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奧托原本俐落的雙手瞬間停擺,若不是現在還沒處裡完工作,奧托真的會笑到拍桌,巧克力奶油人啊!多麼有趣!
「...我有找小丑來嗎?」可惜現在手正忙,再多的有趣也只是干擾,奧托掛著工作時認真冷靜的表情,繼續動作,不時看看這小丑會不會變甚麼把戲。
「奧托中尉......我是萩原上等 ......」已不指望對方會有什麼好的反應,悠實滿臉無奈的向奧托說出自己的名字。
奧托對下屬在工作上的要求是相當嚴格的,平時服儀不整就是開罵,何況是這副慘狀?一旁協助整理的一等兵在心中為萩原長官默哀。
撇了眼身上滿滿的食物,真不知道是怎麼走到這的,一路上怎麼沒被人帶去慶生?
「你那身是怎麼回事?驚喜嗎?」奧托並沒有如一等兵所想的發脾氣,這就是直屬和非直屬的差別吧,一等兵在心中為自己默哀。
奧托仍繼續處裡手上的公文,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讓效率落後,只能提前,不能拖延。
「......應該算是吧...,上司給的驚喜...」悠實尷尬地抓抓臉頰,打開檔案夾之後脫下手套,小心翼翼的從檔案夾裡拿出乾淨未被波及到的報告書,一邊注意著不讓身上的奶油掉落到地上,走過去遞送給奧托,「這是之前奧托中尉委託的報告書...請過目。」
「放著,把身上清乾淨再出去。」敲下正前方空著的桌面,轉頭向一旁的人說著「一等兵!拿毛巾和衣服。」
奧托不是刻意禮遇誰,而是因為這裡可是禁閉室室長的辦公室,任何出去的人身上有那裡不對勁都會非常麻煩,況且,放這樣的人出去,只會降低自己的評價。
「好的!」一等兵快速翻找一旁的櫥櫃,拿出沒有繡階級的整套軍服、乾淨的毛巾和一疊廢紙,將紙鋪在空曠的一處,請悠實站上去處裡身上的食物。
「欸?是、...」本來還以為奧托會叫自己交完資料就滾出去,沒想到對方居然喚了下屬來幫自己處理身上的慘況,把資料放好,悠實走到鋪好的廢紙上頭,拿起毛巾開始清起上司們對他惡作劇、砸在他身上的奶油跟巧克力碎片,奶油黏在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受,而且居然還有巧克力...真浪費,悠實一邊清理,看著手上的巧克力跟奶油,默默舔了一下---那兩個糟蹋食物的,這明明就很好吃的!
一等兵跟著幫忙處裡背部的部分,看悠實吃了一口,也忍不住偷吃了片巧克力,跟蛋糕上的碎片一樣好吃。
奧托看似很專心的在處裡公文,其實都有在注意兩人的動作,報告書做得很好的悠實沒有被奧托喝止,但學習中的一等兵就沒那麼好運了。
「誰準你吃的?肚子餓想吃下午茶了嗎?」沒甚麼表情的說著這些話,某方面來說也相當可怕。
「!!對、對不起!不餓!」一等兵趕緊吞下口中的巧克力繼續擦拭。
「非常抱歉!!只是這些真的太浪費了...」聽到奧托的話,悠實以為是在說自己,下意識的道歉了,沒想到後面的一等兵也同時道歉......所以是他剛剛在偷吃?不過...看看自己目前的狀況,看起來確實是像個大蛋糕一樣了...,悠實默默繼續清理的動作,把大範圍的奶油清理乾淨之後脫下外套跟領帶,在要打開襯衫釦子時頓了頓。
猶豫地把視線飄向旁邊的一等兵跟不遠處辦公中的奧托,雖然都直接在這裡清奶油了,不過更衣會不會不妥......這讓他的手擺在釦子上停止了動作,何況他脖子上有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至少可以的話,不想讓太多人看到的。
意外的得到兩聲回應,奧托只看了兩人一眼,沒多花時間在這小事上,繼續低頭把剩餘的公文處理完畢。
一等兵接下髒衣放在廢紙上,見悠實猶豫的樣子便明白了甚麼,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多少還是會有些緊張的,一等兵深知這樣的尷尬,明顯的轉過身靜靜等待。
奧托有注意到悠實的猶豫,不過手邊的工作要緊,否則那樣扭捏的樣子,真想直接幫他把衣服扒了。奧托加快了手上的處裡速度,照這樣看來,再沒幾分鐘就能提早結束工作了。
見一等兵禮貌性的轉身面往其他方向,悠實偷偷瞄往正在辦公的奧托,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在注意自己這裡,於是他默默打開釦子,卸下身上也沾到部分奶油的襯衫,拉開領口的衣物同時,也露出從頸部蔓延到鎖骨處的青綠色鱗片狀紋路。
綠色的鱗片狀紋路?
