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擦』,隨著輕盈的落地聲,一個人影在房間現身。
「我看看..好像是在這邊沒錯。」伸手摸了摸抽屜。
「嗯?真是有趣的人類呢~」看到有人不請自來在翻自己的櫃子,但仙女不慌不忙的念咒語。
「你也是衝著洗髮精而來的吧?像你這樣的短毛是用不著的啦。」
笑著看著眼前被光圈禁錮的傢伙,自顧自的在講話。
「就這樣吧!既然你那麼渴望飄逸,那麼就變成長毛吧!」想要惡作劇下,光球往對方飛過去。
「呃…呃哩…好像念錯法術了…。」越說越小聲,看來是因為玩脫了的關係而念錯法術。
對方變成長滿毛的野獸啦!
一道光從眼前閃過,一時之間無法反應發生了什麼事。用手揉了揉眼睛,有種毛茸茸的觸感,睜開雙眼,只見一雙從未見過的雙手。「啊啊啊啊!」無法接受的看著雙手大叫。「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呃啊…你等我一下…!」仙女翻開魔法書,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尷尬的看著野獸。
「啊哈哈…我好像不小心念錯成詛咒了……這是必須有美人跟你相愛才能解開的詛咒……。」放下書,搔著臉頰,尷尬的苦笑,頭髮飄飄咒跟獸化咒只差一個音節。
「而且必須要在這朵玫瑰花凋落之前,大概是五天後吧?如果沒有在期限內與美人相愛,你就會永遠成為野獸。」拿起書再繼續講下去,然後指著地上的玫瑰。
「你必須要加油啊…!」光芒圍繞著對方,把人傳送回原點。
「等等…」話未語畢,已經被傳送出去。手中有一種刺痛感,前一刻躺在地板上的玫瑰花在自己手裡。站於原地,直到感覺衣擺被人拉著。『媽媽,這個毛茸茸的東西是什麼?』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什麼?」還沒轉身,就遭到石頭洗禮。『怪、怪物,不要接近我女兒!』女性拿起地上的樹枝,作勢要攻擊。「我沒有要對她做什麼!」反射性往後退一步,並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發生什麼事?』聽到聲響的路人,一個個前來關心。「不妙。」想利用能力離開現場,發現不管用。『那個怪物想傷害我女兒!』看來沒有其他的方法,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頭,轉身,以飛快的速度跑向附近的巷子裡。
走在巷子裡很突然的被撞到了,正想開口的時候被前面的怪物嚇了一跳而愣在原地。
與其說是被嚇的,不如說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反應。
「十分抱歉。」沒想到巷子裡會有人。「你沒事吧?」抬起頭看著對方,想起方才仙女說過的話:『...在期限內與美人相愛。』仔細觀察著對方,她不就是美人嗎?後方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儘管知道此舉非常無禮,卻還是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跟我來,詳細情形我待會說明。」
「什麼?」意外於對方會講話這件事情,在還來得及反應之前就被抓著跑。
雖然他應該要掙脫的,不過一來後面追來的人很可能把自己誤認成同夥,二來這個怪物似乎有些蹊蹺,所以邁著腳步跟著奔跑。
確認四下無人,將房門關上,放開緊握的手,靠著門喘氣。「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自己被握紅的手腕微微皺眉,視線投向對方:「那得先看是什麼忙、你又能給我什麼。」
「--在這之前,你是誰?」雙手環胸,儘管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地盤,自身的高傲仍沒有螁減。
