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藥燭】
閒來無事,將手中已閱畢的書籍放回書架上,突然,一陣食物的香氣竄入鼻尖。
幾乎是本能的順從嗅覺引而誘晃出書院,走向不遠處的炊事場,推門而入。
latest #35
習慣性地飲用盛取在淺碟上的燉菜湯汁確認味道「嗯唔、差不多……」透過味覺判斷這是最佳時機而轉止爐火開關時,背後的聲響吸引了注意。
門邊那穿著白掛的嬌小身影令自己偏著頭睜大隻眼凝看起來「藥研君?怎麼了?肚子餓了嗎?」對方那架著眼鏡的細緻臉容因追著香氣而與平時相比有著微妙變化。
一踏入炊事場,戴著單邊眼罩的男子便熱情地一連向自己提出許多問題。「噢,光忠老大。」舉起單手做為招呼後便將手重新插回白色大掛的口袋裡。
「肚子餓是有點,這麼香的食物可讓人忍受不住,不是嗎?」 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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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呀、被這麼稱讚可就不能辜負你的期待了呢。」被藥研這樣一說便笑了起來,約莫對方也不是真的餓了,大概就是受食物香味吸引而想嘗嘗吧。
以湯勺快速地撈了點入味的里芋盛進小盤裡「來這裡吧?」 將碟子放置於平日用來整理食材的料桌上,拉開了椅子。
「藥研君吃到了第一口的煮里芋,可別跟其他刀說喔?」 食指輕點唇前示意這是彼此的小秘密。
「哎呀?想不到我那麼榮幸啊?」一邊打趣著一邊從餐櫃中找出屬於自己的木筷,落座在燭臺切為自己拉開的椅子上,捧著小盤輕輕一吸氣,濃郁的香味立刻竄入鼻中,勾起了食慾。
夾起一口放入嘴裡,轉眼深厚的滋味盈滿口腔。「真是美味——光忠老大都可以嫁了。」 讚歎著,還不忘加上點玩笑。
「嫁嗎……?」聽著就是微愣「啊啊、這是藥研君給我的料理的最高肯定嗎?可惜身為刀還真不適合呢。」嫁什麼的,可以的話不想再嘗試第二次啊……明知藥研不會知道那些事,但順著話回憶起來的從前往事令心底無奈地嘆息了聲,不過面上依舊彎著溫柔的微笑。
「說起來,我記得下午有遠征隊要出發……」談話間便轉開這有些不自在的話題,一旋腳跟離開藥研身旁「這次的時間上安排比較久,得幫大家做點吃的墊一下肚子……」
回至桌邊時已抱上蒸騰出香甜熱霧的飯桶與對切海苔片「等等能請藥研君幫個忙,和我一起捏點鹽飯糰給大家帶著嗎?」 以飯杓翻鬆拌調著米飯,側頭看了看正細嚼著食物美味的藥研。
「遠征的便當嗎?沒問題。」將最後一口燙熱的里芋吞下,舔了舔唇角殘留的湯汁後愉快答應。
把碟筷收入水槽的同時換上平日值番烹飪時慣用的手套,隨後來到燭臺切的身邊充當副手的工作。
用飯匙將一杓米飯移到手中,俐落的捏好飯糰,卻在拿起海苔的同時,撇見燭臺切專注於料理的側顏,心中浮起一個玩笑般的想法。
趁著對方不注意時拿起置放一旁的菜刀,偷偷的替海苔和飯糰進行加工,當飯糰握捏完成後叫住燭臺切。
「嘿、光忠老大,你看。」
「唔?」 將成形的飯糰包上海苔後才分神注意起叫住自己的藥研,只見對方露出了相當難以描述的微妙笑容,手裡應該要跟自己所作是一個樣式的飯糰被貼上特意剪裁的造型,同自己如出一轍般的髮型下有著單側的眼罩與單純示意左眼的圓點。
「如何?光忠老大,不覺得很像你嗎?」得意的展示手中精心制作的飯糰,臉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抹笑意令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差,並不是對或錯如此二元對立的感覺,僅僅是直感上對未知的隱隱不安。
