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梳妝台的抽屜裡抽出一張白紙,沾了桌上硯台裡未乾的墨,潦草大方的字跡在白紙上一點一點暈開,幾乎是一筆完成一張簡短的信,葉又找來一張信封,把被幾個大字佔滿的信摺好收入,信封封好,放進腰包裡。
「媽媽!花可不可以帶著白兔先生一起去逛祭典?」抱著瞬間變得有些圓圓胖胖的小熊包包,花跑到了葉的腳邊,另一手還拿著一隻白兔娃娃,娃娃的眼睛就跟花的眼睛一樣又大又圓,完全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
「妳別弄丟都好。」只是有點可憐小熊包包了,大概會發福不少。
聽到葉的回應,花又蹦蹦跳跳回到床邊,開心地塞起了娃娃。
看著花這麼天真單純的反應,葉冷不防苦笑:這下不只小熊包包可憐了,其他娃娃也辛苦了,擠在小小空間裡頭扭曲,真該慶幸娃娃是軟的不是硬的,否則這汰換率或許會超出想像的高。
「花,好囉,帶那麼多娃娃會被壞叔叔搶劫喔!」望了眼時鐘,時間也差不多了,葉走到花的身旁,一把把後者抱起,順便把她的小熊包包蓋好,手腳俐落地背上後者背上,簡潔迅速。
「沒關係!沒有人可以搶劫花的娃娃,花會保護好娃娃的!」
點頭附和,葉抱著花走出休息室,回頭望了眼有些凌亂的室內……算了,回來再整理好了。
腳程飛速,葉只是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便走出會場大門,她沒有停在和瑤蓮約定的地方,雙眼快速掃過四周的人群,沒看見那個總是戴著帽子的人,意會到對方難得比自己遲了些,葉加快腳步,走到會場附近的某戶人家前,這戶人家門前貼著一張紅紙,就像一般的家戶一樣,帶點喜氣意味。
葉掏出方才寫好的信,將信封投入門旁的信箱裡,便彷若無事人一般掉頭走回人群裡。
才剛靠近大會入口,葉很快就發現姍姍走來的瑤蓮,一旁還跟著滿面興奮的半透明武靈,絲毫不怕旁人的目光,仍舊漂浮在半空中移動,泰然自若。
「唷!這裡啊!」朝著遠方招了招手,雖說就算是在人群當中,想必瑤蓮也找得著自己,但好說歹說都是要逛祭典嘛!有點逛祭典的熱情難道錯了嗎?
聽到呼喚沒有走得比較快的打算,瑤蓮停在葉面前,視線似有似無地朝著後者的身後瞥了眼,卻沒開口多說什麼。
「沒想到你還真的會來咧!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賴在房內不走。」扯開一個大大的笑,不若花的笑般燦爛單純,卻是大咧咧的架式。
聳了聳肩,其實能不來瑤蓮自然會拒絕,但一旁還有個談到祭典雙眼便一亮武靈在,那兩道視線打下來,與其不勝其擾的結果,倒不如耐起性子陪同老少幾人一遊。
「媽媽!走這邊走這邊!」仗著身形小,花一個勁直接衝入人群當中,沒聽說過這年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嗎?就算沒聽說過今天是祭典,怎麼說地人都會多到窒息。
看著一溜煙就跑得不見蹤影的花,葉冷不防一個嘆氣:「怎麼一開始就出亂子呢?」臉上掛著的是習慣的苦笑。
「我先去追花,我想你應該不會迷路才是。」打著趣味說著,儘管沒有花身形嬌小的優勢,葉也在轉眼間融入人群當中,瞬間不見人影。
沄有些愣愣地看著接連跑掉的母女檔,說好的集合就這麼解散了,怎麼和原先預料的有著頗大的差距?難道不是沿路打打鬧鬧前進嗎?怎麼那麼迅速就解體?
