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往/R】
『候著癡狂,撫著胸膛;人間苦盡嚐,那人卻不在身旁。』
latest #63
清晨,從客房緩踱回寢廂,經庭間花園仍不自覺佇足。三月春季,幾簇叢花已展苞盛綻,寒冬總算是過。
裴玹畏寒,夜後透薄衫袍絕禦不了冷,每年冬季可都是煎熬。
關上寢廂側窗,抽件毯子裹身,窩蜷桌邊、掌捧藝書,配壺淺香清茶。恬靜、寧謐,悠過杳煙時辰。
許辰時末,遠而漸匆、凌亂步聲逐近他房,果不其然、外頭叩門兩三下,沒等他應,又讓人給粗魯地踢開了。
「牡丹牡丹!上回你說的那個、啥桂圓酥的……哎呀反正吃的,快快快、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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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疑抬頭,前些日子領著一群花花草草至客房尋他的那小少年,捧著食盒紙包堆到瓷壺旁空處,興沖沖的掀盒蓋,將裝盛半打、還冒裊裊熱煙的豆沙包推到他眼前。
「等等,還有啊!」
食盒下層,同是擺得整齊的綠豆糕,各個翠青,浮刻精緻雕花、勾勒不一季花,確實是他最喜的那間點心鋪子所出。
「怎麼樣怎麼樣?」
望長相標緻的小少年笑顏喜孜像個幼孩待人稱讚似的,裴玹卻一句稱讚也擠不出,平順呼吸凝於胸喉、亂了調。
「這些……怎麼來的?」
眼睫微顫,愕然。
他最愛哪間鋪子的甜品,整個醉月裡,只有那人才知道,要說特意為他所買、自是千百個不相信。
「哦!這些啊,那之後呀、我們幾人一齊寫信給荊大人,向他問該上哪兒買。沒收到回音,還以為沒望了,結果!今日就送來了呢--其實荊大人性子也挺好的是不?……欸欸?你上哪去?」
書隨手反擱,隨放下薄毯,捉起椅掛外衣披身抵冷,離座、幾個大跨步就到門邊,聞小少年愣問也沒答,回身、促詢:「他在哪?
「啥?……啊,你說荊大人,剛剛在花園間廊遇上的……欸、等等啊!這冷了可不好吃,喂!」
半走半跑的,把小少年喊喚拋在後頭。現下來說,那些、都不是要緊的事。
疾步橫越晨時路經的木廊,焦急張望、眼下兩三人影,但、都非他所尋。
奈嘆長氣,垂肩,倚著木柱撫按膛順氣,悶躁舉臂重拍廊下橫杆……疼的他忙縮手,暗忖自己愚笨。
心口那塊巨石,壓在那兒多少年,始終移不去、推不開。
「……無庸卿琮,你這騙子,還是、這麼討人厭。」
咬牙咕噥,嗓悶,心更鬱。
聽聞前些日子哥舒家三六爺來買花,弄得樓裡一番熱鬧。
還想著這回又是哪個倒楣的花兒被蹂躪,就接到人的信箋,說是牡丹想吃些甜點。
若在平時,這點無謂要求自是不予理會。但想畢竟那日接客接得辛苦,是該慰勞一下,便還是出門買回甜食、託人送去。
又思是否該去看看人狀況如何,尚猶疑著,便見素裳纖影背人而立。
笑了笑,信步上前,攬上美人兒的肩,輕聲於對方耳際說道:
「牡丹美人,咱可又見面啦。」
句末,還惡質地呵了口熱氣,滿意地見雪膚染上臊紅。
視前花簇艷絕,卻未凝焦距留心賞之,想東想西、甚至忍不住自嘲幾回。
總歸,自己也不過是從外頭讓人拾來的、眾多花草之中的一株罷了。
就算真未所料,那人願意給他送甜品來,已然是莫大恩惠,還多求什麼?
