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之五/花葬】(三視三稱)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繫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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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家業許久的段老爺突然安了個客居宿府中,特命人按時辰朝幽靜的院落送膳送點心、即使那人連碰都沒碰一下。
更沒少送進好東西,絲綢、精飾、華貴的衣裳。
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段老爺子有意納偏房妾室,誰能料到裡頭那人是個男子,而非說書所道軼事那樣、預謀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野女人。
僕從不敢怠慢威嚴依舊的段昊天,短短幾日,對那人無比恭敬,就怕人哪兒不滿意。
可那人除了淡嗓藏淒哀的一句「讓我走。」和簡潔應答之外、其他什麼話也不多說。漸漸的,僕從們也就放棄與人攀談掠取更多趣事秘聞的念頭。
怎料才第三日卯時末,一向靜寧的客院倏然傳出幾聲巨響、再然接二連三瓷器脆物碎聲。
「怎麼回事?」
不止引來輪替送膳的僕從、就連閉門幾日不出的段昊天也聞聲而來。
「老爺,莫公子他砸了......」
女婢話未完,即讓房內另一躁狂低吼硬生生給截斷。
直至懾人聲響方止,段昊天凝目,揚臂、為首領一干僕從推門入。
房內一片狼籍,不論壺杯擺件,能砸的東西幾乎無一倖免。
而幾日滴水膳食未進,理當無從有力勁盡行此事的人,正粗喘著氣、墨髮披散凌亂,摸索著滿地碎瓷殘片,雙掌好似無感痛覺、鮮血淌淌如雨,灑漫在清冷石地;突然拾起瓶器一角碎瓷,重重朝手腕劃下——
段昊天心口一緊,不敢冒然上去奪下利器,只得迅步上前抬手劈擊裴玹後頸、使人昏厥,取下沾染鮮紅的碎器,才一把攬起不知僅餘幾斤重的身軀。冷著張臉,沉聲釋令:「收拾,再請李大夫到隔房來。記住,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僕從硬著頭皮齊聲應是,權當從未見過此番駭人景象;即使議論,至少,絕不落入段老爺子耳裡。
那日之後,客院暫閉,除段昊天和大夫、府內年邁老總管,誰也不得踏進一步。
儘管此聞早已外傳甚至版本各異,段昊天也無費心思去蓋下這漫天蜚語。
而此時此刻,偏偏,在外談商的段子彧、段大少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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