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酆都】【結】
妖鮵出行遇判官,香延禍端無淚散。(上)
latest #15
他總好晚裏獨自坐上廊簷,有月賞月,無月聆蟬,自他
進到即墨府已有好些時日。
可這一天主上有些怪異,自九殿回來以後僅是沉默,他心不解為何,想問問邪鄹前輩,亦不知從何問起。
方才閒不住想著去與前輩一敘,才推門欲入,卻見他二人同在榻上對坐不知說些甚麼,咦,不只那清璿,連邪鄹前輩亦面頰潮紅,衣衫凌亂,不知是在練甚麼奇怪武功,互相渡氣的樣。
妖鮵搔搔頭,怎麼也想不透,與清璿這個弱小夥練功,能有甚麼進境?
他仰躺簷上,受拂面晚風,卻見那連日足不出房門的鬼狐獨自來到院外,似放出了甚麼信號。
見來人未察他在上,妖鮵便無現身相詢,斂息不動,僅是無聲靜觀。
莫不是,主上另外交代了甚麼安排,沒有說與其他人知曉?
鬼狐在外散走了一段便復回房,他仍獨仰簷上。
烏雲遮月見不清天,而蟬聲在側似警,他隱覺有甚麼不太對勁。
倏然西風起,妖鮵自風中嗅得一陣熟悉香氣。
他思及懷中暗香,想來是何方傳來了縱香之息,他不加細想便起身,直朝縱香飄來的方位而去——
沿路西行一片綠草黃榖,妖鮵足程本就極快,不過兩個時辰有餘,便西出了盼陽城。
見來此地方雨過,泥濘香氣摻雜了越發濃烈的縱香,更混絲絲異樣,他依稀曾在六殿嗅過,卻一時之間回憶不起。
妖鮵續行,前頭暗影二三,嗅那惡甜俗膩的氣息,幾乎蓋過縱香,卻不是大帝爪牙又是誰人?
他自一旁草林斂了聲息,只見那幾人鬼祟前行,在一處小茅屋前佇足,似便欲圍上,縱香之息亦在此處越發濃烈——
妖鮵繞至屋旁翻身上簷,沒半點聲息,只見茅屋爐火殘星,應是方熄不久,裡頭那人或睡了,否則這幾個雜碎腳踏足聲,怎能不察?
他細細聆風中淡來吐納,稍移不定的俗香共有三處,可若是大帝那干人,怎會只派三人出行。
茅屋內毫無動靜,卻不知共有幾人在裏頭。
他便翻身下了窗檻,遇見第一人不瞬便是反手短匕,一掌捉掩人口鼻,順勢刎上,快不及掩耳地結了人性命。
晚風涼,地氣越濃土茅香,時至夜深,腥息便似墨石落止水般,融散了空中陣陣漣漪。
那方人馬一聚,想來已知同夥遇害。
妖鮵便再斂聲息,避走簷頂,這才藉人聚下之機摸透了敵方人馬——
主將二名,好手十數,雜碎幾許。
是甚麼人需要動用那麼龐大的人力圍殺,又那異香顯示了人偏屬他六殿。
似乎除了方出關的渰剎以外,最有可能的便是他僅數面之緣的無淚前輩。
「判官出行,生人迴避,卻不知是何方神聖,屠我酆都大帝親遣良將。」
夜中細嗓緩而鮮明,似不懼屋裡那人醒來的樣,妖鮵幾番思索之下,便先行取了安眠香由茅頂灑入屋內。
不論裏頭是何人,能由他代勞者便不需勞師動眾,多添麻煩,何況人既躲入了這城外荒野,應亦不願再受人侵擾。
妖鮵上望一輪彎月,眸亦笑成兩方弧潭。
單手短匕、另掌纏絲,身不瞬已在人戒備招呼之間,迅紊了四方寧靜,更劃烏雲重拾皎皎月光!
蟬鴉躁動,樹影娑響。
片片血色似散掌間,牽成了赤印雪跡的鮮紅,是他六殿不曾言明卻難以淡去的諾——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