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開地下聯盟總部大門,從霍頓宅邸歸來。
「咿~~唷呼!」下午兩點整。
邊打招呼邊大喇喇的吃著手中的麵包。
出門前敵不過大哥該吃東西的叮嚀,隨手抄了廚房裡的麵包被廚師唸也不管的出了門,果然回家總會有這些事發生。
托馬斯就坐在大廳裡。
將最後一口食物吞下,不意外的聽到了大門被踹開的聲音。
「真意外,這次蠻準時的。」
手裡拿著詳細的任務資料,覺得自己需要第二副眼睛,才能將這些資料全部看完。
「可惡…原來太早出門了嗎…。」
感謝托馬斯的細心提醒。
看著對方和自己一樣穿著冬裝,西裝筆挺。
沒辦法,這次必須潛入,而不是隨隨便便鬧戰場。
不過…真正好活動的服裝連刀都正藏在大外套底下。
反正總會被搞砸的不是嗎?
「看你穿著西裝,感覺挺怪異的。」
發自內心的實話,畢竟每個人還是會有適合與不適合的裝扮。
「東西有記得帶著嗎?沒帶的話最好趕快回去拿喔。」
提醒對方的同時,順手摸了自己的口袋確認自己有將物品帶在身上。
要是少了這個物品,任務難度會直線上升到自己不敢想像的地步。
「不管哪個槍袋都裝的滿滿的呢!」
拉開西裝外套露出腰上的槍。
「Don't worry~」眨眼。
什麼時候該出發?或許就是現在了,吃完麵包拍乾淨雙手,擺擺頭示意總部出口,肢體語言說著該走了。
「知道了,等我一下。」
將散亂在桌上的資料整理好成一疊後,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路過伊格的同時不忘小力的偷揍對方肩膀一拳,做為幫忙研究任務細節的酬勞。
「既然都揍了,那就說吧。」
手背在頭上,蠻不在乎的往劇場走。
反正比看一堆文字要輕鬆多了。
「我們這次主要是要阻止組織竊取名刀,就是你上次說過的那把,另外,要同時注意一名演員的安危。」
拿出兩張照片給對方,至少要知道任務物品與對象長怎樣才行。
「演員名叫瑪忒蓮娜,她的身價雖然不及那把名刀,但她是委託人底下最有名的當紅演員,損失她也算是任務失敗。」
該說是生財道具嗎?這樣講雖然不太好,但總比被抓去當成人口販賣的商品好多了。
「哼?是嗎…。」看起來不在意,但確實有聽進去。
幾次扯動領帶,這讓自己不舒服到一個極致。
…噁心的像戴馬士。
「哈…敵人是流氓,那就讓流氓去打流氓嗎。」
「失敗了也沒差,反正責任也歸屬不到他們。」
「只要說是我們這些能力者幹的就好了。」
這是最後分析出來的結論,非能力者的保鑣輸給能力者也不稀奇。
「就算是這樣,為了五百萬讓能力者們的聲譽更差,還是不太好。」
思考著現在的人們對能力者們的評價,即使有赫利奧斯,評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總不能讓所有的黑鍋都讓能力著來背吧?」
身為能力者,對這方面還是有些不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拿能力來做惡。
「黑鍋是吧…Well…?」
擺擺手,說到底自己本來就屬於這塊灰色地帶。
「有什麼不好的呢?反正我也沒傳過什麼好聲望。」
接著是無所謂的聳肩,相反的,能夠無聊鬧點是對自己而言還比較有趣。
「那些人只是不了解你罷了。」
這話出自真心,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純粹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而感到憤怒。
雖說平時看起來總是對對方的行為有許多意見,但彼此仍是好友,聽到好友被如此訓言,無法苟同。
是自己的話則無所謂,但若是牽扯到朋友,必定會感到憤怒。
「你少噁心了…。」現在是嫌惡的表情。
「接下來…大概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彼此站在劇院前面互相確認默契。
「唉…反正那些閒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何必在意?」看著托馬斯仍然有點憤恨不平,這感覺很詭異。
「大約知道。」
無視伊格嫌惡的臉,邊說邊摸了摸口袋的槍。
「這東西帶著實在是非常不方便。」
除了辨識身分外就毫無用途的物品,對自己來說是個累贅。
「哈…我也對槍沒什麼好感。」
尤其是這玩意兒還曾經傷過自己的臉。
「那我們走吧。」踩著平穩的步伐踏進劇院。
很明顯裡面看起來比外觀還要大的許多。
「Huh…看來都把錢花在這了嗎。」這種貴族的奢侈藝術。
進入後不禁讚嘆,內部比外觀看起來大上許多,連講話的聲音都會迴盪其中。
「嗚,不行!」
甩甩頭,讓自己不要深陷其中,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摁…那裡應該是職員室。」
清醒後馬上與伊格一起研究著複寫下來的小張地圖。
若是擅自闖入其中的話,可能會驚動職員室內的人,必須改道才行。
似乎看到了可以進入又不被工作人員發現的路線,抬頭看向伊格。
「後門吧。」
手指在地圖上指了指,必須從廁所過去。
「雖然我很想大喇喇走過去。」
伸展指節,發出了骨頭清脆的聲音。
「還是不要吧,那樣會變得很麻煩。」
兩人走到了廁所窗口附近,伸出雙手比了比窗框大小。
「我先過去。」說完便從窗戶進入男廁,不意外男廁裡面沒半個人。
「輪到你囉!」
將手伸出窗戶揮了揮,示意對方可以行動了。
「…。」默默盯著通風窗口。
不行的吧?
