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快樂的哼唱著美妙的不成名的歌,就算佐著男孩淒厲的慘叫也能作為伴唱揉做悠揚樂曲,快樂地被歌頌,演奏的曲子叫做生命吧?被凶器殘忍的剝去所有行為能力,男孩被挑斷筋骨的四肢狼狽地垂著,求生的本能讓他尿濕了褲子也要死死向後退開那個殘害他的兇手。
尖銳的破裂的嚎哭瘋狂的哭叫著為什麼不要殺我,一邊用盡吃奶的力氣做著徒勞無功的困獸之鬥。少女的笑容在逆光之下看來猶如惡鬼羅剎,實際上也真的是。
「姊姊我呀,最喜歡欺負弱小了~♪會很痛很痛,你不多掙扎一點,就不好玩囉~用你的鮮血當畫筆,用這片大地作畫布~♪」少女時笑時歌,心情好到無虞倫比的美妙,一掌壓住了男孩的肩膀切開完全沒有發育起來的二頭肌,沿著肌肉組織一路畫到了手肘,卻又巧妙的沒有傷到主要動脈。
激烈的痛覺刺激大腦皮質也刺激了腎上腺素,男孩不知何出生來的力氣和勇氣奮力的咬住了少女的脖子,硬生生地扯下一塊血肉;少女在驚叫之於對著少年的腹部送入一刀,這般痛上加痛讓男孩不得不鬆口哭叫。
抱持絕對的自信卻被過度自滿誤傷了的少女卸下了方才的優越,忽然化作厲鬼一般瘋狂的踐踏少年開了一個血洞的腹部。
「竟然膽敢傷害我!你這個弱者怎麼能弄傷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那是象徵性命終結的一聲槍響。來自另一名鐵青著臉的觀者,季滿平舉槍枝的手沒有絲毫猶豫,對準男孩悽慘嗆血涕泗縱橫的五官她表情沒有半點起伏,卻刻意避開了被少女踐踏的物理上穿腸剖肚的男孩的下半身,目光直接落在加害人臉上。
「非常抱歉,我不覺得有趣。」季滿的表情冷肅,刻意選擇了自己的母語德語作為陳述的工具就是不要對面猙獰的笑容都未消的瘋子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這個學分可以算你的,反正就算我不介入,他也必死無疑。」
「哈、」滿身血汙的少女裂開一彎瘋狂的笑容,割開男孩筋骨的凶器在她手上亮晃晃的滴著血,季滿很快就從刀型判斷出那上面很可能有淬毒,暗中解開了第二把槍的槍套,儘管左手的槍枝仍在腿側垂落著象徵無害的角度。但這不代表她有放鬆警戒。
「不要說笑了,這樣不好玩啊。」
隨著少女「那妳就陪我玩玩」的戰書一起落款的,是對方無視兩人距離忽然揮砍過來的銀獵色的刀光。季滿反應很快地對著少女膝蓋就是一槍,被人向左避開後她也向右拉開對戰距離,接著瞄準胸口又是一槍。
少女避開了第一槍卻沒有受住第二槍,打碎鎖骨的子彈痛的她異常興奮,染著狂氣的眼睛充滿對戰火對殺戮的癡迷和想望,她的速度竟是因此快上不少;這樣遠的距離都能觀察到這點使季滿感到些許的不快。
沒有繼續浪費子彈,被拉近距離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以前,季滿也套上了鐵爪迎擊。
少女動作連貫的對季滿演示了雙手並用在戰場上是多大的優勢,一把刀紋特殊明顯淬毒的短刀在她手上優美的如同梵谷畫裡的星空,一條又一條一道又一道收割生命的銀色痕跡在她面前驚險地劃過。季滿只得接連後退看似狼狽而又被動地承受少女連貫的攻擊沒有還手能力。
少女的笑容越是猖狂,季滿的表情就越是冷肅。就在少女愈發緊密的攻勢下,一個水平突刺被季滿半轉身體完全避開,少女從左手扔下刀右手接住,正準備接著向上攻擊的瞬間,季滿看準了這個動作的空隙,一直處於防禦平衡的右手拔出了後腰上的槍——
那瞬間,一把小刀自季滿的身旁擦過,刀刃準確的紥進少女的手腕。雖力道不足以貫穿少女的手,但也足夠讓少女因為毫無預料的痛楚而慢下了動作一秒。