如此足矣。
揉撫隱隱作疼的掌心,準備移身返房。
突來臂攬,慣性使然、順依進另一溫懷,再聞耳邊戲謔語嗓、惡質戲舉,身軀猛然僵直,驚的推開湊近耳際那臉、掙出懷,三兩步的匆步拉距。
既已做足再不相見的準備,現下相視相望,自然滿心詫愕、緊張兮兮。
「咳,原、原來是荊大人,一時未能認得,失禮了。」
忙端起溫澀淺顏,規規矩矩的致歉道禮。心結歸心結,這處總容不得那般犯上。
軟香懷玉脫離手側,略感空虛,但見對方耳際緋紅久久不散,便笑開了口。
「耳聞你近日接客頗勤,便想來關切一番。如何,甜食還滿意嗎?」
他其實有所感,這些年來被他尋來的花朵形形色色,有的與他相處融洽、有的卻是避他似兇禽猛獸。相較於其他花朵,牡丹素來與他保有一段距離。
不淡不濃,恰乎合禮。然觀其眸,卻似有千言萬語想訴說。
所想至此,心中已定,今日定要將對方那些深埋心底的話挖出來,便又不動聲色前行一步,站姿閒適。
近日接客勤?關切?
來醉月三個年頭多,怎麼就從未聽說過他們荊大人親自關切過哪朵花哪株草?
哦,現下......所以他有幸,應該感激涕零,好好謝人不知哪兒突來的好心腸記得自己這陣子勤奮努力?
心思還念,莫不是傻?
抬手撓撓鬢耳碎髮、撫揉蘊熱的耳際,扯出笑顏略顯尷尬:「......很喜歡,可惜還未及入口嚐味,就想理應親謝荊大人,便尋來了。」
滿不滿意這詞,總不是他能用的,還不折煞人麼......。
這問起,即想起食盒裡的甜品,色香味俱全,要不喜歡也難。
稍有留心,瞧人近步減距,眼睫悄然顫動、呼息倏地一滯,也隨後跨了約莫半尺。
「荊大人一早辭勞,要否、需要替您尋間空房歇著?」
彎眸,為掩退步的僵持,不留痕的提轉話鋒,面表神色真誠,似真有此意般。
實在看不得對方猶疑迴避之舉,見再後退,便不客氣地逼上前,捉住細臂,動作強硬而語聲輕柔,於耳側道:
「說辭勞是稱不上,我想你既還未嚐過那些甜食,不如回房享用,我也得以與你好好一敘,如何?」
牡丹似是反應不得,待回神後欲掙開禁錮,又怎敵得過自己常年習武的手勁。又氣又惱,那目光遞過來,竟帶粼粼水光,風華無限。
卻激起戲弄之意,想看對方更多的表情,而不是進退有禮的矜持姿態。
索性將人二度攬進懷裡,另手執起髮絲輕嗅,「嗯,真香……」
與其再費力氣無謂徒勞,不如敞心順迎,或許嫌著無趣就不會再如此戲弄。
氣惱的瞅睨、目光斥滿無可奈何,咬咬唇,對顯然輕薄舉止默不吭聲。
把那縷髮從任手中抽回,硬是擠出個字,讓半擁入懷,返房一路自然沒法走快,免不了折騰一陣。
也沒少受一干人驚詫錯愕亦或其他的注目。
房前,他手都還沒抬,身側人早騰出閒手、一把推開門,比自己更熟門熟路的踏入,反掌扣門落鎖。
那個給他送甜品來的少年從那刻後,不知離開了多久。
食盒好端端的擺在小桌上,邊上那盞茶靜擱著涼,只餘檀香壺裡霧煙裊升。
四下除他倆之下再無他人。
拍拍還攬著肩頭不放的手臂,偏頸、斂笑,嗓調微沉幾分:「荊大人,這手......能鬆了否?」
坦然接受回房路上眾人投來的注目,心裡有些小得意,不由得將攬著人的手緊了緊。
踏入房,小室靜雅,薄毯閒置、壺茶輕煙,不難想像人是如何消磨白日時光。
目光駐留桌上食盒,眉彎唇笑,回眸瞧著懷中人兒,只覺越看越惹人眷愛。
「若我說不呢?」興起,便輕啄頰側,唇瓣相磨。
何嘗聽不清對方語中慍意,然則動作愈加放肆,他倒好奇,可把這朵可人的牡丹花逼到怎般地步?
