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銀月下、漆夜為掩,他獨闖酆都,似紅蓮豔火、燃之。
翻過門牆,疾步奔走穿梭,凝神、不敢有絲毫輕心,身後幾人追隨亦不清,在他估計追上一陣不成問題。
一路橫掃,掌上墨刃隨之揮舞,見人就傷,能殺則殺、殺不得也要扎上幾刃才得解氣!
幾聲嘶嚎、迭迭逐起,震徹今宵。
天淚向來任務接的勤,對此地自是熟悉,來回晃過幾圈,就這樣給人追著跑,順手就破壞。
這一鬧上,人人皆有所防,而後便不易傷及,遂收過兵器,於懷掏出一疊薄刃匕首。
足下未止,可律息漸急不穩,亦是該收手。
最末自是要留點什麼給人為禮,心念一動,及轉足奔向殿堂,不時朝後甩過刀刃,欲阻人緊迫。
大殿上方中央一座,為酆都大帝之位,天淚方在遠處,見此及揚袖,一霎掌間匕首奪出,赤刃筆直,紛紛向其——
瞧那王座之上扎滿匕首,極為滿意,奪窗欲離卻查前方殺氣襲來。
他想也未想,回身及迎向後方人影。幾人見他返身,抽刀拔劍,紛紛退散封鎖出口。
只得硬闖。
能少挨幾刀是幾刀。倏凝眸,挑個看起來最弱的隙口奔去,兩側人潮向他聚集,掌扣之暗兵在手。
五個人。
另掌探入暗袋,捏取白色紙包在手——是他預先備妥的淚凝香。
一瞬竄入五人之中,刀光劍影,他忽蹬足,翻過人頂,紙包直往五人間撒,動作一氣呵成。蹲身穩落,只覺一陣麻疼竄身,可不及細思,硬是咬牙撐穩,須臾之際,得此機會,未有回頭、那淚凝香足以讓其喪盡戰意。
每踏一步便是一陣撕疼,腳步不若方才靈巧,意識逐一走遠——
他還不能倒下。
翻袖執刃,遂扎往左臂,悶哼抑嗓,迫己清醒。
轉出酆都,他並未打算回府,向北行治觴,欲前枉獄那方,酆都之人各個邪門,那刀怎麼看都有問題,疼的不像話。
咬牙緊撐,見得即墨府及翻身破窗,闖入一房——
掌探榻上那人,夜掩不見貌,捉進懷直滾下地,於人耳畔沉嗓,「⋯⋯枉獄⋯⋯」啞嗓濁濁,終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