奧托仍繼續手邊的工作,就像甚麼都沒發現一樣,畢竟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刺青,奧托確實對此不感興趣。辦公桌上兩側的公文量相差甚大,右側已經空了,最後一份未處裡公文正攤在桌面上。
把換下的襯衫一起放到旁邊的廢紙上之後,換上乾淨的襯衫,頭髮上的黏膩剛剛也用沾了清水的毛巾清理得差不多了,不過左邊耳側的那撮辮髮似乎沒處理到,於是他一邊解開辮子把頭髮清理乾淨,並且請旁邊的一等兵幫自己將清理時一併取下的耳機稍微擦拭。
最後一份公文也堆上方形小山「送公文。」奧托起身向一等兵說著
「收到!」一等兵放下手上擦完的耳機,確認身上沒有沾到任何食物,便帶著公文離開了。
「所以...這是名為霸凌的驚喜嗎?」站在悠實身邊,奧托看著這些甜膩膩的衣物,實在不像是自己造成的。
「......霸凌...這個嗎...我覺得是小孩子加強等級的惡作劇吧...」蹙眉回應奧托的問題,悠實順順擦乾淨的頭髮,其實他在上司身上根本感受不到惡意......他們完全就是為了玩和有趣才做這些事的,「這個只是要清理而已...之前有更過分的......」這句話說的小聲,倒是他還是第一次在別人辦公的地方處理這些"惡作劇"的產物,其他長官看到大概只會叫他快點出去外面清理而已。
又皺眉了,從進門到現在眉頭放鬆的次數屈指可數,老是苦著張臉讓奧托看不下去,看起來真是弱到不行。
奧托伸手戳向悠實皺起的眉間「這裡是藏了多少哀怨啊?看起來很煩。」把悠實戳的向後退了幾步。
「哇---奧、奧托中尉.......?」被戳到後退,悠實雙手摀著眉間,視線朝上的盯著奧托看,難道皺眉讓對方很不快...?「可是......我習慣了...」一直都是這樣的表情,雖然在上級面前悠實會努力擺出正常的臉,以免被人誤認是有意見,可是要他平常放鬆實在是......畢竟輕度焦慮的症狀也一直困擾著他,他實在很難能夠放鬆,更不用提三天兩頭就要被上司們惡作劇。
「一個軍人毫無架勢,連老弱婦孺都能欺負你了。」畏畏縮縮的樣子也讓人不快,奧托舉起雙手把悠實的手撥開,捧起對方的臉,用手指強制攤平那皺褶。

「...有好一點,但還是太弱了。」只有一點,悠實本身散發的氣勢太懦弱了,離奧托的標準還有好一段距離,看著改善後的狀態,奧托思索著有沒有別的方法。
對方說的話他居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在奧托捧住悠實臉頰按著眉頭得時候本想掙扎,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悠實一邊聽著對方的話,覺得自尊又再一次的碎了一地,雖然他也沒剩多少了......

