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為什麼,理由僅僅只是出於衝動,
執著於誰,則是因為憧憬和愛情。那麼、
為了實現她的願望,現在就久違的與他們交流吧。
對於失去、對於死亡,抑或者是分離,
並不感到害怕,令自身覺得害怕的是、
失去原先的光輝,成為受他人扭曲的怪物才是最可怕的。
明明僅是兩個月的時間,走過了多少次那條街呢,
度過了多少天的日常呢,沒有不知道的地方、
也沒有未曾不瞭解的事象。皎潔的白花、隨著、
環境所給予的風雨而扭曲,精緻的美麗,易碎也易逝。
隨著變奏的樂章,自身所能做的只有站於一旁,
眼見美麗隨之消散,更加地、去珍惜著、渴求著,
我的光輝與她一同失去了,忽視掉應重視之事、選擇這般的自己。
希望是溫柔的毒藥,即使明知總有一天會侵蝕身體,
但只要在伸手可及的範圍,一旦誤以為可以幫上忙就會取用。
那個,正是毒藥。青年自身、就是毒藥,如同點燃的油燈,
吸引著尋求光芒的飛蛾,燒盡尋求光芒者的燃燈之火。
伸出手的話,很快的就能觸及那號稱無底的深淵,
到了那裡的話,就連手指上也僅餘下虛無。為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背的負、
他者沒有硬是免去那負的權力、
而每個人也都該有選擇保有那份負的權利。
當然,就如同很多人類擔憂著自己的同胞一般,
與此同時,那無非是傲慢、同時也是懦弱。
控制欲望,它用來對付我們內心的恐懼。
人在本質上是孤獨的,與孤獨同步生長的就是控制的慾望。
這份惡,正是拒絕弱者的正義中產生的,
擔憂著、替誰煩惱著、這樣才是對他的好,殊不知、
只是因為自己恐懼著,為了撫慰自己的焦灼與不安,
深怕他人做出了與自己所不同的、危害自己的、超脫的、
不在自己所能掌控範圍之內的、行為、意識、言語。
現在想起來、原來人是這樣子被決定的。
人的定義是什麼呢?心狠手辣的大量屠宰者。
人不會將之認之為人,否則的話、便是承刃己身為之同種。
無法承認自身與其相同、無法掌控、無法認同,
那之中並沒有其本人的意志、全部都取決於他人的看法。
人們所稱之為【名聲、印象】一類的東西,正是這麼回事。
沒錯、是否被身為【人類】也只是名聲與印象的一種而已。
比起青年更加惡毒,當環境、當周遭說你是什麼之時,
所謂的你,就成為了那種東西了。這就是你,
這是擅自決定萬象之形態的、惡魔啊。青年從此誕生。
說起來、我也是傲慢呢。大罪司教的一掌執嗎?
真是可笑,安格拉‧曼紐,不就是承載世上一切惡者嗎?
邪惡並不是自己產生的,而是人所製造的。誕生邪道、
卻又給予火種的、人的情感。讚頌偶然而生的生命,
把神、父母、恩情、良善都拿出來肯定自己的繁榮,
掌控、排除、抹去惡性。集中這世上所有的惡,用以潮笑。
這便是人類的總稱。我是由人所誕生者、便能重現各種罪惡。
醜惡的個人,醜惡的社會,醜惡的概念,
這是必要的。啊啊,儘管如此---
生命還是有價值的,儘管是只能重複罪惡的生物。
就算人類本身沒有價值,其堆積的歷史也是有意義的。
即使一直都在重覆錯誤、重覆遺忘,只要還能夠做些什麼、
一定,會有能夠拯救的東西吧。我、也是這麼認為。
【逃避】,說起來、只有人類會因為逃避而被譴責。
明明其他的生物都徹底的表現了,不依照本能逃跑的話、
會死哦。會無法存活下來哦。..............為什麼?
人類會做出不能逃避,這樣的選擇來呢?
明明每個人都會犯錯,究竟何德何能去封閉他人呢?
誰都會懶惰、誰都會迷失方向、誰都曾找過藉口,
哭泣、更甚是將自身的不安,化為怪罪強壓至他人之上。
就連青年也不明白,只需詛咒神的無情即可嗎?
但是這樣不行啊。那又如何呢?這些傢伙又怎麼樣呢。
那麼、無論受到怎麼樣的阻礙,即使會有痛楚、
即使苦惱、也一路辛苦的走來了。不會在這裡放棄吧?
然而、即使精神性的本能超越了,人類仍舊受到規束,
社會、家庭、無數的規則,人類集體潛意識、歷史,
所延伸、所生長、所誕下的世俗規定、道德依據,
但是,即使如此、人與人之間依舊有著界限。
我思故我在,不是有人這麼說過嗎?