果不其然,別說屁股了,體格和托馬斯相差甚遠。
光連肩膀也過不去,只能探出頭。
「喂…有別條路嗎…。」百般無奈。
「摁…這樣的話…」
將伊格的頭推出去後,換自己探頭指了指旁邊的窗戶。
「那個窗戶比較大一點,你應該可以順利通過,不過…」思考了一下,這樣或許不太好,但為了任務也沒辦法。「…那裡是女廁。」
「Oh man…。」
無奈的板著一張臉走進女廁,響亮的聲響傳出,附帶一點尖叫。
縱身一躍穿越大小足夠的通風窗,身手俐落不用質疑。
「…走吧。」微調領帶,拍拍肩上的灰塵。
臉頰一股熱熱的刺痛還未平息。
默默看著伊格不太好的臉色,一個巴掌印紅到似乎在冒著煙。
「你…還好嗎?」邊問邊露出些微的笑聲。
最終仍抵不住笑意,看這樣子肯定是被當成變態了。
扶著牆笑的不能自己。
「Yeah…yeah…如果把沾滿藍莓醬的義大利麵和臭酸又烤焦的蛋混在一起算好的話那我很好。」最後的完結動作是狠狠的抹自己的臉。
握住後門的門把,用力瞪了托馬斯一眼。
這回看我怎麼整死你,內心是這麼想的。
「…不是那邊唷,是這邊。」
指著與對方完全相反的方向說著,果然那巴掌把腦袋也打暈了。
帶著既同情又好笑的複雜表情看著伊格。
「…。」一聲響亮的聲響,在自己的巴掌與自己的額頭拍合時發響。
用力打開正確的門,然後用力甩上門。
「再來呢。」聲音大約低了八度左右。
「小聲一點!接下來是往這邊。」
要是被發現可就不妙了,領著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的伊格往正確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變停下腳步。「到了,就是這。」
說完便望著眼前不怎麼好的景象,看來是有人提前入侵了。
「…。」上前探查倒地不起的劇院人員。
檢查頸部的脈搏後回過頭對著把風的托馬斯搖搖頭。
生還者只剩下一個,其他都沒救了。
「…換個地方吧。」邊說邊扛起半醒的人攙扶著。
與伊格一起將人攙扶到附近的工具間內,剛安置好人就醒了。
「噓!別說話,我們是來幫忙的。」
趕緊摀住對方差點叫出聲的嘴,看見對方點頭後便鬆開。
見對方情緒穩定下來後,開始向對方說明兩人此行的目的。
『呃…就是你們嗎?太好了…你們來了多少人?』
用手指指著自己跟兄弟回答這小弟的問題。
『只…只有你們!?』點頭回答,非常淡定。
「放心吧,綽綽有餘了。」燦爛的微笑容光煥發。
「他嗎?因為他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都不稀奇。」用拇指比著身旁的伊格。
這可是伊格本人信誓旦旦的保證的,自己可沒有誇大。
「閉嘴…!咳嗯…,剛剛來了幾個人?」
手肘撞了托馬斯一下。
難得認真地收集資訊,據說明前面剛走了五、六個人。
還來得及,絕對還來得及。
「我還真不知道我這次是來當除蟲大隊的。」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啊,記得先躲在這別出去,至少在公演結束前別出去。」
提醒完後便起身跟伊格離開工具間。
「他剛剛還有說看到大約十幾個人往劇院後台走去,我們現在要先去處裡哪個呢?」拿出小地圖邊小跑邊研究著。
「嗯…那裡。」隨口說說逕自的走上去。
跟隨著五個敵人,無聲無息地將其中一人的脖子扭向不自然的角度,輕輕撿起他的紳士帽戴上,壓低帽緣。
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感斜前方的人回過頭。
『幹麻啊你?』像是要敷衍了事,手如同兄弟般的拉過人來勾肩搭背。
『哈?』最後將人向後推,看著托馬斯打著不是暗示的暗示,附上玩味大開的微笑。
冰刃直接穿過喉嚨,不給予私毫發出聲音的機會,隨後無奈的將屍體推開並解除冰刃。
「不要亂來!」小聲的警告伊格,要不是自己早就熟悉伊格的個性,對剛剛的情況肯定會反應不過來。
馬上聽見許多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在雙手開始凝結冰晶球準備下一場打鬥。
「Well…Surprise?」
攤手聳肩,不負責任的帶著苦笑看著兄弟。
一隻飛刀射過來,危險的距離下緊急閃避。
「Nah…。」這個可就不有趣了。
後翻幾次站到托馬斯身邊,還不忘記為托馬斯眼前快射中人的飛刀補個臨門一腳。
「上吧!冰炫風眼鏡人!」這是剛為托馬斯取好的英雄名字。
「不要亂幫我取名字!」吶喊的同時釋放手中的冰晶球,將前方的敵人們都凍成姿勢完美的冰雕。
結束後便轉身用力捏起伊格的右臉。
「你這傢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亂來!要是我沒有補到位的話不就慘了嗎!」
咬牙切齒的說著,要不是剛剛伊格有幫忙踢開飛刀,自己肯定會捏得更用力。
「然後不要亂幫我取名字!」說完便放開伊格被捏得紅腫的右臉。
「Ouch!」發出了漫畫式的疼痛狀聲詞音效。
「就是因為是你我才敢的嘛~兄弟~」
嘻皮笑臉之餘不忘把頭上的紳士帽戴正,畫面違和的很滑稽。
「不然叫冰炫風眼鏡俠好了?」只是隨便改了個字。
那麼本大爺叫什麼?威猛巨鷹?還是威猛巨嬰?
哈…Just kidding…。
聽到伊格的話,稍微消了一點怒火,但聽到後面的名字,還是忍不住往伊格的臂膀上輕揍了一拳。
「你喜歡那頂帽子嗎?」老實說那頂帽子實在是不太適合伊格,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嗯…是高級品呢。」再度戳了幾下帽緣。
「當紀念品吧,土產什麼的。」
給大哥好?還是二哥好?
黑眼圈配黑帽子;自大狂配高帽子。
如同羅密歐與茱麗葉,這會是和挑老婆一樣困難的選擇。
「噓,有人。」雖說是邊走邊閒聊著,但仍警覺著四周的狀況,察覺到前方門前站著兩個人。
兩個人可不好辦,以兩人面對的方向,如果攻擊其中一人,另一人肯定會察覺到然後引起騷動。
「該怎麼辦才好…」努力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切都來的太快,毫無預警。
「嘿!」把槍扔了出去,槍托擊中第一個人。
「Hmm?」若無其事的攤手聳肩,這意思即是交給你了。
「真是的!」咋舌一聲,馬上向另一個人的脖子補上一刀。
明明才剛說過不要這樣,結果現在卻馬上又毫無預警的出手。
不過以認識伊格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不聽,伊格沒吃過苦頭的話是肯定不會改的。
思及至此便搖頭嘆氣,放棄這番無謂的掙扎。
「完美。」上前多補了地上的敵人好幾腳。
拿回槍塞回槍托裡,「槍就是這麼用的!」眨眼。
像是完成了什麼偉大的事拍拍手上的灰塵,明明除了手汗什麼都沒有,最後貼到敵人剛剛站守的門上偷聽。
「Hmm…真是貪得無厭。」聽著碰撞聲,似乎是瓷器。
嘆了口氣後跟伊格做了一樣的舉動,偷聽。
「這群人真是貪心啊。」難得如此同意伊格的話。
「不過這扇門是這間房間唯一的出入口,該進去嗎?」
畢竟在搬物品,聽起來裡面人數不少。
「嗯…我猜最後這些人會變後援組吧。」
輕輕的敲敲門,再開門前聽見了眾人紛紛舉槍的聲音。
「Ready or not?Here we come…。」
打開門後拿出槍領在前頭,保持著投降的姿勢。
「你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
『什麼啊…別嚇人好不好!』
看來是因為槍的關係嗎,沒被發現呢?
