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擊倒到送進醫院，Deheade沒有睡著過。
雖然身體確實疲勞，他卻又開始無法入眠。
這之後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夠做什麼
他全部都沒想過。
等到身體的狀況好轉，他才坐起身，無論警方問了他什麼，他全部都以沉默帶過。
反正就這時間，會來問他話的人大概一點也不缺吧。

=================>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片刻沒等對方回應，一個偏中音厚實的男聲說道：「抱歉，我直接開門了。」
門被打開，一個外表梳理地整整齊齊的西裝男走了進來，後面似乎還跟了幾個身影。

「......。」已經知道對方是來做什麼的，Deheade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反倒因為對方身後的身影而感到不適。
問話竟然帶了那麼多人嗎 ?
「有問題就直說吧，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他和初見面時一樣，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日文。

innocence走進來時，沒有先說話，而是幫其他人都拉了椅子，畢竟有些人還抱著傷勢。
「與其不清楚來龍去脈的我，曾經與你面對面的人或許更有權利了解這件事情。」inno拉了一把比較近的椅子坐下，開口問：「你可以從這場行動的原因與規畫開始解釋嗎？」

坐在離病床最遠的椅子上，伊藤只打算安靜的記錄問題與回答。沒有參與行動的他，對狙擊手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只不過沒想到是外國人。

「......我們想知道，對於這次的事件，能對世人造成多少影響，這次的行動充其量只是個測試。」雖然很明顯的是失敗了。
他沒有說謊，但省略掉不少部分。
「對於犯罪再犯的問題......是不是能夠得到正視，就是這樣。」

「CATCA是合作的對象，就如同他希望的，我們規劃能夠讓他如願以償的劇本，他也相對的提供協助。」

沉默的倚靠在病房門邊的牆上才緩緩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沒有打算去干涉的只是旁聽著。

「對世人造成影響？」innocence有些不解，「在AVES的頻道上發送訊息，甚至是要求其他的群鳥解謎，這些要構成被傳統媒體曝光的事件，或者是讓一般人注意到的事件，手段都太過狹隘了。」

「...... 不要忘了，我們是...、烏鴉，不只是一般人，AVES也是我們的對象。」他有幾度停下來思考自己要說些什麼，有些難字似乎就刻意避開。
明明不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有那麼差，是太疲勞了嗎 ?
「很有趣的招呼，不是嗎 ? 」
胡扯。
他不習慣、也不喜歡笑。

那不就和日月遇到的那位一樣了嗎？這世界的黑鳥都喜歡玩這種莫名的測試？
在手機中輸入對方的回答，狀態不好的伊藤皺起眉頭，等待名為innocence的AVES繼續發問。

inno凝視著對方，就他從別人口中聽來的狀況，Deheade在戰鬥中卻說過他不屑於CATCA的行為，所以這場行動真的是他籌畫的嗎？inno覺得並非如此，於是他平靜說道：「你一點都不認為這很有趣，對吧。關於CATCA的行為，你甚至覺得愚蠢。」他把雙手在胸前交叉，「若照你所說，你就是領飛者，你為何會接受執行這樣的行動？CATCA跟你的關係又是什麼？」

「我覺得CATCA愚蠢和利用他，這兩點並不互相矛盾，正因愚蠢才能利用。」
板著臉回答了問題，Deheade的語氣沒有任何強烈的起伏或是動搖，只是平淡的闡述著。
「我覺得計劃有嘗試的價值。」

「理由已經足夠充分了吧、你們也沒有任何必要否定我是領飛的證詞。 」

「... ...但是計畫失敗了，因為小看了會前來阻止的人嗎？還是說其實領飛只是幌子？」梗在喉中的話語令海澤忍不住出聲，看起來相當努力保持清醒的努力說話： 「請告訴我，您這麼做不是因為受人指使嗎？還是只是渴望著新的戰場？」

走進病房後，幸明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靜的聽完Deheade和inno的談話。
「理由充分，做法倒是很一廂情願。」
給了簡短的感想。

「......創傷壓力症候群，應該聽過吧 ? 我的病情很不穩定......回到戰場對我來說可能反而比較輕鬆、我不想讓你們同情我，但是.....」
「我不習慣和平的地方，所以你想那麼解釋也可以，我只能在戰場上當個正常人。」
只有這裡他毫無保留，Deheade一提到此，就用僅存的手捏了自己的眉間。
或許是為了掩蓋疲勞或悲傷吧，
但那些都不重要。
賣弄病情對他來說相當恥辱。