「走吧。」壓低了帽沿,瑤蓮絲毫沒有沄的錯愕,他雖說和葉也說不上熟,但後者的性情說不了解倒也不至於,還有幾分明白,至於是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兒,簡直就是兩個耍寶走在一塊,要不出亂子也難。
「欸…欸……!」沄頓了半晌,才追上一腳邁出去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的搭檔,這個說好的同行團,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更有個性?早知如此就不對這場逛白日祭典的行程抱有期待了。
沄鼓著臉頰,卻沒堅持上多久,跟在瑤蓮身旁一下子就洩了氣。
或許是因為是白日的祭典,沒有晚上祭典那種涼爽和清閒,多了炎熱跟更為吵雜,簡直就像是朝市一樣,不過換上祭典的名號。
儘管如此,沄還是沿路走著看得津津有味,他鮮少到這樣的市集來,更不用說是祭典了,賣面具的他看過,卻沒看過有那麼多孩童湊在一旁睜著斗大的眼,賣食物的他也看過,但可惜的是武靈沒有一定要進食的需求,習慣了空腹的感覺,再香的氣味也激不太起百年來的食慾,可是鮮少見過的小吃卻能吸引目光,僅作欣賞用。
瑤蓮走在前頭,祭典對他來說是沒什麼,他也不常逛祭典,人多的場合不是他習慣的環境,卻為了後方走幾步停幾步的搭檔稍微放慢了腳步,這條祭典街不長,不是一個大型的祭典,大概只是大賽中途賺錢的媒介,真正的祭典想必是等整個比武大會結束時才會出現。
沄逛街的方式大略是每間店都會停下腳步看個幾眼,一雙半透明的眼掃過每一個店面,被熱情的招呼卻是看看就走,有興趣卻沒有興致,大概是這樣的感覺,看得樂,一飽眼福也是滿足。
不過沄逛街卻滿安靜的,不像平常嘰嘰喳喳開口了就不會閉口,這段過程完全只用雙眼在欣賞和表示好奇,安靜得出奇,偶爾瑤蓮還要回頭望一眼才不至於走得太快,畢竟這裡人多,隔得稍微遠一點就可能分散。
熾熱的太陽越發的放肆,真不愧是正午,就是讓人得罪不起。
瑤蓮隱約在不遠處的前方看見一手抱著花,懷裡的人一手抱著娃娃的葉,正空著另一隻手墊起腳尖揮著,沒想到花的精力那麼充沛,才這一點時間已經衝得這麼遠。
回過頭去,瑤蓮發現沄停在一間帽攤前,睜得斗大的眼閃過似有似無的興致,稍微停下腳步,前者觀察後者半晌後才走向前。
眼明手快地拉過帽攤上疊疊而起的帽子中的其中一頂,顏色不算亮卻也不至於黯淡到清冷,是個淡色的褐,樣式和瑤蓮自己的有幾分相似,都是軟帽。
瑤蓮單手輕輕托起沄及腰的頭髮,手腕輕巧的翻轉幾圈,褐色的長髮便被盤起,簡直就像魔術師說好的伎倆。
把沄的頭髮盤到頂處,瑤蓮把帽子迅速戴上,轉瞬間,及腰的長髮便消失得一乾二淨,倒是背後被頭髮遮得炎熱的汗水痕跡顯現出來,頸後方一陣舒爽。
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金幣,瑤蓮拋給了帽攤的爺爺,後者接住後朝著兩人露出感激的笑,這間帽攤的生意並不像祭典一樣熱鬧,這樣的收入也的確讓人欣慰吧。
沄輕輕拉了拉帽沿,微微低下頭,嘴角邊勾起不明顯的笑,一閃即逝,隨即又抬起頭,朝著瑤蓮的方向跟上後者的腳步:「謝啦!」
「怎麼跟你招手還那麼慢慢吞吞的,你是老人家嗎?」手插著腰,葉就像在找碴一般,口氣中沒有不滿,也沒有指責,有的只是玩笑意味。
瑤蓮就像沒聽見葉的抱怨一般,瞥了眼葉的身後,畢竟只是大會期間的小祭典,所以祭典街也不長,被花這一跑,就過了九成,後方望過去似乎也沒什麼攤位,多是些吃吃喝喝的,想必也只會讓沄用走馬看花的方式偶爾睜大眼睛看過。
「先走。」望了眼一旁顯然已經心滿意足的沄,瑤蓮淡淡的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在這條吵鬧的街上,幾乎就被淹沒,若非葉還多少看得懂一點唇語,這樣簡短的兩個字或許不會被察覺。
「這麼快?你還逛不到幾分鐘呢!」葉也不是不懂瑤蓮的習性,只不過說是逛祭典,用這樣走馬看花的方式路過就算了嗎?