令人驚訝的言語從對方口中說出,而且意外的冷靜。
「我?我是里克,里克.湯普森,不知您的大名?」不自覺的稱對方為您,輕笑一下。「至於是什麼請求,如你所見,我現在是一個怪物,但這並非是我原來的樣子,我需要你幫我變回人類。」
習慣性將雙手插入口袋「報酬嘛..只要是你提出的,我都能做到。」
「貝利傑.霍頓。」挑起眉,貝利傑正調查著關於空間移動能力的事情,而這個名字不能再熟悉,只是這個...「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原因他並不關心,若有所思地挪了挪腳步,「想變回來怎麼會找上我?這種事情應該要去找仙女才對。」
「說來話長。」不打算全盤說出,為了一瓶洗髮精而變成怪物,連自己都覺得好笑。「我受到了詛咒,我必須要在五天內找到美人並跟她相愛,否則我永遠都會是這副樣子。」揮了揮毛茸茸的右手。
聽了對方的敘述抽了抽嘴角,這種另類的解咒方式令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開玩笑。
「美人...相愛......看來這個忙我是幫不上了。」說完往門口走去,想一走了之。
「也是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答應呢?」用自嘲般的口吻說道。
「我懂你想離開的心情,不過,我勸你不要出門。」走向窗邊,把窗簾拉上。
「他們似乎認定我跟你是同一夥的。」
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稍微思考一下,而後回過身來。
現在的人們對妖魔鬼怪本來就有些懼怕,自己的確很難全身而退,更何況這個人身上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比如那個「能力」。
「哼...軟禁是嗎?不只外型,行為也跟野獸一樣啊。」語氣裡滿滿的諷刺,「先告訴你,我未必能幫你解除詛咒,不過無論最後能不能解除你都得答應我的要求。」畢竟相愛這種事情實在太詭異了,更何況還是兩個大男人。
「至於我要什麼,五天後再告訴你。」
「哈哈..哈哈」聽著充滿惡意的嘲諷,苦笑起來。
「光是有人答應就是奇蹟了,非常的感謝你。」想不透為何對方突然改口,但也沒有餘力去思考更多。拿出口袋中的玫瑰花,翻轉於手中,試著朝玫瑰花發動能力,卻毫無動靜。
「該不會是這個東西讓你惹禍上身的吧?」為了摘玫瑰惹來一身詛咒,真是太浪漫了。
「不,期限是到這朵花凋零為止,預估五天。」自己不可能說出有關洗髮精的事,更何況是基於好奇心而去偷的。
「喔。」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那朵花上,應該說對方能不能變回來貝利傑一點也不關心,自顧自的在室內踱步,「真夠寒酸。」
寒……寒酸?露出略顯尷尬的神情,雖然只有一瞬間,很快又恢復正常。
『噹--。』掛在牆上的鐘發出聲響,指針指向七點。
「現在也不早了,休息一下?」
視線也投向掛鐘,脫下披在外頭的斗篷後找了看起來最舒服的椅子坐下。
「既然你要軟禁我五天,我的食住你可別怠慢。」畢竟是少爺,對生活品質非常挑剔,「別想隨便打發。」
「當然!」打開櫥櫃,裡頭除了甜甜圈還是甜甜圈,想著對方不可能會接受。
「...當我沒說,我們得出門一趟。」隨手拿起擺在桌上的帽子,戴上。
「不過我們沒那麼多時間。」
「我們?」他是從不親自出門採買的,不過看對方那個樣子,也只好起身重新披上外衣。
「走吧,我知道往城鎮最快的路。」推開門,從門縫往外看,確認附近沒有人。往外跨步。
跟在對方身後,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盡量走在人少的小巷,偶爾雖然有人側目不過都不算什麼大事。
到了市場貝利傑有些抗拒,壅擠又嘈雜、還不時飄出肉腥味。
在市場隨意買些東西,準備回家,一路上看著對方不滿的表情,心中感到抱歉。
『沙沙--。』聽到了聲響,停下腳步,望向聲音來源。