「理由足夠就行了吧，一廂情願又如何 ? 任何的判決並不需要對理由及證據之外的東西做猜疑。」

沒有反駁的，僅僅只是皺緊眉間微微低下頭的海澤像是喃喃自語什麼，但是太過細微無法聽清楚。

「但你對烏鴉這個組織卻沒有完全說清楚，成立的目的只是想要在東京創造屬於你的戰場？」inno繼續問道，耐心或許是他的最大優點：「這組織目前成員有哪些人？」

「制裁未受到應有處罰的犯罪者、不過一切都還沒正式開始......你所說的理由也有包含在其中。」
不可能因為那麼愚蠢的理由的。
戰場能少一個是一個。
「CATCA、CATA、Karako、Eda....Edaeheb還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唸了、算算大約12人左右吧，Code幾乎都是假的，烏鴉們有著不用真面目互相見面的共識。」

沒有繼續回話，只是聳了聳肩。

「領頭的只有你嗎？」總覺得還有很多事不清不楚，伊藤忍不住開口問了。

「我需要你所知的所有成員名單，麻煩了。」inno拿出紙筆記錄著，對於Advocator的問題，他靜靜等待對方回答。

「只有我哦。」
接過紙筆，然後用單手有些困難的將剛才有唸出的名字一一寫上，還另外隨便拼湊了幾個名字，正好湊齊12個名字，才將紙筆交還給你。
唯獨Edaeheb沒被他寫上去。

伊藤和innocence借了紙後，忍不住嘆氣。
「您的說謊技術稍嫌不足啊。」
和自己寫的筆記對照，有一個名字不見了。
「那麼，CATCA說的父親是誰？您不像是欣賞CATCA的樣子啊。」

「......。」
沉默了一陣，Deheade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自己不擅長說謊，因此也不打算反駁。
「他欣賞我與我欣不欣賞他，我認為並沒有矛盾。」

「您有所隱瞞。您並不是紅色的全鎧，CATCA指的也並不是您。」
闔上筆記本，伊藤又嘆了口氣。
「若說實話，會造成生命危險嗎？」

「......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
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嘴一張一合的，最後只吐出了那麼一句話。

……？
領飛的是紅色全鎧？

父親......紅色全鎧？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敘述，inno沒有轉頭看伊藤，反之冷靜對Deheade說：「抱歉，現在似乎沒有你拒絕的空間呢，如果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你領導，我們需要你的情報。」

「......我做不到，我並不是想拒絕，而是必須拒絕。」
猶豫了一陣子，Deheade才搖了搖頭道。
他並非沒有考慮全盤托出的可能性。
「我有我必須顧慮的東西。」

「顧慮？就算領頭的根本沒有顧慮你也一樣嗎？」
「同意這種破綻百出的計劃，讓你輕易的被抓起來，那個人顯然沒有在顧慮你們吧？」
更甚於，在領飛的眼裡，Deheade和CATCA根本就是差不多的存在，也說不定。

「......所以我才更必須顧慮。」
自己的命那種東西，隨時都可以雙手奉上。
「還有，糾正一點，那麼簡單的就被抓進來是我的意思，和鴉群完全斷交、讓他們不要來找我也是我的意思。」

「要嘴硬是你的自由，但你不想早點休息嗎？」

「......我無所謂。」聳了下肩，雖然身體相當疲勞，幾乎根本沒有休息，Deheade的意思卻相當堅決。
「信任是維持和關係的關鍵，只要我還遵守規矩，鴉群不會隨便打破平衡，但把事情供出來給你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要嚴刑逼供也行，我沒有意見。」

「您在意的，是那個.......名為Edaeheb的人吧？」翻開筆記確認，伊藤停頓了下後說：「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個事件只是開幕煙火的話，那麼鴉群真正做的是什麼？」

「......Eda是、比我性命還重要的人，我不可能在沒有保障的情形下，給你們任何威脅到他的情報。」
說完緊閉著雙唇，皺著眉頭，然後撇開了眼神。
「我只能說到這邊。」

「你是擔心他被捕？或者說，我們去追查他的行蹤反而會造成烏鴉反過來威脅他？」inno挑眉問：「若你純粹擔心他的安危，把他留在烏鴉那裡，豈不是更有可能被領頭鳥派去做什麼危險的任務，這樣你不在他身邊，真能保護他嗎？」

說的像是讓Eda被捕就比較安全似的。
視線一轉。
「當你說溜嘴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威脅到他了。」
「保障是有能力的人在做的，你不說，我們也可以刻意大張旗鼓的去搜查，那樣的話，沒準鴉群會很開心的再放一次煙火也說不定。」

「你說保護 ? 用我現在的樣子能保護什麼 ? 我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到了、在Eda身邊對他來說只是個累贅。」
你們確實能夠大張旗鼓的去搜查。
Deheade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似乎有了一瞬的動搖。
「.......反正橫豎都是死，我寧可遵守自己的承諾，Eda既然是烏鴉，我也不想讓你們干涉他，我並不認為他待在這裡就比較好、就他的火力來說，如果要活捉也是難事。」

