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升起,今晚是大家所期待的滿月奉神祭,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餚以及香醇的美酒,幽美的曲子陣陣傳來,許多人歡喜的開始在空地裡跳起了舞,在如此歡樂的氣氛中,唯有一名男子例外。
他有著長及腰的波斯藍長髮,臉上還帶著精緻又華麗的面具,身穿深黑色的禮服,如此精心打扮的他卻躲在許少人會注意的角落裡,嘴裡還在唸唸有詞些什麼,似乎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剛到達女巫祭典會場,涅里恩卻穿著平時的服裝,只戴上不怎麼顯眼的面具,但他知道,整個永夜森林知道他的人並不多,他平常也不會一直待在永夜森林,所以索性就不換了。
隨意拿了點糕點,涅里恩便坐到不顯的樹上,看著參與祭典的人們,邊享用糕點。
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但身型大小似乎不一樣?撇開身型來說,那髮色跟那氣質,自己絕對看過,只好自己去確認了。
跳下樹,少年往對方的方向行進著,假設對方真的認識自己,看到自己的衣服,應該會有所反應吧。
原本注視著人群的他視線突然被什麼吸引住般,那鮮明的髮色以及穿著。
不會錯…………是涅里恩。
為什麼涅里恩會來到這裡?還以為自己認識的女巫和巫師很少才勉強穿上這身衣服,沒想到他也參加了,他可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現在這樣子。
正當想直接走人時,對方已經與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就算想逃也逃不開了。
既然如此也只好跟他打聲招呼。
「嗨,涅里恩……」他輕輕開口說道。

「果然沒認錯呢,狄洱居然會參加呢。」對方主動開口,讓自己確定真的是他,不過對方的身型讓自己有些訝異。
「被逼的……」他當然不想要參加這種大場面的活動,要不是自己被硬拖出來,他也想好好呆在家。
「你怎麼會在這…?」滿月奉神祭因該也只有女巫或巫師才會參加吧,他好奇的問。

「老樣子,來吃的。」為了吃當然要來,他可不想錯過可以大吃特吃的機會,錯過這機會,又要等好一陣子了。

「說回來,狄洱你長好大喔。」還是第一次看見對方這樣。
想了一想對方可是大鐵胃,這裡有滿山的食物會來也是正常的吧?
「嗯…因為滿月的關係。」微微低下頭看著對方,平時都是抬頭看著對方,突然變成這樣自己也不怎麼習慣。

「原來,對了,狄洱不跳舞嗎?」涅里恩看向正在跳舞的人們,難得來,跳一下野不錯吧。
聽到對方的邀約,瞬間冒了冷汗,自己從有記憶以來都沒跳過舞。
「那個…不-------」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對方拉到了空地中央,他也只好不知所措的認命了。

「別擔心,跟著我就好。」對方大概沒跳過舞吧,不過自己曾經參與過舞會,算是會了不少。
涅里恩輕輕起步,拉著對方,前進又後退,緊接著轉圈,此刻,涅里恩感覺多了另一種魅力,是平時不曾有的。
一開始還很慌張完全跟不上節奏,或許是對方引導很好的關係,漸漸開始上手了,順著對方的動作前進和轉圈,幾乎沒出任何差錯。
望向著對方,與他之前所認識的樣子不同,有種比女性還更加標緻的感覺。
帶著與平時不同的表情看著對方,不同於平時笨蛋般的笑容,反而是像個男人,堅定而有魅力。
音樂即將結束,涅里恩漂亮的為這支舞,作了個結尾。
音樂結束的尾聲後,他向對方行了禮表示禮貌。
「你跳的真不錯……以前有學過嗎?」他只有從書籍上了解到舞蹈這詞,從來沒親自嘗試過,這次體驗讓他覺得非常新鮮,但他可不想在嘗試第二次。

「蠻常參與社交場合的,不過通常是跟女人跳,雖然跟他們跳都很不開心就是了。」他得承認,那些女人不管是身材抑或是容貌,都是上等的,但是只要跳完舞後,他們就會黏上來,唯獨這點讓自己非常不悅。
聽到對方的回答有些許的意外,看他平常只愛吃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原來會參與那些。
此時下一首音樂開始響起,他立刻拉起對方的手快步走出了跳舞人群。
「天……再繼續穿著這身衣服擠在那群人裡我可受不了。」他放開對方的手,將面具給摘下,琥珀色的眼眸在夜晚裡額外鮮亮。