「誰在那裡?」
東西理所當然都是給里克拿,也因此注意到異樣時非常迅速把手放在刀柄上,等待人現身。
就在此時,身穿黑色衣著的陌生人自黑暗竄出,刀刃與貝利傑相向,黑暗中刃面的反光特別刺眼。
這些動作在貝利傑眼裡不算難捕捉,雙方的刀敲擊在一起發出響亮的聲音,兩人纏鬥之間並沒有注意到來自身後另一波攻擊。
眼看情況不對,拋下手中的食材,向貝利傑施展能力,仍然不管用。
「可惡!」衝向貝利傑,雙手將他推開,以背抵擋敵人的攻擊。
身後的力道令他的刀失了準,也因此把本來可以抓住的人放走,不滿的轉過頭才發現身後的另一個敵人。
那個人發現自己的行蹤暴露後也離開了這條巷子,隱約間可看見那人身上的標誌。
是針對我的。貝利傑這麼想後一邊收了刀,看向里克才發現哪裡不對。
「你......」把前面的事情聯想在一起明白剛才是被保護了,手覆上對方的背感受到一片濕潤。
「帶妳出門,卻遭人偷襲。」緩緩站起身,同時將對方的手輕輕放下。
「抱歉,連累妳了。」背部傳來的痛楚令人難耐,勉強從嘴裡吐出短短的字句。
「妳還好嗎?」刻意避開視線,不讓對方察覺到表情。
從對方的語氣就知道這人在逞強,那一道傷痕看起來不小,索性彎身架著人。
「...你以為這樣我會對你產生更多好感嗎?為了解除詛咒不擇手段啊。」儘管嘴上狠毒,行為仍然盡量不讓對方扯到傷口。
並非什麼矯情的情愫,而是明白那些人分明是衝著自己來,這個野獸卻以為是針對他,真是愚蠢、又粗神經……
不過真正被連累的人是對方這件事情貝利傑不會承認,這樣一來要還的人情太多了。
「......」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也沒有回應,腦袋裡被強烈的疼痛感佔據,隨著視線所見的事物越來越模糊,自己的意識就跟著模糊。
闔上眼睛,意識消退。
會意過來這人是昏了過去,先把人放倒在一旁,簡單的用身上的衣物把駭人的傷口包起來,接著才把這個人架起來。
體重很沉,還要忍耐毛髮搔在頸邊,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物品,想了想自己八成也沒辦法拿,就這麼架著人半拖半拉的離開這裡。
夜色更暗了,一路上警戒著突襲,好在對方今晚似乎沒有更多動作,憑著記憶勉強回到對方住處的路上除了迷了點路以外都算順利。
到了門口轉了轉門把,果然是鎖著的。在這人身上搜索一番把每一把鑰匙都試過一遍終於進了室內,不算小心的把里克扔在這裡唯一的床舖上。
他根本就不會替別人療傷,這麼放著不會死吧?有些焦慮地來回踱步,這個人身上還有利用價值,就這麼死了太不划得來。
半夢半醒之中,隱約能聽見一些聲音,但昏昏沉沉的腦袋逼迫自己睡去。
清醒時已經是早晨,躺在自家床上,傷口仍隱隱作痛,想確認傷勢,發現傷口被繃帶包覆著。
回想先前的經歷,受傷之後的記憶是空白的。
等等…貝利傑!她沒事嗎?迅速坐起身子,尋找貝利傑的身影,看見她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打盹,才鬆了一口氣。
走到椅子前方,眼角餘光被旁邊的一捲繃帶吸引,摸著自己身上的繃帶,再將視線挪移到對方上,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小心翼翼的抱起對方,放置在床上。心裡參雜各種情緒,一時想不到該說些什麼。
思索數分鐘後,得到了解答。
「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就足以說明自己的心情,低語的同時拉上棉被。
關上房門,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想著今天的早餐該如何處理。
迷糊間感覺有人在碰觸自己,向來淺眠令他微微睜開眼,眼前一片毛茸茸一看就知道是誰,一身疲憊加上這人沒什麼危險性令他很安心地又睡去了。
直到幾小時後昏沉的醒來,前一天並沒有好好的睡頭有點昏,坐在床上愣是發了好久的呆才回過神來。