將人帶至坐榻,坐下時順勢將人安在腿上,舉止欲發親密無間。
隨意拾起盒中一甜品,將之湊至對方唇邊,「吃吧,可要告訴我滋味如何。」
顧迎醉月的來客不乏親暱之舉,使不得不習以為常。爾時羞怯閃躲、欲避欲迎,往往是某些人對口的反應。
付銀子的客瞧著開心,自己倒也不覺有何不妥,有時候、床第之上還會輕柔一些。
可,換成無庸卿琮;所有該熟稔的應對的言談和舉止,枉似忘卻,僅能亦步亦趨、呆愣愣的順人戲引。
攬臂收緊幾寸,至唇頰遭軟瓣碎印、橫坐人膝腿倚懷、經手遞食。
凝著甜糕、再朝人投去的眼神......他敢敞言,絕不帶任何溺情,該是錯愕惶恐的多。
當年街市間,他們倆也未曾此番親近。都這麼久了,禮致情淡之距他一向拿捏的好,為何......就要來壞?
展了展僵硬的背脊,垂眸,啟唇,小口小口依著人,讓親手餵下滋甜糕餅。
既然誘人甜香送到嘴邊,既然、此路只能走不能退。
吃完了還不忘,探舌舔舐、舐淨那只手沾上的餅屑;指尖、掌心,無一不漏。
才緩緩側頸,迎上閃爍精光熠熠帶趣的眸子,輕輕綻開笑:「味道很好,荊大人也嚐嚐?」
享受來自對方、舔舐盡碎屑的服務,然見神色淡淡,一想許是將自己當作恩客來對待,不由眉頭蹙起。
牡丹將手上的酥屑舔乾淨了,卻不慎於自己嘴角落下點點細屑,瞇眸,轉吻掉碎屑,一親芳澤,肆意蹂躪起紅潤雙唇。
間歇低聲:「那請牡丹餵我吧,用嘴。
此時已不及細想,踰矩動作是否偏離本意。雪肌漸起紅暈,眼角泛淚,媚惑模樣又怎不讓人拆盡入腹。
隨即又拾了一塊酥餅遞至唇邊,要人咬著,唇卻是不規矩地向下滑,往纖弱脖頸攻去,留下紅痕點點。
另手也不得閒,自後頸緩速劃下、經後脊,來至雙臀之間曖昧磨蹭。
可以感到下身粗根逐漸復甦,腫脹直抵腿間。
「不知牡丹嘗起來是否也不失美味……」低嗓近啞。
人是喚他牡丹而不是裴玹。
多少明白接連舉止不過戲弄,僅需故作如常陪客,顧念的多擾的心思也亂,他不想、也不願。
倏襲溺吻嚙的唇瓣麻木,叼著甜餅欲如得言銜去餵食;卻見人探首頸間,再傳串串刺疼,竄過背脊的激靈,及兩腿間抵蹭的硬物,糟亂的腦海霎時白茫了片。
心一橫,咬碎了半個掌心大的甜餅,匆促胡亂的嚥下,雙掌捧起噙帶淡慾、比起曾經清秀爽朗,如今隱約藏涵佞邪的面龐,壓首觸唇吻上。
吻烈吻沉吻窒,離時牽出了絲曖昧,緩著探舌舐過潤澤,低喘悶息、呵笑:「荊大人不妨說說,味道如何?」
一語雙關,毫不掩飾不應有的挑釁諷嘲。
「很甜……」
挑眉,又為牡丹展平時不欲展露於他的一面大開眼界。
任由對方熱烈的吻,享受服務的同時不忘伸手扶住對方身下立起的肉柱。輕拂過鈴口,下滑至後方圓球,帶力度的搓揉套弄。
細凝美顏,微蹙秀眉、小口微張、面帶薄紅,染上慾念清晰可見。
輕吻去額際汗珠,舌尖靈活,順勢而下,隔著布料咬上胸前紅珠,力道未有放緩,手上動作更是加快。
「喚我的名。」四目相對,對面美目中流轉看得清清楚楚,不放過一絲意念。
凝神,環人雙臂漸寸寸收緊。
不論身下慾根亦或胸膛刺激,隱忍串串撩撥的舉止,微咬緊齒列、巍巍發顫。
醉心青草清新香氣入鼻,繞身、無時無刻催燃他引燃故作冷漠疏離的心緒。
情動之刻,理智正欲潰堤邊緣,再聞那話,身軀狠狠一僵,臉色、或許隱隱刷白了不少。
......。