然而、當自己如何看待自己之時、蹦,相由心生。
你想成為怎麼樣的人呢?當人認為自己是渣滓時,
無非就是一種自我的暗示,遲早會如己所願、實現這扭曲的願望。
雖然青年自身實著沒資格這麼想,
他即使生前在怎麼不想成為惡魔、也.....
「嘛、那種悲哀一輩子也抹消不掉。」
他這麼說著、我這麼說著,如今、
人類可以試著掌握起自己的生活,那麼、
為什麼不好好的去呢?無非是心理因素吧。
有人害怕著、有人拒絕著變化、有人前進了,
那一些,無非都是人類自身的選擇,誰也無法干涉。
【環境】是不會去折磨人、它只是【自然】而已;
【別人】也無法折磨你、他只是認知著他的【認知】而已。
只有【自己】能帶給【自己】痛苦、這也是【認知】上的問題。
不論是誰、都難以去干涉他人主觀上的認知、
無論在那種感官上都一樣。我們看到是綠色是一樣的綠色嗎?
我們聞到是花香是一樣的花香嗎?無從證明。
到底人是不靠文字言語就連交流都辦不到、
而文字言語又存在著巨大的限制,所以誤會這種事堆積如山。
那麼、如今說著這些又有何用途呢?
即使沒有用途、就算沒有意義,也有著價值。
過程與結果不是一起評價的。
沒有出結果的努力就沒有意義?那是愚昧的詭辯。
過程與结果是相互獨立的,有時候做出選擇自身就是答案。
無力,空虛,她所認為的、世界的無理,
都重重地壓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越是想要去否定,
自罪的妄想就越是纏著她的腦海之中,從不離開。
“你這種人,不需要。”深怕被遺棄的、
想要從妄罪之海中逃離的、卻又懼怕自己傷害人的、花朵這麼想。
為什麼不得不受到這樣的事情呢。
都已經這樣痛苦了,有點回報不也可以嗎?
努力必定會獲得回報什麼的,
定下目標拼盡全力努力的話總會實現什麼的,
這種事情不過是夢話,花朵是如此的認知這一點。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只有一點點,
也希望著自己、花朵的枝葉能繼需生長。
即便把全部,把一切,都拋棄也有無法放手的事物。
孤獨很恐怖。 孤獨很嚇人。無論是曬出的醜態,
丟臉的言行,還是扭曲的生存方式,都在旁邊看過來了。
花朵、如此的認知,希望著、青年能緊握著滿是荊棘的花朵。
她害怕著再次失去誰,
變得空虛的自己的模樣、已經恍若青年的眼中,
——束手無策了。孤立無援了。被逼上命運的死胡同了。
青年能理解到迷惘,疑惑,躊躇,在她的心中形成了漩渦。
「吶、最近啊,總沒什麼說話啊。
不會真的打算放棄吧?真是、令人困擾呢。」
青年向著
誰這麼說著,臉上掛著平凡的笑容,
然而那眼瞳中卻存有著毅然的感情刺穿著她的心底。
“已經,煩惱過了。想過了。痛苦過了。 ……所以,放棄了。”
她自以為的、認為,這個世界會因為她的死亡而感到欣喜,
即使自身在怎麼努力也無法逃脫這個牢獄、連情緒,
只要存在著,就會被嘲諷、揶揄、鄙視的她自己,
終其一生自認僅能作為人偶,否則將會被遺棄的自己。
「這樣啊、不覺得太簡單嗎?放棄什麼的。」
放棄,很簡單。任誰聽來都是絲毫不顧慮她的想法的言語。
“放棄……很簡單……?”
“放棄,不可能會簡單的!”
無法忍耐的抑鬱感情炸裂開,就那樣震動著她的喉嚨。
她無數次的想要放棄、無數次的選擇了緊握著誰的手,
即使深怕著會傷害到誰、依舊,希望能看見黑暗中的光芒。
這是苦澀的決斷。這是在經歷過流著血淚,得知逼不得已才、
放棄全部。獲得了、說成一句話的話就只僅僅如此的結論。
全部都拾起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就連想要幫助的人們都拒絕了伸出去的手,
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能說出要再努力!
這種一臉慘象,無可救藥、爛泥扶不上牆,
輸給自己的敗北者。本來應該是這麼想的。
「放棄是很簡單的,但是--
這不是妳的作風。對吧?咬緊牙根、
努力生活至今的妳,拚命至此的妳、
為了什麼、而緊握著誰的手的妳啊。
不適合說這樣的話呢。我這麼認為。」
緊緊直視著她的眼瞳,如此斷言、如此肯定,
這是青年所看見的、所理解的,儘管只是片面的也、
「妳是有怎樣艱辛的回憶?
