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裡邊咋一點聲響也沒啊?」
「還活著不?」
「咱們這是備藥還是備白巾?」
「呸呸呸!盡說些不吉利的!……要不咱們划個拳,輸的進去瞧瞧?」
「划就划!來!--」
方才清晨,遠處雞鳴才起,恬靜寬房隔扇門外、就傳了吵嚷論聲唧唧喳喳,怕人不曉得參和的有誰似的。
聲大,裴玹再怎麼睡熟的也悠悠轉醒。
夜間,拐著步伐下床拭淨了黏膩髒污,記得套回衣衫不落著涼風寒,上藥什麼的、不礙著手腳無事。
成眠要緊。
躁地揉額翻下大榻,手撫腰間碎步至門邊,門啟、擠在外頭的花花草草全跌進,幾人堆疊成小山、姿勢挺不雅觀。
他忙往旁一跨,眨眼,懵望、惑詢:「......你們,怎麼?」
幾人皆過幾面之緣、泛泛之交,成群結隊走在一塊兒晨訪,難不成出啥大事了?
花花草草摔成團,爬起理身的手腳還算麻利,不一會兒又是豔的豔、純的純,搔首弄姿。
推來推去,一人彆扭的湊到他身旁,細量、面色憂慮:「瞧你這面色蒼白嚇人,可還挺得住?要傷藥?還是藥浴?還是、還是......」
也不是首日這麼個樣,如此方知昨夜那客盛名遠播,連素日不往的也善心前來欲祭他含冤屈魂。
裴玹擺擺手,捂嘴小打了個呵欠:「嗯......?我啊?我想要吃上回小荊買的桂圓酥、綠豆糕,還有豆沙包。」
肚子空了夜,被提起還真覺餓。
「哦......等等等,你說啥?」
不只湊來問話那人,隨隊花花草草全怔一致表情,猶他語出驚人。
不過幾份兒甜點罷了,至於麼。
「買不上就算了,我再回房睡一會,你們也趕緊再歇歇吧。」
揉眼,早被擾醒的倦意又起,繞過呆佇原處的幾人,就逕朝房閣邁。
也不多抱持太多期望真有桂圓酥、綠豆糕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