季滿並未多想這多出的刀具何處生得,她很清楚自己拔槍的動作相對少女揮刀的舉動慢了足夠致命的一秒,當獵命的銀光灼痛她的眼球眼看就要收割她的性命,是那一刀驚險的護下了她的小命,讓她只來的及移到膝蓋的槍枝能移動到頭顱,倒映的驚恐的疼痛之下,漆黑的槍口對上了少女的眉心。
冰冷倒臥血泊裡的女屍睜著一雙無法瞑目的眼,難以置信的驚恐的疼痛的不甘的;季滿沉默的挪開注視死者面容的視線,靜靜落到了關鍵時刻阻止那一刀割到自己頸子上的小刀。
一股難以抑止的暴怒轟轟烈烈在每次心跳中竄入血管,阻礙了大腦的思慮電流,幾乎將她被自己的無能給逼瘋,理智即將滅頂。
比起方才更具殺意的目光筆直的落到了某處。
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迪姆從剛剛的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另一把與少女屍體上相同款式的小刀。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屍體之後,稍微向對方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
「又見面了。」
迪姆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著,就像是他只是路過,什麼事都沒有做的樣子。
「你現在有一句遺言可以說,我希望那是告知我你貿然出手的理由。」少女用冷硬死板的英式英文冷冷地說,右手平舉的槍枝象徵一次生命結束的可能,儘管距離略長,但這不影響到槍枝約略等於致命武器的設定,何況少女持槍的手一點也不似才經歷激烈戰鬥的模樣,依然穩健的近乎冷漠。
她的槍膛裡起碼還有八顆子彈可以浪費。
看著眼前的少女毫不留情地將槍口對象自幾,迪姆只是冷靜地將剛剛拿在手上的小刀收了起來然後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持有其他武器。而且如果真要比的話,這個距離對槍來說比較有優勢。他可不能在這裡就喪命。
「我只是想請教一下您的名字。出手的原因也只是因為您跟那位大人很像。」
面對那英式英文,他反而用了德語,他的母語回應對方。
挑眉。
金髮碧眼是日耳曼人普遍的血統外貌,儘管在如今這項特質早已被反覆融入的他國基因給沖淡的普遍,彷彿每個外國人都該金髮碧眼……不論如何,自己使用的是英語,為何這個男人要對自己使用母語德文?
為時已晚,對方一開口講德文她就清楚自己的表情已經露了餡,季滿現在已經無法裝作不懂男人的話語。因此她大方地使用德語作為回應。
「你不需要知道將自己帶入天國的惡徒之名,這就是你的遺言了?」
但她心中另一層面的警戒卻是開始逐步升高。
隨著問句,她的手指微微壓下了板機。
「如果您真的要扣下板機,那請您出去之後替我向四方大人道歉。」
即便看到對方的手指有所動作,他仍舊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像是完全不在意對方真的開槍的樣子。從他回應的聲音當中也聽不出有任何的恐懼,只是在一串的德語裡摻雜進了一個明顯不屬於德語的名字。
「請幫我轉告說『很抱歉,沒能遵守您的命令。』」
「……什麼?」
那是季滿最直觀的反應,男人對自己生命的冷漠對槍管的無懼,那都不是此時此刻她所在乎的事情。那個名詞,不應該由一個德國人——說自己和某人很像的德國人說出來的名諱——四方大人?