是因為怎麼樣才會這樣痛苦的呢?
是妳自己呢、還是因為迷茫而苦楚呢?
痛恨無力、怪罪、無意義的道歉?我不知道啊。
所以我也不想輕易的去說些什麼。即使如此、
對我來說也有能明白的事情。對、那就是、」
「
妳啊,不是能夠,要在途中放棄什麼的人。」
對在眼前悲嘆始終,拋棄全部,事到如今說要放棄的花朵,
青年是多麼厚顏無恥地,無可畏懼地,無所動搖地吐露著話語。
「我知道的、知道妳是在仰望未來的時候,
能夠笑著訴說那份未來的人。不是說要一起前進嗎?」
青年毫無失望,耿直地說著。即使看盡了她所自認的醜陋之後、
「知道的啊、知道,妳不是,會放棄未來的人。」
青年眼瞳裡僅僅有著真摯的光輝,那裡面只存在有對她的信賴。
那份耀眼的強大光輝足以將她壓倒了。她的話、無非會這麼想,
因為,那是青年想錯了。 誤會到了滑稽的程度。
那隻是對她這個人類過大評價的發言。花朵雖然不知道、
在青年眼中映出的她自己是何等的光輝,何等高潔的人。
但是,真正的她不可能是那麼了不起的人類。她這麼想。
會說喪氣話,會受逆境挫折,會為悲慘丟臉的自己哭喊,
會被敗北感打倒試圖出逃——這就是,少女、也是花朵的真相。
“不對……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
「
妳就是妳,我所看見的也好、
妳所自認為醜陋的部份也罷,我所看見的即是那樣。」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地方,青年都否定著她的放棄。
為什麼要這樣的,對曬出這等醜態的她、
不承認這樣的她的錯誤。青年的眼中究竟映照著怎樣的她呢。
這極其的不愉快,變得無法忍受,你要說什麼,到什麼程度!
“你! 知道我的什麼!!你到底能說知道我的什麼啊!?” “我啊……!我啊,最討厭我自己了啊!!”
傻笑著矇混著,可笑地喝彩著不停逃避著,
沒有認證面對過的現實,在開朗底下隱藏的她的黑暗。
“我的無力,無能,全部全部!”
“理由都是我的……爛透了的根性啊……!”
“明明什麼也沒去做,還自滿地想要什麼也要有個限度啊!”
無可救藥的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己。自我否定的自己。
花朵她、這麼的哀慟著,這份事實,無可動搖。
現在,對著在眼前,對徹底信任她的青年,
說你所看到的光輝全部都是偽造品,
做出像是在美麗的繪畫上用黑色的塗料污染摧毀的行為以後,
她比起考慮青年自身的感受還是優先自我哀憐了。
「我知道的,妳、依舊會選擇前進,
即使是身處黑暗中迷茫著也是,是有著能伸出手的勇氣的人。」
就連憐憫的價值都沒有的,花朵、少女的本性。
對她著潛在最底處的骯髒自我的活法,就連青髮的青年、
隨即輕吐一言、將之拋諸於腦後,遙遙遠遠的彼端之遙。
絕對的親愛,完全的信賴,
讓她有了從未有過的焦躁感。
明明都這樣惡意地放聲罵出來了,
明明都這樣曬出了本心了,
明明都正面表明全部都是謊言,
告訴了自己不過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了。
——為什麼他,還會用充滿慈愛的目光望著她自己呢?
「真是羞恥的玩法啊。我呢、
喜歡,撫摸著妳的頭。 因為手掌拂過頭髮的時候,
感覺似乎和能妳心意相通,替妳分憂解愁一些。」
帶著平靜地,柔和的聲音,青年對陷入沉默的她這樣開始訴說道。
「喜歡妳的聲音。每聽到一句話,
內心都會感覺更加溫暖。喜歡妳的眼神。
喜歡平時雖然都冒失,但是在要對誰溫柔的時候,
就會變得相當溫暖的那個眼神。....
有夠恥。」
彷彿要將這一個個都堆疊到她身上一般,青年繼續說著。
雖然也相當的破壞著氣氛,青年是如此的感到了羞澀。
心裡,發出了尖叫。
每當青年用這樣的話語連綴起來,
花朵的內心中就越是迴響著悲鳴。
“別說了!為什麼……!”
要繼續說著這樣的話呢?
對著如此愚蠢的,空無一物的她自己,
為什麼能夠繼續投過來這樣的話語呢?
「吶、妳說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如果妳非得要這麼說的話啊,
我也不得不讓妳知道我所看見的妳是什麼樣子呢。」
“那種東西,只是偽造的……!”
