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 worldswho
10/15 pm2:00
C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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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他已經把黑白版的俄羅斯方塊玩過三十次左右。
──佐倉那個渾蛋帶有趣一點的東西不行嗎!
傷口很痛、背後的傷口也很痛,總之現在就只有手指還可以動了。
但是能玩的東西就只有俄羅斯方塊。
深感絕望的他長嘆口氣後吃起了薄荷口味的咀嚼錠。
latest #79
叩叩。
門板被敲了兩下,以及略帶疑惑的聲音。
「是這間嗎……請問佐野先生在嗎?」
「我不在──我不知道。」
他已經放棄思考、不想去多顧進來的人是誰了。
只是咬著口中的薄荷錠,一邊含糊的說著。
「……」
門被推開,身穿別間醫院病患袍、坐輪椅的青年使勁頂住門並把自己推進去,轉身關門之後沒有立刻靠近、而是打量床上的人。
「是發生了什麼才會一臉了無生趣的樣子啊……CATA先生,這樣發音應該沒錯吧?如果不是本人,我這一路就累計敲錯六間房門了呢。」
參雜大量灰白的咖啡色短髮、深色眼睛,青年看起來並沒有擅闖房間應有的緊張感,反而感覺像是已經習慣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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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擾其他的病人啊......小心我按鈴喔。」一臉無奈的勉強起身,看著你又嘆了口氣。「你如果在這裡打了12小時的黑白版俄羅斯方塊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張臉了......再不然就是我原本就長這樣,真抱歉。」
「所以、有什麼事情 ? 」
「做為聰明體貼的四樓,我特地來跟你分享CATCA的牛奶糖。」
青年打了響指,一頂向日葵黃的魔術帽憑空出現(但是眼力夠銳利的話,可以看見他是從輪椅後頭快速掏出來的),從中拿出一盒鹽味牛奶糖。
搖晃時發出喀啦咖啦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吃掉不只一塊了。
「......其實我不吃甜的,不過既然是CATCA給你的,那我就勉強吃一塊好了。 」伸出手向你討牛奶糖,他對你的魔術決定沉默以對。
看魔術的時候,不說出破綻才是好觀眾。
「所以四樓先生逃院來這裡做什麼。」
「來探病啊。」
沒說出那牛奶糖是鹽味的,直接將整盒拋到對方手上,自稱四樓的青年環顧四周,從帽子裡又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千紙鶴放到床頭櫃。
「十二小時的黑白俄羅斯方塊是什麼酷刑啊?然後你就卯起來玩了?這已經超越沒事找事做的等級囉CATA先生。我都不敢把我想到的形容詞說出來了啊,這裡的護士姐姐不小心聽到的話會後悔中午請我吃薑燒豬肉的。」
「看好,這才叫找樂子!」
青年再次將手伸進帽子,抓出一本書舉高!
人間失格(精裝版)
「等等不是這本,請讓我重來一次。」
把書塞回去,青年這次仔細掏找一番才又抽出來--
知性人妻特刊(綑綁的藝術)
「……嗯這本真不是我的,不過也不錯。」
「你要玩嗎 ? 俄羅斯方塊,別看我這樣比起Pokxmon,玩這個更上手哦,不要小看記者的手速了,我一分鐘可以打一百字哦。」接過牛奶糖,然後將遊戲機往你拋去。
「......如果你是想讓晚點這裡充滿警察跟醫護人員還有殯葬業者的話,也可以考慮讓我看看那本人間失格哦。」
「還有我不是有在聊天室說過了嗎 ! 我喜歡AKO48,我喜歡清純係的女孩子 ! 」聊到這邊音量就稍微變大了一些,看上去也認真了不少。
「嗚哇犯罪宣言,是犯罪宣言啊,然而我不是諧星也沒辦法吃顆蘑菇就1UP,所以人間失格我就留著慢慢看了。」
接住遊戲機,青年看到上頭的分數時嘖嘖兩聲。
