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握住大門把手要將門推開之際,身後傳來尖頭皮鞋硬質鞋跟所發出的清脆腳步聲,於是停下動作:「原來你也還沒出門啊,三好。」
本當自己也以為所有人都已經出門的時候碰巧看見正欲出門的田崎,還在意外他沒有跟上其他人的時候就已經率先被問話了。
「剛才去邀請佐久間先生所以晚了。」勾著一抹微笑,對於被拒絕的事情表現出不以為意。
對方隻身而來,看來又被拒絕了。
「那麼就讓我把你現在空閒的時間給訂下來吧。」推了推帽緣,淺淺一笑。
這次出門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找個人一起活動不失是個選擇。
對於田崎的說話方式,老實說自己並不討厭,他總是能把語氣和措辭拿捏的巧到好處。
「我想……你不會浪費掉我的空閒時間。」加深了笑意,看起來就像有所期待一般。
「浪不浪費,這要經歷過才知道。」稍稍使力一推,打開的大門映入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與建築內的幽暗燈光成了強烈的對比。
走出門等待另一個人跟上。
聳了聳自己的肩,果斷結束剛才的話題。
很快的跟上了田崎與他並肩而行,路上人潮洶湧,熱鬧得很,每夜的街上基本上都是如此。
「剛才佐久間先生拒絕我時的表情可有趣了呢,像在防備又像在排斥。」細細回味著不久前發生的事,當畫面重新映在腦中,忍不住輕笑。
「太過積極可要小心造成反感。」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無奈卻又夾雜著趣味。
「有想要去的地方嗎?」打算以對方的選擇為優先,於是如此問。
「喔?很積極嗎?」故意擺出驚訝的表情望著田崎,又馬上換回原本的冷笑。
「就老地方吧,說不定也會碰到其他人。」反正也沒有特別想去哪裡。
明白三好所指的地方,於是走過一個街口後轉進巷子裡。
不遠處有一家店,上頭掛著的燈籠隨風搖曳。那是一間料亭,內部包廂的隱蔽性夠,菜色不差,成員們偶爾會在那小酌與聊天。
進門後隨即有人員來接應,因為是熟客的關係,馬上就被領入某個包廂。
「看來今天他們沒有選這裡。」進了包廂後隨口說了這句話,雖然也不是特地來找他們的。
舉止優雅的落座,隨意向一旁的接應人員點了幾道餐點。
在自己也追加點了幾道小菜後將視線落到三好身上,眼前的人正看著自己微笑著,彷彿在等著對方開口一樣。
「你用那美麗的雙眼看著我,是希望我說什麼呢?」
對於田崎的發言稍微發愣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不是對於這句話感到詫異、而是對方竟然選擇對自己說這類的話感到趣味。不否認、自己喜歡被稱讚。
「你把我空閒的時間訂下了、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放鬆一天下來的疲累閒話聊聊,或者是來討論當今政治相關的議題。」三好修長的手指正敲著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
「還是來談談佐久間?」說到這,臉上的笑意增了些。
第三個選項有很強勢的覆蓋力,田崎的選項正像是替自己開了個門問自己要不要進去,對方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怎麼能掃了興致?
「佐久間先生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所有的情緒、思想,都毫無保留的寫在臉上了。」
對於三好這樣的選擇一點也不意外。
「這份直接也讓他為我們機關添增不少經費。」左久間先生某方面來說也是金主,結城中佐眼中的補助金。
佐久間的一舉一動在腦海裡反覆上演、甚至每一個表情都帶給自己不少樂趣。
「無法控制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即使知道要付出為數不少的罰金也還是會衝動行事。」支手撐著臉頰,半瞇著雙眼,視線沒有目標。
「謝謝。」對送菜上來的小姐微笑。
「你不也看的很樂嗎。」意有所指的說完,拿起筷子。不過當成樂趣的不只一個人就是了。
轉變溫和的笑容迎接服務小姐,對方回以靦腆的淺笑頷首接著退出了包廂。
「大概跟大家沒差多少吧。」所有人對佐久間的行為表現都有差不多的感想,只是自己選擇表達出來罷了。
「照現下的節奏,我們再來要聊聊佐久間的貢獻事蹟了?」說完,將菜夾入口中,舉止優雅紳士,非常自然。
話題繞在佐久間身上良久,以佐久間作為延伸的雜談也閒聊不少,心裡想著這些談話若是被佐久間知道了,他肯定又會露出更多不解、無奈或者憤怒的表情吧。不過他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輕啜了一口酒、不多也不少。
這樣輕鬆的話題隨著最後一口酒入喉而結束,時間也不早了。
「打算回去嗎?還是繼續讓我佔用你的時間?」放下杯子,抬眼瞧著臉微紅的三好。
放下酒杯,明顯的感覺到體溫上升。那麼今天也就到這裡吧,再貪杯就不好了呢。
「回去吧,我可沒有打算在外面通宵呢。」站起身,整理自己的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