「……嗯、很像唷,藥研君手真……唔、!」 雖是如此感覺到背肌繃緊,仍是打算稱讚藥研一番,但接下來所見便讓自己一瞬慌亂起來──
張嘴將手上精心制作的飯糰放入口中,盯著對方的金色單眼刻意發出明顯的咀嚼聲,而後在吞嚥時又視線滑膩的移動至對方不自覺跟著自己一起吞嚥的喉結,最後集中回男人慌亂起來的面上。
「嗯—哼,味道真好呢?」配合上揚的語尾,半瞇起眸子瞄了一眼面頰脹紅的燭臺切,蓄意舔了舔嘴唇。
太過具有隱射感的畫面讓視覺受到衝擊,好一下子難以回神。
「……是、是嗎?調味方面、讓藥研君滿意就太好了呢?」 多少有些迴避地,那種舌頭滑舔過嘴唇的曖昧樣子讓目光難以正向地擺在對方身上。
「原來我的味覺、達到了可以評分的地步了呢?」準確的發現對方的迴避,卻不打算放過眼前的男人。「光忠老大很信任我嘛!」蓄意的靠近了點距離。
「嗯、是呢,畢竟藥研君是吃的人,這樣的意見當然是評語……說起來、我該拿便當盒出來了。」應話之間,透出慌張感的視線移瞟到平常收置餐具的矮櫃上。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想也沒想地便起身,意欲藉著拿取盒子的機會讓自己遠離這曖昧氛圍好鎮定一下精神,但一挪動雙腿,緊張之下反倒讓肢體不協調起來,費了點神脫出一半之後另一隻腳不經意地勾絆住桌腳。
「邊做邊收進盒裡比較好……唔嗚、?」 聽見藥研小心!的言詞已來不及,不留意之下重心瞬間失衡地撲撞向櫃子,讓櫃體猛烈地搖晃了下。
本來是心情愉悅的看著燭臺切害羞的舉動,卻沒想到對方竟會慌張過頭以至於踢到桌腳。才發現對方的微略不穩,一句「小心!」已然脫口而出。
和話語幾乎同時的伸出雙臂,短刀的機動讓自身得以快速移到燭臺切的身邊,半圈半護著的將對方穩著,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疼。
只是想玩弄一下,卻未曾想害對方受傷啊……
「……啊啊、真糟糕,讓藥研君看到了這麼不帥氣的樣子……咿?」手忙腳亂地抵穩住櫃身才轉頭看向藥研,不想藥研已經幾乎可以說是貼在身後。
實在有點不放心,就怕對方受了什麼從外觀看不出的傷,視線趕忙上下打量之外,手掌也針對可能處輕拍探查,直至確認無事才鬆一口氣地退開幾分。
「太好了光忠老大,看來似乎沒有受傷呢?」臉上揚起微笑,真摯的說。
「嗯、是呢,沒事的、我沒事噢,這麼關心人,藥研君真是一如既往的是個好孩子呢。」 被圍困在藥研那雙纖細的手臂中四處碰觸檢視,知道是純粹關心可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彆扭失措感,現在逮著了對方稍微退遠的機會,指掌相當迅速地罩上對方頭頂,輕撫的同時也不著痕跡地輕推,拉開彼此過近的距離。
「吶、我們……繼續製作便當?」單眼滑動著在藥研臉上與料理桌間跳轉,示意著既然沒事那就繼續工作的意圖,藉此來轉移自己過剩的緊張與無可控制的恥感。
「嘛啊——好吧。」察覺到對方的一點不自在,心中忍不住竊笑,雖然很想再多玩一會兒,但有鑒於方才發生了意外,也就沒有繼續捉弄下去,認真的替遠征的同袍制作便當。
反正來日方長,總是還有機會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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