「無理無理,我沒辦法超越這種把青春跟右手都奉獻出去換來的分數啊。嘛AKO48是很可愛啦,可是我如果帶CosAKO48的藝術刊物過來,等會一樣會充滿警察跟醫護人員還有殯葬業者啊。」
「還有,就說這本不是我的,我喜歡更優雅一點的高嶺之花!」
青年的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起來。
把薄本塞回帽子裡,青年按了開始遊戲,視線也移到遊戲機畫面上。
「為什麼我要在這裡跟叔叔討論性癖啊,這下護士姐姐真的要聽到啦。所以CATA叔叔我可以問問題嗎?不過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來拜訪過,問到同樣題目的話請告訴我要找誰討正解吧。」
「你都拿在手裡了事到如今我怎麼可能相信那本不是你的,這就跟老媽在床底下找到黃色書刊一樣就算那是你老哥或老爸的一定還是會被痛打一頓啊!」不行,要冷靜。
要是他在這裡胃就開始痛,剩下的日子有得他過了。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嘛......不要問會讓殯葬業者過來的問題哦,如果真來了我會讓他們幫你打折的,叔叔我可是行走江湖多年呢。」
「啊老爸還真的幹過這種事,不過媽媽最後選擇相信我真是太好了。」
手抖了一下,青年瞇起雙眼,看起來像是要對黑白板俄羅斯方塊認真起來。
「叔叔你這樣會讓我慎重考慮要不要等新手機到了再回來問呢。」
「那第一個問題,叔叔看起來是因為採訪命案才認識CATCA的吧,是怎麼發現他是AVES的呢?以醫生的性格不像會隨便洩底的樣子呢。」
「......你這是變相的在問我為什麼會成為他的同居人.....啊──麻煩死了、我是他的同居人,你想從我被前一個房東趕出來的事情開始聽嗎 ? 」臉色瞬間沉重了不少,彷彿在透露
''不要問大人這種事情,會後悔。''一樣。
「如果要簡略一點講的話,就是不小心看到他變身.....但我當下的感想只有原來英雄變身的時候並不會像水手月O那樣裸體啊......而已。」
青年嘴角抽搐同時響起遊戲結束的音樂聲。
「不,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同居。應該說正常人靠著那張名片跟那本筆記誰會知道你們同居啊--對了跟你說一下,你昏倒的時候名片被掃上來發在群組裡,所以這次事件的關係者都知道你是誰了。」
青年回以『不了我也不想知道』的眼神,重新開始遊戲。
「原來如此,如果看到CATCA的裸體就要負責任了吧……不對變身並不會裸體,水手O亮到底教壞了多少人啊。
「......告訴我名片被放在群組上的你也給我負起責任阻止我因為想不開而自殺!!.....啊啊。」
人生變成黑白的了......不對原本就是黑白的了。
他無力的抓著頭髮,一段時間後像是習慣了打擊,嘆了口氣後就恢復原來的口氣。
「要是我那時候有看到CATCA的裸體,他可能早就變成BA了也說不定,那個人有潔癖,而且超嚴重......這麼說來他還真能忍受我這種髒東西。」
「說到哪了.....啊、所以說我只是因為被房東趕出家門,然後感到人生絕望的時候在公園打卡,結果就接到醫生的電話問我要不要去住了,就是這樣。」
「嗯?潔癖?看不出來呢,那時候我可是趴在他身上好久……不過那時候也……」
青年專注遊戲一會後才繼續開口。
「為了你的心理健康著想,這經歷別隨便說出去啊尤其是女孩子,現在日本女性對耽美的熱愛已經強烈到會讓人逃避現實的程度了。如果你真的想不開我也只能趴在你身上努力阻止變成會讓護士姐姐誤會的畫面……」
「好的就這麼打住吧。」
「我還有第二個問題的額度嗎,CATA叔叔?」
青年問得挺認真,也許跟他正努力突破紀錄的狀態有關。
「哦、他那種不一樣,潔癖也是有分種類的,他那個是對人以外的東西......像是家具之類的。」
這麼說來自己好像被分類成家具類的髒東西,想起這點讓他心情更加沉重了些。
「嗯.....問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我先說好,從我這裡得知的未必是正確、也未必是真實的,得到答案後好好自己判斷吧。」
青年按了暫停鍵。
「CATA叔叔,你們是怎麼接觸到鴉群的。」
特地把遊戲停下,青年深色眼睛盯著CATA的,氣氛瞬間凝結。他是認真的,不擇手段的認真。
「……根據我的經驗,BA不是咬著吐司往轉角處衝刺就能撞上的。他們想幹什麼、為什麼答應幫助你們之類的我不在乎。他們是誰?
