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天的尾巴遠離,迎來的是秋日的高歌。史克爾身著便服踏出校外時,赫然發現活米村似乎也多了幾間店家。
或許是難得的假日,因此他在路上隨時能見到霍格華茲的學生結伴而行,而在其中也有幾個有些陌生的面孔,想來應該是校外人士。
踏上熟悉的路徑,史克爾來到了三根掃帚店外,他熟門熟路的推開了酒吧的木門,裡頭人聲鼎沸,看來不乏熱鬧。
史克爾點了杯奶油啤酒後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入座,畢竟能在空閒時間待在這休息,就算不隨處逛逛,卻也可以放鬆心情。
「不知道有沒有新的餐點...」他滿心期待地拿起菜單,畢竟一段時間沒有到活米村了,也許這段時間內三根掃帚也研發了新的餐點也說不定。
假日的活米村總是嘈雜,換下了各色長袍的學生們一窩蜂衝進這個不用顧忌麻瓜視線的小村莊,享受萬聖節獨特的氣氛。
再次踏上這四年來相當熟悉的村落,艾布里有些觸景傷感,擦肩而過的學生不再是自己曾經熟悉的長輩或同學、換上個多似曾相似卻又未曾熟識的面孔。
甩甩腦袋扔開那些煩躁的思緒,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幫自己打工處的孩子們找到新奇古怪的糖果點心,作為有乖乖寫作業和打掃農耕的獎勵。
蜂蜜公爵一如往常的被擠得水洩不通,抱著一大袋糖果點心從裡頭鑽出來的艾布里狼狽的從肩膀上拔起黏糊糊的巧克力葡萄布丁犬(汪汪!被拔下來的時候小狗叫了兩聲),拿出魔杖清理身上沾到的糖粉碎屑。
一行的目標達成,而距離他的回程車票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消磨。
在桑科的惡作劇商店和三根掃帚中游移的腳步最後邁向了後者,溫暖的酒吧與奶油啤酒對他來說實在太有吸引力。
莫里斯先生在吧檯與年邁的巫師暢談著非洲龍蛋的非法交易事件,角落低年級的學生看來正打算偷偷嘗一口辛辣的龍吻──下一刻,可憐的小夥子渾身冒煙的往同伴身上栽去。
掩嘴輕笑著擦過人群,艾布里注意到角落邊熟悉的身影,身邊沒有另一個該出現的人多少讓他稍感訝異,這份訝異很快被隨之升起的惡作劇心態壓過,他揮舞魔杖收起手邊一大包糖果,悄悄踏著步伐接近認真閱讀著菜單的青年。
撲上前遮蓋住雙眼,他刻意壓低了音量在人耳邊道:「猜猜我是誰♫」
沒注意到身後人影的動靜,史克爾專注地挑選著餐點,以至於那雙手覆上眼時他還未有心理準備--
「痾--」簡直就是小妖精登場的必有台詞,史克爾心想,在回過神後,他憑藉著摸黑的視線,然後想了想這把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是香蕉嗎?」腦中閃過那個早已畢業的金黃色身影,史克爾這樣回應。
撇撇嘴,沒有得逞的快感讓艾布里心情不美麗,他放開遮住史克爾視線的雙手,兩步併三步蹦到對方的座位對面、兩指夾著檸檬蜂蜜糖往史克爾嘴邊貼去。
「我的聲音這麼好猜啊?本來還想下你的。」自己也吃下一顆糖果,他含糊著聲音抱怨,視線轉向對方的身邊,把話題導向自己最一開始的疑問:「哈迪呢?他沒跟你走在一起?」
沒有拒絕的咬下蜂蜜糖,史克爾望著對方蹦蹦跳跳的落坐於自己對面,虹藍瞄了眼四周,並沒有如意料中的見到另個熟悉的墨色。
「櫻學長沒跟你一起?」史克爾好奇的詢問,雖然對方接下來說的話頓時讓他語塞。「他嗎...他今天在學校帶魁地奇練習。」想著為何每個人見到他就要問一次哈迪,講的好像他們就只能待在彼此身旁而已,他暗自嘆息。