悠實越來越消沉了,奧托驚覺自己說再多也只是在打擊對方,便吞下其他可能讓情況更糟的話語。
「總之你先生氣看看?」放鬆手指的力道,仍捧著悠實的臉,沒有放開的打算。
生氣?突然要他生氣他怎麼做得到?
於是悠實試著皺起眉,以眼神瞪著奧托,只是瞪沒多久又底氣不足的把視線飄開了,畢竟對方完全沒有惹他生氣,悠實甚至還有點感謝對方讓他在這裡換衣服。
所以雖然很不習慣肢體接觸,奧托這樣捧著悠實臉的時候他起初有想要反抗,不過想想也還是算了,......不過他對於面前這位長官還真是跟一開始見面時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這是在幹嘛?
冷冷地看著小動物般無害的眼神,一絲凶狠都感受不到,連心都跟著冷靜了,奧托沒有把心中的諷刺說出口。
「還是笑一下好了。」總會比生氣容易多了吧?奧托自己也常用笑容掩蓋一切,雖然不是隨時都能用,至少比苦著臉好。
「咦...笑、笑的話...」聽到奧托的話,悠實思索著有什麼可以讓自己開心的事,要說開心的事的話......只要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心情就會很好,他想起之前自己買到限量版的巧克力蛋糕,邊想邊瞇起眼露出笑容,樣子看起來有點呆......

奧托停了呼吸,連心跳都差點凍結了,目光無法移開,肌肉也顯得僵硬,心頭緊縮的讓人不舒服。

奧托轉向牆壁,用力地使了個頭槌,讓自己清醒一下。
好多了。短暫的暈眩和痛覺讓奇怪的感覺退去。
「---欸!?」奧托突然鬆開抓著自己的手往牆壁撞上去,悠實一臉不解的看著奧托,難道是他做了什麼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對方的舉動嚇到,精神脆弱中的悠實眼角有些泛淚,慌忙地看著對方,「奧、奧托中尉?您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怪怪的,你沒有做甚麼不對的事。」淡然的神情好像真的甚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但額頭上的微紅實在無法讓人忽略。
看著悠實眼角的淚水,讓奧托忍不住皺了下眉,奧托不喜歡眼淚,那是懦弱、無力的象徵。伸手抽張衛生紙輕輕覆在他臉上。
「算了,隨便你。」與其處裡眼前的愛哭鬼,不如從背後著手還比較快,需要保護一下。
奧托看清理得差不多,開始收拾環境,將髒衣裝入袋,蹲下收拾廢紙。
怪怪的?才在想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就突然被塞了張面紙到臉上,悠實慌忙地把紙拿開,發現奧托已經在處理他的髒衣服了,「奧托中尉---我自己來就好了...」跟著收拾地上的紙張,他覺得對對方超過意不去的。
「不用,你先把衣服穿好。」奧托的動作快而準確,悠實的手還在半空中,紙張就已經全被拿走了。丟進垃圾桶時,也不忘注意自己身上是否有沾上任何食物,一併清理。
回頭看對方還沒整理完畢,便主動幫他把耳機戴上,手提著髒衣,站在兩、三步遠的距離旁,靜靜的看著悠實等待。
悠實都還來不及動作,奧托便把紙張都收完,還順手把擺在一旁的耳機戴到自己頭上。「...是、是.......」悠實只得應了聲,拿起放在旁邊的領帶跟軍服外套穿上,拉整外套的領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沒綁辮子呢...抓著左側那撮較長的頭髮,他停頓了下,想想還是等回去再綁好了。
看悠實停下動作,應該是結束了,雖然辮子還沒綁。
「好了就出來吧。」打開辦公室的門,順手關上電燈,奧托站在門邊等著關門上鎖。
「嗯。」點頭,悠實拿著檔案夾跟奧托走出辦公室,在看到對方手上的髒衣服時便想伸手接過,想著怎麼能讓長官拿自己的私人物品呢?何況還是髒衣服,「奧托中尉...那個髒衣服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你拿好檔案夾就好。」撇了眼悠實手上的東西,不給機會的直接向前走。
