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正好,齊雲寺旁邊鵲橋入口那個說書的老傢伙又開始蹺板搖鈴,呦呼呼著過往香客停下腳步,瘋九待在橋下頭,溪水冰涼,也曬不到日,聰明得很!
「來來來~說說說,聽我海爺說說書,一時半刻不要錢,半個時辰走不開,肯定把銅板繳上來呀繳上來!今天--給大夥兒說個盤古開天的故事!盤古你知道嗎?你知道天怎麼開嘛!」
起得頭可好了,真有幾個香客就停下腳步,還有深閨女子就沒聽過這些傳奇故事的,興趣得很,海爺就停下敲板,喝一口水宏亮著開講!
「在這個,太初的時候,沒天,沒地,沒你,沒我,只有什麼呢?只有這個…一團黑氣啊,黑氣叫作渾沌,它就像雞蛋這麼,這麼一團的。」
「後來,好長好長好長的時間啊,你看海爺拖得這麼長也知道那該有多久啦!才分出這麼一瞇瞇界線,上面的管叫天,下面的管叫地,精采來了!天和地生下一個巨人,就叫盤古!也就是這個故事的軸心!」
老傢伙講得速度太慢了太慢了,連瘋九都呵欠連連,眼看就要散場,瘋九一個跳出橋路,揪著一個婦人牽的小孩,抓了起來,頂著腋下抱高,「盤古就這樣咻--咻--咻--的長高,好高好高,頂得天都飛啦,踏得地都平啦!」
「然後不知不覺好幾個千年過去,哇!他就高死了,知道嗎--太高是要死的啊!」被頂高的娃一開始還笑著,不知不覺就哭出來,才被驚嚇回神的婦人搶了回去。
「死掉以後,他就被拆啦,左眼是太陽,右眼是月亮,呼出來的就是風跟雲,放你奶奶的狗屁,都死了呼什麼呼,見過死人呼吸得麼?哈哈哈--你們這些傻蛋還聽著呢!」
「你這小瘋子!好好的神話故事被你……」海爺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搥好幾下胸口才能喊出一聲,唉呦喂呀,被這瘋子一鬧,今天的生意還做不做成啊!
聽得仔細,卻發現被呼弄的婦人閨女很是惱羞,拿著籃子中拜好的供品就砸過來,砸得滿地都是,瘋九嘻嘻哈哈的撿了幾個喜歡的,剩下馬上就群討吃的乞丐圍上來搶,「謝謝賞賜,謝謝賞賜,謝謝賞賜,謝謝賞賜,欸…欲知詳情,下回分曉啊!」
「瘋九--」海爺氣得翻攤,老傢伙又怎麼抓得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