「根據你的經驗......?」少見的露出了笑容。
不是諷刺、或是工作用的笑容,而是充滿了自信的微笑。
「烏鴉.....他們並不是什麼路邊的野鳥、這次接觸你們的領飛鳥名為Backa、我會接觸到他,是從瀨尾醫生那邊知道的。」
「……沒聽過的代號呢。」
青年這次沒有急著吐嘈而是陷入思考,左手摀著下顎輕咬食指,沉默了至少一分鐘後才鬆口,留下一圈牙痕。
「是什麼樣的傢伙,攻擊性強嗎?既然會答應CATCA這種亂來計劃,感覺挺惡趣味的嘛……不是很想碰見的類型。」
「很強,至少我變身之後完全被壓著打,巨大的鎧甲加上移動力跟判斷能力.....但我不認為....、不,沒什麼。」
他很明顯的有所保留,卻又面有難色,似乎不願再多說。
「我沒有見過他本人.....不、可以說,烏鴉裡頭基本上根本沒幾個人見過他本人,開會的時候、擬定策略的時候,全部都是用變身的樣子和我們見面。」
「啊,我懂--」
青年立刻摀口,做作地咳嗽。
「那麼他的鎧甲是什麼樣子?這個可以透露吧,避免一些年輕無知的AVES們不小心碰上大魔王結果怎麼滅的都不知道。」
某種氣息從青年身上迅速消退,不知不覺又變回輕鬆的氣氛。
「咦等等,CATA原來你不是無戰鬥能力的綠鳥嗎!」
慢了半拍的吐嘈襲來,青年一臉震驚地轉向CATA。
「我還以為你是偵查系或輔助系的,原來你能打架的嗎?攻擊方式是用精神污染讓大家得到好不了的五月病之類的嗎?CATA,你意外的很強呢!」
「......黑色蜘蛛、非常巨大的、黑色的蜘蛛,碰到了絕對要直接逃跑,不要硬碰硬,能力我不清楚,因為我才不到幾秒就被他揍到不醒人事。」
一想到這邊就皺了眉,腹部又隱隱作痛了。
「順帶一提,他講話是大叔音,但有點矮,仔細想想,好像比中村再矮一點,一百七十幾公分初頭吧。」
「真沒禮貌 ! 我是黑色屬性的 ! 除了隱蔽能力以外還有搭載武器、別看我這樣,國中的時候拿過柔道冠軍哦 ! 」不過也只有國中是人生勝利組了。
「……結果還是CATCA的助攻嗎。叔叔你交不了女朋友了,不然女朋友會為了成全你跟CATCA而帶著欣慰的笑容自行退出啊。」
青年不斷擺手,雖然他本人根本看不出從(前)柔道冠軍手下逃生的自保能力但還是特別猛烈的吐嘈了。
「大蜘蛛嗎,AVES的外型多少會受到本人性格影響,這樣聽起來還真是這輩子都不要遇到才好的類型了。CATCA那時候真的是絕望到什麼都不管了呢……」
「我國中的時候交過四任女友.....算了越講越悲傷、當我沒說吧。」
都是過去式了,看來自己也變得像老人一樣動不動就說起往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他的絕望我能夠理解....或許他真的走投無路了吧、畢竟就算跟他住在一起,他也是什麼都不肯對我說。」
「對了,不要靠近Backa還有另一個理由......烏鴉們好像、幾乎都是在接觸他之後才變成BA的。」
剛剛才按下繼續鍵的青年立刻讓遊戲機發出遊戲結束的音效。
「……」
青年懊惱看著卡進完美直線空格的T字磚,只能再重來一局。被意氣用事影響而沉迷其中的青年,這次專注地玩了幾分鐘才又重新開口。
「你們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
「以攻略遊戲來說,我們現在是塵埃落定準備後日談的狀態,結果你突然拋出類似下集預告的東西呢。」
青年的手有些顫抖,但遊戲進行得特別順利。
「我剛剛才跟CATCA說過,這些並不是為了干涉他的未來才那麼做,結果現在突然出現疑似最終BOSS的情報,連我都覺得胸悶了。」
「不管是當人還是當鳥都好難啊。」
「.....好麻煩、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雖然嘴上那麼說,不過看起來只是因為不好意思而已。
「我覺得當英雄好累.....我只想當個普通人而已,雖然那麼說可是每次都會遇到麻煩的事件。」然後他一臉無奈的將鹽味牛奶糖打開,倒出一顆,拆開包裝後放入口中。
「啊沒錯沒錯,當英雄真的很麻煩,不管是忙私事的時候發生事件、找不到地方變身還是手機爆掉卻沒得補償真的很慘。我現在可是靠獎學金活命,請了這麼多天病假全勤已經完蛋了不知道怎麼辦呢……」
摀住前額的青年看起來也變消沉了,他將遊戲機拋還給CATA,被暫停的遊戲畫面是幾乎堆滿的磚塊、以及排列成笑臉圖案的空格。
「BA到底有沒有在上班啊,他們其實每個都是吃飽太閒的富二代吧?」
「可能吧......至少我因為這樣丟工作了。」接住了遊戲機,提到這裡臉色就變得蒼白許多。
「......聽說他們光是包裹就花了125萬哦,125萬耶 ! 」
滿懷怨念的抱怨著,125萬竟然就這樣如流水的飛了 !
