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回憶】
對於世界第一眼的樣子，她已經記不得了。
那是好幾個萬年堆疊起來的時間，有些事情，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她是上古凶獸，存在的時間甚至比大多數的神獸加起來都還要久，但逐年累積起來的寂寥，卻也比他們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對於世界第一眼的樣子，她已經記不得了。
那是好幾個萬年堆疊起來的時間，有些事情，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她是上古凶獸，存在的時間甚至比大多數的神獸加起來都還要久，但逐年累積起來的寂寥，卻也比他們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從什麼時候開始，『吃』已經不只是單存為了填飽肚子？
以另一種滿足感取代內心的空虛——即使知道這麼做不會有任何效果，自己仍舊是如此的度過了上億年。
以另一種滿足感取代內心的空虛——即使知道這麼做不會有任何效果，自己仍舊是如此的度過了上億年。
認識那人是在什麼時後？如今的她已經無法憶起。
但那頭及腰的黑色長髮、愉悅時露出的笑容、以及他手心緊握時的溫度，她卻依然清楚記得。
但那頭及腰的黑色長髮、愉悅時露出的笑容、以及他手心緊握時的溫度，她卻依然清楚記得。
億年之憶，恍若昨日。
———
『闕璃。』
人們總說，忘記一個人，是從聲音開始。但長久以來，那柔中帶軟的嗓音，始終未自她的腦海抹去。
她回過頭，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微笑。
人們總說，忘記一個人，是從聲音開始。但長久以來，那柔中帶軟的嗓音，始終未自她的腦海抹去。
她回過頭，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微笑。
『墨堯！』朝著來人的方向撲去，她一把抱上男子腰間——這是她能碰到的最大高度。
那一年，她外表的年齡只有九歲，而他已年過二十。
那一年，她外表的年齡只有九歲，而他已年過二十。
『今天過得如何？』男子躬身將她抱起，讓自己的視線能與她平視，『有好好吃飯嗎？』
『有！』即使覺得對方問了句廢話，她仍舊開心的舉起雙手，『墨堯來玩的？』
『有！』即使覺得對方問了句廢話，她仍舊開心的舉起雙手，『墨堯來玩的？』
聞言，男子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笑容，『今天……不太行呢，有幾個學生的進度跟不上，晚點得幫他們加強。』
『咦……』不得不承認，她有些失望。
『咦……』不得不承認，她有些失望。
看出她眼中的神色，男子只能苦笑，伸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明天還是會來的，來日方長，總會有時間，是吧？』
『明天還是會來的，來日方長，總會有時間，是吧？』
———
『我也許……不該再來了。』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是愣住的。
年過十，他已有半甲子，她卻仍停留在九。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是愣住的。
年過十，他已有半甲子，她卻仍停留在九。
自己一直相信，相信『來日方長』、他所說的『總會有時間』。
所以當男子開口時，她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所以當男子開口時，她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為什麼？』停頓了半晌，她好不容易從苦澀的喉中擠出一句話，帶著忐忑的心情望向他，但她卻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聽見答案。
其實她想摀起耳朵逃開，讓他永遠也無法解釋那個原因，彷彿只要這麼做，他就無法從她身邊離開。
其實她想摀起耳朵逃開，讓他永遠也無法解釋那個原因，彷彿只要這麼做，他就無法從她身邊離開。
『……我得結婚。』皺眉望著眼前的女孩好下子，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因為家庭因素，還有…經濟上的問題。』
『區區一名夫子，能賺的錢其實不多，再加上對方也算是名門，家裡希望…』
後頭接續的話語，她已經無心再聽下去了。
『區區一名夫子，能賺的錢其實不多，再加上對方也算是名門，家裡希望…』
後頭接續的話語，她已經無心再聽下去了。