「櫻今天學校有活動,」嘎哩嘎哩含咬著糖果簡單解釋,艾布里在菜單上填上桌號後勾選了幾樣,看著菜單自己輕飄飄地飛到吧檯後才把視線投向略顯愁容的史克爾,伸長了手安撫孩子似的拍拍眼前的金髮:「都忘記他已經是魁地奇隊長了!……怎麼了?主席和課業忙不過來嗎?」
「學校?」不是畢業了嗎?史克爾不解的歪頭想著。
「不是那個…主席和課業目前是還好。」只是除了這些,他沒想到自己的七年級還有另外一個課題要面對。史克爾咕噥著回應,然後也點了個厚鬆餅送回櫃台。
「他現在在日本的高中讀書,好像是要把麻瓜的學業也補回來。」兩隻指頭夾著一邊擺放的環保攪拌棒玩,艾布里簡單解釋情人的畢業後走向。
「不是課業也不是工作,那就是愛情囉?」露出一絲竊笑往前推了一把史克爾的肩膀,畢業後被堂姊傳染的八卦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是喔,原來櫻學長還去上麻瓜學校……」默默點了點頭,史克爾覺得對方真的相當認真的感覺。
「咦、才…才沒有,是你想太多了啊!」聽到對方這樣竊笑著詢問,讓史克爾不禁慌亂的否認。
「齁──越否定越可疑喔──」握著攪拌棒的後端用著前端戳戳對方的臉頰,他狡詐的嘻嘻竊笑著像是抓住了史克爾的把柄,嘿嘿笑兩聲從座位上站起,蹭道對方身邊刻意壓低聲音道:「跟誰啊?不會是女主席吧?」
對方這樣逼近的姿態讓史克爾不禁往後一退,艾布里彷彿捏著他最不欲人知的脆弱,讓他不得緊張——雖然那份緊張感在對方而後說出的話語頓時消失無蹤。
「海瑟?我跟她沒什麼啊。」
「那是誰啊?同年級的嗎?」沒有這麼輕易就放過史克爾的意思,又向前逼近了些,艾布里嘴裡念著熟知的幾個名字,突然想起對方的胞兄弟:「嗯——或許哈迪會知道?」
原本以為這樣回應對方就會就此罷手,但沒想到仍是繼續追問,甚至連哈迪的名字又再度提起,讓史克爾不禁有些慌張:「哈迪、嗎...不是,是你想太多了!香蕉。」
「欸?可是史克爾剛剛明明是聽到戀愛話題變得奇怪的啊,費莉卡和我說過這就是有藏著秘密的意思喔!」瞇起眼湊近人戳了戳腰桿子,艾布里拿下了飛天托盤上的餐點擺在兩人之間,咬著剛炸好的薯條咖哩咖哩嚼:「所以你沒讓哈迪知道你喜歡的人?可是哈迪會問吧!他對你和他的事情滿敏感的⋯⋯還是其實和偉大的男主席告白的其實是哈迪啊?哈哈!」
對方到底是畢業後突然受到什麼熏陶,才會變得這樣對這類的話題的敏銳,史克爾不禁邊侷促地胡亂想著對方在之前是否有察覺到哈迪與他的事,邊執起鮮果氣泡水故作鎮定的飲了口,卻在艾布里提到那幾乎命中關鍵的字語讓他唬得直接將口中含著的氣泡水噴到了對方身上。
被突如其來的氣泡水噴了滿臉滿身,艾布里維持著咬著薯條的滑稽姿勢瞠大雙眼,直到另一邊的學生發出低笑聲才回過神來,對著自己的臉頰衣服連連喊了好幾聲哆哆潔。
「梅林的手縫內褲啊──史克爾!」清掉臉上大部分的糖水,他轉手狠狠扯住史克爾的耳朵拉扯,在打工處學來的招數現在用在了偉大的男學生主席身上。
唇角微啓準備要道歉時,艾布里凶狠的手伸了過來就是一捏,拉扯的痛楚傳入神經,讓史克爾不禁轉為哀號:「好痛痛痛痛--香蕉你冷靜點--」
香蕉感覺畢業後變得更兇悍了。史克爾不禁這樣委屈想著,雖然自己這樣失態有錯在先,但那也是對方不斷追問他才會這樣的啊--
「下次就讓你去罰掃廁所!」放開被自己捏出紅色印子的耳朵,艾布里鼓脹著臉頰說著在育兒園罵小孩子的話,左右手仍是不停拍著吸收了水漬後散發出淡淡氣泡香氣的袖口:「噁……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呢!我只是在開玩笑好嗎?學校裏頭不是常常有人發一些奇怪的試做藥水嗎?我敢保證在七年間我至少因為吃下奇怪的東西跟三個人告白過……」
「香蕉你好像老媽子...」小聲咕噥著,耳朵好不容易脫離魔掌,史克爾連忙細細撫慰。