「哎呀呀…鞋帶鬆啦…我真是。」這個暗號打得很明顯,抓準時機,就在蹲下之後。
再度釋放手中的冰晶球,過一分鐘後,走上前去觀看自己製作出來的冰雕們。
「表情還真難看…」看似不滿意的將冰雕全部打碎。
「這邊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接下來呢?」
轉身看著研究著瓷器的伊格。
「嗯…這個真的值錢嗎?」
結果自己也動起了歪腦筋,端倪著瓷器。
輕敲了一下伊格的頭。
「不管值不值錢,最值錢的那個目前正處於很危險的狀態。」
雙手環胸,眼前的人看樣子根本沒把自己剛剛說的話聽進去。
「唉…好啦!」
放下瓷器,照剛剛地圖的話出了門應該是要走左邊。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女演員到底有什麼好值錢的?」
「我不認為他唱歌好聽,他的戲份似乎也沒多少歌。」
路上開始碎碎念般的啟動了打發時間用的話題。
「唉…絕對是用錢買來的地位吧?」
「難怪會被賣去做妓女,雖然我認為聲音絕對沒多好聽。」
順道開啟了不得了的思考邏輯,開始抱怨著即將成為人質的傢伙。
「根本沒有一救的價值啊!」肆無忌憚的貶低女性。
「不要隨便貶低女性!」覺得伊格講的有點超過。
「搞不好…不,就算是用錢買來的地位,她對委託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這點是無可置疑。」但卻不得不說,還是認同某幾點。
「總之我們還是趕快去救她吧,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現在自己在乎的是任務的成敗與對聯盟來說不小的報酬。
「什麼貶低女性,我可是合理的在分析經濟的事實。」
走廊上遇見了那些潛入的敵人,躲在轉角牆後迴避。
「你沒發現那把破刀比那個空格女星還值錢嗎?」
沒錯,這是從大哥身上學來的,出於《世界經濟概論》一書。
看三秒就能睡著,比什麼都有效!
「人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邊說邊跟著前方的伊格躲在牆後。
「摁…那邊要怎麼突破?」
自己目前無法再凝聚高密度的冰晶球,難道要像伊格一樣,滑冰過去來個突襲嗎?
「噢…拜託,當然行。」
「不然你怎麼解釋那些懸賞單?」
沒管三七二十一,敵人三個,伊格大爺我一個就綽綽有餘!
「!?」但這言論是在踩到香蕉皮滑倒之前。
為什麼會有香蕉皮?噢不,原來是塊手帕,只是滑溜溜是因為沾滿了鼻涕。
「Nah…。」聳肩看著注意到自己的敵人。
「哈啊…真是。」正打算理論懸賞單上的那些不一樣,卻發現對方已經衝出去然後滑倒。
緊急製作冰軌並滑至其中一名敵人面前,雙手凝結的冰刃再下一秒劃開敵人的喉頭。
「以後、請先注意周遭情況、再踏出第一步。」
勉強閃過其餘兩人的攻擊後,抓準時機將兩人頭部以下製成冰雕。
「知道嗎?伊格。」拍拍雙手讓殘留在手上的冰晶碎片散落,稍微皺著眉頭看著剛爬起來的夥伴。
「…。」搖搖撞得有點痛的腦袋。
「Eww…how amazing…。」甩掉黏在手上的手帕。
沾上了令人作噁液體,黏呼呼的全被自己塗在牆壁。
「反正你解決啦?我再也受不了這衣服了。」
脫下身上的西裝,回到原本該有的扮相,除了帽子。
沒錯,留下了那非常重要的帽子,把它繫在腰的後面。
看著被抹在牆上的黏液,突然有點同情伊格。
「所以你一個人出任務的時候,記得要好好觀察四周。」剛才雖然無奈,但仍關心對方的安危。
「等會要是被發現,我是不會幫忙的喔。」
自己不打算將西裝脫下,這樣至少可以找個藉口接近敵人。
「Der Krug geht so lange zum Wasser, bis er bricht.」
話是這麼說:忍耐,總是有極限。
打開門躲在陰暗處,前面是條迴廊,周圍有布幕。
原來如此,拉開布幕就是觀眾席了,這邊算是後台,只是這邊的後台是圓形走廊般的繞了一圈,另一邊底部的門才是舞台的後台,收藏櫃在哪呢~?
「這附近好像沒人。」看了看四周,但更深處的地方由於太過黑暗,無法看仔細。
「沿著牆壁走嗎?還是?」
為了避免在深處被敵人突擊,只能選個最安全的方法。
「這樣如何?」躲在箱子潛行,邊看著托馬斯的表情。
「Just kidding…。」扔掉箱子。
「嗯…我覺得布幕很好用。」
乾脆的躲在布幕下,室內昏暗的光線剛好可以抵銷後台的照明,長度也長得拖地,足夠遮掩身體。
「…雖然很蠢。」碎碎念。
「再蠢也不會比躲在箱子潛行蠢了。」無奈的搖頭後跟著伊格一起躲到布幕下移動。
「不過,這樣布幕晃動敵人不會發現嗎?」
小聲的說著,畢竟在這講話要是太大聲,會因為有回音而被發現。
「笨蛋…你不會輕一點喔!」
「靠觀眾席的方向點走啦!」
邊匍匐前進,邊探查走廊上的狀況。
「…。」嚥下唾液,人…還真多。
「知道啦。」突然覺得以後還是自己在前面吧,後方的視野…挺難看的。
「話先說在前頭,我現在還是無法使用那一招喔。」畢竟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了兩次,目前還沒完全恢復好。
「啊?!」如同惡耗般的消息。
「你很沒用耶!…真是。」
已經走到底,起身躲在布幕後面探出頭看。
「…。」真的非常麻煩。
敵人全都在倉庫前,門已經開啟,想的到裡面到底有多少人。
「唉…。」大嘆一口氣,該出去?還是靜觀其變?
