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法隆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12/06/商店圈/簡餐店/結束]
「怎麼了?你今天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等一下會有一些歌迷來喔。」頭髮染成紅綠色相間的男人走出櫃檯大力的拍了正在低頭看譜的金髮青年,他臉上本來帶著笑容,不過看見青年這麼沉默的樣子還是收了起來。
換了手把早就準備好的無糖飲料放在桌上,店長趁著短暫的休息時間坐在青年對面,挑眉露出關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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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覺得等等要上台,我還是有點緊張。」手感覺閒不下來,拿起吉他在休息室裏頭低著頭說:「我覺得我今天不大好。」
「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我今天發火了,不過詳細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店長,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麼我覺得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卻還是感到不愉快?」捲著耳機線收回口袋裏頭,青年的神情看起來很沮喪。
「因為你的心裡還想著其他的事情,又或是你做了正確的決定,但是結果並不理想。」店長搖搖頭說。
「嘿聽好了。」拍掌吸引亞隆的注意,響亮的一聲讓青年突然驚醒,「我不知道你心中有什麼事情,而且我也沒有見到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隨便告訴你解決的辦法對你沒有幫助。」
亞隆靜靜的點了點頭。
「所以假如你想要讓我了解你,那我只能聽你實際上說了什麼,我會期待哪天我們兩個關係更好一些,好讓我從你口中聽見更多你的事情,到時候我就可以幫助你了。」那男人笑了一聲,聽見門口外傳來老闆娘呼喊的聲音,才拍拍腿站起身說:「祝你順利。」
看著店長推門離去,獨自一人撥著吉他的弦,心裡想起了邦典說過的話,這表示店長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成為好友,而且也是關心自己的,從言語中可以感受到他誠懇的態度。
那並不像是說謊,青年看著休息室的門板,決定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表演,前半個小時是歌唱,後一小時半是觀眾點歌,最後的半小時才是店長要求的鋼琴演奏,到時候還會有個吉他伴奏來,希望兩個人的合奏會順利。
掃去緊張的情緒,青年的臉上多了一份堅定,邁開腳步往門外的台上去。
大概用麥克風試了一下音,還有吉他收音的效果,到鋼琴前也按了幾個音,用耳朵聽過音準,聽起來最近真的有很認真地調過音,而且鋼琴的除濕器也有好好的運作,能夠在簡餐店有保存狀態良好的鋼琴很不容易。
回到麥克風前閉著眼睛,聽著底下用餐的人慢慢安靜下來,才開始說話,「我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些和我自身有關的事情。」隨手彈了吉他簡單的和絃,趁機感受手指的狀態,又開口說:「我的父母從以前就不斷地離開我的身邊。」
「我曾經有一陣子懷疑我的父母是不是依然愛我,因為我不斷地請求我的父母不要離開,但是他們總是用對待小孩的方式和我說話,摸摸我的頭,接著又乘車離去,坐上飛機到遙遠的地方去。」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經常有這樣的疑惑,你以為某人會永遠留在你身邊,但是答案依然令人難過。」開始彈起前奏,青年看見有些人已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露出溫柔的笑容開始唱起:「我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樣,夜裡的寂寞容易叫人悲傷…」
結束了演奏,聽見零散的掌聲想起,對著看見在鼓掌的人笑著揮手說了一聲謝謝,「我的童年不斷地在各種地方旅行,我的叔叔、我的阿姨、我的舅舅、我的姨丈,在各個地方駐足,我常常感覺還沒有在一張床上睡暖,突然醒來就已經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我別無選擇。」
「有人問我"你難道不會覺得寂寞嗎?",這當然,所以我經常在夜裡想起我遇見的每個人…。」換了一個調,青年靈活的手指按壓吉他弦,「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某一次,我對我的父母玩了一個拙劣的把戲。」閉上眼彷彿事情都回到了那一天,「我穿著西裝襯衫,特地打理好出現在機場接機,當我的父母回到我的身邊,認出了我身上穿的衣服是他們送的。」
台下出現驚呼聲,亞法隆笑了起來,「但是他們不知道,那個西裝襯衫,是我某次被欺負,被扯壞之後,我的舅媽送了一套量身訂做的衣服給我。」他搖搖頭說:「我想起我這幾年,做了多少事情祈求我的父母能夠聽見我的聲音,但是他們卻一點也不記得這件事。」
「後來我無法控制情緒,在機場痛揍了我的父親一頓,最後被帶去警局做了筆錄。」
就像小時候,落在我臉上的拳頭一樣,我後來都還給了父親,「這是不好的舉動,長得不夠大不要學阿。」青年笑了起來,把那時哭慘的事情忘掉,像是在說好笑的事情。
「也許會恨你,我知道我的脾氣不是很好…」伴隨著歡樂的吉他伴奏,青年笑著唱起歌來。
「最後我的父親在警局裡頭哭著承認,他不愛我。」把吉他暫時放下,喝了杯水坐在台上說:「在那個狀態下承認,我覺得我遇到了人生中最悲慘的事情,我揍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對我生氣,我在警局面對怪異的目光,彷彿是個怪獸。」
「不過我走過了,我現在留在愛我的人身邊,我還是有了完整的家庭,我這一次不會再放手,讓我的新家人失望。」說完指著台下的人說:「你看起來感情很豐富,我今天點一首歌給你好不好?」被指名的聽眾忍不住害羞地摀住臉。
「好了,各位可以點歌了。」從台下接過工作人員傳來的歌單,上面都是自己會唱的歌,真是太好了。
「Got it.」青年笑了起來,「今天就唱到你們開心。」他笑著開始演唱。
「接著,是店長要求的鋼琴演奏,各位應該已經看到旁邊的人,他是今天店長特別請來的吉他伴奏,讓我們掌聲歡迎。」伸出手讓開一邊,讓吉他手可以被大家注目,青年笑了笑,坐定在鋼琴前,和吉他手交換了眼神,然後才開始了演奏。
結束了演奏,青年悄悄的離開台上,回到休息室裏頭,外面聽見那個一頭白髮的青年開始了他的場,銜接得很順利的樣子,讓亞法隆鬆了口氣。
「今天表演的好,你的工資給你。」店長臉上浮現笑容,把薪資袋交到青年的手上,這次莫名的很有厚度,亞隆忍不住詫異地看著店長,盡量不去看店長為了聖誕節這天帶上的誇張大星星耳環。
「聖誕節就要到了,今天先給你多一點,下一次的薪水也會多一些。」
「可是我實在沒有理由拿到這麼多錢耶。」
眼裡雖然也露出欣喜之色,但是打開袋子看見這麼多的鈔票實在是不好接受,「我還你一半,這樣至少比我們談好的薪水多一點點,這樣我就很開心了,謝謝你願意雇用我。」露出燦爛的笑容,亞法隆把多出來的錢塞回店長的口袋裡,揹起吉他說:「好了,我要去外頭散步,今天就不點飯吃了。」
「哇,你真是個老實的好孩子耶。」擺出誇張的表情,但是店長的情緒難掩,伸出雙手用力的揉著亞法隆的頭,甚至都要把臉給揉的變形了。
「嗷-!」突然被這樣對待很是難為情,青年掙扎了幾下才揉著透紅的臉說:「你太誇張了啦。」
「哈哈!」
「好了,聖誕節快樂,我走了。」與店長點點頭揮手道別,離開休息室要走之前,和台上的吉他手揮了揮手,接收到他點頭示意的模樣,才邁開腳步離去沒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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