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亞弗列一步一步的離開噴泉,臉上掩不住疲倦,慢慢走進森林深處。
他太大意了,原以為有了白澤的幫助就能夠打開自己在惡魔族的私人通道,沒想到凱亞斯還真是防他防的比防賊謹慎。
想到這裡亞弗列疲倦的臉上浮現一抹諷刺的笑意,整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卻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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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那貓
9 years ago
離開人群聚散之地後,不知該說是偷偷摸摸尾隨還是光明正大跟著的葉那和人持續保持一段距離。
除了走在草地時不可避免造成的細微聲響,他呈現融於空氣般的安靜,但他想敏銳的亞弗列應該知道他在身後。
亞弗列放任小貓跟著他,一路走進森林的一處空地才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把剛剛裝了泉水的玻璃瓶拿出來,然後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YA那貓
9 years ago
在確認過亞弗列沒有散發生人勿近的氣場,他逐漸的靠近停駐於前的人。
「那是什麼?」因為先前說過沒事,男人也好好的活動著,基於信任原則他不安的心情被很好的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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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亞弗列一直都會常備幾包自己做的藥粉,專門解除各種黑魔法造成的無法用治癒系魔法直接治療的傷。
不過因為材料並不是那麼容易蒐集,若非前陣子去了白雲城拿到不少原料,亞弗列一直很省著用。
這包藥粉的味道一點都不討喜,所以亞弗列並不是回房間製作而是來到森林。
「閉氣。」亞弗列看了一眼小貓,出聲提醒後慢慢打開特殊處理過的紙包,而隨著他的動作,一種嗆人的腥甜味道混合著些許的酸味散發出來。
藥粉是赭紅色的,只有小指指甲大小的一撮,靜靜躺在白色的紙包中央。
YA那貓
9 years ago
「……噢。」
當亞弗列打開那東西後,他覺得自己或許不該跟過來或者是太近。
因為即使有了提醒,那包小東西仍對他的嗅覺有相當不小的殺傷力。只好祈禱亞弗列快點結束這製藥過程。
亞弗列盤腿坐下,把藥粉包攤平放在地上,在起風前把軟木塞拔開,一邊把藥粉倒入瓶內一邊輕晃著瓶身。
泉水倒入藥粉後變成了深紅色,並且開始向外冒出稀薄的粉色煙霧,亞弗列薄唇微啟,煙霧匯聚成帶狀迅速進入亞弗列口中,而原本深紅色的泉水則恢復到透明的狀態。
YA那貓
9 years ago
葉那奇怪的望著亞弗列一系列的動作,在他終於產生能呼吸真美好,平常的空氣多清新,我們應該愛護大自然的八竿子打不著想法之際,方才產生變化的瓶子又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它能治療什麼?」他面對盤腿而席的亞弗列坐下,貓頭抬得高高的只為與人對視。其實這個角度比起男人此刻的神情,倒是下顎的稜角線條更清楚些。
亞弗列吸入煙霧後本來就病態的臉色又驟然白了一瞬,少頃才恢復原樣。
「某些……黑魔法。」亞弗列把紙包和水收進口袋,低頭看向小貓答道。
YA那貓
9 years ago
黑魔法。
印象中黑魔法並非是隨處可見的屬性,他雖對亞弗列的了解不深,甚至能說完全不了解,可能進來古奈爾當老師必然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葉那注視著亞弗列變化的臉色,那些堆積在嘴邊的發言使他躊躇,認為逾越卻又抑制不了好奇心。
「去哪?」微微放平了耳朵。
亞弗列現在是站不起來的。
他看了小貓一眼,那姿態不知為何讓他有種把手放上去揉一揉的念頭,於是他就就隨心的做了。
亞弗列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貓頭之後乾脆的向後躺在柔軟的草皮上,漆黑的雙眼平靜靜的看著天空,眼底波瀾不興。
今天看不見星星。
「等一下要回房間。」
現在即使想回去他也動不了。
YA那貓
9 years ago
因為男人摸過他的頭後旋即躺下,他也就乾脆不再看對方的臉了。
尾巴貼近著身體,目光定在草地的某一點,重新的再開口問一次:「你去了哪裡?」
亞弗列面對這個問題沉默了幾秒。
「想回去看看。」亞弗列的聲音不如平時平穩,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波動,仰望著天空的臉一如往常,眼底卻不再平淡。
剛逃亡的前幾年,他整個人都還在失控的邊緣,心裡只有憤怒和狂躁;後來他慢慢冷靜下來,不甘隨著他的足跡遍及人妖兩界已經漸漸淡化,偶爾興起的想回去看看的念頭也被他毫不猶豫的打壓。
亞弗列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被影響,直到上次和小貓無意間說起想要回去看看的想法。
然後亞弗列就第一次去噴泉池治療傷口。
一直到現在他心裡還滿是對自己五百二十二年不改的天真的嘲弄。
YA那貓
9 years ago
情緒的波動也沒有誘使他看向男人,或者說,正因為這樣才不去看。
「似乎,不太順利?」葉那停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完。
依稀記得亞弗列提起自己種族時略為矛盾的內容。
他當時並不是很在意,當然現在不太清楚所以也沒想太多,只是順著脈絡去應聲。
「嗯。」亞弗列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平靜如初。
亞弗列一直覺得自己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這次的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就是失敗了而已。
YA那貓
9 years ago
「為什麼?」等到亞弗列平復了些他才一臉疑惑的問,腦袋裡除了為什麼啊就是為什麼啊的,「他們不喜歡亞弗列嗎?」
不過只是不順利的話,總有一天可以成功的吧。
「嗯,他們不喜歡我。」亞弗列下意識的沒有對小貓說出〝恨〞這個字,儘管明明更貼切。
語氣仍然平淡。
YA那貓
9 years ago
葉那的社會化程度很低,簡單的人際關係心理都像門艱深的學問,時而理解,時而連想像都無法。
面對這樣的情況,往常他大概都是被誰抱在懷裡,用皮毛接住對方的眼淚,安靜的聽著那些孤單的宣洩。
但亞弗列八成不是那樣的性子,他只能自動自發的鑽到人的手掌下,強制對方進行摸摸勞動,給予沒有作用的安慰。
「我喜歡亞弗列,以後也會喜歡,會變好的。」
亞弗列輕輕的摸了摸小貓軟軟的毛,一邊聽著小貓的安慰一邊等自己恢復體力。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難過,也許只是有點好笑吧,只是笑不出來。
「嗯,謝謝。」亞弗列聲音低淺,消融於靜謐的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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