再等下去我看東西都被搬光了。
「沒辦法,剛才敵人又多又分散…」停下腳步嘗試凝聚,還是無法成功。
「還是…這回我去當誘餌,你再看時機進來呢?」
畢竟伊格的招式雖快,但仍需要出奇不意效果才會好,自己倒是可以幫忙牽制一下敵人。
「那就交給你了。」掏耳。
「不過進去的話…恐怕一輩子都不行。」拔刀。
不知道托馬斯能不能領會這黃腔中的奧義。
「好,那麼我就出發了。」點頭回應自己也準備好出發,但正想踏出第一步時卻聽到對方的第二句話。
「你在說什麼,你不進來的話我會很痛苦的!」
自己都做好當誘餌的心理準備了,但伊格不一起上的話就沒有意義。
「請你一定要進來。」認真的說完後,便滑冰進入敵人的所在地。
「………。」
人生從來沒這麼後悔過,後悔自己說錯話。
「呃…嗯…。」
看來托馬斯的修練才是真正的奧義啊…,如同戴馬士的黑眼圈般深不可測,擁有無限潛能的奧義…。
這些想法讓自己還站在原地,似乎是忘記了什麼。
「嗚啊!」閃避後沒踩穩,不小心跌到地上。
「可惡,伊格那傢伙還真的不打算進來幫忙嗎?」
咬著牙繼續撐著,還好敵人們的攻擊套路很單純,身上僅有些小擦傷。
但又不能大吼要對方進來,這樣的話就會被敵人察覺而失去用意了,該怎麼辦才好。
「托馬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不知廉恥的人嗎?
「沒問題…兄弟就是要挺兄弟…!」撼動人心的淚水。
「我來為你後援了!」與友誼之間動人的感情。
「啊——喝呀——!!」在兩人相會的步伐下交織般的展開。
『嗚…啊!』動人的叫旁人也揮手喝采,直到分離手臂。
『嘎啊啊啊——!』嘶聲力竭的吶喊,直到咳盡紅血。
「我不會背叛你的!托馬斯!」好像在自己的腦內誤會了什麼。
「終於肯進來幫忙了!」看著接續倒下的敵人在心中想著。
不過自己因為一個小失誤,目前雙手被扣至背後並趴在地上,努力掙扎著。
「你再不進來就是真的背叛我了!」對著似乎在流淚的伊格大吼,不明白為何對方會這麼晚才進來幫忙。
「…。」看見這幕,內心有那麼點…無法解釋。
首先,這是人選的問題。
「兄…兄弟…如果是這種人的話…我不允許!」
一拳往扣住托馬斯的人臉上揍去。
「真愛,是不會不分青紅皂白隨地如狗一般交配的!」
對於後方前來搶妻的人只是隨便挽個劍花就解決,連頭都不回。
「再來…你看到他的牙齒沒有!絕對不是我打的,是真的蛀光了!這種人日常生活絕對好不到哪去!」又多踢了一腳。
「…身為你的兄弟,這種男人絕對不行!」眼神相當堅定。
「以我聽過那麼多女人抱怨的經歷。」
「還有…情場老手的經歷…。」
「這樣的人你不會幸福的!」
回過神中斷這腦內的幻想,不過…。
「我管這麼多幹什麼?」出橫拳揍去剛從後方再襲來的敵人。
老樣子,還是頭也不回。
「呃…抱歉抱歉…?」蹲下身對托馬斯的情人道歉,輕輕拍拍他的額頭…以示安慰?
站起身後拍掉身上的灰塵,一臉不解的看著伊格。
「你從進來開始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何要跟躺在地上的敵人道歉?
「為什麼扯到真愛跟男人女人的?這跟這次的任務有關嗎?」
難不成是剛剛獲得了新的資訊所以才晚進來的嗎?
「啊,都忘記跟你說謝謝了,這傢伙差點折斷我的手。」想到這不禁有點憤怒,雙手對自己來說可是跟能力一樣重要的存在。
踹了幾下敵人的肚子後,再開始研究路線。
「啊…不愧是兄弟…嗎…。」
有點可憐兮兮的看著地上托馬斯的舊情人。
「沒想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走出情傷!
真是殘酷但又堅強的男人,不愧是我兄弟。
「你實在太偉大了…超越了我們歐洲的羅曼史啊!」
對著兄弟勾肩搭背,就快要感動落淚。
「不錯…我還是會支持你的,我相信你能戰勝一切!」
用你的愛!沒錯!用兄弟你感人的愛!同性之間的愛!只要不要加諸到本爺身上都沒問題的愛!
「伊格,我認真的問你個問題,你從剛才開始都在說些什麼?」
沒頭沒尾的,雖然不清楚源頭,但好像是跟愛情有關的事情。
「你要支持我什麼?還要我戰勝什麼?」難道伊格不打算將新資訊告訴自己嗎?
帶點哀傷又不解的表情看著伊格。
「啊哈哈…不用…啊哈…我都知道…。」很確定是沒喝酒。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知道。」搭著肩的手拍了對方兩下。
「兄弟。」豎起大拇指,眼神感傷又堅定。
不行,伊格的腦子肯定是燒壞了,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麼東西。
但基於是兄弟,要是對方現在真的在發燒也不太好,但雙手現在都還處在無法高舉的狀態,於是將額頭貼上對方的額頭,想確認額溫是否正常。
「摁…沒有發燒。」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盯著對方。「我說你,腦袋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確定沒有發燒吧?身體還好嗎?」
「………!!!!」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雞皮疙瘩。
以瞬間奔跑百米的速度迅速向後退。
「天天…天涯何處無芳草…。」
腳抖得像是剛出生的小鹿。
這下完蛋了,伊格明顯的不對勁,任務真的可以順利進行下去嗎?還是說,眼前這個人其實並不是伊格?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原本擔心的樣子轉為憤怒,誤以為對方是複製人。
「耍我很好玩嗎?」想到真正的伊格可能遭遇不測,自己又被對方騙得團團轉,憤怒的在手上凝結冰刃。
「什…什麼啊!」難道是所謂的求愛不成要毀滅你?
果然,長的太英俊就是薄命嗎?