「你會死嗎？」
伊藤再次記錄起Deheaded的說詞，並且拋出問題。

「要是能死就輕鬆了。」
對Edaeheb來說也是。
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決定，他除了打從心底覺得可笑以外，也覺得悲傷。

「那樣的話，橫豎都是死是什麼意思？」
快速的速記下問答，伊藤雖然覺得自己在挑語病，但是模糊不清的部分不弄清楚也不行。

「我認為不論Eda待在哪邊，對他都沒有好處，所以我沒有理由提供你們情報。」
他開始覺得精神疲勞，答起話來的思考時間比一開始長上許多。

雖然對方看起來狀況不太好，也說白了不提供情報，伊藤有點猶豫的看向innocence後，決定再問一個問題。
「那位Edaeheb，就是領飛的吧？所以你才想為他承擔風險？」

「嗯～你認為這次的行動可以測試我們的反應，但是失敗了呢！」
說著似是而非的話，語氣中有種誇張感。
「顯然，你的認定無法作為你『沒有理由』的理由。」

「『反正橫豎都是死，我寧可遵守自己的承諾』？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為了那個Eda，倒像是為了自己。這只不過是你，Deh的自我滿足。」

說到這，幸明輕嘆一口氣
「你要不要真的替Eda想是你的自由，不過同樣的，我們也有我們的自由、鴉群也有，就如同我先前說的。」
保持緘默的自由、大張旗鼓的自由，還有放煙火的自由。
「我話就說到這。」

「......不，雖然如果他真的是，我也會幫他背鍋，但我也說了，我就是領飛的。」
「......這個『供詞』你們已經不採信了吧。」
不論是誰大概都看得出來吧。
只要核對其他兩人的證詞，這根本連謊言都稱不上。

「......。」
沒錯。
不過就是自我滿足
沉默著的他看上去有些慌張，或是錯愕，瞪大著雙眼發愣了好一陣子。

「.......我有個要求，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你們，要不要答應由你們決定。」
「把我判無期徒刑或什麼都好......可以的話，請抹消掉我的行蹤，那樣子的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供出來，全部。」

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inno。
交棒。

聆聽交流下來已經有了結論，只是沉默的等待其他人下一步的閉上雙眼。

「我不能控制法院的宣判結果，但是做為汙點證人接受政府保護，掩藏你的行蹤，更換你的身分，或許這部分還有空間可以協商。」inno實事求是地說：「如果你願意接受警方的安排，我不敢保證，但有八成把握可以隱藏你的身分不讓那些烏鴉知道你在做什麼，以及是否有協助警方。」

「只要隱藏我的行蹤就好，讓Deheade從世界上消失，這樣就好。」
「我知道不一定能夠完全保證......這樣就夠了，那麼，我現在履行我的承諾。」他深吸了口氣，然後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

「這次接觸你們的領飛者，是一個叫做Backa的傢伙，屬性我不清楚，初次見到的時候已經是BA，不過他是外鎧，所以我猜測不是CATCA所說的爸爸。」
「他本人從來都不會出現，烏鴉會面的時候，通常有著隱瞞身分的共識，所以會以變身的樣子......沒有遮臉的AVES則會戴面具之類的、」

「Eda跟幹部好像很要好的樣子，從他那裏的情報來說，領飛者每隔一段時間會進行會談，領飛的人應該是3人以上，另外還有一名參謀。」
幾度停下整理思緒，才繼續道。
「但這次的活動......我是僅有在Backa的名下行動，也沒有聽過其他領飛者的名字或是傳聞......不排除是分派別之類的.....這我就不清楚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

「有聽說他們最近可能的行動嗎？」inno聽到這裡，不禁搖頭。有組織的BA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惹多少麻煩。

「不......沒有，我收到的任務就只有這次，他們挺神經質的，不太會把之後的計畫提前釋出。」
思考了幾次和其他烏鴉的對話，最後才肯定的說道。

「那你清楚Eda最近的行蹤嗎？或是烏鴉固定的會談地點？」inno沉吟片刻，繼續問道。

「Eda在東京有一間酒吧，我把地址給你......雖然我覺得他應該早就離開了......Eda很會做點心哦、還會調雞尾酒......。」
碎念了幾句順便誇獎自己的弟弟，才伸手和你要紙筆。
「......會談地點我不清楚，好像只有領飛者會知道、而且會定時做更換，聽說他們甚至不用手機聯絡。」

