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 di nuovo!
9 years ago
[番外]
石川愛衣 - 兩年前。
latest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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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的全身都是屬於神的,所以千萬不可受傷啊。」
有生中最初的記憶就是這句話。說這句話的人的臉孔已漸模糊,只有這句話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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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身為巫女,神明大人和村子以外的其他事情都無須考慮。」
「包括我是誰?」
「包括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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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中的疑惑卻從未抹去。包括在這更遠久以前,被誰牽抱著的觸感,森林中的蟲鳴和草地的刺痛、清涼的溪水和將近窒息的胸悶。
那一切都和這四壁斗室相互違逆,並使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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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時候,目所能及之處就會隱隱約約浮現出各種各樣、並非人類姿態的形體。
他們會發出難以用筆墨記錄的聲音,有些會嘗試接近,也有些躲得遠遠的。
那是斗室裡唯一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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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沒有窗戶,持續添加的柴火使火堆不分晝夜地發出光芒。
一次偶然從送飯的門縫窺探,才發現斗室外還有不少和自己長著同樣頭顱和四肢的生物。
斗室外有晝夜,有風的輕撫,有雨的滴落,有星星在天上閃爍,有山脈在地上蜿蜒。
那都是靠近而來的好事之徒在耳邊囁嚅的事,就像幻想出來的事物一樣使人好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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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斗室的門——他們稱之為「門」——從未能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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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當四肢逐漸伸長時,斗室裡能看見的居民也愈來愈多,他們開始能夠被觸碰,也開始能供呼去喚來。斗室中的樂趣也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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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斗室的門被從外撞開來了。
外面的人們在眼中是第一次變得這麼吵鬧,他們的尖叫以及擠成一團的五官,赤紅的面龐,和著汗水的味道,刺激著這副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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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自己仍未能分辨,為此而感到興奮戰慄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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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悸動也不知所為何事。
呼吸好困難。胸口好沉重。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但是——」
望向兩膝發軟,跌坐在地仍盯住自己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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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雙足踏出滿是塵埃沙石的灼熱泥地時,
「不要!」「別出來!」「赤足的話會受傷的!」
人們發出此起彼落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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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這就是愉快……嗎?」
看見這副慘狀,比起其他細節,首先有所反應的就是自己不受控制地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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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一個人類連滾帶爬的過來了。
「您萬萬不能受傷,所以請……請回到屋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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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誰?」
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用意,於是乎決定再四處走動一下。
「求求您!巫女大人!請回吧!」
那個人深深低下了頭,把全身縮成一小團。
「我是巫女大人?……那是什麼?」
腳步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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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你是……」
他臉色發白,吐不出一句完整句子。
「那個。」指了指放在路邊的刃物。「是什麼呢?」
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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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收割稻穗的工具……非常危險,請不要……」。
「拿來。」
它在閃閃發亮,顯得異常吸引
「恕難從——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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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非人的存在聽了這話,合力把它捧過來了。但在一般人眼中,就是危險的鐮刀憑空飛到村中那位絕不能受傷的巫女面前。
「不——您會受傷的!快放下來!」
他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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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非人的存在並不在乎普通人類。鐮刀依然筆直奔來。
然後巫女分成左右兩束的頭髮、她的其中一束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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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呀!!!」
隨後趕來的村民看到斷髮,不約而同地尖叫起來。
「完了!完了!」
「巫女受傷了!災難要降臨了!」
「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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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不能受傷?」
剛剛稍微平伏的快感再次產生波動。
「頭好輕,好輕鬆啊。」
伸手抓住了遞來的刀刃,鋒利的刃口劃破了好幾隻指頭。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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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說的受傷,就是指這個嗎?」
嘴角的弧度牽扯得越發高了。
「哈哈哈,好棒……好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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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看不見妖怪的村民,也能看見他們的「巫女」身邊纏繞住一股不吉利的氣息。
「如果把另一邊的頭髮也……不,如果是脖子呢?呼呼呼。」
隨著她的笑容,鐮刀的刃口一秒一秒地更接近頸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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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宛如雷聲般落下,震入在場人們心坎的一句命令,使所有人不禁望向聲音的來源。
不遠處站著幾個打扮相近的人,還有幾位散發異常氣場的軍官。
——但他們全體,除了站在中央的男人,都用雙手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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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美,戶茂,按計劃幹吧。」男人對身邊的少女說。「十紋的各位也麻煩了。」
「是!」他們齊聲應道,並分散開來,把停下動作的巫女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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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
沒等話完,少女舉起手中的折扇揮舞起來。
雖然村民看不見,但女孩看見了,有屏障從四方八面伸延開來,形成了牢籠一樣的東西。
那是從前斗室中,門還未被推開過時,一模一樣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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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身體不聽使喚,巫女女孩乾脆放手讓鐮刀落在地上。
「不好玩……不開心。」
女孩勾了勾手指,馬上有兩三隻非人生物聚集而來。
只要像剛才那樣,這些陌生人也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吧。女孩想著,準備驅使它們攻擊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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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呀,小小年紀卻能使喚這麼多妖魔,真是後生可畏啊。」一位男性冷不防從後冒出,卻不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周遭不安地騷動著的生物們。
「我叫做戶茂喔,你和你的同伴們呢?」他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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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
「呿。」沒有理會男人,再動了幾根手指讓它們更緊密地聚集過來。
「真是的,什麼白痴任務啊,我可不想攻擊連話都說不好的小鬼——啊啊,沒幹勁了。」與自己相反,男人右手撓了撓後腦勺,左手隨意地揮了揮,還順便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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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可愛但也得回家囉~」男人毫無幹勁地喊著。
然而跟他說的一樣不可思義的,伴著那幾下揮手,周遭的生物們一隻隻的消失了。
「什麼?你們要去哪裡?別走啊!」女孩慌張起來。但由於身體還是不能動彈,只能轉動脖子四處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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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戶茂先生可是我們六生自豪的魔物使。」握住折扇的少女走了過來。「我是石川晴美,結界外面的是父親石川冬雷。該怎麼稱呼你呢?」
「這孩子還不太對勁,小晴還是先別跟她講話比較好。」戶茂說著,讓晴美退回去。「那麼,
「『你』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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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巫女,神明大人和村子以外的其他事情都無須考慮。」
「包括你是誰?」
「包括我是誰。」
「哦……是被這樣教育的啊。」戶茂摸摸下巴。「似乎也不是附身……變成這樣或許得靠冬雷了。」
他仰頭就喊。
「冬雷——來一下——」
被喚來的男性小跑步著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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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嗎?」
他微微喘氣。戶茂跟他耳語一會,他露出了一點驚訝,卻又馬上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跟前來。
「抱歉了。」他在我耳邊道。
「睡吧。」
咦?
