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NPC/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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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礎國境位中原西北,鄰國東面有大津、大魏,南面大昌,北面外夷、匈奴。
四國爭戰數百年不休,此消彼長,任誰也無法一統中原。
礎明帝為開國君主,戎馬半生,在位時征討四方,國境擴佔中原二分之一,大昌淪為附屬國,統一在望,卻年事已邁,駕崩時八十五歲。
懷帝登基時六十歲,昏庸無道、沉迷酒色,放任諸子與藩鎮擁兵、寵信宦官李海容當政,權傾朝野。
墨懸康為首的五位皇子各圖大事,弒君之後欲謀朝篡位。
以太叔御為中心之一股清流,其位居太傅與眾文官輔佐皇子墨懸羽戡亂,殺五位兄長後登基,年三十五歲。
攘外須先安內,墨懸羽雖有稱霸中原之志,李海容之勢力謀事架空王權,為皇之方竟處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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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議政, 墨懸羽端坐皇位,左方群臣跪坐,拿奏本而不參,右方竟不及左之半數。左右已有鮮明黨派之分,中立無人,實乃因當前局勢單要明哲保身而不靠邊站的話,難以在此凶險之地立足。
墨懸羽掃視眾臣,自他即位以來凡是議政必要等李海容到場,官員們才肯逐一上奏,視他這名皇者為無物,他強忍多時,卻只能暗自飲恨。他眉頭一皺,正要揚言發作,卻見底下太叔御迎其目光,微微搖頭,示意不可。
「李公公到——」
李海容戴純白手套,以白絹摀住口鼻,過處留香,不疾不徐地逕自行到陛前,身後數十名文武官員隨行,皆是國之重臣,其中三名:傅槐、花韻清、慕雲乃大礎棟樑,此三人相助方能使他這般隻手遮天。
「參見陛下。」他單足跪而行禮,眾臣隨之,不待墨懸羽道出免禮,隨即起身揚袂,一回身,桃花眼彎似妖孽,只淡笑,無人不神魂顛倒。
他慢悠悠地落座,背向當朝天子,摘下手套露出纖蔥玉指,磨起了指甲,「陛下也真是的,咱家侍奉先帝,而今侍奉您,您父子二人總要等咱家到場方能安心議政,實在給了咱家太大面子了,您也過了而立之年,不能總是這麼孩子氣。」
接過小太監遞來的茶水,茶葉乃是由大昌進貢,大昌素來產茶,量皆有數,品質又極其高等,若非皇親貴族不能品味。
墨懸羽見之眼紅,使者分明向他說今年收穫欠佳,連他這一國之君都無幸得嚐,現入李海容之口的又是什麼?盛怒之外還有驚懼,此一朝綱內亂已使他進退無路,若大昌也與李海容交好,他便無任何後援。
他緊握雙拳,指掐掌肉,滲出怒血,面上卻不起波瀾,李海容此言乃視其為黃口小兒,他依舊只能吞忍,「朕念你前後侍奉二帝,位雖不高但見識多廣,朕年資尚淺,許多國事不知如何立斷,還須李公公多多指教。」
「承陛下金言,各位大臣們有何要事不妨一說,咱家也好替皇上出出主意。」
右派黨臣聞言無不咬牙噤聲。傅槐上前,將奏本平舉至額,「大魏狼子野心,素來對我大礎居心叵測,近日屢犯我國土邊境。」
「曹斐戰將軍平亂多時,鄰國懼之不敢侵犯,區區大魏豈有能人犯我國土?」
太叔御瞠目望上,嚇出一身冷汗,他身為天子臂膀,舉國上下甚至鄰國皆有互通消息之人,確實未聞大魏有任何風吹草動。本來他們就身處絕境,偏偏陛下如此戳破,怕只怕真正居心叵測的是李海容,可他無憑無據,又怎能憑他一己臆測胡言?
「哈,陛下這是不信我傅槐之言?」
李海容戴回手套,輕輕揚手阻傅槐後話,「曹大將軍我行我素,向來不理朝政,又非駐守一地,魏國趁虛而入也是理所當然,咱家自傅大人那得知消息後,斗膽為陛下募兵,只差陛下御駕親征,讓他魏國番夷知道孰強孰弱。」
右黨忠義之臣孫京再按耐不住,他孫家歷代皆忠臣良將,早含不住這口惡氣,拍地而起,破口大罵,「放肆!陛下尊貴,你一閹人竟敢左右我大礎國君,你推我主入凶險戰場,若有意外你可擔當得起?微臣願領兵代陛下平亂!」
李海容一派從容,不抬眼眸,以絹掩鼻,「你官居五品,論品階,你沒資格同咱家品頭論足,論身家,你孫家歷代都是頑魯愚石,可曾得哪位君主寵信?論權勢,你在我李海容眼裡還不算是個東西,咱家真不知你是哪來的膽子敢在此立足,你光是呼吸都透著一股迂腐噁心,來人,將他轟出去。」
兩名太監領命擒人,正要動手,太叔御冷眼瞪視,令二人不寒而慄。
他二人雖歸李海容所管,可當朝太傅乃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諒他們有十顆膽子也未敢開罪,但又怕遭總管嚴懲,不禁左右為難。
太叔御向前揖禮,禮自是對天子,與墨懸羽四目相對。
他豈能不知李海容此舉意在打壓,御駕親征之說乃是虛晃一招,不論成或不成李海容都無有損失,對方已知他斷然不會輕易讓皇上冒此惡險,必會推人代死,但皇上這方正是用人之時,李海容這是要他相害同僚,失信其他忠臣,此棋實在下得陰險。
太叔御抿笑煦如微風,一掃適才陰沉,腹中已有順水推舟之策,道:「昔日我明帝打下大礎江山,其親征英姿、如何威震中原,微臣有幸閱覽史書,只恨生不逢時,不能親眼目睹先帝。陛下以武掃蕩五皇子內亂,承襲當年明帝英武,但登基不多時,朝綱有待陛下肅整親政。我大礎人才濟濟,平定魏國來犯之事,實在無須勞動陛下尊駕,懇請陛下下旨,命孫京掌軍十萬,代駕戡亂。」
「命孫京為將軍,代朕掃平魏國蠻夷,不得有誤。」
「臣,領旨。」
李海容聞言得意,絹掩口鼻輕笑,「諸位大臣可還有別的要事?」
若非國之大事,左右兩派水火不容、各為其主,誰也不會在朝堂上真正討論政事,但,既能見得那些忠臣面露鐵青之色,又能在朝堂上打壓無權君主,何樂而不為?
「恕咱家失禮,不相陪了。」
李海容起身離去,左派群臣尾隨其後,目的已達,他便無須與墨懸羽這般過家家。
墨懸羽衝下台階,朝梁柱一陣拳打腳踢仍不得解萬分之一的痛恨,「可恨!可恨至極!」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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