「如果烏鴉都不是與你直接聯繫，看來或許他們只視人為棋子......」對於找出這個組織意義不大。inno看了看其他在場的人，問道：「還有其他問題嗎？」

搖搖頭，伊藤寫完最後幾個字後收起了筆。大概也算相當多的收穫吧。

「有。中村是怎麼發現BA組織的？」
就算他因瀨尾明而知道瀨尾醫生是AVES，但又是怎麼知道BA組織和Deh的事情？又或是他不知道，也只是單方面的被利用？
「就你所知，中村和組織是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就算直接去問中村本人，也只會讓人想揍人而已。

「不......這我不知道，當天我只是收到了領飛的命令，說''有個應該狙擊的目標會出現在那棟大樓頂樓''，當然，我自己有調查過中村......。」
搖了搖頭，滿臉疑惑的答道。
「......如果我知道這件事，就會在鴉群那邊直接處理掉中村，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還耗費心力去狙擊。」

「......抱歉，我想再問一個問題。」突然想到了什麼，伊藤在Deheade回答後問：「打傷CATA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攻擊他？」

「?.....不知道，你們應該在懷疑我吧，我有用CATA的手機留言，可是那時候只是照著命令收走他的手機......。」
不解的答道，然後點點頭，自己確實有拿他的手機，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做什麼。
「他受傷了 ?」

「……？」
中村知道打算狙擊他的是Deh，但Deh卻直到當下才知道狙擊目標是中村？
如果是組織想暗殺中村，大可直接告訴Deh目標，但卻沒這麼做，簡直就像是專程……

「被耍了呢，無論是你還是我們。」
總覺得有點不爽。

「中村似乎清楚CATA受傷的事情，但你卻不知道。」到底Deh對烏鴉是多不重要的人，inno覺得自己這樣想有點殘忍，但在聽到Deh想自認領頭鳥頂下責任，但事實上烏鴉比中村還不在意他，就覺得實在諷刺。

「我不知道哦，把CATA的手機.....拿到Backa指定的房間，我就去大樓附近閒晃待命了。」
他的語氣中沒有起伏，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平淡的像你們陳述著這件事。

嗯？好像有點奇怪，inno思索片刻，「你去拿CATA手機的時候，CATA也知道這件事？你是當面跟他拿的嗎？」

「嗯 ? 沒有，他打字的時候拿走的，他一臉沉重不知道在打什麼，原本他好像很生氣，看到是我就放棄了。」
畢竟論肉搏，CATA根本沒有勝算。

感覺似乎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幸明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右腕上的錶。

「我了解了。」所以後來的訊息是這傢伙發的啊。inno的目光巡了一圈看沒有其他問題後，便點點頭站起身。「之後的事情我會安排看看，如果你想多說什麼再聯絡我吧。」

「我明白了。」
頷首，原本似乎想用僅存的右手和眼前的男人握手，卻猶豫了一陣子將手給收回。
「如果我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會再連絡的。」

「嗯，至於Eda，很難說會在什麼場合遇見，」inno皺眉補充道：「若還有機會的話，或許有可能讓他全身而退。但這不是一個承諾，希望你能理解。」

看差不多了，也跟著inno起身。
「那麼，有緣再見。」

至於Eda什麼的，若是對方不來煩自己，其實自己也不想去管，那是警察、是inno等人的工作……雖然對方好像不太可能完全不來鬧自己。
因此幸明不打算針對Eda做出任何的承諾或評論。

沒有多說什麼，伊藤收拾好手上的東西，起身稍微拉了下椅子挪正後便站到牆邊。

沉默的跟著其他人起身，身體有些搖晃的不斷恍惚囈語著同一句話，看似意識也顯得怪異。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

「我明白......或許Eda有連絡我的可能，不要殺了他就好。」
如果遇上的話，Eda的個性連他也不可能攔的下。
男人的情況他也能夠理解。

「......。」
隱約聽見了喃念，瞧著海澤好一陣子，然後，帶著嘲諷的笑了。
那笑容是對著他自己，也是對眼前的所有人。
「 Qui non est hodie cras minus aptus erit. 」

注意到熟悉的拉丁語言抬起頭，視線對視上病床上的男子幾秒後搖搖頭，恢復了方才的倦容艱澀回應： 「Tempus fugit, sera est... ... Et mortui sunt.」

「Mors ultima ratio.」
慢條斯理、然後沉重的嘆了氣，思考了一陣才將想說的話語擠出。
── 能看出他似乎也不太習慣使用拉丁語。

「......相信你不會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Леони́д ，列昂尼德，我想我還是該把名字告訴你們，覺得難唸的話，還是叫我Deh就好。」
才說完話，他將身子側過，讓自己面對你們。
「不用記著也沒關係的，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與在場的各位見面，我認為這是.....、這是種尊重吧。」
數度撇過眼神，思考自己那麼做的理由。
最後隨便搪塞過去。

oO(Cineri gloria sera est... ...)海澤在心中反駁著對方的話，沉默的看向一邊等待離開： oO(列昂... ...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