「什麼命令……不,不是,四方……四方什麼?」
「光菱、四方光菱大人。」
回應了對方的問題,這次則是說出了那個人的全名。在說完之後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補充
「還是說您想問的是本名?」
「……你跟那一位,是什麼關係?」轟轟烈烈排山到海而來的,在男人的陳述以後再也不是殺意,而是有別於那樣的情緒的,全然不同的震驚。少女執槍的手依然紋絲不動,冷漠的表情卻是再也繃不住的一夕瓦解。
四方光菱,那是自己尚未被承認的,真正的母親的名字,是那個人位方便行事特地取得的日本國籍的名字,不是那個享譽國際大的不得了的集團名號……能夠認識到這樣深度的男人。少女的眼睛再次一點一滴地隨著思慮平靜而冷了下去。到底是何許人也。
「我在來到這裡之前擔任她的貼身護衛兼司機。」
迪姆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心想這一次冒險大概是對的選擇。先不考慮對方跟他所說的那位大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但是照現狀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夠讓迪姆從這次的危機當中脫身。
「您長得跟那位大人很像,所以才有在關注您。」
「就因為我跟那一位很像?」男人的話並非沒有可信度,她卻不能完全聽信。確實貼身侍衛很有可能會隨著那個人一起出國旅遊進而得知這個名字,但季滿並不能肯定沒有不法之徒意外發現那個人的軟肋,甚至有威脅之的任何可能性——不論如何,那個軟肋不能是自己。
少女的目光依然嚴峻,手指卻已經暫時離開了板機。
「是的。」
毫不猶豫地回答,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他完全沒有思考會不會被對方誤會之類的問題。他也看到對方並不像剛剛那樣警戒,至少手指已經離開板機了,短時間之內應該不用擔心對方會開槍。
「我無法信任你,你提出那一位的名字並不代表什麼。」季滿猶豫幾許,最終收起了備戰狀態,然而並沒有收起槍枝。她銳利的目光依然次著面前的男人,彷彿只要這人露出一點點不自然的表情,她就要隨時槍決他一樣。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不論你知道什麼或不知道什麼,我都不該是你保護的對象。」
「您不信任我也無所謂,畢竟這並不影響命令。不過怕您誤會,我接受的命令就只有從這裡畢業並回到工作崗位上而已。」
儘管不像最初一樣是隨時都會開槍的狀態,但現狀可能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讓眼前的少女再次將槍口對準自己,把自己送去跟地上的那兩具屍體做伴。
「不過如果您跟那位大人真的有關係的話,請您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不希望任何有可能會讓那位大人傷心的狀況發生。」
oO真是見鬼,這需要你跟我廢話嗎?
少女眼裡明明白白的嫌棄,這回是真正的收起槍枝,明顯不想再跟男人多談的轉身繞道。如此看似嫌惡的反應,在她的臉轉到對方看不見的角度以後便猛然刷白。
她想吐。男孩開腸剖肚的淒厲死相隨著周身冷卻下來的腎上腺素被刺鼻的血液帶著重回腦海,死於槍下的少女更是歡快的扯著男孩內臟甩著溢出孔穴的乳白色腦漿跳著凌亂的舞步。
再不離開的話,她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男人面前難看的當場把午餐交代給學校地板。她的自尊不允許。
看到了少女從自己身旁走過,但那身體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單薄。忍不住把對方跟那個身影重疊在一起,於是追了上去,不過還是保持著距離。
「請問您還好嗎?」
「滾。」
左手的鋼爪毫不猶豫頭也不回地向後一頓,穩穩地釘在男人吋前。她的狀態不好,口腔乾澀發酸,生理的唾液不斷分泌喉嚨卻很乾渴,每次呼吸都要活動的腹膜就要被突破噴門的最後防線。提著凶器的手卻在過硬的精神指使下依然沒有半點異狀,男人只要稍動一些就有可能當場被撕裂咽喉。
「請問需要替您拿些水嗎?」
看著對方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於是開口問了一句。這時候的他就跟剛才被槍管指著的時候一樣,異常的冷靜。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既然您跟那位大人有關係的話,那我就該幫您。」
「不必。」
急匆匆撇下這句,季滿再也無法多承受一點的甩開男人,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和現況所能及的最大速度奔進了最接近的建築群裡,直接鑽進女廁,門才掩上一個轉身,身體便是察覺解脫徵兆如蒙大赦的稀哩嘩啦。少女吐的鼻涕眼淚齊流。殘留在手上的觸感是鐵器和鐵器之間一次次正面交鋒的結果,她解決的兩人都是一槍斃命。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的這麼的難受?
——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何居心?
weeeeeeeeeeee!迪迪跟小滿相認了!!!!!!!!!
感謝交流XDDDDDDD天阿我覺得小滿對迪迪的印象超級差wwwwwwwwwww
嗎、總之就是順便想說明一下
交流注意事項裡提過的一些要點,一個是討厭獵奇的殺人方式,一個是不喜歡肢體接觸,還有過度親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