那應該是個相當重要的東西,頭上的耳機也是。奧托並不打算提問,等對方想說時在聽就好。與悠實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走在前方,往第一宿舍走去。
「......」雖然很想說些什麼,可是對方像是不給自己拿衣服機會一樣的逕自往前走,悠實也只好乖乖認了,默默跟在奧托後面安靜的走著。
穿過一樓大廳直接進入洗衣間,第一宿舍的設備比第二宿舍好很多,洗衣、烘衣、燙衣一應俱全,一旁還有休息用的桌椅。
俐落的設定好洗衣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悠實,空氣就如水聲般平靜。
看著洗衣機裡的衣服在轉,也打算坐下來等,轉頭的時候剛好對上奧托看著自己的視線,悠實慌忙的移開視線,並開始想自己身上是不是哪裡的儀態沒整理好...還是、對方果然覺得他太沒用了?會被那種無聊的惡作劇整到...
「坐阿,用不著那麼緊張。」溫和的釋出善意,但那淡然的表情讓人摸不透。
奧托調整一個舒適的坐姿,繼續往悠實那看。
「啊...是、」雖然對方說了不用緊張,還是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悠實走到奧托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不太安定的絞著手指,然後想到自己頭髮還沒綁,取下耳機就綁了起來,希望藉此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盯著太緊張,手指無法很靈活的動作,一直沒辦法好好地把短短一段的辮子結起來。
見悠實往自己旁邊坐下,一股強烈的躁動感拔山倒樹而來,彈起似的立刻站起身往沒人的方向走幾步,左手用力的捶下胸口,在防護線內平息了洶湧的浪潮。不舒服的感覺總算退去了,奧托在離悠實兩三個人的位子重新坐下,繼續看著悠實。
太近不好。
可能因為一直把注意力擺在別的地方,悠實並沒有注意到奧托反常的舉動,好不容易把辮子結好,呼了口氣想偷瞄一下旁邊的奧托在做什麼,就發現對方已經移動位子了......不過還是繼續盯著他看。
難道是自己身上還有奶油甜膩的味道嗎...?悠實又蹙起眉,伸起手臂聞了一下,是還有一點點味道沒錯,難道奧托中尉討厭甜食?---剛剛他還幫自己拿那堆充滿甜膩味道的髒衣服......會不會是被嫌棄了.......
越想表情越凝重,悠實可不想被上級覺得是麻煩的傢伙,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好像也沒有補救的機會。
看著悠實縮成一團的表情,奧托相當擔心,但悠實不說的話,就不主動提出了,還是用著那附表情繼續看著悠實的一舉一動。
衣服放廚櫃久了有點味道嗎?看來得買幾套新的,大小似乎剛好。
莫名的覺得氣氛很尷尬,悠實索幸又站起來跑去看洗衣機轉圈去了,奧托的視線仍舊跟著自己,悠實不明所以的把臉貼著洗衣機的玻璃,把注意力全數放在清洗中的衣服上。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方才吃了巧克力和奶油的人或許真的有點餓了,奧托繼續看著那背影,淅瀝的流水聲迴盪在這寧靜的空間。
機器螢幕上的時間顯示一,奧托默默地站到悠實身後,等待換進一旁的烘衣機裡。
發現對方站到自己身後,悠實繼續盯著洗衣機,想想現在也差不多是用餐時間了「那個...奧托中尉不去吃飯嗎?剩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對方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讓悠實很緊張,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奧托一直把視線擺他身上的,之前好像不會這樣的啊。
「不急,待會再吃。」晚餐時間向來都不是非常固定,時早時晚,奧托並不介意稍微延後一點。
嗶嗶—!
