的對辰思曜道著,語畢也不等辰思曜回答,柳燕突然就直接伸手、力氣意外極大的打橫抱起辰思曜,小心翼翼的抱著辰思曜走到床邊,輕輕的將辰思曜放置床上。
「大人要自己拉起衣服讓柳燕推按嗎?」不好意思直接掀起辰思曜的衣服,所以便這樣詢問著辰思曜。
「欸,欸…...欸欸欸─」還沒從腰際痠疼中緩過來,倏地雙腳騰空被柳燕打橫抱起,直至柳燕將自己輕放至床上,對於柳燕的力氣完全大出自己意外,只能楞楞看著柳燕略帶不好意思的笑容,腦中一片空白。
「唔......喔,好。」半响,才從驚訝中回神,消化柳燕的詢問。轉身改成趴姿,輕輕拉開上衣。
『太驚人了。』
看辰思曜一開始有些傻愣,柳燕本來還很擔心想要叫辰思曜,但聽見辰思曜回答自己的問題,柳燕也鬆了口氣。
「如果會疼,大人跟柳燕說一聲,柳燕會輕些?」柳燕拿著藥酒,再將藥酒倒至手上前先提醒辰思曜,說完便開始用藥酒在辰思曜的腰上推按,由於自己天生就力氣大的緣故,所以柳燕一直小心的控制推按的力道,避免一不小心按疼辰思曜。
「恩......。」好久沒被推按而緊繃的腰際,因柳燕的推按而逐漸有所舒緩,自己從來沒想過能有人有如此力氣又不失技巧將藥效推至深處,忍不住半瞇起眼輕哼,「喜歡......。」
雖然腰上的舒爽感讓自己忍不住有著些許睏意,但忍不住困惑柳燕怎麼會有如此力氣,又看似熟稔推拿技巧,側頭開口問道。「柳燕好生力氣又如此熟稔,是以往家中營生緣故嗎?」
見辰思曜的神情似乎舒緩了許多,柳燕也暗自鬆了口氣放下心來,維持著力道替辰思曜推按著腰部。
「咦?不……柳燕自幼力氣便極大……而會比較熟稔……也許是因為柳燕時常會有瘀青,柳燕都會自己揉散的關係……?」辰思曜突然的問題讓柳燕稍稍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淡笑回答著辰思曜的問題,在回答的同時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原本因腰傷舒緩而漸展開的眉間聽到柳燕後半句的回答,又緊蹙,聲音一冷,「......柳燕為何時常瘀青。」直覺便要轉回側身,但過大的動作又讓腰際痠疼猛然襲來,「痛...。」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咿?這……大人小心腰!」聽見辰思曜突然冷聲的詢問,柳燕下意識的低下頭猶豫著是否該回答,但是一聽見辰思曜的痛呼,急忙輕柔的按住辰思曜。
「大人現在腰狀況不佳,別做過大的動作,先躺好?」擔憂的看著辰思曜提醒著,語畢便又重新開始推按起辰思曜的腰部。
「哼哼...,等等肩頸和背部也麻煩柳燕了。」有些尷尬的抽抽鼻子,趁著將姿勢轉回時偷偷用衣袖擦了擦因吃痛而落下的兩滴淚珠,想起日前的摔傷、撞傷以及常時看書所造成的肩頸痠疼。
「那柳燕為何常瘀青。」另一方面,雖然看不見對方表情,但還是不死心繼續詢問剛剛未得到答案之問題。
「好。」聽見辰思曜的話,柳燕立刻點點頭微笑了下,專心的幫辰思曜推拿腰部,但是辰思曜再次的詢問卻讓柳燕手上的動作一頓。
「……柳燕常常摔倒撞到物品,所以就常常瘀青了。」很快又繼續開始推按辰思曜的腰部,柳燕同時笑著回應辰思曜的問題。
自己不受家人喜愛而常常被當成出氣筒的事,可不是什麼值得宣傳的事,所以柳燕選擇了說謊並沒有告訴辰思曜實話。
「是這樣啊......。」感受到腰上勤快的推按稍稍一頓,但隨即又恢復如常,倒也沒在意,但聽到對方回答自幼常常摔到撞到物品,忍不住沉思......。
『柳燕既是幼時練舞,想必身手較我來的敏捷,若說練舞因動作困難而摔倒,但要碰撞物品未免空間過於狹小』,心中總覺得柳燕說詞有些許不對勁,但若是對方不願說自己硬要質問又太過失禮。「嗯,是嗎。那麼柳燕現在還常跌跤嗎?」最後,只是淡淡問了。
「柳燕現在不會常常跌跤了,所以大人不用擔心。」聽見辰思曜的詢問,柳燕立刻搖搖頭笑著回應道,又推按了辰思曜的腰部一會後停下手。