無聲的點頭,瑤蓮本就不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更不用說這種民俗童玩和小吃並不吸引他,就某種層面上來說,或許他就跟葉說的一樣,是個老人家,相當無欲無求的老人。
葉瞥了眼一旁並沒有抗議意思的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至少都讓這傢伙出來一趟了,就算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也算是目的已成,總有了一絲的年輕氣息,儘管是多麼渺茫的一小絲。
「喔對了!我和花不會立刻回寒晝島,我們會在這邊待到大會結束,我在附近跟人借了宿,就在大會會場後方的山腳,那邊沒什麼房子,看到了你大概就認得出來,有事也可以來找我,沒事當然歡迎來喝茶。總歸是說,決賽我會去看的。」露出滿意的一笑,葉的臉上寫滿了自信,不是對於自己的實力感到滿意,而是對於自己的言論感到肯定,她相當篤定,依照她認識的那個瑤蓮來說,進到決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聽著葉一連串的話,面無表情的面孔上始終沒有絲毫改變,瑤蓮的眼底還是看不見任何的情緒起伏,彷彿左耳進右耳出,聽著也不知道有沒有懂。
然而,葉能明白,他聽得明白也有記憶,他雖說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聽人的話倒也聽得仔細。
轉過身,沒做任何表示,瑤蓮邁開步伐就走,沄也沒有多餘的怨言,這場白日的祭典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新奇了,在他頭頂上的帽子反而更能讓他歡喜。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禮物,在過往幾百年的時光裡頭,不曾有過契約的他也沒有什麼熟識的人,多數時候他就只是不停的惡作劇,就像瑤蓮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一樣,想胡鬧那些山賊,偶爾小逗幾下村民,一個地方無趣了就換地方。
生命很無趣,總是得看著人生的轉變迅速,而自己依舊,那些曾經被自己玩弄到氣踱著腳的孩子也變成能看開的成年人,不再對自己的行為有所反應。
他的生命是怎麼走過來的,沄也不知道,原先有興趣的聽著方圓幾里內的心聲,走過了幾百年後,這些都顯得不足言語,總被他當成身體的一部份,聽著卻也沒聽著,注意那些人類的想法那又如何?喜怒哀樂,從來沒有一個屬於自己。
但這一次,令他笑得合不攏嘴的事情卻告訴了沄,什麼叫做歡喜。
不是曾經聽過的榮華富貴,也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不是久旱逢甘露,只不過是一頂帽子,還有拂起長髮卻輕柔到不存在的動作。
瑤蓮的步伐乍看之下不快,沄漂浮著跟隨也顯得不急不徐,然而兩人身旁的人卻是比想像中移動得更快,在這樣緩慢移動的祭典當中,顯得格格不入,卻不被在乎。
只不過是三兩下的功夫,瑤蓮已經繞過眾多的人群走回大會會場範圍,雖然這個地方並不讓他喜歡,這裡的沉悶和背後的黑暗反而讓他感到無奈,那麼,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會在這呢?