快速地打開蓋子讓提醒音立刻停止,奧托站在悠實側邊,因著身高優勢,輕易的將衣服撈出,俐落的丟進旁邊的烘衣機,回到之前的位子上望向悠實的背影,靜靜地聽著衣服轉動的聲音,空氣依舊安寧。
「......」背向對方,剛剛就只能看著對方完成一連串動作沒插手餘地,悠實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不過他始終不懂奧托為什麼要留在這陪他......明明奧托才是長官。
總是觀察人的悠實,一直待在洗衣機前,大概是在觀察洗衣機吧,喜歡洗衣機?或者是喜歡機械?耳機也算機械那塊吧?
猜測著悠實的喜好,奧托仍舊沉默著,早已習慣與寂靜為伍的他相當自在,只要有人在,就好。
還是站在原地,悠實其實很猶豫要不要回到座位上坐著等,整個空間裡只有烘衣機在轉動的機械聲,站著等又要等一段時間,他把耳機上的開關按下,乾脆聽起音樂來了,轉身往剛剛坐的位子走去,悠實專注地聽著耳機裡播放的、能安定心神的音樂。
喜歡聽音樂,表情也緩和多了。
奧托常常像這樣觀察他人並記下喜好,不過這次是明目張膽地觀察,沒甚麼好隱瞞的,因為想看、想觀察,就這麼單純。
烘衣機的倒數將奧托的視線拉開,起身站到機器前等待。時間觀念相當重要,最好不要浪費任何一分一秒在不需要的地方。
可能因為今天被上司們折騰了一天,悠實也累了,邊聽音樂放鬆的時候居然就這樣打起盹,在奧托取出烘乾的軍服時,他在椅子上以正坐姿勢,雙手擺上膝上點著頭,幾乎就快要睡著了。
順手將悠實的軍服燙過一遍,整齊的折成豆腐狀抱在胸前,正想出聲才發覺悠實正瞇著眼,點頭敲敲周公的門。奧托靜靜地走到悠實面前,那雙眼幾乎已成一線,完全沒察覺腳前蹲著的人,奧托向上望著對方的睡臉。
「悠實。」不想嚇到對方又要能穿過耳機的聲音,奧托先試著一般的音量。
覺得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悠實震了一下,差點就直接睡著了,不過一張開眼睛又發現奧托正在自己前方蹲著,讓他嚇了一跳,「?!奧、奧托中尉?!......對不起我...我睡著了...」悠實垂著眉抓抓臉頰,不好意思的道歉著,只是視線一邊往旁邊飄。
等自己的衣服洗好也能等到睡著...還讓上級看到了......悠實現在非常想直接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即使是這樣的音量似乎還是嚇到人了,奧托記取這次經驗,在悠實睜眼望著自己時,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太近了。
「沒關係,累了的話要先回寢室嗎?」視線依然沒移動過。
「欸?」愣愣地看往對方,悠實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嗯、是、我等等就直接回去了......」畢竟等一下也沒事了,剛剛給奧托送的是今天最後一份報告了,直接回去睡覺吧...
「那走吧。」帶著燙過的衣服走到門口,等待對方通過。
奧托像個執事一樣,打理好一切雜務,禮貌周到,顯得有些拘謹,通常對長官才會這樣,但悠實比較特別,需要人保護。
「嗯、」應聲,悠實從椅子上起身稍微小跑步經過洗衣間的門口,看著奧托關上門,對方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只是安靜地一前一後又往第二宿舍走去,悠實盯著走在自己前方兩步距離的奧托,將檔案夾抱在胸前思索著今天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從進去奧托辦公室繳交報告時都還蠻正常的,可是好像到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之後態度就有一點不一樣...果然是他做了什麼吧
多數有來往的人住哪間房,奧托都調查過了,悠實的房間位置也很清楚,筆直的朝目標前進。
不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處理,晚餐。
「悠實,」奧托放慢腳步,回頭詢問「你喜歡吃什麼?」即使先睡,醒來還是會餓,不如先買好放著,需要就能填飽肚子。
想事情想得專心,悠實在奧托放慢腳步的時候差一點撞上對方,稍微往後退了一步,就聽到對方的問句,「...?咖哩蛋包飯?」問這個要做什麼?
