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血啊……」
「他該不會剛剛殺了人吧……」

「不是說妳們吵死了嗎！！」

看著竊竊私語的二人因此而嚇得驚叫出聲，馬上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女人怎麼都愛說三道四……吵死了。」
沉聲抱怨的同時低頭望向滿是血的衣服，卻怎麼都想不起自己方才做了什麼，但一定不是殺人……充其量不過是、打人？
「嘖……」
思索的下一秒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甚至發黑，向前踉蹌了幾步緊接穩住身體後，低頭用掌根用力壓上前額好抑制住自身的意識，然而忍不住上湧至唇邊的笑意。
「在我玩夠之前你就在裡面好好待著吧，“赤澤恭”。」

——刺痛。

……哪裡的？

——刺痛。

……腦袋嗎？還是四肢？

——刺痛。

……抑或是……

甫一睜眼，近乎刺眼的純白就填滿視界。
……是雪嗎？

『滴……滴……』

……不是嗎？那、是雨？

「……已經……是的……」

……也不是嗎？那、是……？

濃烈的氣味忽而撲鼻而來，猛然清醒過來的我終於認清眼前——是醫院。
唔、為什麼我會在醫院？我明明是在便利店買東西啊？
——刺痛。
不知從哪傳上的疼痛打斷了我的思緒，這下子才發現剛才的水滴聲來自緊貼在身旁的血包，而我則正坐於一張椅子上。
「終於清醒過來啦？你這次又是做什麼呢？」
聽見了頗為熟悉的聲音，轉頭望去目見平時照料我的主治醫生。

「？」
「你不記得了嗎？你倒在路邊，身上都是刺傷喔。這次不是跟姐姐打架吧？」
「唔、？」

——刺痛。

「……赤澤？」

——刺痛。
赤紅略過眼球深處。

「喂？」

——刺痛。
灰銀略過眼球深處。

「赤澤！？喂，振作一點！」
「！？」

——疼痛。
純白靜止眼球前方。

「你最近過得還好吧？」以及對方擔憂的模樣。
「嗯。」點頭。
「真的嗎？」
「嗯。」再點頭。
「……那就好。」聽到其極輕的嘆息。

靜默良久，對方再度開口：「輸完血之後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
「嗯。」
然後他就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刺痛。已經懶得尋找源頭，乾脆闔上雙眼等待輸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