迷濛眼神聚焦,靜靜凝瞧著眼前雙眸,坦然之中暗藏銳利、自信盈盈,令他不禁想起那年街市之中活潑爽朗的少年。
眼睫顫了顫,逕自移開了視線,努力扯起嘴角邊慣然掛上的悠笑,無辜道:「恕牡丹孤陋寡聞,不知荊大人姓名。」
見眼神一亂,慌忙閃避,知是觸動對方心結。然則細思方才所道,卻是一頭霧水,無緒究竟是何處冒犯了人。
目光一沉,雙手緩緩撥開素白單衣,露出底下潔淨胸膛——不,許是昨夜恩客失了手勁,泛紅指痕佈滿軀幹清晰可見。
隨手褪下褻褲,精神矍鑠的粗根彈跳而出,頂端已被慾水浸得透濕。
「牡丹可好令我傷心,平時總躲避我也罷,此時此刻仍如此冷情。」
一手粗粗套弄著己身粗根,一手堪堪順著手感甚佳的臀部來至後庭。沾了慾水的長指試探,許是平時保養得宜,輕而易舉便探入深處,細緻嫩肉緊密包覆,抽出時還捨不得離去的挽留,啵聲清晰可聞。
嘴上也不得閒,親了口此時無人愛眷而逕自巔巍的肉柱,復又以舌尖舔弄鈴口,弄得人忍不住低吟而出。
你可想要我……」喃喃,句末上揚更顯挑逗。
冷情?有嗎?
或者該說,你無庸卿琮在乎嗎?
無聲呵笑,這回綻笑自心敞然,澀笑、略些羞窘,枉作無辜。
漫身熱躁,無論掌指撫撩、任何一舉一動皆燃動著難忍的慾火。
「嗯......」
淺聲碎吟蹦出齒間,掌攀人雙肩,似拒、又未使上多少力。
最終,單臂重新環緊了對方肩背,空掌指尖悄勾襟前,解下衣帶,便探指而入、觸撫蘊熱的結實胸膛、沿肩過頸、背脊,寸寸肌理,愛不釋手般,指腹一次又一次、細繪緩蹭。
「......要、想要。」
提膝抵娑人胯間挺柱,肆意俯於耳際,慾中溺嗓,悶應。
「如此坦蕩,可真不知羞。」輕笑,非是嘲弄,僅欲以挑逗更甚,「我瞧牡丹的花芯亦是耐不住……」
將粗硬抵於穴口,微動送抽但只在外圍畫圈而不直進。遂熱吻緘口,封住低吟婉轉惹得人慾火愈盛,舌以同頻仿身下動作進出。
慾火焚身當頭,卻是憶起過往與牡丹相處種種,不多,此時仍歷歷在目。美人嬌顏、無奈淺笑、淡然舉止、一雙眼欲語還休。
最後竟是停在素衣孤身立於街頭,茫然四顧的單薄模樣。
心頭驀然一緊。
逕自將粗根往前一送,深入幽穴,溽熱包覆帶來之快意忍不住低喘出聲。
「你梏地我好舒服……」眼角泛紅,粗根抽至欲離復自下狠狠頂入。蹂躪著雪白嫩臀,大力搓揉直到通紅。
畢竟許久未尋人發洩,同歡者又是如此惹動人心慾,動作不免略顯急躁粗暴。
「哼、嗯——」
悶呼低吟,隨火熱慾根頂入,順其挺直腰背,使之得以無阻抵擊最裏;雖昨夜迎客,穴口肉壁亦緊實箝咬吞覆著躁脈碩物。
雙腿即纏上人柔韌結實腰際,配合此者粗暴舉止,使身軀懸空、僅依人沉坐。
微微傳來撕裂悶疼與舒敞襲身百骸神經,長長的呼了口氣,似是泰然。
垂睫,單掌捧上人側頰,俯頸、待侵嗜濃吻過後再一回疊唇相觸,淺喘笑道:「......謝荊大人賞識。」
客套常談僅止。
俯頸嚐吻之際,緩緩擺弄起腰肢,讓熱柱淺頂輕蹭;漸而加快律動、深入淺出,與呼吸喘息交穿配合、喘拿捏正好。
聞坐下木椅嘎咿磨擦控訴聲,絲毫沒有減熄彼此貪索的一股慾熱。
沉烈濃吻交換過無數次,從位上、桌案上,再帶上床榻,從未停過相濡溺彼。
好似些年未見的愛侶,誰也沒從誰身軀上移開雙手或是移開目光。
雙腿略些虛軟,仍死緊纏著人腰間不放,裡邊脛道早已不知嚥下灼液幾回,穴口茫懵麻木的吞咬依然粗蠻的侵犯。