「我…我明明就是很認真的在支持你!」
「啊…果然我不該多事,就算是你也一樣。」拔刀。
「我不會在這邊葬送自己的,你這個愛情暴君!」一詞出自二哥的消遣小說,他評價最低那區的其中一本。
聽到對方講話的方式,又非常像本人,表情有些緩和並猶豫著該不該出手。
「那我問你,我們現在明明就是在執行任務,為什麼你要一直扯到愛情?」
對方既然也已拔刀,或許代表他也有敵意,但要是猜測錯誤可就完蛋了。
想著有沒有什麼雙方都知道的共同小秘密。
「哈?你自己說你自己是同性戀。」
早已放棄,早知道就不該多管閒事,更何況是感情問題。
現在拿著刀的手,竟然有那麼一點在顫抖。
「蛤?同性戀?」要不是因為現在所處的地區無法大聲說話,不然自己肯定會喊得更大聲。
雖說自己崇拜著路易斯,但這不算是愛情,更不用說自己是想取代對方成為英雄。
「你是何時聽到我跟你說我是同性戀?」解除手上的冰刃,一步一步向伊格走去。
努力回想著到底什麼時候說過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事實。
「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進去什麼的?」
畢竟這是唯一跟伊格的思想最符合的話題。
嘆氣、扶額、轉身走人。
沒想到竟然因為言語上的誤會浪費這麼多時間,要是演員跟名刀都被盜走可就不好玩了。
「我要鄭重的跟你聲明,我不是同性戀!」
邊走邊說道,到底是怎樣的齷齪思想才能想到那邊去啊!
「是嗎…真的?…嗯…。」
難以置信卻非常有說服力,但是…這傢伙跟路易斯??
不,別在管這麼多了,伊格,你會後悔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自行帶入了魔王似的低沉嗓音音效。
「哼…誰管你,現在該來半點正事了!」
踹開後台倉庫的門,賠償金恕不負責。
看著被踢壞的倉庫門,還好材質是普通的木材,不然賠償金…
『誰!外面的傢伙們都去哪摸魚了?怎麼會讓外人進來!』
還正在考慮賠償金的問題,馬上就聽見犯人們的聲音。
「這場面真盛大…」
如同字面上形容的,倉庫內竟塞滿了人在搬運名刀。
「ich bin kaputt…。」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解決一切。
扭動脖子轉一圈,連同人也向後轉。
「先下手為強!」然後拿了一個自己根本連估價都沒有的陶瓷花瓶扔過去,砸中兩個人,花瓶也應聲破碎,想當然那是多大力。
「Who's next.」挑眉,拔出刀採取好架式。
雙手慢慢凝結冰晶球,從看見伊格將陶瓷花瓶砸碎後,不敢去想接下來壞掉的會是什麼。
剛剛的花瓶少說也有百萬吧,任務金都快要不夠賠償了。
「冰晶…颶風!」
連同伊格一起將眼前的所有人們全部冰凍住,不過因為伊格的關係,所以這次將威力縮小,僅有冰至腰部。
「Easy...too easy.」
回頭對著托馬斯一笑,一刀向前揮去。
刀鋒化為劍氣,看不見去向直到紅血染上才足以看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外頭奏著圓舞曲,身後站著一個最優秀的指揮家,一首沒有休止符的樂曲。
直到……,「…!?」死對頭般的勁敵出現。
「你也不想想你打壞的東西,之後要負責賠償的可是聯盟啊。」
一邊叨念著一邊走向伊格,將沿路上冰至半身的敵人補上最後一刀。
兩人的默契到了戰場上便能發揮最大功效,雖然偶爾還是會需要先討論一下,避免某人太過亂來。
走到伊格面前時,發現對方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勁。「伊格,你還好嗎?」沒有回應。
「伊格?」伸出手想幫對方解凍。
「……!」揮過刀,砍中的只是一點他的髮絲和空氣。
怪力驅使之下,疼痛或許已經麻痺。
硬生將腳扯離冰晶,那讓腳踝被磨的滲血。
「……。」只是低吟,如同電影的喪屍一樣失去生氣,無個性中只留下怒氣,緊咬的牙關不留神的擰碎一點唇角。
「…、……。」或許痛意稍微讓人清醒,咬文嚼字的唇語喊著"你得逃",最後與人對話的就只剩劍氣。
才將冰解至腳部,就看見刀鋒朝自己揮來,要不是平時訓練時已經習慣對方的刀路,不然這一下可不是少了幾根頭髮那麼簡單。
一邊退後閃躲一邊觀察著伊格,對方的樣子明顯的不對勁,皺眉看著那突然毫無生氣的臉,也看見了對方的唇語。
「可惡,原來還有其他能力者嗎?」咬牙,自己太過大意,竟讓敵人有機可乘操控了伊格。
「不過…」站穩姿勢後,準備與伊格一戰。「…我可是不會隨便逃走的。」
至少在這有限的空間內,還有對策可行,如果順利的話。
「哈哈…Alter Sack…。」逐漸轉為狂氣。
眼裡看到的模糊不清,這看起來是失火的港口。
灰色的身影,蒼老的傢伙手裡拿著槍,一切都告訴著自己。
雪恥。
向左跳去,那不留痕的身影消失,從『他』的上方出現。
已經不記得現在到底應該要做什麼,只想一刀往死對頭砍下去。
恍惚的意識又讓對手看起來像最親近的大哥。
一下愣住,對一切的攻擊都在落地後閃避不急。
在伊格的身影消失之前,似乎聽到了對方說了什麼,像是在哪聽過的語言,一樣出自同一人。
但現在的狀況不允許自己分心,看見伊格的身影後,下意識的將早已凝結在自己身邊的細小冰晶一一射出。
原以為對方會將其打散或是躲開,卻看見對方明顯的震了一下,並用身體接下了自己所有的攻擊。
「可惡…」擔心著伊格的傷勢,也不忘快速巡視倉庫內部,想趕快把敵人給找出來,結束這場鬧劇。
「…。」大哥?闔上眼再度重見光明,不…那依然是…。
拔出右胸口上在意識中名為子彈的冰晶,儘管傷口不深,但仍淌流鮮血,髮束也被割開散下銀髮。
左手抹過右眼連同鮮血一同撈起遮掩視線的頭髮。
「Auge um Auge, Zahn um Zahn.」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現在才意識到那類似的母語多令人作噁。
再也沒給任何機會,刀刃無情的向前再次砍去。
突然想起來了,那句話的意思…
「…嗚!」因為分心而挨上了一刀,隨後便馬上後退拉開距離。
邊冰住傷口止血邊想著,若不是衣服夠厚,現在側腹上的傷口肯定會更難處理。
「伊格!你給我清醒點!」使出全力大喊著,希望這樣能將對方的思緒拉回來。「我長得到底哪裡像大叔了!」
沒記錯的話,伊格所說的那個人跟自己的年齡差,剛好是自己年齡的一倍。
「…、…!」沒受任何影響僅是低吟,與刀共舞。
不怎麼深的傷口繼續撕裂仍然會變成更大的黑洞。
每一次忘我般的揮舞刀刃,胸口的傷就溢出更多的血。
每次接受的攻擊僅是劃過臉頰般痛得無傷大雅,這種冰冷的觸感與燒得發燙的子彈不同,怎麼回事?
