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巷子住了一名“大哥哥”,高高的,但智力似乎有障礙,又管不住說話音量,常常被大人罵神經病。小時候很喜歡和他玩,因為他會買糖果(對就是這麼好收買),直到媽媽說不可以和他玩,會被拐走賣掉(對就是這麼好騙),才疏遠了他。
至今還記得當我把蝦x先塞回他手上後他錯愕的表情。
但就隔了條巷子,放學就能撞見,他看我跑了幾次後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我不想和他玩了,不再喊著“喂!”一面跑過來。
“大哥哥”和社區裡的老人家相處很好,常常看他幫忙推輪椅或倒垃圾,但中年人對他反應很兩極,要嘛把他當泡茶夥伴,要嘛像我媽一樣說他是神經病。
從國小到現在,除了頭髮白了幾搓,“大哥哥”看起來還是很年輕。
今天下班順路去吃宵夜,是一間九成聘外傭的大x麵線店。平時看那些外傭和客人都會聊天,似乎融入很好。
坐在窗邊位置,正巧能從玻璃反射看到結帳臺,“大哥哥”排在隊伍最後面,手裡似乎捧著什麼。輪到他時外傭表情頓時變差,從他手裡抓走什麼,很粗魯問他還有沒有,然後從收營機裡扔了25元給他,說:“拿去買飲料啦!”
看起來不是第一次,旁邊的外傭也都臉帶不屑,而“大哥哥”依舊雙手捧著25元,駝著背走出店面。
可諷刺的是,店門外就有一群人坐在熄火的摩托車上,嘻嘻哈哈模仿著外傭帶口音的結帳臺詞,以及我文句中不斷穿雜的“外傭”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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