汗濕了鬢間幾縷碎髮,再一次狠勁撞擊後擰了擰眉尖,哼嗚了聲、微微仰頸,劃開一道淺弧。
身下逞著獸慾不心軟,目光直視人沉溺愛慾、口張輕喘與己同步。
瞧著瞧著愈是惡意攀升,見人臣服身下婉轉淫吟,愛不釋手,慾念更漲。來回深搗,恨不得直撞入最底處濺灑精水,使人完完整整屬於自己。
即便洩了精水,高漲慾念也很快致使粗根充血腫脹,後穴溫熱濕軟,直叫人流連忘返。
「牡丹花兒……哈、你可真棒……唔嗯……」
將人翻過身使其背對,臀部高翹,穴口微張收縮、通紅泛腫,更有白液汩汩流下,可愛得緊。
呼吸一窒,重入幽穴深深撞擊,一連抽插數十下,都刻意往最敏感之處而去,弄得人再也忍不住的放聲浪叫,偏偏手又堵著人顫動鈴口,不讓人洩慾。
「和我一起、」另手掰過側臉,深吻欲窒,「裴玹……
突翻跪趴姿勢,難免感到些許恐慌。
慌的是攀繞錯覺,一時半刻辨不清身後侵犯自己的是何人,散神而膽怯的心思總朝幾回糟透的回憶想去,愈是恐懼。
雖奮力咬緊了牙關,仍抑不住每每粗魯蠻撞而撩引的喘吟,漸進拔嗓揚聲。
十指無力揪緊掌下床褥,眼前茫霧難清,喊吟不知不覺參上了淺淺泣調,這才知淚水淌淌。
至此,除了羞恥喊吟依舊沒吭上一字多餘,如夜裡迎客般從不費心多言雜談。
待胯間慾柱熱硬的難受,而身後人惡質箝制,以為依人扳頰偏頸,再覆纏烈吻便得以解放。
一聞低嗓喚名,揪緊單薄床單的指節狠狠收緊、略些泛白,瑟瑟發顫。
暖淚串串劃過雙頰,慾望不得宣洩、難受的躬身,胸口起伏更是和著心緒,更是倉促。
眼角帶淚,以餘光睨人,唇邊勾揚一抹艱澀笑意,幾次緩緩啟唇,卻是亦然無語。
見人滾落淚珠,升起的不是憐憫之意,反是肆意暴虐橫生,一連好幾下都頂在人最為敏感處,口中還低喚人名不已。
「裴玹、裴玹、裴玹……」
要將這些年的份都補回來似的。
他雖任意妄為,但對自個尋回來的花兒出手仍是寥寥。這幾年見識過的美人不在少數,狀似處處留情,實則冷硬無心。
此番仗著身分欺人倒是意外,不願多想,只沉溺於慾海漩渦自拔不能。
又將人翻了過來,抬起兩條白嫩的長腿,發狠重搗。慾水聲作響,肉體相撞啪啪震耳,身下木板也不堪重壓發出吱呀聲,然呻吟低喘更蓋過此些。
莖身隨晃動顫顫,終是承受不住地噴洩而出,比起初時已稀薄許多。
幽穴伴著迎來高潮一緊,幾番抽搐,絞得自己把持不住,悶哼一聲亦同繳械,逕灌溉於深處。
抽出時帶出而緩緩流下,配上美人潮紅臉龐髮絲散亂,上半身紅痕白濁交錯一蹋糊塗,險些呼吸再度凌亂。
遂輕吻自己製造出的慾痕斑斑,舔舐盡面上縱橫淚水,動作間所帶柔情尚未察覺。
啞嗓適時提點著此為實而非幻,喘溺倦音絆帶漸減的悶呼碎吟,卻無半字應以。
任人翻來覆去,腰際之下麻木虛軟的隨其擺弄、橫蠻施為。常態時反抗不能、更不提經一番折騰之後。
反臂彎肘、指節屈起,用力捉緊了底下凌皺散亂的床褥,淚水淌淌奪眶如溯川;身下律動撞襲越是粗野,盈淚亦迎盛竄。
無計幾次翻雲覆雨止歇,總算待著一次長長緩息之時。透過濛茫目光,愣瞧著眼前倏然欺近的顏龐俯湊而下,軟唇輕啄沿上、舐頰之舉,未退的情慾之間竟是帶著溫藹柔情。
被騙一次是傻,被騙兩次是笨。
他幾次搖擺不定,次次為了這個涉世騙他傻的人,不願被騙第二次。
該再信?該和顏悅色?該說些什麼?該冷漠不理?
