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口香糖】
「嗚哇啊啊……!」
一個穿著較為蓬鬆裙裝的女童就跌坐在地面上,粉色的裙並沒有沾染上任何污漬,倒是前額的瀏海上被黏了一個口香糖,而那個口香糖有被拉扯過的跡象,不知道是瀏海被拉扯的痛還是額頭被黏了個難以除掉的東西,還不滿十歲的女童哭得讓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只想撒手不管落荒而逃。
很快的,臺階上傳來疾步的足音,套著圍裙似乎方才正打掃的婦人就走到孩子們面前,從她的五官看來,兩個孩子倒是與她有幾分想像。
趕忙用手帕在手上擦拭幾下,脫了灰濛濛的圍裙,直接把女童抱起來,小女孩便直接把臉埋在婦人的胸襟上大哭,連帶口香糖也黏上婦人的衣服,「不哭不哭,怎麼了啊?唉,這口香糖……」婦人愣了下,轉頭看向正彆扭的用腳尖磨蹭地毯的少年。
視線朝窗外投射過去,卻並沒有專注在外頭的景色,出現山型的眉間和撅起的嘴唇突顯出他的焦慮不安,更別提腳下要變形的地毯。
仔細看了兩個孩子的狀況,婦人像是習以為常的嘆了口氣,倒是懷中的孩子像是哭得太用力,開始打嗝起來。
「……嗚……嗝、媽(Mom)……嗝……」埋在胸口的小臉,除了哭腫的眼睛外,連肉呼呼的臉頰都紅得像蘋果一樣,見女兒的窘況,忍不住捏了一把粉嫩的雙頰,「不哭啦,你看,小伊絲(Es)都變得不好看囉~」
「嗯……嗝、」慢慢的,哭聲漸歇下來,但打嗝並沒有因為這樣停止。
婦人偏過身子,騰出一隻手伸向準備在地毯上弄出第三個凹洞的少年,「亞瑟,我們喝個牛奶好好談一下如何?」
吃驚的抬頭望向婦人,見母親面容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就連方才的話中也毫無譴責的口吻,頓時胸口逐漸累加的沉悶散去了許多,少年抿緊唇好一回才握住眼前的手,「……我不要加糖。」說完,雖然收回把地毯折磨得亂七八糟的腳,抬起的頭顱又低下去看地板了。
兩個孩子分別一左一右的坐在沙發上,哭過頭的女孩還沒停止打嗝,幼小的雙臂用幾乎要把眼淚鼻涕抹在上面的力道緊緊抱住靠枕,少年倒是時不時瞥向女孩,一臉「我有好多話想說但又不敢說可是很想說出來卻脫不了口」的表情,氣氛沉寂得叫人難受到兩杯熱騰騰的牛奶放在孩子的面前為止。
一雙掌心帶有少許硬繭的手在牛奶內加入許多蜂蜜,有些消沉的女童見狀馬上開心起來,「媽媽……」雙手往前揮動,就想拿對方手中的馬克杯,「要等一下喔。」覆蓋在女孩頭頂上的手掌安撫了急切的情緒,像是遺忘正黏在瀏海上的口香糖,一張小臉正期盼的看向婦人。
嘟起嘴哼出一聲,少年直接把自己面前的牛奶拿起來喝,一聽見一句「所以是發生什麼事情呢?亞瑟。」傳來令他差點就把口中的牛奶噴出來。
坐在兩個孩子對面的婦人為自己沏了一壺熱茶,從頭到尾散發著「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你說」悠然自得的氛圍,反到讓少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正沉沉的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