儘管被窗簾遮住光線仍然照得溫暖,時針指向九點,他從來沒睡這麼晚過。
用簡單的調理做出一份早餐並擺放在桌上,然而自己只喝了一杯咖啡。
坐在窗邊,一手握著咖啡杯,一手把弄著從抽屜找到的匕首,打算隨身攜帶當防身用具,畢竟不想再見到昨天的情景。
下了床稍微整理一下衣服皺摺以及睡亂的頭髮,離開房間走向飄來香味的地方。
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這麼快就能行動了?」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關心對方,因此讓語氣聽起來只是隨意的問候。
「噢,妳醒了,早安。」將匕首放入口袋。
「睡了一晚,感覺好多了,不過大幅度的動作做不來。」轉了轉手腕關節,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桌上的早餐,不知道合不合妳的味。」一口飲盡手中的咖啡。
「我去幫妳重泡紅茶,桌上那杯冷掉了。」將桌子上裝有紅茶的馬克杯拿起來喝,又從櫃子裡拿出一杯新的馬克杯。
桌上的早餐很簡單,雖然不及自己在家裡那樣豐富的餐點,不過還算可以--至少沒有菜豆。
坐在位子上,有看見匕首不過沒有多問,拿起餐具如他高貴身分優雅的進食。
默默的將剛泡好的紅茶放在桌上,沒有多說什麼,拿起冷掉的紅茶,看著窗外。
這頓早餐吃得很安靜,貝利傑本來就討厭話太多又囉嗦的人,像這樣就算沉默也不會尷尬的氣氛讓人舒服。
用完餐後,想起一天下來還沒有洗漱,便向對方說道:「借用一下浴室。」
「沒問體,在寢室出口的右手邊,請自便。」說完開始收拾碗盤。
循著對方的指示走向浴室,先在門口打量這個空間,儘管狹小不過還算乾淨,更何況現在也沒辦法再挑剔,因此進了浴室很快脫去衣物清洗身體。
一旁傳來細微的聲響,眼角餘光往旁邊一瞥腳一滑跌在地上,因為手去撐著物品散落一地,伴隨痛呼聲發出不小的聲響。
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手中的盤子滑落,什麼聲音?跨過地板的碎片,朝廚房外詢問。
「貝利傑?」第一次,對方沒有回應。
「呃,貝利傑?」第二次,稍微增大了音量,一樣沒有回應。
從口袋取出匕首,往浴室的方向狂奔。
來到門口,悄悄的開啟門,裡頭冒出了一隻貓咪。
「恩?小貓咪?你迷路了嗎?」放下匕首,對貓咪展開雙手,貓咪跳進懷裡。
『喵~』用手拂過貓咪柔順的毛,燦笑著。
「嘻嘻,貝利傑,妳被一隻小小貓嚇……」說話的同時,往貝利傑身上一看,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並不是害羞,而是眼前的景象十分震撼。
「……」大力甩上門,揉了揉眼睛,我、我是不是太累了?
數秒後又將門開啟,「……」一樣的場景,「哈、哈哈……」無法接受的自己,隨即向後昏倒。
見那隻貓往門口跑去才沒那麼緊繃,以浴巾圍住下身正想走向里克,卻見那人倏地把門關上。
是基於禮貌吧?沒有太在意那人的表情變化,正想轉過身繼續洗見對方又開了一次門。
一連串怪異的反應令貝利傑疑惑許久,想通後怒意瞬間上升。
「啊...我正覺得奇怪...美人啊......」踹了躺在地上的人兩腳,隨後關上門繼續洗漱,清洗完畢後跨過對方走向客廳,就這樣把人丟在浴室門口不管。
錯的離譜,當初怎麼會把男人看成是女人呢…?想去和對方表達歉意,身體卻沉得像石頭般,動彈不得。
明白是自己錯在先,心裡卻有些失落。
臉龐傳來一陣濕漉漉,反射性的退縮,發覺小貓咪在舔自己的臉。「你還在這啊,小貓咪?」『喵~』「貓咪怎麼可能聽懂人話…」但自己也說不上是人?
撿起地上的匕首,放入口袋。一手撐住地板起身,另一手拎著貓咪,朝門口走去,經過客廳有注意到貝利傑,但沒表示什麼。
「下次不要再亂闖別人家喔。」摸了摸貓咪,將它置於門外,關門。
佇立門前,背對著貝利傑。「我的錯。」話中無夾雜情感,語畢,不等待對方回覆,快步往廚房走去。
直到對方進了廚房才慢慢回過頭,就這樣?對於詛咒、對於其他什麼沒有要說的嗎?
