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所以我說,為什麼等到我回到家裡的時候,你居然在做工作。」推開房門發出巨響,青年站在房門口,看起來怒不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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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額頭還貼著貼布,邦典聳聳肩代替回答,手中的文件一個接著一個過目,就算好不容易記住了這一份,下一份又會繼續來,要是因為感冒的緣故耽誤了,那下場大概不會比感冒病倒好到哪裡去。
「不-準!」亞隆不高興的拍了邦典的頭,用手勾住邦典的脖子從椅子上拉起來,也不管邦典可怕的威嚇聲,可以說練習拳擊最大的好處就在這裡發揮,即使對手不斷威嚇,也可以精準的把人摔到床上去,「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嗚哇喔!」亞隆突然一聲驚叫。
他忘了自己的老哥為了自保也有學過柔道,這一抓一拐,又成功的牽制了亞隆的行動,轉了一圈讓亞隆也跟著摔上床,幸好感冒拖住了邦典的行動,至少沒有摔得難看,只是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坐在邦典的腹上。
「快睡,我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瞎攪和,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
「給誰?」慵懶的說著,邦典看起來雖然還在氣頭上,但表情已經緩和不少,縱使這只是亞隆的直覺。
「以前的班導,我最近幫他編的生物教材獲獎了。」
想要從邦典的身上下來,不過他的手扣得緊,根本就掙脫不了,乾脆就坐在他肚子上跟他耗時間,青年繼續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繼續做下去,因為我不是這方面的專長,而且我也沒有教師資格,修習教育學程太費時間了。」
「喔。」
「喔屁,讓我下去。」
「不要。」
「…。」感覺心裡的怒火就要竄燒,但邦典突然的問句打斷了亞隆的思緒。
「你現在有沒有人追求?」
「幹嘛?你有男朋友了,我可不想和你有什麼。」
「我問你現在有沒有人追求?」
「…怪胎,沒有。」感覺到邦典的手正在腰側輕輕揉著,亞隆有些不自在的伸出手抓住,報以不快的眼神回問:「那又怎樣?」
「是嗎?你可以走了。」說放還真放,邦典乾脆得放開手讓亞隆得以下床,伸展著身體打呵欠,趴臥著用手指自然的垂下床邊畫地板說:「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恩…這個嘛…。」沒有直接回答,被邦典一問,亞隆難得的露出困惑的神色,一邊推開地上的文件試圖整理出一個可以坐的小地方。
「我不知道。」厚重的紙堆要整理起來可能會動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亞隆看了一眼,發覺看不懂紙上的東西,只好放棄整理的念頭,坐在床邊靠著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有時候,我以為我好像要喜歡誰,可是真的接近了之後又覺得我不喜歡,結果到最後能不能喜歡,喜歡什麼也搞不清楚。」
「是嗎?」悄悄的伸出手想要撿起床邊的一張紙看,但還只是靠近幾公分的距離馬上就被亞隆無情的拍掉,邦典輕輕甩了甩手說:「我被小男友問了,我為什麼會喜歡他。」
「哈-然後你答不出來,面臨存亡之秋了吼。」亞隆此刻笑了出來,但看見邦典的表情又笑不出來了,急忙轉頭過去低頭收拾自己幸災樂禍的情緒,要是邦典真的和男友分手,那後面幾個月都會變成心情不爽的機掰狼,到時候遭殃的就會是自己了。
「我不知道,到底他是從哪裡知道我心裡對他有不滿,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現過…算了我總是可以在他面前很直接的表達不滿,但是他又好像觀落陰一樣發現我心中從來沒說的事情然後躲避我。」邦典攤開手說。
「親愛的老哥,觀落陰這個詞用在此時不準確。」
「你管我,反正那一類的管他去死就叫作觀落陰。」
又鬧脾氣了。
亞隆手捏著營養果凍有著金屬光澤的外包裝,一邊心不在焉的聽他抱怨。
看來這又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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