「你這樣說也是...是我反應太大了,對不起。」想起方才噴對方一身的事情,史克爾就不禁嘆息,對方說的並沒有錯,這待在學校的七年來不管大小怪事都遇過,雖然訝異對方告白了三次,但想想被魔法荼毒也是不無可能。
「還不是史克爾你害的──我對你的氣泡水口味一點興趣也沒有!噁!」拿起自己點的蜂蜜水漱口,艾布里瞥了眼也遭到氣泡波及的薯條,一臉噁心的挑起下層沒有遭受攻擊的剩餘幾根放到紙巾上隔離。
「不聊了不聊了!跟櫻談八卦還比較有意思,至少他不會噴我滿臉!」報復性的戳起一塊史克爾點的鬆餅往嘴裡塞,被剛剛那口飲料徹底打消八卦念頭的艾布里碎念著往史克爾的反方向挪動一個位置。
「如果你不一直問的話我也不會噴給你了。」可惜地看著幾乎剩不到半杯的氣泡水,史克爾招了招手,要店家再送過來一杯新的。「跟櫻學長嗎?你們平常都聊些什麼啊?感覺你們聊很多。」執起了盤中的起司小圓烤餅,史克爾想著要不要加點沙拉配著一起吃會比較爽口。
「我哪知道你的反應會這麼大啊!平常應該要是哈迪做這種誇張動作啊!」然後被他和史克爾一起吐槽⋯⋯吞下薯條,艾布里總覺得抓到了什麼關鍵點、卻沒有最大的把握。
「和櫻喔⋯⋯就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啊,還有最近發現的餐廳,他現在人在日本,還得算時差,聊天的時間比以前上學的時候少好多喔!」帶著一絲埋怨和羨慕的眼光瞥向了史克爾:「上學時的自由時間要多很多呢⋯⋯」
「也是,他老是這樣誇張。」對方再次提起那個人的名字,讓史克爾不禁胡亂附和,然後將思緒騰出仔細聽對方閒聊。
「不是還有港口鑰和現影術?其實比起麻瓜方便多了吧。」聽著對方說時差,就讓史克爾有點難以想像分隔兩地的感覺。「別這樣看我啊--我也快畢業了,三巫還是我們畢業後才有。」想到那個大型的交流活動就讓他不禁惋惜。
「我下班過去他那邊都已經大半夜了……他下課來我這邊的時候我才剛起床,時間對不到啊!」也不顧忌身邊人的眼神大肆抱怨著,他扁著嘴多戳了幾下身邊的史克爾:「但你還有一年時間啊!好好把握吧!……對了,你有想過畢業後要做什麼嗎?會不會和哈迪分開啊?」
「這樣啊...那假日呢?或許假日時間就比較充裕了吧?」聽著對方這樣說,史克爾偏頭想了想,這的確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不過如果是剛起床剛好可以一起吃早餐,這樣也不錯。」嘿嘿笑著,史克爾朝著對方眨了眨眼睛。
「我應該會待在德國吧...哈迪他好像是說也會找德國的球隊......」最後一年好好把握嗎?認真想了下想做的事情,看來回去要好好列張清單了。
「假日阿……也是啦,不過我每次幾乎都是中午才被挖起來吃早午餐,晚上又要回去了。」攤在桌上發出扁扁的鴨子聲,艾布里哀聲嘆氣了許久才重新直起身子,抓起半冷的薯條往嘴裡塞。
「打球賽阿……哈迪倒是滿適合的,之後如果要參賽記得叫我一聲,我會買最前面的票拍他在球場上出糗的樣子。」想像著畫面嘻嘻竊笑,他點點頭吞下最後一根薯條,拿著自己點的飲料解油膩:「那史克爾呢?有想好要做什麼嗎?」
「噢、我以為假日你們都會待在一起呢,」聽著對方說睡很晚史克爾困惑的眨了眨眼,「偶爾為對方早起一點?這樣時間應該會更充裕吧?」看著艾布里哀聲嘆息,史克爾將烤餅往對方那推了過去。
「那也要等他真的進球隊再說吧,哪知道會不會如他所願那麼順利。」輕輕一笑,史克爾抿了口新上的水果茶,「我嗎...還在想,或許最後都不知道要當什麼就去當家主吧?」
「因、因為我上完班還要上課嘛……總算能過去的時候英國通常是十一點快十二點,到日本時那邊都已經天亮了……哼嗚──」兩手指間互相摳抓,艾布里小小聲的替自己辯駁,最後乾脆拿起餅乾塞住自己的嘴,氣嘟嘟的別過頭不肯說話了。
