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還因為降職而失去取得資格的機體後,時也晃悠到了基地沒什麼人的一個角落去。
史爾特爾的出現,讓這次戰後的事態一舉變得無比混亂,也讓他打消了這次排休回家的念頭。不要說現在的狀況隨時都可能被臨時召集,休個假後回來搞不好還可能趁機被陰。
所以,他打了通電話回家。
他向電話另一頭的母親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行程取消的理由,然後得到了非常淡然的諒解。
「是嗎?我知道了,在那裡自己多注意。」
母親是個理性的人,所以在有合理緣由的情況下即便改變說好的事情她也不會向自己表達失望或埋怨,這點時也很清楚。
「那麼,對於這樣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呢?時也。」
時也沉默了幾秒。
「……很無聊。」然後這樣回答,「兩邊都是。」
「你是這樣想的嗎?」
「稍微也有點想知道他們之後打算怎麼做吧……不過都一樣諷刺。」
「有打算做些什麼嗎?」
「沒有。」
電話的另一頭突然傳來輕笑聲。時也覺得自己可以想像母親現在的表情。
「沒什麼不好。」
「請繼續維持自己所依賴的姿態走下去吧,時也。」母親用清冷卻不乏關切的語調說,「即便,你已對人類更加失望。」
之後,時也又和自己的母親寒暄了些閒話家常,比如說最近家裡收到了幾封時也以前的同學寄給他的信、或者下次他回家時要煮些什麼樣的晚餐,趁這短暫的時光彌補這次無法陪伴的遺憾。
「時間已經晚了,去休息吧。」
「好,晚安。我愛妳,媽。」
「我也是。晚安。」
在道完晚安後,時也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接著視線緩緩往時間之下的桌布移去。
「抱歉,下次再回去看你們。」
時也輕聲對七年前最後的全家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