跟著對方的步伐進了廚房,倚在門框看著人的背影。
「所以你現在該去找下個美人了。」一如之前語氣平淡:「像我這樣子,要讓你解除詛咒也不大可能--而且時間所剩不多。」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給了答覆。
「我沒有那個打算。」彎下身子處理碎瓷的殘骸。
「這是我們約好的,記得嗎?我不喜歡打破約定,何況是我提出的。」畢竟是自己的錯,還將對方牽扯進來。
「反正…就算失敗了,維持這樣好像也不壞?」沒有能力至少會讓自己稍微正常一些,只是外貌上的改變罷了。
「固執。」看對方的態度也放棄勸說,逕自回到客廳看著那朵玫瑰。
看上去就像是單純裝飾用的美麗花朵,實際上卻是惡毒詛咒的倒數計時器。手輕輕在花梗折了一下,魔力卻使它仍然強硬。
拾起靠著牆的刀,另一手拿著插著玫瑰的花器走向廚房。
收拾完碎片,轉頭一看,發現對方已不在廚房裡。
出去了嗎?想法的下一刻,見對方在門口現身,手中多了玫瑰花,以及一把刀。
大略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但還是開口詢問,「你想砍斷它?」從來沒去思考,砍斷玫瑰花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充滿了好奇心。
「既然你不在意失敗,那我採取消極一點的作法。」一面說,把刀從刀鞘中抽出,「賭這一把也無所謂。」
也不管里克是否同意他這麼做,輕拋起花器,刀在空中俐落地劃過,只見花器被切成兩半,花朵卻只是靜靜地落在地上。
這樣也沒用嗎?正當貝利傑思考有沒有其他方法時,剛才刀刃劃過花梗之處慢慢裂開,散發出溫和的光芒。
眼前是自己未曾見過的美景,光芒閃耀,照亮了整個房間,隨著強烈的亮光,瞇起雙眼。
眼睛受到閃光的影響,睜開時只見一片白。
「貝利傑,你有看到嗎!!」內心十分激動,剛剛的景象深刻的烙印在腦海裡。
原先只是溫和的光芒漸漸擴散,直到整個房間被強烈的光線充滿,過強的光令他閉上眼睛。
直到光芒漸漸消退才慢慢睜開眼睛,由於剛才強光的關係看著對方有點模糊。
「看到什...麼?」隨著問句,里克的身影漸漸地、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當然是指光啊!」體內流動的旅行者之血在燃燒著,無法克制自己的音量,自顧自的吼叫著。
「這可是奇景,沒有捕捉到實在太可惜了!!」有種想握住對方的手上下晃動的衝動,視力已經恢復,但沒去注意周遭的變化,只想向貝利傑分享自己的喜悅之情。
以略古怪的神情打量著對方,接著抓住對方手腕。
「冷靜點。」把對方的手腕舉高,直到視線平視之處。
「這種時候叫我如何冷靜!我…」看到自己的手,安靜了片刻。
「我的手,怎麼變成…」映入眼前的,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手。
「我、我變回來了!?」
「面對你變回來這件事情,剛剛你看到的東西更令你興奮啊。」覺得對方呆到已經不讓人覺得生氣了,「看來剛才的孤注一擲還是有效的。」
「感謝我吧。」揚起一邊嘴角。
「可、可是,那真的很美嘛…」發覺自己剛才不受控制的反應,害羞起來。「不過,還是謝了。」一如往常的搔頭,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那麼,該換你了,關於報酬,有什麼頭緒嗎?」
雙臂交叉,儘管對方變回人之後令人很不習慣,不過那對眼睛沒有什麼變。
直視那對藍色眼睛,稍微思考一下。
「我很在意你的能力。當我以後需要這個能力的時候你必須無條件幫助我。」想了想又改了一下條件:「嗯...你要錢的話也是可以。」
「錢這方面我不在意,但我有一個限度。」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絕對不能用來傷害人」以嚴肅的口氣,字字強調。
「不過你應該也不會到這種地步。」盯著對方腰上的刀一會,又將視線切回。
這令他躊躇了一下,貝利傑不是什麼完全的正派人士,更不知道對方對於「傷害人」的定義。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他點了點頭:「好,我不會用你的能力傷害人。」頂多殺了人而已。
「那麼就說定了。」對方是可以信任的人,邊想著邊伸出右手。
「里克.湯普森,隨時聽候差遣。」
這個人果然很單純。儘管心裡剛才有一絲愧疚,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畢竟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合作愉快。」伸手向前握住。
最像野獸的是我吧。貝利傑不禁在心裡如此自嘲。
抱著不同心思的兩人,而後他們合作如何、關係又如何,
那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美女與野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