思考令動作些許緩和,不停攻擊的同時留有疑惑。
可惡、可惡!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伊格的動作停下,自己面對的是情同手足的同伴,卻也是當下的敵人。原本想使用急凍旋律讓冰住對方,但又想到對方掙脫時受傷的樣子,瞬間猶豫而收了手。
「沒辦法了,這樣總比繼續互相傷害好…」咬著牙,趁著伊格速度減慢的同時,製作出冰牆將對方關在原地。
「你就暫時待在這,等我解決那該死的傢伙再放你出來。」沒錯,該死的傢伙,膽敢操控如同自己生命一樣重要的同伴。
「…!」一層障壁阻擋著自己,港口難不成要崩塌了?
敲打著冰冷的牆壁,越是敲擊越是令人狐疑。
這裡究竟是哪裡?不對…應該是這裡原本是哪裡。
疼痛突然巨現,跪倒在地迎來的是一面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點溫暖的液體滴在手背上,這是血?…是自己的血?
「…凱…恩、……?」意識更加不清,舉刀再次試圖劃開冰牆,不知道是什麼聲音,要自己快點攻擊。
『喀啦、喀啦!』這是有人在敲擊冰晶的聲音,停下腳步,仔細聽聲音的來源。
「嘖…這可不好辦啊。」連倉庫內都有回音,很難分辨聲音真正的來源。
輕聲地走著,避免被敵人發現自己的所在地,要是現在腹背受敵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刷啦!』放置布簾的地方傳出了聲音,馬上轉頭過去,確實看到了一個黑影。
壓低身姿輕聲接近,避免影子暴露自己。
「…。」擊碎了所有的阻礙,耳鳴如同止痛劑。
所有的傷勢再度忘卻,殘存在腦裡的只剩敵人的右眼的傷痕。
「…、……。」在哪裡?…灰色的西裝大衣。
從背後靜靜的靠近,刀子就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我找到你了。」陶醉般的低語。
一瞬間拂過一陣令人熟悉,一股冰冷的氣息。
另一手突然抓緊刀刃,潛意識裡警告著自己不能殺這個人。
腦中的尖銳的聲音加劇,已經不是看見幻影,轉而是誰想從腦裡侵略自己的每個神經。
「Run……。」用最簡短的字句傳達出去。
快!在把手掌握斷之前!……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差點就要看清,可是黑暗卻又吞噬了那藍色的身影。
「…托…馬斯。」不好搞了啊…這次。
「!」脖子上突然傳來的冰冷觸感,讓自己愣了一下,隨後傳來伊格正常的聲音,咬著牙起身就是狂奔,奮力追逐著黑影。
「給我站住!你這混蛋!」自己難得說了粗話。
『等…等等,我們有話好好說!』看見已無路可逃,靠著牆壁似乎打算求饒。
「沒有什麼好等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踩到我的底線了。」語畢便將凝結了冰刃的雙手埋入對方脖子,隨後往兩旁分開。
看著倒下的屍體,嘴角勾起,終於可以讓兄弟擺脫控制了。
「唔咳!…!」咳嗽、倒抽幾口氣。
身體無重力般的跪倒在地,嗆了一小灘血在地。
頭暈目眩的,視線終於有了焦點,不管是胸口還是腳都痛得讓人頭皮發麻,怎麼搞得自己這麼不怕死。
「…痛…痛死了!呃…!」鐵鏽味佈滿至鼻腔,淹沒嗅覺令人更加感到噁心。
真高興自己沒幫自己截肢,看看左手上的傷口,還真他媽的有點深。
「抱歉啊,兄弟。」走回來看見伊格狼狽的樣子,有股說不出的愧疚。
坐在對方面前,拿出放在身上的緊急醫療小道具,開始幫對方做緊急處理。
由於量少,僅能先處理腳踝與手掌,再來是胸口,但繃帶已經用完了。
「會有點冰,忍耐一下。」在對方胸口的傷口上覆上一層薄冰,隨後摘下圍巾充當繃帶使用。
皺著眉頭思索著,要是自己再更果斷一點,說不定就不會有這些傷了。
「哈…我到底幹了什麼,我只記得我和我的刀親密接觸了。」左手張合幾下,痛,但早就習慣了。
瞥向托馬斯的側腹,真可惜自己只會殺不會醫。
握住正在幫自己包紮胸口的那雙手。
「你還是留著包紮自己吧,我沒事。」噢,還有另外幾個專長,就是忍痛和逞強,並不否認這是再逞強。
將圍巾搶過,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是該換人演醫生了。
抬頭與伊格對視,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滿。「你剛剛把我誤認成一個大叔。」
伸手想將圍巾拿回來。「還有…我不喜歡把圍巾圍在脖子以外的地方。」
畢竟兩人比起來,還是伊格的傷口多又深。
「把圍巾拿來,趕快結束包紮,就能趕快去女演員那裡了。」希望那邊不要也有能力者才好。
「大叔?…你是指我把你的心智年齡劇現化了嗎。」
把圍巾纏回對方的脖子上,事實上是不想弄髒對方珍惜的東西,血,可是非常難洗乾淨的,就像殺人紀錄不會抹滅一樣。
「別纏了,我快變木乃伊了,真的沒事,別煩了。」
解開掛在腰間的刀鞘,將刀收回鞘裡後順勢用刀撐起身體,薄冰把血止住了,這樣就夠了。
「趕快把事情解決,我就能趕快把棉花塞回洞裡了。」把自己形容得像布娃娃一樣。
「你的腸子如果掉出來我會小心別踩到的。」
實際上自己也不知道對方那傷到底深不深。
只知道越快解決事情就能越快接受治療。
事不宜遲,放下話後馬上啟程。
「…要不是你身上有傷,一定送你一拳。」將重新回到脖子上的圍巾調整好。
「哼,能踩到我的腸子是你的榮幸。」學著對方的口吻說著,順手摸了摸側腹的傷口,還好不深,能再撐很久。
兩人互相扶著對方,往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吵死了…。」不甘願的讓人攙扶自己。
外頭聽起來表演是已經結束了,剩下收工人員了。
打開後臺倉庫通往正後臺的門,一邊是往舞台,另一邊的走廊是演員休息室。
這時候兩人的狀況分頭行動不太好,正在打算的同時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連尖叫聲都這麼難聽。
「走吧…。」拐著腿也得跑起來。
「啊啊…」慢了一步嗎?以現在的體力而言,實在是不想再使用能力。
只好跟著對方跑向休息室。
「小心不要扭到腳了。」自認為貼心的轉頭提醒伊格。
「你才小心別踩到自己的腸子滑倒。」
奔向聲音來源的休息室卻被突然大開的門板撞個正著。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一群人破門而出。
其中一個人扛著那個女演員,而自己卻一屁股跌在地上。
「…You gotta be kidding me!」超級憤怒。
「你自己可以起來吧?」自己必須追上去才行,要是停下來扶伊格起身肯定會追丟。
看見伊格憤怒的點頭後,隨即跟上敵人們的腳步,可惜距離始終沒有拉近。
「嘖,不管了,直接來個全倒吧。」腦中只想趕快結束任務,完全把女演員的安全拋在腦後,製作出冰軌。
「咿哈~托馬斯來啦!」反正都要賠償那麼多了,再多一個應該也沒關係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順著冰軌滑向人群,帥氣全倒!