一人一武靈朝著休息區的方向走去,比起大會剛開始的吵鬧,現在這裡只剩下四組人馬,四間屋子有人居住,冷清不少,清靜的好,卻又冷漠的恐慌。
沄拉著頭頂的帽子,似乎沒有想放開的念頭,就這麼當作寶貝似的護著,然而這樣的情況卻沒有比想像中持久,就像發現新的寶藏一般,沄突然加速往前飄去,目的地不明。
瑤蓮似乎也不介意沄時不時的怪異行徑,維持著自己的步調,在不遠處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沄不小的嗓門。
「慕羽!慕羽!妳看妳看!」不遠處,半透明的身影就這麼像騷擾似地環繞在身穿和服的武靈身旁,絲毫沒有察覺後者臉上逐漸明顯的苦笑。
「閒情逸致。」走近,瑤蓮不出所料地看見了搭檔組的另一個人,正坐在河畔的草地上,陽光順著河岸的樹葉縫隙間打下,稀稀落落,營造出格外的情調。
「彼此彼此。」颯鳶睜著眼,淡淡地凝視著前方,若非她還會回應、會呼吸,這樣的狀態就宛若是一株植物,在這樣的午後坐下來面對陽光的恩賜。
沄在不知不覺已經把慕羽帶到其他地方遊蕩去了,有這麼一個聒噪的人在糾纏,慕羽除了無奈大概也沒有其他形容詞了吧,若非慕羽個性好,也由不得沄這麼隨意。
「滿意嗎?」颯鳶淡淡的開口,沒頭沒尾的,一向是他們之間對話的起頭。
「妳又如何?」避而不答,瑤蓮只是順著颯鳶的目光望過去,不過幾步寬的小河對面還是滿滿的樹林,搭配著草地的翠綠,大概是這附近難能可貴的珍寶。
「僥倖。」
「意料之中。」瑤蓮的臉上勾起似有似無的笑,看不出上揚的弧度,卻隱隱約約帶點笑意,也不來自眼睛,只是那股氛圍。
颯鳶雖說這次晉級只是僥倖,然而對瑤蓮而言,前者的想法不過是謙遜的言論,想必在她的計算當中,怎麼都會有這樣的結果。
「該你。」
「選擇。」
略挑起眉,颯鳶瞇起淡紫色的雙眼,眼中不帶有絲毫情緒,並不像尋常人瞇眼時該有的起伏,不過就是回望,簡單的四目交會。
「本可不必。」收回視線,颯鳶微傾身體,雙手撐在意旁的草地上,平靜如水般的眼瞳朝著小河對面的樹梢望去,隱隱約約不帶有對焦,或許就正如他們方才所說的一般──閒情逸致。
無語回應,瑤蓮順著颯鳶的視線望過去,樹梢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或許看的本人也是如此認為,因此早已順應悠閒的氛圍閉上了雙眼,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不該發生的閒情都成了可能。
就如同這個片刻。
從樹梢間灑下的陽光刺眼,過了正午,太陽正對著面前,刺著眼生疼,所幸還有那幾抹綠,否則想要望著那樣閃著金光的尖端,是不可能的。
也許吧,就這麼放下許多的心思,只想著這樣的時光是美好的,然而卻不得不去想著理由,儘管是如此的可笑。
沒學著颯鳶闔上眼,瑤蓮只是靜靜的對看著河的另一邊,朝著那一排茂密的樹看去,庇蔭的樹蔭深得人心,就這麼睡一覺也是個好點子。
冷不防的,瑤蓮想起了睡在草地上的感覺,對望著與此刻相反的夜空,沒有星沒有月,有的只是空曠一片,背後的草地在夜晚當中是何等的冰冷,宛若刺骨一般,嗆在口鼻當中的是滅去的煙味,薰得人麻木。
仍是睜著眼,灰色的眼瞳直盯著不遠處,想得出神。
然而,就在瑤蓮打算沿著這段記憶思考下去的時候,眼睛被某道光刺得反應不來,沒能看清到底是從對岸的何處照射過來的,微瞇著眼,慵懶的狀態以及一旁的人絲毫沒有察覺的態度,讓瑤蓮在沿著視線而來的物體距離這方只剩下一公尺遠才赫然驚覺物體的原型。
正確來說,這東西是朝著他身旁的人過去的。
認知到朝著颯鳶而去的是沒被察覺的一把箭時,瑤蓮飛快地側過身將一旁的人推倒,一股刺痛接連著從左肩爆開。