「狄洱源來不喜歡跳舞啊。」被對方拉著走,邊開玩笑的問對方,不過想想也是,女巫、巫師跳舞的機會感覺並不多。
「並沒有不喜歡,只是跟一群人擠在一起很尷尬。」很少來到這種人多的地方,對他來說站在旁邊已經夠為難了。
跳完舞,肚子也稍微餓了,拿起桌上的其中一碗食物遞給了對方。
「不吃嗎?」

「當然要吃。」接過來,又跟平常一樣,變回了貪吃的小鬼頭,但他似乎對這轉變毫無自覺,像是家常便飯般。

「如果你想學跳舞的話,我可以教你。」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的程度到能教人的地步,但至少能教些基本的。
「如果我有興致的話……」從碗盤中拿取了一小塊的糕點品嚐了一小口,口味濃郁能夠清楚嚐出不同味道,可惜的是太過甜膩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祭典好像快要結束。」看著人潮慢慢退去,離結束因該不久了。

「覓個食吧,畢竟這裡的食物都甜的,說實話不是很愛吃。」但也不到討厭的地步就是了。
「那你呢?」咬著叉子,並將手中的盤子放到桌上,差不多也該走了。
「放完祭品就離開…」這地方並沒有什麼事物值得他留念的。

「不如我來教你跳舞吧,這樣以後跟Lady跳舞才不會出糗喔。」雖然他也不知道會不會跟女人跳就是了。
既然對方有心想教導自己,他不想辜負對方好意,並點頭表示答應。
「走吧。」轉過身,涅里恩摘下面具,將對方帶到了一個小小的空地,那是個有繽紛花朵的地方,旁邊則有小小的池塘,是個適合約會的地點,氣氛也十足。
「到了。」雖然涅里恩並不是要約會,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在豪無氣氛的地方跳舞。
被對方帶領到了一個如同故事才會出現場景般的地方,驚訝的看著周圍的事物,自己怎麼都沒發覺這地方呢。
「真漂亮呢……」只顧著欣賞景色完全忘了來這的目的,回過神才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
「對不起,開始吧…」有些羞愧的說道。

「如果想多看幾眼也是行的。」看對方似乎蠻喜歡這地方的,自己時間也挺多,多陪對方一下也無所謂。
「不了,以後能來的機會多的是。」他還是比較習慣獨來獨往。
「那麼,請問要與我共舞嗎?」他伸出了手邀約對方,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做。
「當然。」回應了對方,涅里恩將手放在對方伸出來的手上,這也是涅里恩頭一次擔任女方的角色,挺新鮮的。
「放輕鬆就好,就像我剛剛帶你一樣。」涅里恩一步步的指導,雖然前面幾次踩到自己的腳,不過對方似乎也越來越上手,已經能跳些簡單的舞了。
就算沒有了音樂的節奏聲,也能配合對方帶領的動作做出下個動作,兩人就像建立了默契般。
將手微舉起,對方做出了一個幽美的轉身。
「感覺如何?」舞告了一個段落,涅里恩看對方的進步情形還不錯,算是挺有天賦的,已經能應對,不過要在往下教難的,似乎還有些不足。
「普通吧……」對於舞蹈並沒有太深入了解,只要照著對方動作繼續練習或許就能抓到一些訣竅也說不定。

「要休息嗎?還是要陪我吃個晚餐。」陪對方練習,加上原本就肚子餓了,想吃點東西再練習,不過如果對方還想再練習,自己是沒什麼意見,畢竟也挺開心的。
「吃晚餐吧…跳舞這種東西還真消耗體力。」可能是平常很少活動的關係,明明沒跳很久卻覺得喘不過氣。

「那既然Lady累了、肚子也餓了,就讓我為你準備美味的晚餐吧。」開玩笑的笑著,邊對你鞠躬。
「......」並沒有做出甚麼回應,沉默了一頓後才緩緩開口。
「那你準備了些什麼,我還挺好奇的。」

「最高級的餐點,那麼請你閉上雙眼,靜待10秒鐘。」少年說出不可置信的話,不過早在見到對方,就已經預先想好了。
「好吧…。」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閉上了雙目等待10秒後對方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出來。
涅里恩拿出了一瓶藥水,輕輕倒在旁邊的木桌上,不到幾秒,桌上已經出現了豐盛的餐點。

「可以了。」果然將藥水帶在身上是對的,還好自己認識的女巫總是會塞這個給自己。
睜開雙目,發現原本的空桌上冒出了很多豐盛的飲食,吃驚了一下。
「還真神奇呢…你到底做了什麼?」好奇的打量了對方,明明看他是空手來的。