每當思及,左胸口總隱隱傳來絞擰般的難受,呼吸、霎時難制。
雙手顫了顫,緩緩抬起,似猶豫終得釋然、重新環上人頸項;圈緊幾吋,才算有了些許捉緊飄渺不定浮雲的真實感。
扯揚發痠的嘴角,淺淺溝笑、先是呵了聲,此回,坦心多過於嘲諷:「無庸卿琮……你這是,算什麼?和當年一樣的、突然興起?」
聞聲抬眸望進對方深潭,敏銳察覺對方態度似乎有變,然無從確認。
倒先憶起最初接過尋花這職責時,曾經自己也是百般不願,對於誘騙搶拐毫無興趣。
哪知卻是一做上手,幾年下來,沉浸於玷汙美人此事樂不思蜀。
看中美人的確皆為一時興起,然端看後續,誰又能說他無庸卿琮目光不精?
此番詢問則又將情況繞回了自己最初之本心。
會沉溺於情慾實屬意外,然這情況失控本就百般都要怪在他頭上。
還記得當初是怎麼想來著?想撕開牡丹那層若即若離的偽裝?想探清人的真實心思?
他遂低笑,翻身側躺,將人半擁入懷。
「是興起也罷,不是也罷……牡丹如何看我,我亦如何看待牡丹。」
終是打著太極試探,儘管已行過親密之事,仍覺對方難以捉摸,不是自己所能理解。
順依入懷,懶洋似初醒的貓兒蹭進略顯單薄頸窩之中。
就算倦的昏沉也不願闔眼,聞應答如常那般進退得宜;擰起眉,用力眨幾下眼,後、無聲嘆了口氣。
鬆開的雙手哪兒不擺,就捉著人橫過身子的臂腕,緩撫指節、細描掌紋,輕輕探指與之交扣。
沒忘無庸卿琮如何輕浮戲人,念頭嗎、許是賭一口氣不甘心。
咬牙,故作淺淡緩言:「如此、若我說,我心向你、念你不忘,你也心意亦同?」
聞言,目光一凝,轉瞬冷意隱於柔聲笑語。
「牡丹有此心意,我又怎敢不從。」
意亂情迷僅存今時,若要再多求交心是否得寸進尺。
又說不清此時此刻複雜心緒,既是心冷立時卻又有微小火苗隱隱竄動,蔓延緩燃。
來回輕撫交扣纖指,後湊至唇邊輕吻,另手輕拍人背助眠。
低語喃喃,近乎無聲:「但我為無庸家奴,汝為醉月花妓,單有這番心意又能如何……」
未曾料得以往迴避竟是為心有所屬,然於煙柳花巷,真心情意難尋更不容存。
終是,無從應得。
悄悄扯扯嘴角,也不管滿身污濁狼籍,挨著人闔目故眠。
不論無庸卿琮一席低嗓淡言應話是真心或虛意,他打自心裡決定枉若無聞。
是啊,他是花妓,花妓在床上說的話也從不會有何人心誠嚴肅的看待,又怎會有人作真。
相對,來客亦是,所有溫情寵溺不過一夜之間、幾日之別。
真若要說無庸卿琮有何不同,許是......
那番話中莫名的滄桑和惆悵。
單有心意能如何?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可好?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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