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往】
接手家業餘年半載,不少邀約於夜;雖說同遊花燈柳巷,紅樓之中鶯燕佳人圍繞其身,仍使隔閡相遠、枉如孓然一身;孤傲決然,盛名暗傳。
那年,公孫翊塵,韓凜當家,方及弱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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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平常百姓早已入寢;夜街反之歡騰,紅燈綾緞、絡繹不絕。
公孫翊塵掃望了幾回小閣之中,雖素雅、擺飾卻非凡品;身旁坐著佳人絕色,聽聞此樓名魁。
彎唇,看來某些人要拉攏公孫家還真下足了本錢。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支頰,他無心於此、怎道此番推拒困難,想想也罷、當是大場應對,只得將計就計。
「小名素景,為公子酌酒好嗎?」
少年紅衣紗袍,臉蛋出眾、嬌豔不庸俗;玲瓏身段若隱若現,眼下確實絕色。
「素景?」
「是。」
「換茶吧,今夜沒有飲酒的興致。」
「……是,請公子稍待。」
沒一刻鐘的時間,小桌上重新佈上了壺他最愛的鐵觀音,茶香滿溢、繞鼻見濃。
公孫翊塵就這麼喝完了一壺茶。
接著,掏出幾綻銀擺在小桌一角;起身、離開。
「咦?韓凜公子……!」
在小閣中只是替人斟茶的素景一個發楞,至今他還真沒瞧過有客官如此大方,只是喝了壺茶便給了足以一夜春宵的豐厚銀兩。
手裡握著還殘有餘溫的碎銀,素景緩緩回到自己房中、竟為自個能夠早歇的僥倖感覺自慚。
隔夜,相同的小閣、相同的人、相同的茶、相同的斟茶品茗、相同喝光壺中醇茶、相同擺下銀兩後離開的動作……
兩人相對無語,素景想過很多話題要和客官相談,可每當面對那張俊俏溫雅、若有所思的面龐,那些話即吞入肚裡;靜靜替人斟茶、做好自己份內工作。
這樣情景接連三日,第四日時、素景總算忍不住,放下茶壺按住那雙輕搭小桌上的那手。
「韓凜公子,來這裡真的無所求嗎?」
琢磨了好久的話題,如今終於問出口,在樓裡待了好些年、從不知何須羞窘,但眼前靜如止水的眸子瞧著自己時,胸口總窒息的難受。
「是。」點頭,公孫翊塵承認的乾脆,倒也沒抽開被白嫩雙手按住的手臂。
聞言,素景就難受了,這什麼地方?日日招待的客官竟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這還不讓他被其他兄弟姐妹嘲笑嗎?
「素景不美嗎?」素景忍下欲哭的衝動,強顏歡笑也笑的好看。
「美。」
「素景沒有魅力?」
「有。」
「韓凜公子賺的銀子多?」
「借花獻佛罷了。」
「公子對素景……沒有興致?」
「是。」
「……」
公孫翊塵放下瓷杯,三日來、首次觸碰了素景的臉頰,其實指腹撫過的觸感柔滑、並不比綢緞差。
「素景,這麼相安無事,有銀子拿不好?」
掌心輕貼細頸、順延肩胸、撩開輕薄衣料,繪過人兒腰間時打了住;湊往嫣紅唇瓣邊,交疊前幾吋,輕聲道:「這麼漂亮的身子,落在我手裡是可惜了。」
「我不怕……我、」
「我怕。」
見素景小臉驚慌,公孫翊塵勾唇淺笑、退離;這一次,沒有喝完茶,卻是放下了比前些日子還多的銀子。
「往後我不會再來,今後、望素景還能依舊,當我沒有來過。」
公孫翊塵最後一笑,留在素景眼中,別說忘記、連不想起都難。
樓裡所有兄弟姐妹都羨慕他,能夠接待如此貴客,都說他好福氣、能夠和這樣的人這般近身;他多想笑,笑世道弄人,以為自己早丟了心、扔了情感,偏偏這時讓他遇著了真未有心和情感的客。
只有靜潭和丹青足以相喻此人。
日後不久,素景為自己贖了身;從此不見蹤跡,有人相傳,這年少的韓凜當家,可又擄去了一人心。
此樁,不過是捕風捉影、加油添醋;為公孫翊塵少年時的風流韻事,添上幾筆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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