「魔術說出來就不好玩了。」默默把藥水瓶藏好,雖然並不是不能告訴他,但總是要搞一下神秘才有趣。

「總之先吃吧。」做出"請坐下"的姿勢。
「嗯……」拉開桌旁的木椅坐了上去,先從離自己最近的菜色開始吃起。
「不錯…」雖然品藏起來非常美味,卻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優雅的吃起東西,在餐桌上總是要克制自己,這是生母教導自己的。
一想起生母,感覺突然間不餓了,沒食慾,手也停止了動作。
發現對方有些異常,氣氛也變僵,他忍不住詢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也停止了手邊的動作,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涅里恩。
「沒、沒什麼...。」想辦法裝出沒事的樣子,如果能騙過對方就好了。
看對方很勉強的樣子,雖然逼對方回答很不好,但還是開了口。
「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我願意傾聽。」
「想到過往,生母...被處以火刑的事。」哽咽,這大概是80年來這麼想哭吧,但自己真的不想在他人面前落淚,試圖不去想,但也只是勾引出更多回憶。
無法體會對方失去生母的痛,但看對方這樣子想必是很傷心。
「是嗎……那還這是件糟糕的事…但願您母親能獲得救贖。」起身走了過去將白帕遞給對方,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如果能的話就好呢,不過還是謝謝。」接過手帕,並給對方一個微笑,那是少年唯一一次,最真誠的笑容。
沒有感情的他,第一次感到同情與相似感,就算一點也好,他也想幫助他脫離這悲傷中。
「你有...聽過魔女之花嗎?」這種東西他也只有在古書籍看過一次,雖然絕得很不切實際,但最終還是決定去相信這東西的存在。
「恩,據說能實現願望,為許多女巫、巫師追求的東西。」曾經聽說過這種東西,但事實真是那樣嗎?如果真有那東西的存在,那勢必會造成一個不可避免的戰爭。
對少年來說,那是唯一可以讓自己不再悲傷的物品,他並不是想復活自己的母親,他只是想,想把過往忘的一乾二淨。
「那你有想要那朵花實現你的願望...擺脫你的痛苦嗎?」他淡淡地吐出了這一句話。
「恩。」簡短的一聲回應,但已足夠看出少年是多麼想忘卻這些事。
「那你要和我結契約嗎?我願意...將那朵花讓給你。」自己寧願將這寶貴的機會讓給對方也不忍看他繼續痛苦下去,他伸出了手,向對方表示了善意。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涅里恩笑了,滿懷感謝的笑,回應對方伸出的手。
也在不知不覺中,對方已經再自己的心理有相當的地位了。
對方握住了自己的手,這也代表他接受的意思吧。
「因為很相似……」他曾也有類似的感覺,但很快的被他遺忘了,希望他也能從痛苦中解脫,而奉獻他微不足道的力量罷了。
「是嗎...那麼在拿到花之前,我願意守護你,直到我生命消逝的那天。」少年露出堅定的眼神,也向對方發誓。
抽出了深藏在腰間的護身匕首在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傷痕,血液順著手指尖慢慢滴下,狄洱拿起不知從哪變出來的法杖,用著法杖的末端畫出了一個法陣,開始詠唱起咒語------
「我、狄洱
宣誓永不捨棄,背叛、背離與我形影不離之物 。」
咬破手臂,溫熱的鮮血順著手流下。
「我、涅里恩
宣誓永不傷害、背棄、背離與我棲身之所之人」
雙方同時詠唱。
在此立下誓約,以血做契,以靈為體,刻下契約,至此!
在此立下誓約,以血做契,以肉為體,刻下契約,至此!
「「我不再屬於個別的他,而是交融你我的我」」
血液透過法陣交融,此時狄洱的左腹上感受到灼燒感,像是什麼東西刻印在上面,難以形容的痛苦以及強烈的慾望,原來這就是使魔所受到的痛苦嗎。
突然,一陣寒冷竄上來,感受到有些痛苦,對方所受的苦,全都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舔拭手臂的血。
「是的…」手摀住了刻印所在的位子,雖然儀式結束但烙印時的疼痛感卻依舊沒消失。他跪坐在地上開始清拭著手臂上的血液。
「還好嗎?」看對方似乎很痛苦,但這點痛對自己來說還能承受。
「沒事……等回就好了。」緩慢的站起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勉強。
「抱歉囉。」笑著靠近你,接著下一秒,讓你反抗也來不及,就把你公主抱了起來。
「阿...我不知道你家。」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對方住哪,之前曾詢問過,但對方並沒有說。
