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丸
9 years ago
【劇情/石青】
水平線之上寬廣天幕跟隨時間步調悄悄轉變,原先明亮色調渲染屬於夜晚的沉澱墨色,點點繁星成為彼端燈火綻放規律亮光,銀月遵照圓缺循環隱匿神秘樣貌,而陣陣柔風輕拂迎來新鮮招呼,相較前些日子難以忍受的酷暑熱度,此刻摻雜接近初秋的些微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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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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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處本丸顯現已有稍長時日,柔韌軀體逐漸調適季節變化、適應日常生活,縱使無法一言吐盡內心交雜的繁複思緒,仍然為腦海空間留下許多難以遺忘之回憶。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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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足帶動步伐促使廊道地板發出些許磨擦細音,雙手則是捧拿一只外觀顯得樸素紙箱,落於知覺的重量莫名沉重卻不在意地一派輕鬆搬運。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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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個人房間前方並將障子直接拉開,首先映入眼底並非室內簡潔格局,反倒是那副以半趴疊蓆姿態沉浸書香世界卻不斷瞇眼打盹模樣。嘴角不由自主淺淺勾勒無奈幅度,僅是停留觀看一會便放輕腳步邁進房內,同時又稍作出聲特意提點。「疲憊的話不需等我,直接鋪床入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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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寂寢間搭配院庭間偶爾響起的細碎蟲鳴讓原屬淡薄的睏意逐漸泛濃,這讓本是坐在桌前的自身轉挪個姿勢改半趴躺於疊席上,指尖則有一下沒一下繼續翻閱著已經觀看了三分之二的紙頁內容,直到障子遭受拉開所發出的些許音量與接續傳入耳裡的特意提點才讓快要陷沉於夢鄉的思緒轉而清醒些許。
「哦……?這是不想與我一同共眠的意思嗎?」
先是禁不住略打了呵欠,隨後眼眸一抬並半撐托顎緣的隱帶懶洋和少許揶揄輕笑開口,只不過當人手上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樸素紙箱映入眼簾那刻之時,則是勾出心底一絲好奇並且等待對方將其放於自身面前便改坐起身來的主動伸手掀開箱面,開始研究置放裡頭的部分內容物。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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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呀,那倒不是。倒是你現在比起方才有精神多了。」似是回予揶揄的相等回禮,言語暗中調侃先前未曾專注書冊內容的輕佻態度。放任青江未經詢問意願便翻動箱內物品的自主舉動,純粹來到對方身後恣意落坐,刻意往後與那纖瘦後背相貼將半分重量壓覆於上,紫調目光則是沉靜滯留於單調天井。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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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然是我的,裡面似乎也有你的『物品』。」那只紙箱內部置有的是現代物品,由於萬屋並非全般符合每個人需求,加上前次體驗現世經驗依舊對於人類生活深感好奇。儘管本丸備有艱深「電腦」以及難以理解的未知「網路」,購物方便性能並未將本丸含括於服務範圍之內,只得偶時央求主上代為購入;但是……青江究竟委託何種物品呢?
「哦呀哦呀,這是屬於神刀大人的特別撒嬌方式嗎?」
邊感受背後沉甸重量,這讓隱帶揶揄的淺勾唇角不由得摻入一絲無奈,雖想挪動身軀好換姿勢但又顯得有點難以行動,索性暫且靠趴紙箱邊緣放任對方倚躺自己之餘再次將手探入箱內繼續翻望其他物品。
「原來還有我的?不過……真沒想到你也有著需要購買的東西?」
半開玩笑調侃人同時逐一拿出自身隨意委託主上購買的數種煙火、數枚原聲CD專輯、攜帶式隨身聽,至於箱內剩存看似艱深的數本書籍、被少量雜貨埋於下方的和式衣料、一只寫著YES/NO的奇妙抱枕應是對方的東西,但這也禁不住讓自身多看了箱中內容物幾眼,更甚探出指尖帶含好奇戳捏靜躺其中的抱枕數下。
--所以,這顆枕頭算是意外入手還是特意選購?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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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起來很舒適。」隨同喃喃自語語尾落下消逝而暫且閉目養神,撇除背部相貼傳來的微涼體溫,僅存細碎翻動雜聲掠過敏銳聽覺。也許是內容物逐一被取出置於疊蓆,在那道好奇目光之下揭露每一樣物品真實面貌。「你也要找時間好好感謝主上才行。」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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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二個簡單字眼輕易延展繁複思路。
