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劇情──初入本丸】
「啊啊……」猛地有種被凶猛火焰狠狠包覆的感覺。耳邊只有鏗鏘的敲打聲,以及轟轟的烈火聲響。
模糊到單只可以色塊形容的炎色世界,在那之中似乎有抹黑影沉默著,大汗淋漓地在不大的視角中忙碌。
latest #39
那種感覺,好似千百年前所見的一樣。未成型的一切、鍛造者得出新作品的得意神情、各不同的主溫柔細心的呵護。
轉瞬又如永恆的「記憶」在紅橘色塊中奔跑不止步,卻又在眨眼間全部都強制停了下來。色塊消失了、走馬燈沒了,莫名清晰的畫面烙印在視網膜,另外還有迴於耳道的男音。
嗯?這是在哪?
沒有注意聽進男子的雜話,單純望下不斷打量如此陌生的軀體。雙手提及胸前置於眼下,握緊鬆開就此重複;轉轉眼珠子將視線擺回對於自身的心不在焉而火大碎唸的男人身上。
經過他的重新解釋才了解為何自己現在身於此處。點點頭看了看從頭到尾沒發過話的女孩,估計她就是「審神者」了。
為了協助審神者而被呼喚至此,與歷史修正主義者戰鬥,從而保護歷史,即是我的使命。雖然不太清楚,反正就是照新主子的話做就行了吧?
話說,這刀匠怎麼把我造得這麼小啊?對個女孩居然視線齊平,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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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後藤藤四郎。我還會長高的哦!」終於開口向未來的主子自我介紹。嘛沒關係,能增高的方法多的是,到時候一定能比這刀匠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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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捷的嬌小身型在狹窄的城樓間穿梭,橘金的眼瞳隨著主人無限凝聚的危機意識緊縮,乍看之下有如尋見獵物伺機待發的野貓。
張嘴大吼壯大氣勢,展露獠牙獵殺敵人。───大阪城地下,25階。這裡便是近期忽然冒出的幽之城池,據說埋藏著不少珍貴的寶物。
「嘿,有這麼多,小不點看了一定很高興!」嘴角揚起勝利的幅度,晃晃捧在手中的小判箱,鏘啦鏘啦的聲音聽來悅耳。很久以前貌似也有聽過這樣的聲響。
調查為何大阪城突然出現的任務途中順便帶點「伴手禮」回去給小不點,可謂一舉雙得。回頭望了空蕩的黑暗好一陣,卻沒有任何一位同夥跟上來。
嗯?是我衝太快了嗎?還是他們迷路了?真是受不了他們啊───
「嘛啊,反正之後就會跟上來吧。」聳聳肩頭繼續前進。這種程度我一人也能行!可不會受這種小鬼體型影響!
……大阪城地下,50階。
到此關頭才發現迷路的好像是自己。拖著疲勞帶傷的身體縮到角落休息,敵人已經被幹掉了,當然,是我輕鬆取勝。
小小的軀體可想而知,禁不起過多的摧折。提袖抹下臉上已經乾了的褐色痕跡,把已經裝滿的小判箱給放在一邊。
還是沒有一個夥伴追來。啊啊、不過我想他們也不會沒有發現少個人吧?再等一下下,一定會來的!
一定……會來的……
……。
…………。
………………。
「……嚶……」鼻頭一酸,好不容易忍下的眼淚與哽在喉頭的嗚咽擅自衝了出來。
「嗚哇啊────」沒形沒象地直接爆哭,不想感覺淚水滑落臉頰的疼痛便索性把頭埋進雙膝之間。
「好黑、好可怕,嚶……嗚嗚……」沒那時間去想現在的自己有多難看,除了靠大哭發洩之外,也只能乖乖繼續等待。亂跑的話可能更出不去了,可是……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邊好可怕───
小不點……哥哥……大將……
「嗚嗚……不管是誰都好快點來啊……」
────
「唉……真是的。」前往大阪城的路上,敵軍一個接著一個出現阻撓自己前行。雖然並不是十分棘手,但也是很耗費精力的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似乎是因為前些時間部隊才來過,大阪城地下並沒有什麼敵人的樣子,能先暫時休息一會兒。
不過——說是在裡頭走丟了……這種情況也只能一層一層去找了吧?
「喂——,後藤你在嗎——?」這四周幾乎沒有什麼照明,聲音比起眼睛還來得管用。
小心翼翼地踏著步伐朝深處前行,並適時大聲呼喚對方。每下一層,氣溫也隨著降低,周圍更是有種令人不安的氣息,不由得提高了警覺。
……希望他並沒有走得太遠。
「噫……嚶嗚……」哭得累了而只是低聲啜泣。聽見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外,不禁嚇得抬起頭來。
隔得太遠、沒法聽清那到底是夥伴的呼喚還是敵軍的嗚咽,總之還是先擦去眼淚勉強撐起身子,持刀戒備。
坐得太久腳都麻了,甚至哭得太兇而全身無力───如果是夥伴還好,但若是敵人來的話……嚶……
踏出在彎道盡頭的那刻,印入眼簾的,是在幽暗道路邊沾滿了泥土顯得有些落魄的短刀身影,那會是......走散了的博多藤四郎嗎?