一回頭,見悠實處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奧托倒吸了口氣,扭頭跨步拉開距離,在目標門口旁停下。幸好只是相當短暫的瞬間,沒有強烈的不適感。
「你先睡吧,待會我放到你的儲物櫃裡。」將手中的軍服交給悠實,與先前不同,奧托完全沒有看向悠實的雙眼,盯著空無一物的外側。
「嗯......欸?」應了聲才發現不太對,奧托要幫自己送飯?悠實偏頭看著移開視線的奧托,想著剛剛自己是否有聽錯,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他一定是太累所以聽錯了吧,沒有要跟對方確認的打算,悠實只想等等起床還是再看看儲物櫃吧...
「奧托中尉、謝謝您.......那個...晚安。」從奧托手上接過軍服,悠實進入寢室前朝對方道了謝,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
水面突然地湧起大量泡沫,咕嚕咕嚕,整個表面都在躁動。毫無預警的,奧托將額頭與門框來個緊密的擁抱,留下微紅的痕跡。心底湧起的滾水立刻平息,就像甚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寧靜。
「悠實,」回頭看向房內驚訝停住腳的人「叫我奧托就好。」正經的神情,讓人無法與方才奇特行為連在一起。
對方又撞到頭了......自己又做了什麼嗎?
「咦...可、可是......」軍階不對等,奧托的要求讓悠實更加不明所以的皺著眉,慌亂的視線瞥過對方額頭上的紅痕,連著兩次撞到額頭,應該很痛吧?「---奧托中尉...您的額頭受傷了...」
雖然看起來只是擦傷,悠實卻不由得擔心起來,奧托今天的舉動實在太過反常,居然還撞到額頭,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只要奧托就好。」堅定的語氣不讓人有其他疑慮。
我就是我,不需要職稱、不用任何距離,名字,就好。
「這沒甚麼,沒多久就消了。」伸手摸了下撞擊兩次的地方,不痛,只是微微的有著熱度,像這樣的小傷奧托根本不放在心上,不明白悠實為何擔心。
奧托的語氣十分堅定,讓悠實沒辦法拒絕,或許只是對方不喜歡別人叫他的稱謂?「嗯...奧托...先生......」努力試著只喊對方的名字,後面還是忍不住加了敬稱。
雖然與期望有些微差異,但奧托依然感到相當高興,那樣的心情與平常不同,像股暖流,平靜、安詳的令人放鬆身心,世界的流動是如此緩和。
「恩,晚安,悠實。」放鬆的神情與微揚的嘴角,那是奧托今天第一次在悠實面前微笑,自然而溫和的笑容。
奧托輕巧的將門闔上,臉上掛回平時好用的面具前往餐廳。
怔怔看著奧托的笑容,原來他是可以這樣笑的啊…悠實心想對方的笑容果然很好看,看著對方輕巧的把門閤起來,悠實不自覺的又勾起嘴角,淺淺的笑了。
一小時過後,奧托悄悄地進入房間內,將用著保溫袋裝著的咖哩蛋包飯放進悠實的除物櫃中,盡可能地不打擾到熟睡的人。
站在悠實身旁,望著那毫無防備的睡臉,不放心,要是太用力就會碎了似的,要好好保護才行,絕對。
離開房間的奧托開始和朋友們連絡了起來,平時的準備能夠派上用場了。

結束啦!!!!謝謝奧托中跟奧托的交流!!!

表符不給力了?!!!
表符再見

替代品來了!
有什麼股可以買嗎
大家幸福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