「……。」打開舞台的燈,搞得像正上演著什麼一樣。
這回總算是追上來了,聚光燈照著敵人與托馬斯。
噢,當然,還有中間的那個女人。
「…。」二話不說,衝過去抱起那女人,他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懶的解釋那麼多了。
「聽好,先深呼吸,然後不要亂動,這樣我才有辦法救你。」
『什麼…!?』沒等人把話說完,因為長的不是自己的菜的關係所以也沒打算留情,何況現在也沒心情。
「Shoot!」將女人往斜上扔了出去。
「…And this!」然後在把腰上的刀丟出去。
女人完美的被釘在牆上,當然,刀是插在衣服上。
為了避免利刃割斷衣料或是傷及女人,貼心的讓刀刃是橫向的,刀背朝著女人那邊。
「完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嘖!這是瑕疵。
「伊格,不要再讓那噪音出現了。」由於擔心伊格的傷勢,只想趕快結束趕快回去治療,以往的溫和態度完全消失。
「好,趕快來結束吧!」右手凝結出冰刃,決定打近身戰。
「我有什麼辦法!」
『啊啊啊啊!!!放我下去!!!呀啊啊啊!!』
女人不斷的叫,敵人不斷上來,手拿著刀鞘在敲人。
「吼!你給我安靜!不然我就把你的聲帶給斬了!」
『啊啊~~啊啊啊——!』
好吧,一點屁用都沒有!
「吵死人了,再不安靜就把你的男人也做掉。」瞪著女人的同時,對方的臉頰被劃出了一條小傷口。
「好了,我們繼續吧。」在敵人中間揮舞著指揮棒,編織著紅色的五線譜。
在自己的樂章中,不允許有其他噪音干擾,非常滿意終於安靜下來的女人。
「我估計我的刀五分鐘後就會撐不住了吧。」
「畢竟那女人事實上不輕,我的刀又太利。」
一邊揮著刀鞘敲人,一邊對著托馬斯算計著接下來的行動。
「如果讓你去接他,搞不好你會閃到腰。」
笑得很討人厭,畢竟對方不是蠻力派的人物。
「現在不管是我還是你應該都沒辦法接住她吧?」鮮少露出嘲笑的表情,並不是在嘲笑彼此,而是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女人。
「我會去接住她的,你現在可不能亂來啊。」畢竟胸前的傷口僅僅只是止血而已,可不能讓薄冰裂開。「閃到腰也比噴血好,至少你還能扶我走路。」
「別鬧了…你腕力先贏我再說。」
踹倒自己這邊最後一個敵人,撲上去一個勁的狂揍。
直到鮮血染遍那人整張臉,牙也不知道掉了幾顆才罷休。
「呼…好啦…你需要幫忙嗎?」甩甩手,幸好自己沒白痴到用掛彩的手敲人。
「即使腕力沒贏你,也要為你現在的身體狀態著想。」
坐在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敵人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猛揍。
直到敵人昏過去為止才停手,但還是無法宣洩先前的憤怒。
「剛剛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起身看著伊格,手上似乎在凝結著什麼。「製作一個冰床,讓她摔下來不就好了?」
雖然可能會受一點傷。
「那你怎麼不乾脆搞個樓梯出來。」
雖然猜的到這傢伙應該是看不爽那女人。
「別那麼粗魯,少說他也是女人。」
『喂!結束了吧!搞什麼啊!快放我下來啊!!!』
『你們以為我是誰啊!!快點啊!!』
……收回前言。
「還是讓她摔下來吧。」大概再等個兩分鐘就好。
「原本也是想做個樓梯,但是體力不夠了。」長時間的消耗戰對自己來說是很痛苦的。
「那麼就如你所願,讓她摔在冰床上囉。」在女人的正下方製作出冰床,但考慮到是會直接摔下,而讓中間一小部分沒有完全凝結。
拉著伊格到舞台邊緣坐下,望著即將掉下來的女人,還有一分鐘。
「唉…我真的累了…。」
長嘆一口氣,好像能看見額頭上映照著黑色氣息。
大概還有三十秒。
「那你還是先躺下休息吧,我會處理好那女人的事情。」
說完便將伊格緩慢向後壓,然後故意露出詭異的笑容。「趁你現在超級無防備,亂來一下應該也可以吧?」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卻還沒有聽見女人落下的聲音。
「摁?竟然不懂嗎?看來你之前的齷齪思想都被打飛了呢。」
原本想惡作劇,但對方的腦袋似乎已經不行了。
隨後便聽到女人短暫的奇怪笑聲以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最後是冰床破碎的聲音。
「兄弟,我突然覺得沒有去底下接住她,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雖然女人哀嚎的聲音聽起來挺痛的。
「………。」不會吧!?
打消這些無聊的猜疑,伸手一接。
接住的,是自己的愛刀。
挺起身把刀收回刀鞘,事情算解決了嗎?