方才兩人在道路交錯點相互錯分而開,那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同行兄弟的身影了。
在只有些許火光照明的地道幽幽的光並不足以辨認出蹲在角落發出低低聲響的孩子是否是自己所猜測的兄弟。
但從隱約中能辨認的熟悉制服能知曉的是.....至少那影子是「粟田口的短刀」,而非需要武裝以對的敵兵。
「......」
往前又踏了一步,本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的步伐在空曠的隧道中顯得異常清晰,還在啜泣的那人的聲音似乎留意到什麼似的頓時止住了聲響,隨後猛個抬頭,兩人的視線便如是對了上。
「......」
......似乎並不是記憶中與自己走散的兄弟的樣貌。
眼前這個穿著著粟田口制服的孩子......
又是誰呢。
搜索著記憶中殘存不多的碎片陷入了沉思,只是不發一語的看著眼前也同樣傻楞著看著自己的短刀。
「嚶、」一抬眼便與已站在眼前不過幾分的人相互對望,愣了許久才勉強在被淚水浸糊的視線中確認來者並非敵人。
「……嗚哇啊───」終於脫力地再度哭出聲來,順手把本體扔在一旁後直接撲進對方懷裡。
「太慢來了啊……嗚……臭笨蛋……」啜泣著抱怨的同時,縮成拳狀的小手不時輕力敲打著他的胸膛,只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輕輕蹙起眉,抬手握住了不斷亂垂著自己胸口的拳頭,止住攻擊後只是往後梢退了一步,拉開對方幾乎等同是巴緊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對於安撫情緒不穩的短刀.....或許該說是兄弟,那可說比直接衝進敵陣殺敵還多上了一層難度。
花了一些時間才能夠稍稍反應過來這什麼狀況之後,仍舊對與一個哭得像孩子一樣的短刀應對毫無頭緒。
暫先擱置著確認目前狀況對眼下狀況倒是來得容易多了。
視線暫且離開了對方開始掃視著周遭環境。
在一片昏暗中的道路中都確認並未瞧見任何敵方身影之後,才又重新地回到眼前人的身上。
「......只有你一個人?」
花了一些時間終於能夠擠出這麼句話。
「嗯……」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吸著鼻子猛點頭。趕緊抹抹臉上乾與未乾的淚痕,即使知道現在擦淚也為時已晚。
努力睜著紅腫的雙眼,捏捏鼻頭忍下繼續哭泣的衝動。
「……我剛剛、才沒、有哭喔……!」聲音還哽咽著,講話也斷斷續續的,但依然試圖隱藏剛剛爆哭的事實。
「......恩。」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回應哪部分的一聲單音,猶豫了下還是拍了拍眼前人的頭,曾見過有人安撫會這樣做過,瞧著還在吸鼻子的短刀倔強的臉後又緩慢地收回了手,「你是......後藤?」
若沒記錯,那是當初自審神者口中曾聽聞過的那個名字。
「是……我是、後藤藤四郎。」好不容易終於緩了過來,這才回過頭來作自我介紹:「我遲早會比現在還高哦!」
微微抬頭看了看高了自己一點點的人,暗自在心底決定首先第一個目標就是要超越他。
「加油。」沒有多去在意對方口中的話語和打量的眼神有什麼其他的涵義,只是隨意的點了下頭。
「......既然已經遇到你,找到博多就可以回去了。」這麼說的同時,似乎從自己來的另外那頭反方向聽聞見了誰正喊叫著的聲音。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避免目標離開得越來越遠,先一步地踏出步伐往聲音的方向前進。「這裡。」
「啊,這個。」想起了先前戰鬥收集到的小判,轉身抱起那盛的滿滿的木盒子,順便撿起剛剛扔出去的本體。
「這要給小不點的……哎?」
回過身來發現人已經跑遠一段距離了。隨著他的腳步聲遠去,一股不安感再度油然而生。
「嚶───等我啊───!」嗚咽了聲,死命的向前衝,奮力想趕上前面那人的步伐。
費了番力氣才勉強看到了人。放慢速度由奔跑改為快走接近對方,而他看上去像在和什麼人對話的樣子。
「啊,小不點?」身邊除了剛剛的兄長之外,還多了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小豆丁。他推推眼鏡,操著方言腔朝我說著「跑去哪了大家都很擔心」之類的話。
啊……讓這麼小不點也一起替我操心,感覺很丟臉啊。
「總之,」笑著拍拍弟弟的頭,阻止他繼續說教:「既然大家都被找回來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雖然也曾想過倘若那聲音是由敵方發出的可能性,但搶先一步取得先機也是有益處的。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快速地靠近,然而並未發生擔憂中的事情,眼前的博多藤四郎大聲地在隧道中呼喊著兄弟的名稱,對於自己突然從面前出現而感覺沒反應,似乎完全沒發現兩人曾走散的這個事實。
「回去吧。」只是無聲的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確認沒有疑問後再度領著兩人朝著最初的方向踏上歸返程。
在地下也有些不短的時間了,這樣看不見陽光的狀態對於時間的流逝多少會感覺到遲鈍,或許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了。
得加快歸城的速度......不過現在已經會合之後,剩下的只剩沿著原路繞回去,思及此,倒也沒有強迫同行的兄弟加快腳步,只是用著穩定的速度前進著。
「啊!那邊角落黑黑的該不會是小判箱--」「喂,小聲點拉,等等敵人被引過來......欸真的欸那邊也有!」
......
「你們.....回來!」
看來要帶著兩個不斷往歧路繞的兄弟快速地回到本丸,似乎還要再花上一些不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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