「……錢太多……你讓我又想回頭當BA了請負起責任啊叔叔……」
青年用力抹了把臉試圖振作精神。
「話說包裹是誰想到的餿主意,買報紙頭條或是貼公佈欄都便宜多了啊!而且他們到底為什麼以為超商包裹不會洩底的,找個有政府背景或認識警察的人查一下寄件人和匯款紀錄馬上就知道啦,別跟我說是你們黑蜘蛛老大想的那也太--」
青年停住,緩緩轉向CATA。
「--除非他們有個聰明參謀擦屁股,或是不只一個老大。」
「......兩個以上吧、Backa的行事作風太亂來了,雖然不過就是猜測,但是我想即使Backa就算被抓到,還是會留下殘黨。」
聳了下肩,肯定的道,好像他幾乎已經確定這個情報。
「烏鴉都喜歡玩這種遊戲嘛......畢竟一片黑,誰是誰跟本非不清楚、寄件人搞不好也未必是關係者也說不定。」
青年嘆了口氣,手伸進帽子掏找,撈出一盒水藍七星,看著那盒菸沒有抽出又遲遲不想收回去,即使明白院內禁菸,也戒不掉煩惱時非得來一根的惡習。
「……換一下話題吧,CATA叔叔。你打算請我們吃什麼拉麵?」
青年看著菸盒的視線趨向哀怨。
「東京的......一燈拉麵,好像要排隊的樣子,如果要吃的話我提早去排....。」想到自己錢包的現況忍不住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
「想抽菸的話去外面吧,還是你要吃這個 ? 」將手中的咀嚼錠往前遞。
「好啊,用這個跟你換。」
青年把菸盒放到CATA手上,把咀嚼錠拋進口中。
「一燈拉麵聽說很好吃的樣子,真期待啊--如果能吃到的話。這麼說起來烏鴉們也知道你要請客這件事吧,會不會等大家出院集合在拉麵店前面的時候突然--碰。」
說笑的內容,沒在笑的表情。青年從帽子裡掏出平板,點開某知名問答手遊準備開始玩,看起來就像是要在這裡待到訪客時間結束的樣子。
「......在這裡又不能抽....。」
雖然嘴上抱怨著,但還是將菸盒放進口袋。
「不知道,搞不好哦......會想滅我口之類的可能性好像也是有的欸。」這時候才想到這點,雖然只是玩笑他卻很認真的思考了。
「你是在玩給我看嗎.....、不要小看黑白板的俄羅斯方塊了 ! 俄羅斯方塊是經典之作 ! !」
「但是你羨慕了。」
青年點開最高關卡,答題手速遠遠勝過方才和黑白版俄羅斯糾結的狀況。
「......沒羨慕、黑白板的對我就夠了。」
他按著遊戲機的開始鍵,手指熟練的動了起來。
「說起來為什麼你會對烏鴉有興趣 ? 」
他知道自己講得很突然,但只是職業病罷了。
「叔叔當英雄多久了呢?」
青年意外的回應了問題,雖然是用反拋另一個問題的方式。
平板響起S級過關的音效。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停下遊戲,然後放下手中的遊戲機,雙眼注視著你。
「不想回答的話就說不想回答,我不會勉強你,把這當作採訪就好。」
「--叔叔你應該有個打從心裡尊敬,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英雄吧?」
沒有回應視線而是開啟新關卡,青年將食指抵住平板繼續滑動,自顧自地說下去。
「在活生生的地獄中,溫柔地伸出手,排除世間狹隘成見、藐視蒙蔽真相的謊言,說著『已經沒事了』並展開羽翼保護的人。」
「那個把我拉起來的人,是烏鴉。」
被開啟的關卡沒有被繼續進行。
「那也不過是謊言而已....。」他低語了一陣子,將遊戲機給關機,然後丟置到一旁。
「人類總是對在絕望之時拉起自己的人有特別的崇敬呢,我可以理解。」
不過理解和認同又是不一樣的。
「即使是謊言也好……」
青年看向窗外,任由平板自動切換省電狀態關閉螢幕;即使被這麼說也沒有生氣,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後我就成了烏鴉之一。」
「.....你傷了人嗎 ?」
該說是盲信嗎 ?