雖然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事實上還是被對方所做的舉止稍微嚇到。
「在永夜森林接近海邊的巨神木那。」告訴了對方大略位子。
「原來在那阿。」帶著對方往巨神木,途中涅里恩一直主動聊天,不管對方有沒有回話,他也像是聊得很開心似的。
不管對方總是一直找話題聊天,但他的回答依舊像平時一樣果斷簡答。
不到多久時間終於來到了所說的地方,巨神木樹下旁有一間雖然看似老舊卻不怎麼簡陋的木屋。
「就是那。」狄洱指向了那間木屋。
「打擾拉!」直接把門打開,仔細觀察屋內的擺設,感覺挺新鮮的,閉靜自己很少去他人家中。
看到對方觀察自己所謂的家,雖然不介意還是拍拍了他的肩。
「要觀察可以,但先放我下來。」
「阿,抱歉。」直到對方提醒才發現,緩緩將對方放下,接著開始自己自顧自的亂走動。
順利的下來,看到對方開心亂逛的樣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回到了房間更換了一套舒適的衣服。
「狄洱想喝茶嗎?」拿著茶包晃,自己也有點想喝,不過還是得先經過對方同意,不管怎麼說這還是他家,自己身為外人亂動實在不好。
「嗯,那茶包給我,我來泡。」泡杯茶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而且對方還是客人。
「可是我想泡給你喝。」說出了曖昧不清的話語,但本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再加上自己也並不是客人,只是一個使魔而已。
「好吧,東西隨你用。」從木櫃裡拿了兩杯尺寸不大也不小的木杯。
露出開心的表情,接過木杯,將茶包置入杯中,接著倒入熱水,過不了多久,隨即飄出香醇的香味。
「真香呢。」
聞到那香醇的香味,馬上就能認出是紅茶香。
「喝吧。」輕輕將茶放到桌上,自己也拉了椅子坐下。
「狄洱是自己一人住嗎?」好像沒看到其他人,不過大家也都是如此吧。
「不,還有一個人…」他也拉起椅子座了下來。
「不過很少回來。」拿起了放在桌上裝有茶的杯子,閉上了雙目細心品茶。
「嘿~。」也只是做個回應,拿起茶杯,慢慢品嘗,接著視線從窗外轉到狄洱身上。
「不會無聊嗎?或是寂寞?」將茶杯放回桌上,笑著凝視著對方,不過八成會回答不會吧,感覺對方是獨來獨往的人。
「不會…已經習慣了,而且我還有克萊蔓婷陪我。」睜開了雙目,視線移向放在桌腳旁的法杖。
「是嗎...。」看了一下對方所說的"克萊蔓婷",對方是如此依靠他,感覺真令人好奇,不由自主的盯了很久。
注意到對方一直注視著克萊蔓婷,難道是對它有興趣嗎?他心想。
「怎麼了嗎?」他提問。
「只是覺得很神奇。」明明只是支法杖,對方卻視他為最重要的家人,不過自己也不是女巫,僅僅只是使魔罷了,即使有珍視的東西,也會被自己的慾望破壞殆盡吧。
「是嗎?」他再次的拿起了茶杯品嚐了一口,他有記憶以來克萊蔓婷一直都陪伴在他身邊,所以他總是把它當做所謂ㄉ家人看待。
「你現在有住所嗎?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住這吧。」
「有,只是不會常待在家。」閉上雙目,低頭品味著茶,有家也沒用,反正自己並不會常常回去。
「...可以嗎?」雖說也不會待在這很久。
「可以,反正還有空房。」他說道。
而且以後有任務要一起行動也不會很難找到對方。
「那就不客氣了。」笑著將茶杯放下,接著像是思索什麼,一直搖晃手中的茶杯,直到一段時間才開口。
「不用幫我準備空房。」睡在樹上就好。
「並沒特地幫你準備,這裡本來就有一間客房,你就睡那。」手指向了牆邊的其中一扇門,因為平時就有習慣整理家中的習慣,所以看起來並沒什麼髒亂的地方。
「不,我指的不是準備,我要睡在樹上。」這樣解釋應該比較好吧,準備這個詞的確太抬高自己。
「好好的房間不睡,為什麼要睡樹上?」他不解的問道。
「我不喜歡待在屋內太久,而且...」沉默了許久,才接著說下去「...我不認為那是我可以享有的。」
思考了一下才開口。
「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見,如果想法改了依舊歡迎你。」他放下了茶杯,而裡面的紅茶也已經沒了,他將視線移向了窗外,時間也不早了,他起身將杯子給收好。
「時間晚了,早點睡休息吧。」
「晚安。」向對方投往一個溫柔的笑容,放下茶杯,靜靜的離開屋內,回到自己所謂的床上。
看對方離開後才默默回去房裡歇息。
明天又能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了,但胸口這種不適的感覺是為什麼?狄洱並有多想直接鑽進了被窩裡,慢慢的闔上了眼睛漸漸熟睡,卻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小聲地傳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