「大人腰好些了嗎?若好多了柳燕便幫大人推按頸肩及背部?」微笑詢問著辰思曜。
「是嗎。過往皆成雲煙,現下平安便好。」雖然並不清楚對方是否有些不願說的過往,不過看來現在的景況順心些,微微一笑,沒再說些什麼。
支起身,將上衣完全解開,背對著柳燕露出仍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背部,抱著枕頭趴下。「麻煩了。」
「嗯……的確。」聽見辰思曜的話,微微點點頭笑了笑。
「不會麻煩。」然後又笑著回答道,語畢柳燕又倒了些藥酒至手上,先幫辰思曜推散背上的瘀青,等將辰思曜背上的瘀青都推散得差不多之後,柳燕才開始替人按摩起頸肩和背部。
「柳燕這般好手藝,直叫人舒服到想就此睡下......。」終究忍不住完全閉上眼享受著柳燕的推拿手勁,「真想叫家中婢女、長工來柳燕此處好好觀摩學習,婢女們動作輕柔可惜藥效完全推不進深處,而長工恰好相反,總是粗手粗腳要將我身子拆個散架,而能夠比美柳燕的也只有長兄,但長兄商務繁忙哪有時間幫我。」想到自己也非能日日請柳燕幫自己推按,忍不住嘆氣。
「那大人便好好歇息一下吧?畢竟大人最近應該很累?」溫和的笑了笑歪頭道著,跟辰思曜說話的同時完全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大人若是喜歡,柳燕隨時樂意再幫大人推按一番喔?」聽見辰思曜的話與嘆息的聲音,柳燕笑了笑輕聲的道著,努力的幫辰思曜推按讓他能更舒適些。
「好啊,不、不對,這樣太麻煩柳燕,推按這勞力活實在太累人,不好不好...呃!」聽到對方樂意隨時幫自己推按,直覺稱是,話出口才想到這等麻煩事怎會讓舞姬親手來,這樣就是對方當成推拿師傅或者家中僕役,急急轉身就要拒絕,未料過於慌忙,反倒拉到肩頸筋肉,一陣扯痛。「我看我還是別再有任何動作才好...」把頭埋進軟枕內,悶悶地說道,「免得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搖搖頭放棄還沒看至段落的書。「過寅時又得起身洽商,麻煩柳燕喚我起身。」
「無妨……大人……您好好休息,別再亂動了,再這樣身子會越來越不適。」正想說些什麼,就因為聽見辰思曜的痛呼聲,柳燕頓時感到有些無奈又擔心的嘆息了聲,擔憂的提醒著辰思曜。
「柳燕明白,那大人好好歇息。」聽見辰思曜最後的話,將辰思曜所說的寅時謹記在心,然後點點頭笑了笑道著。
語畢,柳燕便又開始專心的替辰思曜推按著剛剛拉到的頸肩。
「給柳燕添麻煩了......對不起。」慚愧的道歉話語從軟枕悶悶傳出,「其實柳燕不必親自喚我,叫小廝提醒我便是。」停頓了下,「柳燕也不必與我同睡,我起身時刻天尚早,怕是會驚動柳燕,睡眠乃人體休養生息要緊之事,不好......」,由於柳燕的推按,一陣睏意襲來,話說到最後,倒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連衣服也沒拉上便沉沉睡去。
「無妨,柳燕較擔心大人的身子。」聽著辰思曜悶悶的道歉聲,柳燕忍不住笑了下,搖搖頭柔聲道著。
「柳燕明白。」聽著辰思曜的話語,微微點頭,然後聽著辰思曜說話說到最後就睡了過去,柳燕只是笑了笑,繼續幫辰思曜推按著頸肩、背部及腰部,等幫辰思曜推按完之後,柳燕輕輕的將辰思曜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並拉過一旁的棉被替他蓋上。
「大人晚安。」柳燕坐在床邊看著睡熟的辰思曜,輕聲的呢喃著,然後怕自己坐在床邊會吵醒辰思曜,柳燕輕輕的下了床,先去跟小廝提醒寅時要來叫辰思曜起床,接著便回到床邊坐在地上,趴在床邊記著時間。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柳燕似乎也有些疲累,忍不住就這樣趴在床邊安靜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