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擺放好皮鞋步入客廳時，她正坐躺在沙發上，倚著靠枕專注看著電視播放的綜藝節目，他繞到她身後，一手解著領帶一手輕撫著那柔軟的焦糖色長髮：「不是明天才要過來嗎？」
「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
這預感不太妙。

「嗯。」我站在原地，側耳傾聽。
「我想，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變了，你能明白嗎？」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甚至有些哽咽，感覺像是他害她哭了。
「是甚麼原因？」這消息突如其來，出乎意料之外，樓琛內心告訴自己，得保持鎮靜，試圖理解現在狀況，沉默半晌，才開口。
她深呼吸：「我很抱歉，可是這幾年，對你的感情已經是越來越淡，消磨到現在，近乎是沒有了……而且，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在乎我。」

「我們已經訂婚了。」他淺意識的想用這件事來挽回甚麼。
「我知道……我會跟你爸媽說清楚，只要你同意，婚約可以取消。」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但是妳現在一句話就推翻全部？妳怎麼能那麼自私？」
他有些著急了：「妳再好好想想……」
「自私？」不等他說完，她站起來轉身面對：「你跟我談自私？」
「難道你就不自私嗎？」

他不明白自己說了甚麼讓她如此憤怒。
她眼睛睜大：「你總是工作、工作、工作！無論安排甚麼事情，只要是跟你工作有關，你就可以放棄我們之間約定好的，你怎麼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這點我可以道歉，但那真的不是故意，何況我事後也表現出了我的歉意。」
「歉意？你指的是那些高昂的服裝、首飾、衣服？」
「你們女人不就都喜歡那些。」也許他的表達又讓人誤會了。

「不，你一點也不懂。就算一次也好，你能注意到我真正想要甚麼就好！」
她的眼眶很紅，像是要哭了，深吸了一口氣，她拿起她的包。
「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段感情了。」
她在離去前，最後是這樣說的：
「曾經，在我還愛著你的時候，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你的陪伴。」

他們的分手方式很不完美。
樓琛單方面遭受辱罵，而且全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一時之間，他看著玄關的方向沒有想法。

－

這幾天，她陸續會來他家裏收拾行李。
有時他不在那倒好，他在則避免不了尷尬。

「這是最後，我不會再來了。」那一天，她說。
他安靜的像是接受了這一切，實際上是完全緩不過來。
「婚約的後續處理可能還會碰上，我是希望可以盡快解決。」
「還有，你送我的東西，我全都會收拾好還你。」

「……妳都不要了？」終於，他開口。
「嗯……那只會讓我更難過。」

門關上後，整間房間迎來沉默。
他突然很想抽根菸，便點燃一根，走到落地窗邊，那是他最喜歡的位置。
垂眼俯視窗外一切風景，然後、

他刻意忽略那兩個模糊的人影。
一個男人擁著一個女人上車，而那個女人，曾經是他的戀人。
『那只會讓我更難過。』突然想起她的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