「吶…護送他回去後應該就結束了吧?」
四周損毀的程度…,這是意外,沒錯,意外。
「沒錯,護送她回去後就結束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伊格。「…但那是對她而言。」
總覺得自己的惡作劇開關似乎被開啟了,雖然時機不太對。
「趕快將她送回去吧!」雀躍的不像體力快透支的人。「走吧!走吧!」
拉著伊格的右手與女人的左手,逕自的往目的地走。
無視了周遭的慘狀,賠償金的事情交給路易斯前輩煩惱就好,現在最主要是趕快將任務結束。
「哈?」不知所措的被拉著。
『咦?』女人也是同樣的反應。
在與女人對視之後自己僅是聳聳肩,反正無傷大雅。
「你也真夠厲害,敢這樣跟著陌生人。」
『說的也是…你們是誰!!!』
「……。」大嘆一口氣,搖搖頭,這女人沒救了。
「我們是誰不重要。」背對著兩人輕鬆的說著。「重要的是趕快把妳送走,我跟兄弟就可以繼續兩人世界了。」
以上純屬玩笑,實際上是想趕快將伊格送至醫院。
「摁…是往這邊嗎?」有點忘記怎麼走,只好照直覺選了右邊。
『你朋友是不是性向有點…?』
女人拉著兩人往反方向,很明顯的咱們走錯路了。
「啊?……不會吧…別在耍我了,我受夠了。」
很難得的現在是自己沒心情開玩笑了。
「好累………。」頭靠在托馬斯的肩上,放棄思考。
「性向妳別在意,但需要麻煩妳帶路了。」
現在姿勢改成女人拉著自己,而自己牽著伊格。
「伊格,你還撐得住嗎?」看見伊格無力的靠在自己肩上後,語氣變的緊張,要是伊格倒下了可不妙。「撐不住要說啊,至少我可以先準備一下。」
因為靠在肩上的關係,兩人看起來靠得很近,走在前面的女人不知該不該再次回頭告知兩人快要到了。
「是有那麼點不舒服。」放掉被牽著的手改成搭著對方的肩。
「不過我對沒事的標準很低,所以沒事吧…哈。」
失血而造成的失溫,空著的手按上胸口,血又滲出來了。
「啊啊…感覺像是在超冷的冬天踢被子結果還一覺到天亮,睡醒的方式是被狗啃腳。」痛歸痛,但在這時候總是想開玩笑。
『什麼…好多血!這…這這這…往這邊走!!』
而驚嚇有點過度的女人已經將兩人帶到會合點前。
「什…」看著傷口再次出血卻無能為力,要是再覆上一層冰的話,對方的皮膚組織會被凍壞。「撐住啊,伊格!」
雙手支撐著伊格走到會合點,與委託人匯報完後便馬上離開前往醫院。
一路上不斷的與伊格瞎扯閒聊,避免伊格中途失去意識。
「你去哪裡…總部就在那條路……。」
淺笑,這傢伙絕對是想帶自己去醫院,用不著這麼奢侈。
「真想讓我好好休息,不是讓我回我家,就是總部。」
拖著那撐不上用力的一點氣力要人扶自己回總部。
「你可不會忘了我教你的野外生存法則吧。」
指的正是在外頭怎麼幫自己縫傷口。
「說…說的也是…」滿腦子只想趕快讓對方接受治療,卻忘記醫院的路非常遠。
換條路往聯盟的方向前進。
「雖然沒有忘,但是實作可是一次都沒有過…我很怕會出問題。」畢竟傷口要是額外感染了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
似乎看見了聯盟的大門。
「啊哈哈…主治醫師在這,怕什麼?」
回到大廳,慶幸沒有其他人在,就這麼將身體託付給沙發。
「來吧,我教你,去拿酒跟醫療箱來。」
上次見到路易斯添購了新的醫療針和線,真慶幸那傢伙是個細心的人。
「知道了!」動作迅速的找來醫療箱與酒,同時思考著要是奈歐碧也在就好了,用她的火消毒應該會比較快。
「然…然後呢?」頭腦一片空白,將可能會用到的物品通通從箱子中拿出,並一字排開放在大廳桌上。
「真難得你沒問我酒是幹麻的。」
苦笑配在跩臉上很滑稽,畢竟上次沒有多解釋酒的用意是什麼,半脫下上衣露出胸膛,傷口比想像中來的大。
「唔…!!」打開酒灑在自己傷口上消毒。
還好托馬斯拿的是自己買的威士忌,不然要被罵了。
「針跟線…哈…!像這樣…懂嗎…?」
自己往傷口縫了兩三針,這種事自己做果然很不舒服,不只痛,視覺上也很不舒服。
「就算不知道該怎麼起手,也還是知道酒是拿來消毒的!」
皺眉看著伊格的動作,傷口何時變這麼大了?
「摁,知道了。」接過對方手中的針線,開始幫對方縫傷口。「忍著點…如果不想看的話,可以仰著頭。」
自己也知道這樣很痛,但以伊格的個性和當下的情況,還不如縫快點給伊格跟傷口一個痛快,前提是要縫的很精準才行。
「哈…這種情況早就習慣了。」
正確來說只是常發生,根本不習慣。
「除了消毒,它也是我唯一能稍微麻醉的東西啊。」
啜下一口威士忌,表情仍舊苦笑著,一邊叮嚀著別縫歪了。
「哈啊…線…再拉緊一點…。」低啞著嗓音夾雜著粗喘,即便已經習慣受傷,但忍起來還是很要人命。
「嗚…好。」聽著伊格的聲音,實在是非常不忍心,但還是慢慢將線拉緊。
「這個…要怎麼收尾?」已經將傷口縫好,但不知道該怎麼打結…?
「啊…我來吧。」弄這麼多也夠了。
有點像在教學一樣的邊說邊在傷口作收尾給對方看。
「累死了…還真的是…。」
穿好衣服但話沒說完,橫躺到沙發上後就默不作聲。
雖然有點冷,可是再也不想出任何力氣了,沒有人可以逼自己上樓,這麼決定之下決定霸占沙發。
「你要在這休息嗎?」看著躺下的伊格,順手摸上對方額頭。「摁,還好沒發燒…」
「先睡吧,我去幫你拿被子過來。」小力的拍了拍對方的額頭後,便起身前往伊格的房間拿被子。
只是擺擺手,哪可能睡的著呢?
「啊…不過這些傷到底是哪來的啊?」
突然之間,這是一個最毛骨悚然的發現。
記憶太過模糊,難道被邪靈入侵了嗎?
不不…這麼爛的理由,寧願相信自己是被狗啃,然而思及此…。
有些事情還是別去探究的好。
直覺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意外發現伊格只有薄被,只好將就一下。
回到大廳聽見伊格的問題,該不該說呢?那些傷口是自己造成的。
「嘛,有些問題不要知道答案比較好。」邊說邊幫對方蓋上被子。
想到當時的情景,可真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I don't give a shit.」馬上裹進被子裡。
「去回報吧…。」不斷折磨自己的傷口發燙著。
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前往尋找負責人。
※
向負責人回報了任務相關的事項,以及場地損毀的程度與可能需要賠償的部分,看著臉慢慢黑掉的負責人,決定待會回報結束後直接奔回房間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