身為一把鋒銳刀刃、御神刀,並非全然為自身而提出需求之物,更明確說法便是將眼前重視人事物優先於自己。不可否認至今仍然認為這副軀體頗為棘手,所需任何物體基於「滿足」形式存在,滿足利益、滿足需要、滿足欲望、滿足自我,彷彿部分不足、缺失一角便無法繼續帶給本分助力。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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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執著這個無謂思考?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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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過往待於神社、現今顯現於本丸,自己也僅是滿足目的的其一刀刃,獻上銳利刀口、獻上祈願力量為人類而存在,如此不像人類的刀刃、不像刀刃的人樣,最後將會變得如何?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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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專注偏差思考的自己略感可笑而睜開瞳眸,偏頭凝望青江恰巧觸及那顆標示外語詞彙的枕頭,隨即勾起淺笑的挪動姿態坐正,親手將之取出交遞於對方手裡。「中意這個枕頭嗎?」
「是、是,意思是你打算與我同去嗎?」
調侃揶揄之際,彼此雖採背對背姿勢閒聊,可隱約間仍能感覺得出人的思緒些陷繁沉,不過自身倒不打算額外做出提問,本欲選擇挺直背脊反回壓對方,未料人比自己快了一步起身坐正,不禁感到些許扼腕捏了捏被交遞到手中的抱枕數秒,而後索性朝旁一躺直接躺至結實大腿上頭刻意將抱枕舉高同時以仰躺之姿凝視對方。
「哦呀,這物品該不會是神刀大人特意為我準備的額外小禮物?」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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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性枕躺於腿部的重量一瞬間有股加重錯覺,無法得知是針對枕頭的不滿抱怨、抑是欣然接受的喜悅,正當望見特意舉高那面字詞為「NO」,前刻過於沉重心緒雖抽離半分,隨後又將期待打入無奈編織的細網之中。「算是為你準備的,你會收下吧?往後有些提問不願親口回答,使用此物替代回應也挺有新鮮感,現世似乎很流行這種物品。」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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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撥弄青江那頭微亂青碧髮絲,為了平反枕頭字樣而在其一手背落下輕吻,接續憶起何事般動手將紙箱最下方的和式衣料取出,進一步攤開讓對方能夠清楚望見。「差點忘了,這個也是要交給你的。」
「……真是個狡猾的御神刀,就不怕我刻意換轉成相反回應?何況又不只有我才會這樣……」
人的言語禁不住令自身些略含糊咕噥,並把面對人的枕套同樣故意將NO面舉給人看,不過當人取出壓於箱底的衣料同時攤開那刻無可否認感到些許詫異,但也未表現出來的轉挪姿態改半趴於對方腿上,而後帶含興味伸手觸摸起眼前的衣料樣式。
「這意思是打算親自幫我換上嗎?」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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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是言語,你也要為你的回應負責。我非常信任青江,也信任『這裡』。」指尖輕輕指著對方左側胸口,溫潤刻意投來的反向試探——縱使是包裹真實的圓滑謊言,從眼神深處、從神情反應皆能讀出端倪;自信滿滿心態滲入話語之中,進一步成為輕易查覺的明顯提示。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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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將枕頭拿起暫且置於旁側,而攤開衣料的完整輪廓是一件男用浴衣,深色主體點綴簡單花紋;捫心自問,為何自己想要準備此物呢?
並非針對青江平時洋式戰鬥裝束感到厭膩,也非對於入眠時刻著用的單調寢著感到不滿,只想緊抓炎夏即將離去最後腳步,為彼此的夏末留下最後一點特殊碎片。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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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現世那次之後不否認偶時為人性部分思慮,應該如何維持相處較為恰當、是否擁有不足部分,縱使下定決心直接詢問青江本人,大多得到調侃口調的模稜兩可答覆。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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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除祈禱、出戰、遠征、內番、手合、用膳、沐浴、睡眠必要分秒,二人能夠獨處的空閒時段時常交錯不定,彷彿有種嚴重不足錯覺。時間越少越顯得無比珍稀;這點無疑是現下想與交心之人一同體會特別感受的主因。「你都已經開口了,我當然樂意替你換上。」
「哼,很之前誤會過我的那件事我可還未忘記。」
凝視一眼輕觸胸前舉止隨後換挪姿態坐起的再次背對著人淺哼出聲,任由人抽離手裡的枕頭改轉瞧對方仔細攤開的浴衣似想借此轉移注意力,在對方眼底或許自己正帶含些許不悅,然而未遭髮絲遮掩雙耳所透出的一絲薄紅則隱約洩漏出此刻心緒。
只不過當身軀已背對著人一小陣子、人卻未有下一步任何舉動之時,這禁不住讓自身略側回頭斜睨對方且遲疑了秒,末後乾脆朝人伸出一手像似詢問怎未開始動作。