雖然不知道對方口中的烏鴉說了什麼謊,但能讓眼前的人信服於此他也是有些敬佩。
「想知道嗎?」
青年笑了下,終於讓視線回到CATA身上;眼神陰暗,不是那個年紀該有的樣子,也不像是能用中二病那麼可愛的理由蒙混過去。
「……但是我才不說,記者叔叔既然這麼厲害可以挖出CATCA的秘密還被我們拍照放上網,那麼這件事就讓記者叔叔就開一下天眼通找出真相吧。」
「啊.....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可愛、算了吧,叔叔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想淌渾水。」
正視著你的雙眼,接著無力的撇開自己的目光。
──好麻煩。
「如果不是真把我逼到狗急跳牆,我也不會那麼無聊的.....反正我現在也不是記者了。」
「那叔叔以後想做什麼呢?」
眨眨眼,青年又恢復無賴樣,嘻皮笑臉地戳戳床上的CATA。
「會回去當記者嗎?還是要當拉麵師傅?叔叔你這種性格不適合要跟人群接觸的職業呢,如果叔叔是女孩子還能乾脆地嫁給CATCA算了呢。」
「其實在聽到你的職業跟同居事實之前,我一直覺得--叔叔你該不會是跟蹤狂吧?不然怎麼會那麼了解CATCA還研究出三年前的案件?」
「如果當年有叔叔那樣的記者,說不定我連AVES都不用當呢。」
青年最後一句附贈了落寞的笑。
「......我只是喜歡追求真相而已,信不信由你。」
挪動身子,讓身體平躺,因為壓到傷口,躺下的時候露出像是吃到白飯裡的酸梅那種微妙的表情。
「我呢、雖然是AVES,但是沒辦法對所有人都付出像對CATCA的事件那樣的心力,因為我也不過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不多。」
「所以,雖然我沒辦法在當年就幫你什麼,如果現在有事情的話,我可以盡我所能的。」
「──叔叔我可是英雄哦。」
「……真的嗎?」
青年並沒有變得高興或振作,而是低下頭。
「只要叔叔做得到,真的會幫我嗎?」
「前提是要我做得到。」
誰知道現在的小孩那麼鬼靈精怪,會提出什麼要求......他的心臟可受不了。
「……嘛不用那種表情,這次不是要你請法國料理啦,你絕對做得到。」
再次抬起頭的青年恢復笑容,朝CATA擺擺手。
「真的很簡單,不用緊張。而且應該也不用花太多錢喔。」
「誰叫你要那麼一副可疑的樣子,要幹嘛 ?」
他現在大概看起來像被潑水的貓一樣吧。
最好不要是麻煩的事情。
「--爸爸、媽媽,還有九個月大的妹妹,已經在河對岸了。」
青年扳著手指如是說。
「我有AVES症候群、心臟病、沒有腿,而且還是會上第一線的黃鳥。所以我需要有人幫我收屍。」
「我拒絕,收屍要花很多錢,如果我幫你收屍的話,一定還會幫你買棺材、然後還會幫你辦喪禮,接著再辦告別式......既然知道我那麼會管閒事,就自己好好活下去。」
聽了你要自己幫忙收屍,一臉厭惡的馬上回絕,然後把你給他的牛奶糖塞回你的手裡。
「自己下葬的錢,給我自己賺、叔叔我可是把所有罪犯的仇恨值練到最高,然後準備好自己棺材的老實人。」
青年被CATA說得一愣一愣,呆呆地拿著牛奶糖。
「……」
「……叔叔我突然覺得你有點帥,是不是牛奶糖吃多了?」
牛奶糖被放到床頭櫃跟紙鶴擺在一起,青年伸懶腰,讓身體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
「叔叔這麼帥,CATCA知道嗎?開玩笑的--不過剛剛的AVES症候群請務必瞞著CATCA,不然往後感覺會有不妙的預感啊。」
「我國中的時候可是交過四任女友哦。」
