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大火,卻又不燃盡我。
而這世界,自以為地給予憐憫與寬慰。
「克羅爾在哪裡?」
「她正在復健,長官如果要見她,要等半小時後。」
「嗯。」
復健室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復健用品,而房間中央,金色的短髮隨著一跛一跛的挪動而劇烈地晃動。
她得依靠用具才能勉強踏出一步。
正常人不需要動腦就能跨出的那一步,她得要絞盡腦汁、費勁力氣才能笨拙地往前,而有時候說不定還會往左偏。
儘管曾經是特種部隊,她此時的力氣卻宛如初生嬰兒般,連握緊復健用具都有點困難。
「慢慢來……對,對就是這樣……」
身著護士服的女人有著綠藍色的眼睛,她的手抬起並微微往前,仿佛在為眼前的病患做一個沒什麼用的勸阻,生怕她一時太激動走的太快——又或者是為了當克羅爾重心不穩往前傾倒時她可以立刻上前扶持。
不管怎麼樣,這個護士的溫柔讓克羅爾感到十分不悅,她不喜歡被人像個弱者一般對待。
「如果要在旁邊看著就給我閉嘴,否則就離開。」克羅爾以不大標準的義大利文——看,她連母語都說不清楚,她以沒有包著繃帶的眼睛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