她不記得那天是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留下來。』那天用盡最大心力才忍著不開口的話語，也再也沒機會說出。
『留下來。』那天用盡最大心力才忍著不開口的話語，也再也沒機會說出。
———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早已猜到了。
或許，這就是給予自己的懲罰。他想。
或許，這就是給予自己的懲罰。他想。
劍刃貫入胸膛的痛覺另男子站不住腳，他表情痛苦的抓住心口，踉蹌了幾步後最終跌落在地。
『我不愛你。』這是妻子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諷刺的是……他也不曾愛過妻子。
『我不愛你。』這是妻子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諷刺的是……他也不曾愛過妻子。
當恰好來到附近的她嗅到不對勁的血腥味時，已經是一段時間後了。
他的傷沒有讓他當場斃命，但也已經離死不遠。
望著躺臥在血泊中的他，她只覺得心頭一片混亂。
他的傷沒有讓他當場斃命，但也已經離死不遠。
望著躺臥在血泊中的他，她只覺得心頭一片混亂。
『為什麼……』繁複的思緒交雜著，她確實有許多的話想說，但終究能問出口的，只有這一句。
她看見他笑著，在虛弱的表情上幾乎看不出來。
『沒想到……還能遇見妳……』
她看見他笑著，在虛弱的表情上幾乎看不出來。
『沒想到……還能遇見妳……』
血液染紅了他墨般的髮絲，散了一地彷彿潑出去的水。
她盯著他逐漸蒼白的面孔，一個纏繞她許久的問題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為什麼不選我！』
她盯著他逐漸蒼白的面孔，一個纏繞她許久的問題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為什麼不選我！』
『你知道，你可以選我的。』
聞言，男子努力的轉過頭，望向她，『我知道。』他的笑容十分平靜，宛若毫無波瀾的湖面，『但若是如此，百年過後，我怎麼捨得再讓你痛苦千個百年。』
聞言，男子努力的轉過頭，望向她，『我知道。』他的笑容十分平靜，宛若毫無波瀾的湖面，『但若是如此，百年過後，我怎麼捨得再讓你痛苦千個百年。』
他淡淡的吐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但他卻深信，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即使是這樣的結果，也只是他自作自受。
『為什麼要幫我決定啊！』
女孩的怒喊讓他愣了愣，他重新望向她，那張白淨的小臉滿是不服氣。
『明明不是這麼想、明明只要說出來就好、明明…明明我也喜歡你啊！』她一字字的說著，每動一次唇，眼神中的悲傷就越是藏不住。
女孩的怒喊讓他愣了愣，他重新望向她，那張白淨的小臉滿是不服氣。
『明明不是這麼想、明明只要說出來就好、明明…明明我也喜歡你啊！』她一字字的說著，每動一次唇，眼神中的悲傷就越是藏不住。
她經歷了長久以來的寂寞，假如男子選擇了她，或許將來真的會痛苦、或許會難過，但她也希望能擁有，萬年以後仍舊能憶起的快樂。
他知道，她一向不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如此『真實』的情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闕……璃……』他遲疑的開口，頓了好半晌，這才緩緩的將話吐出：『對不起……我、一直、以來……』
『闕……璃……』他遲疑的開口，頓了好半晌，這才緩緩的將話吐出：『對不起……我、一直、以來……』
她紅了眼眶，感受到眼角邊的炙熱，她靠著他，耳邊傳來他虛弱的話語，斷斷續續，『此生遺憾……願……來世、能……』
淚滴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帶出痕，但他卻早已感受不到其中的溫度。
———
多年之後，在夢中猛然浮現的回憶讓她驚醒過來，她茫然的朝四周張望了下，接著才在發現那不過是過去的幻影後，皺眉搖了搖頭，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而露出了微笑。
『……我等你。』
她喃喃唸著，時隔多年來不及答出的話語，現在於她口中脫出。
她是饕餮，歷經千萬年卻只成長了十歲的上古兇獸。
她還可以活很久。
『一直等你。』
她喃喃唸著，時隔多年來不及答出的話語，現在於她口中脫出。
她是饕餮，歷經千萬年卻只成長了十歲的上古兇獸。
她還可以活很久。
『一直等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