一時之間,瑤蓮只發現他是由上往下對上一雙瞪大的眼睛,淡紫色的眼瞳當中多出了被激起的情緒,卻沒能來得及被辨識,先刺激大腦的是一連串胡亂的文字,與其說是文字倒不如說是無意義的內容。
不久前才好不容易恢復穩定的神經被這麼突如其來的訊息量刺激得發疼,瑤蓮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被二度開刀的傷口比較痛還是脹得很的腦袋比較痛。雜亂的文字當中僅能明確讀出四個字:
「血紅色的……」
依稀之間,腦海當中竄入了許多模糊的畫面,是陌生的場景、陌生的人物、陌生的狀況,唯獨共同的是濺滿地的血色,還有熾熱感,彷彿就是一場大火,足以被重疊的記憶,隱約間,鼻中似乎又湧上了被滅去的煙味。
瑤蓮比颯鳶還更快回神,自始至終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孔微微開口道了聲欠,不論如何此時此刻一上一下的狀態都不怎麼好意思,坐回原本的位置,目光轉向後方不遠處,一攤水突兀地落在那頭,按著距離算來,那是那把箭最後該落下的位置。
被算計了。
瑤蓮稍微整理一下思慮,再度脹痛的大腦負擔不久,他知道在方才的那段時間裡頭,無停歇傳入腦海當中的心音並沒有任何突襲的內容,他和沄不同,沄習慣了心音,把這些都當成自身的一部份,所以不論來自四面八方的心音如何變動,他都沒有敏銳地察覺性,然而瑤蓮卻習慣於把得到的所有訊息都在短時間內整理,顯然的,不久前的時間內,他沒得知任何的攻擊打算。
換言之,對方不是泛泛之輩。
再者,在這樣的場合能做到這樣悄然無聲的想必只有武靈
依此,這樣高階的武靈並非人人都有,那麼設計這次攻擊的除了主辦方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手按在重新滲血的傷口上,被加深加廣的口子不停傳來陣陣痛覺,雖說瑤蓮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此準確的落在同一個位置,就像是被計算好一般,他會發現暗箭、會護下颯鳶,都是在某個人的算計之內。
想到這,瑤蓮冷不防一個嘆氣,雖說是選擇,但這次淌得不是普通的渾水了。
颯鳶重新回過神來,淡紫色的雙眼內看不見方才的失態,朝著暗箭來的方向望去,視線停頓幾秒後又轉向瑤蓮身上,兩人不言而知,想必彼此都有了底,不需更多的討論。
「儘管如此,仍不收手?」淡到近乎冰冷的聲音輕輕地傳出,一如在暗示著當事人已經恢復狀態一般,冷淡卻不冷漠,無法透析。
「既已如此,何來收手?」站起身,左肩頭的血還止不住,瑤蓮並不是個喜歡自我傷害的人,雖說對於包紮感到麻煩,但這下似乎不得不麻煩了些。
互望一眼,話題點到為止。
或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明白,到底走向這條路、這個方向、引出這個結果,是否都是有所選擇而成的,為的理由何必明朗?尋的結果何必不明?
其實,轉回到最初都早已明白,不過心照不宣。
只不過是在期望著能改變些什麼吧。
.
四強賽,倒數三日。
剩餘隊伍,四。
.
第四章完
全文待續
好的~以上第四章結束~(灑花~~~!
感覺最近更得速度越來越慢了呢=^=
都是錯覺吧~(誤
也該是時候進入後半段了
讓我們朝著愛情故事發展吧~!(絕對大誤!
於是呼呢.......就繼續看著兩個沒有表情的孩子過關斬將吧!
在此之前~先來泡茶=^=
今天就來點黑糖薑茶好了~!最近天冷
雖說今日回暖,但是該保暖的時候還是要多加件衣服呢~
喝著熱呼呼的東西心也會暖暖的唷^ ^
於是一如既往地~
各位看官自取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