自嘲的笑了笑,卻又有點像在炫耀。
「啊.....嗯,我會隱瞞的,如果你乖乖自己活著的話,我會考慮的,考慮。」
「叔叔好恐怖啊。」
青年打著哈哈轉開視線,又立刻看回來。
「做為道歉的回禮,叔叔想聽聽CATCA當晚英勇的戰鬥情形嗎?打了古柯鹼一對多的CATCA就連自殺攻擊都打得很精彩呢。」
「你說古柯鹼......? 為什麼會給他打那種東西 ? 」
佐野的表情瞬間沉了下,比無奈或是困擾更加強烈的感情
他非常憤怒。
「......果然還是太亂來了,謝謝你告訴我,等我好點之後會好好唸唸他的。」
「……等等我以為你知道?」
不管原本是打算試探還是小小報復一下醫生的調戲,CATA的反應顯然是青年始料未及的。
「開打前他親口說,為了這場戰鬥他給自己打了古柯鹼、類固醇跟嗎啡……而且窗外還有把槍瞄準他;要不是有位小姐拼死命的抱住他,CATCA能不能活著被送到醫院還很難說。」
「……他真的不知道他一心想死?」
青年瞇起眼,他看得出來CATA的憤怒不是演戲,於是據實以告。
如果CATA能看好CATCA不再亂來也是好事。
「不,我知道他想死,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任何方法阻止他、但我還是不希望他做這種會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
他很快恢復了冷靜,才語帶自責的說道。
「等出院之後,我會正式跟那位AVES小姐道謝的。」
「如果說CATCA是需要長命百歲的類型,叔叔你屬於『被需要』的那種呢。」
丟下奇妙的話,青年拍拍衣服並收起魔術帽,看起來像是準備離開。
「雖然這間醫院的伙食好吃到讓我想待過夜,不過我家的搭檔現在應該開起狂暴狀態了。既然我們再次會面的可能性需要天地緣份,那麼我最後也給個情報當作今天探病的禮物吧。」
青年打響指,眨眼間手中便多了張名片。
「就我所知,AVES中有個激進派組織,他們會鎖定所有出現過的BA並制定殲滅對策--是的,殲滅。他們不相信也不會給BA給過自新的機會,真要說的話他們根本是披著彩色羽毛的BA。」
「就像看到蜘蛛要趕緊離開一樣,如果遇到拿著兩把十手、看起來像是跑錯棚的藍衣捕快……請跑,快跑,往死裡跑。那個組織就像黑色惡魔一樣,看到一隻表示附近有十個。」
「要不要相信由你決定,至少我是怕了他們了。」
將名片也放到床頭櫃上,青年揮揮手,推著輪椅到門邊。
「加油找工作唷,叔叔。」
「......我明白了,謝謝你,很有用的情報。」接過了名片,塞進自己樸素的錢包內,然後邊回答道。
殲滅嗎......。
這是讓一切歸於彩虹的意思嗎,此時的佐野心中不自覺出現了
幹這種事情不如去抓犯人啊!!!!!!的吶喊,但烏鴉的人根本沒資格說。
「找工作我會加油的......。」
大概吧反正要當一陣子的無業尼特是肯定的了。
他沒辦法下床幫你推輪椅,於是只能默默的目送你離去。
「......殲滅啊......。」
挺有主見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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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靜海露出「計画通り」的笑容(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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