「……所以,打算從哪開始呢?」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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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你還記到現在嗎?真拿你沒辦法。」投來語氣雖透露部分不滿,自己沒有遺漏對方耳廓浮出的羞恥薄紅,也許青江並未真正發怒,僅是單純用來掩飾現時心緒的手段罷了。
不否認提到「誤會」二字之際,心底仍舊泛起在意漣漪,平白無故加諸誤會對於當事者而言理所當然難以遺忘,無論釋出多少歉意若無法平復那道裂痕,猶如一根細針深深扎進心口時時刻刻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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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開始吧?」拉過對方伸來的手帶領一同起身,直接緊密與略為纖瘦背部相貼,接續好似安撫、又近似道歉般輕舐一側耳廓,雙手同時往前伸至腰際將細長腰帶鬆開,拉開衣襟俐落褪去整件寢著,光裸白皙肌膚映入眼底促使自己不自覺到處撫觸。「即使有用膳,你還是這麼纖瘦。」
「我只是湊巧憶起罷了,別總是用安撫孩童的語氣來哄我。」
隨同對方帶領之下站起身來,之間像似不滿人的安撫語調進而伸手捏掐人肘兩下聊表抗議,至於對先前事情的在意程度雖如口頭上所說相符,可當偶爾想起之時倒仍會有點在意。
--只是,既然人都說出了這番言論,若再不釋懷那自己還真顯得太小家子氣不是嗎?畢竟眼前的御神刀雖擅長話語迂迴或維持應對沉默,卻從未有過一句謊言。
「不過真沒想到……原來神刀大人有著喜愛鑑賞人的興趣存在呢?」
耳側因輕舐舉止而傳來的細癢感受不由自主讓自身淺略縮避了下,可對於連帶的撫觸動作倒未主動制止僅是開口揶揄調侃,直到溫燙掌心觸摸至腰臀、更甚對其摸捏了把探究觸感的當下禁不住略紅了臉,同時驅使自身動手壓按住仍不自覺觸碰的厚實掌心暫且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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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孩童,青江。」忽視飽含抗議意味的捏掐疼痛,特意於耳畔留下低聲叫喚,口吻並非普通嚴謹、也非輕鬆隨意,而是確認存在與灌注情感的實質證據,僅屬於二人共有的親暱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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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抽回被制止行動的雙手,轉而走至對方面前並於異色瞳眸注視之下逐步將浴衣整裝完成,布料貼合肌膚顯露軀體曲線、襯托人類樣貌的自然美麗。「這樣就完成了,比起想像還要令人賞心悅目。著用戰裝束的你有如銳利刀鋒,那麼身著浴衣的你宛如一株柔花。」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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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去房間一角覆蓋立鏡的布料以眼神示意對方前來,再彎身拾取那顆枕頭交予青江手上。「雖然不清楚你為何委託煙火,要一起去體會夜間散步?還是整晚利用此物跟我交流你的『秘密』?」
「……知道了。」
那聲未如平時般嚴謹卻顯得堅定的低沉語調讓自身不自覺收斂些許玩笑改選咕噥回話,假若人以嚴肅或者其他平時語調來做反應或許自己還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然而此時的認真態度倒令自身暗感些許無措。
仔細想來,不知從何開始人那偶時與自己的相處應對逐漸產生細微變化,雖說這或許是種好事,然而對於自己大概還需小段時間來做點適應。
--不過,對於眼前的微小改變自身並未感到任何煩厭。
或許是此種念頭浮升關係,這禁不住驅使自身暗自觀察起人正逐步幫著自己整裝的沉穩舉止。
直至裝束替換完畢後,便隨著人的示意眼神走到立鏡前方順勢接下遞回手裡的枕頭,只不過甫欲欣賞身上浴衣樣式是否真如對方所說那般之時,突然近貼耳際的低沉呢喃頓時讓自身刷紅顏面,下刻連想都未想的直接用抱枕YES面使力砸上位於側後方的微笑臉龐。
「恕我難得拒絕一回如何?」
--前車之鑒的一次經歷就已足夠,自己可不想再有整晚無法安穩入眠的狀況產生,何況對方難得追問到底的念頭執著自己可不敢再領教第二遍。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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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想要確認青江對於整身衣著的評判反應,一股強烈壓迫率先迎面而來,無法及時閃避讓整張面容承受莫大衝擊。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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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柔軟質料枕頭,配合力道構成與戰鬥相異的額外襲擊,反覆流竄知覺的難耐痛楚迫使自己捂住面部壓抑忍耐,就算轉化為抗議言語卻無法自在發出,嚥回喉間當下也不能任意升起怒意。先前營造的親暱氛圍硬生削去大部分,在青江面前陷入違和窘態似是初次。「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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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匿心緒的自主轉身稍作冷靜,靜待痛楚趨緩才放下遮臉之手。
重新勾勒平時溫和微笑撇望頰緣仍舊微紅的青江一眼,隨後從煙火堆之中揀選線香花火,不顧對方意願直接拉握其中一手便朝向房間外側走去。「你的難得一回與我的難得一回抵消,今夜我不接受你的拒絕。」
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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