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陳老事,後續交由捕快處理。
回府時,天色已是更暗,只一明月掛空。
府前守著二侍衛,身板直,但頭頷下垂,守夜累得打瞌睡。
時辰確是不早,他無奈笑也不怪責,拍拍二人肩當提醒,一下子便是驚醒。
伸指對唇邊示以不要喧嘩,讓人好好守著。他隻身越二人入內,面前便是灰衣相候。
「小然...」
侍童袍袖疊,躬身,臉有笑靨。
早在辦事前,便吩咐其今夜不需服侍,讓人早睡,誰不知人仍固莽。
「小人只是睡不著而已,大人莫憂。」
侍童用話開解,童顏剎可愛,伸手輕揉髮端。
「大人是想入寢,還是先入浴?」
經剛才事,老人句句狠話依舊徘徊,又哪能安眠。
「酒...」
或許,僅酒能安穩其緒。
明明他非愛酒,現刻卻求能得一安所。
酒?
侍童微征,想不到大人半夜回家便想嘗酒,眉略皺,平日他該是朝人說教並制之。只是眼前人,似憔悴不能起。
「好。小人這就為大人取來。」
亭園景態宜人,清悠寧肅,全園皆由他所置,於他言,是奏琴品酒適宜之地。
他置座,瞳凝空靜坐,不到半刻,侍童便端酒前來。
此酒非平日常喝,亦小市新開客棧所釀,傳聞其不僅酒醇惹人續傾,飲時更似是愁盡散。
侍童早前購得,現刻拿來只是望能去人煩憂。
遠遠酒濃,他回頭嗅眸驟縮,倏然拍桌起嚇侍童差點兒鬆手。
「這味道...」
徑自行前奪侍童手中瓶,熟悉酒香撲鼻鑽,他頓時是啞然。
這如同幼年回憶,與那人初遇的味道。
微傾嚼小口,是梅子酒。
相同的味,似是出自那人手裡。
「小然。這酒是哪裡購得?」
本驚異於他反常行為,人問起,侍童略怯懦。
「小市裡,一間叫酒香客棧的。」
是嗎...
酒香客棧,會是他嗎?
想片刻,忽是一嘲搖頭。
怎會是他,他可還在奔波忙碌吧?
如幼年時那樣,東奔西跑,偶而才能見。
但那也是他曾經的幸福。
小手互牽,奔馳於小巷。
稚幼臉笑得燦爛,大聲喚其名,只是如此,便掃去所有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