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看的見的妳以為的，在實際經歷以前都是假象。』
那或許是入學以前她的老師所能想的到的最接近勸戒卻不被放在心上，直到現在才又被經驗提取出來重複播放的一句話。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的老師一張精緻到漂亮的容顏幽幽補了下半句。

『不要太看得起自己的韌性了，滿。』
『不論看起來再怎麼強悍，妳都是溫室裡栽培的花朵。』

彼時的季滿毫無例外地被打趴在地上單膝著地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從未在老師手上討得一點便宜，能在男人手上撐過十分鐘已是極大的進步，至少在收穫入學通知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以為她能收穫一次向來直白的老師的誇獎，或許一句妳進步的很快，或許一聲這樣入學也不用擔心了；那怕是一雙讚許的眼神一點微彎的嘴角。
可是沒有，都沒有。

季礿作為她的老師給她的最後的建言，竟是這樣一句削她自尊的話語。

她怎麼也不能接受。

她知道她實力不足無法跟戰無不勝的老師們相提並論，她知道她仍有相當大幅度的進步空間同時亦代表著她還弱小的事實。她知道她都知道，她承認她的弱小也承認她的無用。
但就是不能接受明明作為看著自己成長迄今的老師竟然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堅強，多少訓練多少痛苦她都扛了下來未有怨言，表定課程以外她花多少時間自主訓練——這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努力嗎？

難道因為她跟他們不一樣，並非是同樣出身自那所殺人學校，沒有被生者的血液浸潤過因此她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老師的一句認同嗎？

15歲的季滿咬著牙忍著全身關節都要散架的疲勞和多處皮肉傷——被老師過度放水的最佳證明——撐起身體，在毒物作用的昏眩中死死撐著精神凝視名為季礿的男人溫若涼水的目光抽離轉身遠去。
滿心想著的都是要怎麼樣才能證明自己儘管不如他們強大卻也絕非弱小，她要在學校裡三年內殺掉多少人用掉多少手段是否都要記錄下來做為呈堂證供未來離校後甩在他們面前證明自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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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的嗎？

入學以來看見幾多殘酷的殺戮眼皮都沒有跳一下，可實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原來是這樣難以忍受的嗎？

刀刃刺入活生生的血肉，肌肉會因為疼痛刺激發出怎樣尖銳地顫抖如實的透過冷硬的鐵器鑽入手中，拔開刀具的時候神經又會怎樣被痛覺駕凌而下意識繃起渾身細胞阻止應當致命的殺器脫離軀殼，那原來是這樣噁心的感觸嗎？

自小訓練的成果讓她對血腥氣早已習慣的近乎麻痺，從未真正動手殺過人的季滿卻被這樣的認知衝突狠狠的絆在原地。她的身手沒有好到可以在思慮打架的時候還能做出直覺反應，她反應過來之後能成功的面對一團不再呼吸的肉塊全歸功於最初的攻擊做出了最有效的威嚇和殺傷力，儘管反應慢了半拍再行補刀也不是難事。

狼狽的抹掉反濺在臉上的體液，明明活動的時間以及強度都遠低於自己平時訓練的質量，她卻喘得像是一口氣跑完16K的馬拉松一樣快要斷氣，貼到臉上抹開血跡的手指凍結著恐懼的冰涼顫抖著。

終於明白老師那一番話有著怎麼樣對自己深入骨髓的理解以及深意，已經是季滿幾近崩潰的伏在女廁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之後的事情。

『妳看的見的妳以為的，在實際經歷以前都是假象。』

和著鼻涕眼淚食糜胃酸一起排出體外的，獨獨沒有紮根到細胞深處的，自己將要孤獨面對這一切的恐懼。

＊　＊　＊

我這還真是太客氣了應該要寫得更醜一點的（小滿怒）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啦，這邊提到的老師們總共有三個，這是其中一個。

（偷窺全程

知情者來簽到 (???

NPC_02: 必須實說那樣講話的哥哥豪溫柔啊中之又要淪陷了 （住嘴好ㄇ

Veleno1213: 偷窺就好偷窺。都給煃（沒有

SSS_: 那我就繼續看了（#

gearwheelanyway: 一方面還有哥哥也是PC出來的啊，他們從小就在屍山血海裡面打滾，總是跟小滿這個被嚴厲對待但總歸來說還是千金小姐的狀態完全不同。
年齡層跟思考角度的差異有表現出來真是太好了

小滿真的好可愛((偷窺

mayo_06: 你可以派迪迪過來挨揍（迪迪：！！）

gearwheelanyway: 丫頭是堅強的丫頭，她會靠毅力克服的啦大約做個半年噩夢就會習慣ㄌ（幹

是可以啦但是迪迪這時間點還不知道小滿啊XDDD

mayo_06: 就跟你說不要理中之連肖味wwwwww現在不是一個方便相認或是混臉熟的時機啊

我、我忘記了((炸
說的也是啦現在不適合相認⋯⋯不過我認真的說假如真的要迪迪挨揍他會挨揍

mayo_06: 狄迪呀啊啊啊啊啊wwwww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