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以往生怕惹來殺生之禍的謹慎小心,藍一決定在今次位於高等階位的12月,在學校好好的玩一把。
「同學。」輕輕拍了拍前面同學的肩膀,友善的微笑:「我注意到很久了⋯⋯」手指點點頸子,露出憂心的表情,體貼的放輕聲音:「燙在這裏⋯⋯有點明顯喔。」
即使在遊戲洗牌以後也依然在下位階級的瀧川原本是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向自己搭話的,畢竟已經盡了自己所能地壓低了存在感,而對方說出的話,也讓瀧川多少有些詫異。
注意很久了……是自己因為意圖避開班上的同儕,所以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忽略了嗎?
幾乎是反射性地舉起手遮住了對方所指的對應位置,有些不安地看著對方。「這是……」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把手按在肩膀上安撫的拍了拍,目光溫和的落在對方躲閃的眼睛上:「在剛進來的時候就留意到你了,可是明明坐在你的後座那麼久卻沒機會跟你聊天。每次打算來聊天都是只能看到你的離開教室的背影⋯⋯」輕嘆一口氣後揚起朝氣的笑容:「我們來認識一下吧!一起聊個天。」
在對方的手按上肩膀的時候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欲拒絕對方但基於擔心會不會因此把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哪怕有順應對方反而招來對方不悅的前車之鑑,也依然是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抑制了想要逃開的欲望。
「聊……什麼?」
注意到瀧川不自然的動作,似乎是不喜歡與人親近?這怎麼行——
熱情的把手勾在對方的肩膀上,大幅增加身體接觸的範圍,雖不是肌膚相貼,但也足夠令瀧川難受了。
「隨便聊些老師的事,放學回家做的事之類吧。」歪頭思索過後搔搔頭:「我看到瀧川同學你很準時就離開學校了,你不喜歡學校嗎?」
在對方碰觸自己的面積大幅度增加後,瀧川只能將所有的力氣用來壓抑自己或許有些扭曲的表情以及想要逃走的條件反射,聽見對方的問句,也沒什麼餘力去思考該怎麼回答得毫無破綻,又能令對方滿足。
「不早些回去……可能就不能來了。」沒有經過思考就吐出的真言,連瀧川自己也有些詫異,而在對方的臉上,也出現了微微驚訝的神情。
「真嚴厲呢。」聽到答案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那這些傷口⋯⋯?」
傷口很明顯是用煙燙的。藍一心裏狠狠的把拖暴的人鄙視了一遍:呿,做壞事也不懂得做得隱蔽點,被學校發現不就更麻煩了嗎?
「……沒事的,不嚴重。」雖然是如此說著的,但是在回想起來前幾日家裡發生的事情時,還是控制不了全身發抖。
其實並不是完全沒事,瀧川自己也知道,只是習慣於壓抑自己所思所想的習慣下,沒有辦法在這個今日才第一次說話的同學面前表現出內心的情緒。
對方沒有知道的必要,況且在這個有著階級遊戲制度的學校裡,被握有把柄……怎麼想都不太妙。
決心要好好了解瀧川的藍一表現出關心同學的樣子,非要打開他的心房看看,這人越是躲避,他就越發強硬。
「怎麼可能不嚴重?」感覺到摟著肩膀的那人抖震的厲害,緩下語氣輕聲道:「是這星期發生的事吧?別害怕⋯」手掌按上瀧川的腦袋,輕柔的摸了摸:「說出來會好受一點的。」
「別、別碰我……!」抬起手拍開對方按上自己腦袋的手,瀧川不自覺地放大了聲音,但是注意到了自己因為對方的舉動而有些失控,便又再度壓低了聲音,輕道:「抱歉,但是你……並沒有知道這些事情的必要。」
勉強地牽起微笑,「或者,你要用身為上位階級的權利,命令我說出來呢?」
「是嗎,我本來是不想勉強你的。」被拍開手的不悅轉為惡意,藍一再次把手放到瀧川的腦袋上,對方雖然下意識的想避開但強忍下來。藍一順著髮絲輕輕撫摸著:「不過既然你給了我那麼好的主意,就聽你的吧。」
一言不發地任對方繼續撫弄自己的頭髮,瀧川陷入了對自己的厭惡裡。
為什麼要說出那樣子幾乎可以說是挑釁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現在不能再惹對方不悅了。不然會被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麼?」
「說說你家裏發生什麼事吧?這些傷不是一兩次的事吧。」無奈的看著明明沒做什麼事都抖得像他要殺人滅口的樣子,他還沒開始呢——
「我只是關心你,怎麼說得我像強逼你的樣子?」
