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 初季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劇情/臆斷的樊籠】
「『忘記』也不過是虛假的幸福,但總比什麼都沒有要來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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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見時興許雙方都對對方進行了一番觀察,但顯然是她輸了。
「——嗯。」
那如花瓣般溫和的淺色眸子在聽完她說話後輕輕的應了一聲,爾後跟她談論了一會。讓她感到出奇的是對方竟沒如其他醫生般對自己各種的猜測,只是平常地像和朋友聊天般自然且輕鬆地說著與事件不著邊際的事——從不詢問她任何問題,所以她感到狐疑,卻沒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怪異,仍不像是在試探她。
——還是因為對方隱藏得太好呢?
然而就在這個疑問冒出時,對面身穿白袍的青年就以拐彎抹角的形式道出「觀察我也沒用的」的意思,右手指尖同時輕敲了桌面幾下似在示意什麼,而她也曉得自己的想法被其輕易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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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轉移了注意力,因此她並沒有記清話題是從何時轉折至此。
「您是為了保護您的弟弟而引發此次暴力事件,主因所佔最大的機率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故對吧?」
他終於道出問話,紅眸裡映入青年微笑的臉龐,溫柔得令人鬆懈的口吻和笑靨意外地沒有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她更沒有留意——
「我指的不是車禍。」他事先否定了可能性,好聽的嗓音輕柔地續道:「是指您們的事故。」
她霎時之間愣神,不自覺地睜圓雙眼看著仍然沒有改變過神色的人,她緊緊壓抑著翻湧的情感,良久才從喉嚨擠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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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在英國,透過網絡和新聞關注到。」
確鑿的答案使她冷汗直流,用力地咬住下唇用痛楚來保持冷靜。
「您的弟弟忘記了,對吧?」
「對,我不想他記住,不想再看到他悲傷的表情,我一定要保護他……」她的聲音此刻有些微顫抖,但她無法控制,「『忘記』也不過是虛假的幸福,但總比什麼都沒有要來得強。」
「確實如此。可是,見墨 初雪小姐,您這次的行動會否過於無謀?因此被停學一年,豈不無法待在您弟弟身邊嗎?」
被直接指責自己的魯莽,她著實無可反駁,於是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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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身體擅自動起來,我只想到要殺了那傢伙,想要把那傢伙打成不成人形的肉醬,回過神來時就見到那傢伙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一反剛才自如對應的態度,如今她怔怔盯著辦公桌的一點,喃喃自語似的作出回應,瘦弱雙手幽幽撫上手臂,彷如要抱緊自己般猛地用力收緊。
「——就覺得很暢快啊。」
白晢的小臉上驀然咧出一道裂縫,異樣扭曲的笑容狠狠撕裂了她往常的冷靜,詭譎的陰寒在那雙血紅的眸子裡旋轉深陷,深不見底的漆黑如海濤般吞噬一室的柔和。
那是刺骨的愉悅和狂氣,然而對他來說所謂黑暗不過是用以欺瞞的假象罷了。
一塵不染的純白才是最深沉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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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斷言自己不理解她的感受。
——因為當初的「自己」也是如此。
下一刻,一切回復正常,剛才的異樣只是一眨眼的錯覺,但它確實存在過,起碼他是個確信眼前所見之事的人。
面前的女孩又回到先前的面無表情,紅眸裡流轉的虛無神色他再熟悉不過。
「您想復學嗎?」
禮貌又突如其來的詢問使她相當驚訝,但這回只是微微滾圓雙眼而已。
「可以嗎?」
「只要您承諾不會再引發類似事件,那我就會寫信讓您復學。」
聞言的一刻,她深刻感覺到自己完全搞不清他在想什麼,一般來說不是都該繼續觀察而不是馬上讓問題學生重返校園嗎?還是說……他覺得這根本沒必要呢?
——因為這是無法改變的。他打從一開始就清楚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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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了弟弟,為了她最重要的弟弟——
「我想復學。」
他是我的生存意義——
「我承諾我不會再做同樣的事,請你讓我復學吧。」
我不能失去他。
見著對方誠懇地請求他也沒有多言,反正觀察狀況對這種類型的人來說根本沒有用處,既不會轉好亦不可能變好。
得到答案的他將雙手放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雙眼直直盯著在螢幕上跳動的英文句子,同時向她發話。
「那麼,您還想再來嗎?」
咦?不是說覆診時間,而是詢問意願嗎?
在遇見這個人開始她就停不下驚訝的心情,然而看人仍是不變那溫柔的態度因此她思索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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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一般來說都不想再來,可是這次不同,這個醫生……很有趣。
「那好。」
確認過書信無誤後他就將之影印出來,然後用鋼筆落下流麗的簽名作證,再收進白色的信封裡黏好再交到她手上。
「請您於下星期的同樣時間再來吧。」
「我明白了。」
二人同時站起身來,他前至門前替對方開門,目送她離去後他望了眼手錶上的日期——2013/11/19。確定了之後的行程同時輕輕帶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室內只剩從落地窗透入的日光與青白螢光燈相映,青年冷冽的神色使光芒化成寒峭的膚覺。
剎那間翻湧的暗潮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不是很像嗎?」
他問,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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