看著對方氣鼓鼓的模樣,史克爾只好露出無奈的笑,然後順著對方的話題回應:「這樣的確很不方便……」
「不過就算如此,香蕉感覺也是過的很開心啊,我是這樣覺得啦。」感覺就算兩人分隔兩地,仍會惦記著彼此。
「⋯⋯」鼓著頰撇了撇嘴,艾布里沒有否定的意思,只是幼稚的心態作祟,讓他不想回應史克爾帶著安慰的語句。
沈默的對峙持續了一分多鐘,由艾布里自己撿回剛剛拋之一旁的話題:「當家主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只是如果成為家主就要考慮很多事吧。」而且相對的也要放棄許多……史克爾安靜的把玩木製的叉子,讓它繞著盤緣轉了圈,「不過我希望、至少能讓哈迪完成他的夢想。」
望進帶著無奈的虹藍瞳孔,艾布里伸長了手按在綁著整齊髮辮的腦袋上輕輕撫動。
「史克爾的夢想也很重要啊。」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我是不太懂家主該做什麼啦⋯⋯不過你們是雙胞胎的話,搞不好可以交換當?跟電影啊影片裡的一樣!啊,不過哈迪高太多了會露餡⋯⋯」
「我的夢想嗎……?」他的夢想…就是希望哈迪能開心吧…不過如果彼此都能順利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交換當?哈哈、這樣的話感覺很快就會被抓包了吧,我們處事不同,更別說氣質那些了。」
「只是說說的嘛,日本的漫畫動畫里都是這樣演的阿、哈哈!」鬆開按在史克爾頭上的手,他輕笑著聳聳肩膀。
「好啦,我差不多要準備回去了,等等就要發車了。」拿出自己的車票晃了晃,艾布里站起身對著托盤招招手:「今天難得碰面,就讓成年人請個客吧?」他嘻笑著掏出錢包。
「漫畫動畫?是像卡通那種嗎?」聽著對方這樣說,史克爾好奇的歪了下頭,小的時候也有看過幾部卡通,最喜歡的大概就是飛哥與小佛吧。
「既然香蕉要請客的話那我當然不會阻攔了。」聽聞對方要掏錢請客,史克爾笑咪咪地回應,既然眼前的青年都要展現一下前輩的實力,那他可不能拂對方的面子呢。
「嗯……類似吧?不過在日本阿,連大人都會看卡通耶!」說著自己在日本觀光時的見聞,艾布里從錢包中掏出了幾個金加隆放在托盤上,接下了托盤從嘴巴吐出的幾枚納特放回錢包中。
「好啦,我要走啦!」撈起被自己變成小包包的糖果袋,艾布里在走向門口前對著史克爾揮了揮手:「之後有機會再碰面囉!」
「是嗎?原來卡通在日本這麼普遍喔?」聽對方這樣解釋,讓史克爾不禁開了眼界,他想像了一家人一起看卡通的情景,似乎有些微妙。
「好,下次見!」見對方起身準備要離去,史克爾唇角勾起帶出微笑,也跟著朝對方揮了手。
意料之外地在活米村假期遇到已經畢業的艾布里,雖然在閒聊中有過小插曲,不過今天倒是讓他感到相當愉快,或許這就是某種驚喜吧?
如此想的史克爾不自覺露出微笑,接著也離開了三根掃帚,繼續下一個預定地點。

感謝香蕉ㄉㄉ的交流 沒想到能在畢業後還能遇到香蕉
還聽了好多閃光真是閃瞎史克爾和中之我啦 而且香蕉感覺都變得幼稚園好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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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史克爾一直忍耐香蕉放閃和耍幼稚T.T
從去育兒園打工後變得更兇悍的香蕉儲蓄向著囉哩囉嗦媽媽路線前進中(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