關心。聽上去是很陌生的辭彙。對於對方似是辯白的問句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恢復了淡漠的神情道:「被……父親,抱了,已經很多次了……但是前幾天晚回去了,所以,父親他……有點生氣。」
第一次向人說出這件事情,瀧川即使希望自己盡可能保持口氣的平淡,卻依然是相當不自在,也害怕說出來後會發生什麼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
「那個人……沒做錯什麼事情,會被他抱……我也得負起一半的責任。」
聽到瀧川的解釋,藍一頓時覺得沒趣了。對他來說,和父親上床一事是普通的性愛交易,完全不需要因為血緣而有遲疑。在那些有可能是他父親的男人中,其中大多數都上過他的床。
「你不懂反抗是你笨,這樣被壓著打有理嗎?」藍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這樣的人早就該把人踹出去,還說什麼責任不責任。」
「你不懂……」皺起了眉頭,聲音裡帶著控訴的意味。
「就算他會傷人也罷,就算他是個會侵犯自己繼子的人也罷……我的家,需要他。」
「況且……」想是在尋找理由,瀧川說著違心的話語,「除了傷口會疼,我並不討厭被……」
「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不耐煩對方理自己也說服不了的說辭,藍一打斷了他的話,沒有消去笑容,眼神冷漠的看著瀧川:「你討厭你的繼父,厭惡他侵你、傷害你,但你卻要因為需要他而委曲求全。看哪,你連普通的觸碰也會躲閃,這點破事兒自己沒法解決就算了,編些蹩腳的理由是要用來騙誰?想要被拯救嗎?」
沒有辦法回答對方。或許是因為在心裡也知道對方的論點,確實是正確的。
想被……拯救嗎?
強調著一切的必要性,為一切在他人眼裡看來不合理的事情尋找理由……是因為想要得到救贖嗎?
「或許……像堀江同學你說的那樣……但該怎麼做,在你眼中才是正確的呢?」
「真可憐,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語調輕柔的看著越發迷茫的瀧川。「我看你還是每天都聽話乖乖準時回家,洗好屁股被上吧。好好享受被插射的滋味,說不定還能在每晚標個好價錢,為家裏的財政出點力呢。現在的你除了當沙包和吹氣娃娃之外還能做什麼?」
「嗚……!」聽見對方過於露骨的語句,在被對方的話刺傷的同時,更多部分的卻是感到害臊。
「請、請你別說……」滿臉通紅地伸手堵住對方還欲說什麼的嘴。
有大概猜想過瀧川會有的反應,但沒有想過對方的反應居然是害羞。
「你不是一直在做這樣的事嗎?」避開伸過來的手,捉住直接把人拉到懷裏,手拍上在瀧川瘦小的屁股:「每次都害羞只會令人更想凌辱你,不會反抗就乖乖打開雙腿大聲浪叫。裝什麼純情、嘖。」
「為什麼……你要這麼說呢……」臉上的紅暈未消,卻沒有再抗拒對方的碰觸,只是懊喪地低下頭低語。
即使被說到這份上還畏畏縮縮的不敢反抗,藍一立馬沒了挑逗的興致。
「你可以在家裏試試看用現在這個樣子對著人,說不定你的父親就沒興致幹你了。」鬆開了摟住瀧川的手,嘲諷的扯起笑:「不過我看你本來就不敢反抗,令我懷疑起你父親的品味,居然會找你這樣的死魚玩。」
本來想試試打場架或者在學校玩玩禁忌性愛的,現在什麼興致也提不起來。不過,這人要是聽他的話好好反抗一下,應該會很好玩。
繞到瀧川身後,在他耳後輕聲細語道:「為什麼不試試看不回家呢?沒有你的話,他只是一頭暴怒的困獸,你可是掌控著他生命的人。讓他知道誰才是當家作主的人,要是成功了,你可是拯救了自己,拯救了媽媽呢。」
「我……反抗的話,會讓情況改善嗎……?」那是一直以來都沒敢思考過的可能性,但是在對方這麼說之後,瀧川第一次想,或許這能夠終結一直以來的混亂。「但如果不回去……我又能去哪裡……?如果在我不在的期間,他又對母親做了什麼的話……又該怎麼辦?」
「看你有沒有決心去改善了。」有了想養個乖寶寶的心態,藍一很快就退去醜惡的嘴臉,回覆開始時熱心的樣子:「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們可以借住我家,條件是你必須帶上你的母親。」
母親也應該要多認識點朋友,讓立秋的母親過來的話,母親應該很高興吧。
「我會……試試看的。」如果有任何一種比現在自己所使用的還要好的方法,瀧川確實會想試圖去嘗試看看,但對於對方說自己和母親可以去對方家裡的提議則是搖了搖頭。「作為同學……你能告訴我這些,就很感謝了。」
「加油啊,為你打氣。」隨便說了句毫無意義的打氣說話,掛著溫和的微笑把人送回去。
接下來,該去覲見國王陛下還是去和目標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