青年所看到的不過是合適的幻想。她這麼認為、
真正的她不是這樣的人。真正的她是更加骯髒的。
與青年這樣的看法完全相反的,更加醜態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了!”
她這麼述說著,否定了眼前了、接受了她的全部的青年。
「妳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吧?
對一直看著妳的人們,還有我呢?
妳究竟又有知道到多少了嗎?吶。」
事到如今,她對第一次說這種話的青年震驚了。
震驚著,咽了一口氣,終於注意到了,
在努力保持著吊兒朗噹形象的青年,面露的苦澀。
聽到她的告白,即使是青年也不可能不會受傷。
聽到她自虐的始終,青年也不可能不會心痛。
即便如此,青年還是相信著她。
在被那樣惡狠狠地說了知道了裡面以後,青年仍舊相信著她。
“為什麼……這樣的,對我……。”
“我那麼弱小,卑微……想要逃避……。”
“和之前的時候一樣,想要逃走,既然如此為什麼……”
這樣不要臉的,不成器的,盡敗給自己的弱小的我,
為什麼能夠相信到這個地步呢。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我,
為什麼能夠相信到這個地步呢?花朵她疑惑著、質疑著。
「笨蛋啊、傻子,罵在多次都不夠。
——
因為,妳是我獨一無二的Master啊。」
無條件的,寄託著完全信賴的這句話,靜靜地傳入她的內心。
無論壓上多少不利條件,無論擺出多少的缺點,只是這一句話、
就把那些惡意全部彈回來的願望被寄託在裡面。青年笑著。
“我,這樣的……可以,嗎……?”
近在眼前盯著青年的眼瞳濕潤著。她疑惑著。
這幅模樣,她那真實的模樣,想肯定著那話語中的【真實】。
「嘛、不是你的話不行吶。只能是妳啦。」
她有就連自己都不相信了的自己,都仍相信著的人在。
什麼都沒去做的過去,什麼都沒能做到的至今的每一天,
無為地度過了的那些時間的悔恨,恥辱,都將要變成放棄了。
青年毫無任何猶豫的、向眼前的女性伸出了手,將其緊握。
「從這裡,開始吧。以後還請多讓我看看妳可愛的一面吧?」
青年這麼笑著,緊握著手、在也沒有放開過,但願、
但願這一份遙遠彼端的青年之想,能夠真正傳達給真正的她。
「華麗才是活著的鐵證。每日的樂趣,
不盡可能地發光發熱可不行吶。該醒來了啊、
梓音呦。」

?
「呸.. 沒事沒事。」從床起身,睡醒的青年這麼說。
雖然白色的房間沾染了大量的血跡,青年撐起身子、
向來到自房的小柴犬這麼說。吐掉了一個血進垃圾桶。
「怎麼啦。」依靠在床旁的牆上,
望著凝視著自己的青年,向其詢問著。
「早。小心點別踩髒啊、你的毛。」
示意其腳下注意點,否則就要變成紅柴柴了。
雖然過了一夜也大概都凝結血塊就是、但還是頗髒。
晚一些在來做清潔吧,雖然傷還沒好,也是只能自己清理啦。
「沒差、我晚些在自己來吧。」聳了聳肩膀,
還能動,不過即使有著自我恢復,大概也要個幾天。
就期望金時在她那老母隨著青年自身的傷一同好起前、
去阻止那種會把加爾帝亞啦、還是普通的都市給炸了的破事。
「不不、嘛,現在不是妳該來幫我的時候。」
青年勉強的起了身,把她手中的拖把搶了過來,
放到了一旁,用一隻手勉強地幫她轉身、輕推其背。
「去、
去做妳真正該做的事情。否則在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掰啦,有什麼話就等到完成後在說。」
把她給從自房裡趕了出去,把門關起來鎖好。
結果地板拖到一半半濕半乾的,反而得更注意了。
「哎、有夠麻煩耶。怎麼老有這種讓人困擾的Master。」
青年自嘲著、眼瞳不禁地望向水桶中自身的倒影,
真是、要分好輕重緩急才是吶。隨即走回了床上坐好、靠牆,
雖然受了一些治療魔術,也只是好了些。兩天後才動的了左手吧。
「大概兩天啦,免煩惱。
結果這地板更難處理啦,要不你上床來坐著唄。」
不然柴犬亂走的話,大概會弄的更亂吧。那倒其次、
因水漬而滑倒的話,就混著髒水跟血水變成血紅柴犬啦。
慶幸床上的血漬沒有太多,大多都吸在衣服裡了,
起床時、衣服還因凝結而黏在床上,床上雖也有些血跡,
但摸了摸後確定是乾涸且凝固的,那這樣基本上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