下一秒,我便失去了意識,躺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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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晴美鬆了一口氣,順手解開自己佈下的結界和對小巫女的拘束。
「應該一早就讓冬雷直接上,果然『言靈』就是好用啊……」戶茂托腮道。
「你說得對,爭取時間不代表要無了期地消磨力氣,是我想得太不完善了。」冬雷沒把戶茂的讚美聽進去。「是說希姐還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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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老師……」晴美接話。「啊,回來了。」
一位身材高挑、同樣穿著六生制服的女子領著幾位十紋軍人走過來。
「嘿,小子們,都解決了嗎?」她說著,伸展了繃緊的肌肉。「嗯,果然活動身體就是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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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且先讓她睡著了,沒一時三刻也醒不過來呢。」戶茂指指睡死在地上的女孩回答。「希姐那邊呢?找到山神了嗎?」
「喔喔,找到了囉,是個古怪的傢伙呢。」希插著腰說。「完——全沒有威嚴啊,還一邊發抖一邊說話呢。」
「哈哈,應該是被希姐嚇到了吧——」這樣打趣的戶茂下一秒就被女人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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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老師,山神那邊說了什麼嗎?」冬雷湊上前。「不論是村民還是這個被稱為巫女的孩子都一直山神山神的叫著,但聽你這麼說並不是什麼會令人畏懼的存在啊。」
「嗯,我聽到實情時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呢。」她說。「祂說這個孩子原本是被當成祭品送過去的……晴美,不想聽也不要緊喔。」
回頭一看,晴美流了滿面的冷汗。
「不、不是的,希老師。」她馬上立正,回道。「活人祭祀不是什麼罕見的個案,還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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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然後衪說,不知為何就反被這孩子使喚著,嚇得馬上把她送回來,還說了以後都不要其他祭品了。」希拍了拍手。「然而跟委託人的村長說的不太一致呢。」
「的、的確。」晴美迅速打開了一直放在懷中的筆記本。「『山神重要的唯一巫女會不時暴走,因此把她關了起來,但還是希望能派專家來幫忙』……明明山神就說不需要了,還把她關起來,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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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畢竟本來人和怪異之間就有一重厚厚的隔閡,這裡的神還把與人類之間的橋樑截斷了,會誤解也很正常。」不知何時爬起來的戶茂自然地搭上話。「所以才需要我們厄除來擔當這份責任啊。」
「嗯,那麼就把她帶回去吧。」希作出結論。「山神跟村民都害怕她的話,繼續讓她留在這裡也不放心呢。去跟村長打個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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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與村民經過充分的溝通後,人們終於理解他們的山神的用意,並同意以後不以活人為祭品。至於身處這場鬧劇中央的女孩,在通過上報後,以「愛衣」之名成為了石川家的一員。由於上級認為石川愛衣在事件中展現出優異的才能,因此誠懇邀請她加入厄除行業。
然而這個提案被包括本人在內的石川一家以及希博士一行人婉拒了。
「先讓她作為普通的小孩成長至心志成熟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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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
「要是小愛衣也加入六生,希姐要收她為徒嗎?」
「啊——不行不行。我昨天剛申請調往十紋了。大概下個月就要過去了吧。」
「咦咦咦!不是吧!?為什麼!」
「哈哈,戶茂你不是更適合當她的師傅嗎?能力上來說。」
「是這樣沒錯啦,但我不擅長應付小鬼啊!——不對不對,所以到底是為什麼要轉職啊!」
「你好好加油囉。」
「希姐!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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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成了
這次的更新出乎意料地長而且還跟主線劇情無關讓中之捏了一把冷汗,還好最後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下次更新該回歸主線了,輪到好久不見的小晶啦!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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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新增了不少角色,於是也一併更新了 河道的簡介,不嫌棄的話還請參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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