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谷後,即墨隨雲漫無目的的於各地遊山玩水、遊覽景點風光。沒錢的時候就去打一下雜工,像是護衛、掌櫃、甚至連師爺都扮演過,承襲自娘親的易容技術這是便派上了用場,遇到麻煩就換張臉,讓他方便不少。
只是,早已於谷中熟悉情慾的身子,早已如熟成的水果般,每過幾日便會感到需求難耐。於是隨雲總是用著各種不同的模樣與人交歡,有漁夫、獵戶、農夫等豪邁強壯男子,也有些商戶、富家公子、俠客等浪蕩不羈之人。不同人總是有著不同滋味,也讓他興致更勝,幾乎夜夜笙歌。
而從這些人口中,他也知曉那二人即便幾年過去卻仍然再找他......只是不知意欲為何罷了。按耐下無奈,他將眼神望向今日頻頻朝自己暗送秋波的男人身上。
雖說是男人,但朱紅色錦袍卻又襯托出絲絲媚意,如同名貴的紅狐般,即便是雄體,卻仍能迷倒任何雄性生物。光是坐在那兒,不僅旁邊的小倌,甚至連客人們都忍不住垂涎。
數月前,隨雲易容成相貌平凡醜陋的男子,並進入小倌館擔任打雜的工作。
雖說很容易便能找到比這更優厚的工作,但一向變化不定的性子當下就是想看看小倌館如何運作的,於是今日才會身在此被一位美貌的客倌盯著。
隨雲垂下眼簾不與紅衣男子對眼,他能感覺到對方武功不淺,而如此標緻男子對自己來說一向被視為天大的麻煩。看樣子最好今日便跟老鴇提辭呈,否則光看對方饒有興趣的模樣想必不會太過輕易地放過自己。
隨雲一邊掃地一邊想著接著下的規劃。
可惜凡事總不能如自己期望般發展──
「喂、簡凡,客人要找你,別掃了趕緊過去!」老鴇面露輕視的指使著,並用眼神威脅到時候別亂講話,客人想怎麼對你都得乖乖受著。這就是小倌館的營業方式,只要客人看上了,哪怕是個小廝都得洗乾淨奉上去。
所以一般才會買賣身契的小廝來使喚,而眼前的簡凡雖說只是暫代缺人時的工作,只是單純勞動契約,若是客人指名卻也是得乖乖候著的,否則拿不到薪資不說屆時還有可能被追討欠債的被打出去。
隨雲掩去無奈,換上了畏畏縮縮、縮頭縮腦的模樣快速走去客人那桌。不仔細看還沒發現,那客人長相雖偏陰柔標緻,卻也頗有英姿颯爽之姿,看起來便是個豪邁爽朗的個性,只不過以今日晚上的狀況來看,隨雲頗壞心的想這人該不會就偏愛這一味吧?
「客、客人──請問找小的有什麼事嗎?」隨雲盡可能表現出一個畏畏縮縮的人該表現出的模樣。隨即,下顎被一柄摺扇抬起,隨雲即便垂下眼簾都很感覺到對方火辣的視線於頰上不斷打量。
約幾刻鐘後,對方終於願意放下摺扇,並無聲的嘆了口氣。隨雲原以為終於可以解脫離去的當下──「老鴇,今晚我要這小廝,備房。」
此話一出,周遭人群無一不發出響亮的抽氣聲,彷彿見鬼了似的看著他。
唯有老鴇功力深厚,聽聞也並未多語便差人將包廂準備好,將人帶上去。
離去時還貼心的留下初夜必須的藥品及工具,方便客人開苞使用,不僅能使隨雲少受點罪之外,也能讓客人舒爽些,何樂而不為。
待周遭人離去後,客人大喇喇地半臥於床榻,像個痞子般地向他招招手。
「把你的易容卸下吧、雖說技術不錯但功夫到底沒到家,行家還是很容易看出的。」
隨雲也不矯情,直接落坐於床沿,也不卸下易容,只是頂著張醜顏輕笑問到。「找我有事?」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這段期間雖然生活得很從容自在,但實際上是在躲避某些人的追查吧?」男子無聊的玩弄著耳邊銀環,瞥著隨雲。
也不等人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下去。「再加上我也注意到你對於男風的渴求──對了,你有殺過人嗎?」
「當然有。這世道,誰的手上不沾點人命呢。」輕笑著回答,只不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世道怎麼變遷也許自己還是會沾染鮮血。
因為有時候,那是最方便也最保險的做法。
「也是。你真是我看過最適合當接班人的人選了。」男子勾唇。「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尹慕青,酆都第九殿平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