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我一說話，哪怕只是一個字、一個音節，都是在洩漏我的行蹤－－當然，說得越多，透漏的訊息越清楚。所以我盡我可能的減少說話的次數。如果我真的無可避免地要說上很多話，譬如現在，我就得喝藥。」

「那是什麼藥？」

「能讓我的喉嚨受傷的藥。如此一來，我的話裡就不再藏有咒語。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加，我的力量會越來越弱，而很快的，終有一天，我將不會再是一個巫師。」

奧伯利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他的表情平淡，雷悲傷的發現，過去奧伯利歐就連談論天氣時看起來都比現在要開心。

現在雷不只為自己的想法覺得抱歉。他感到罪惡。

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這確實也是他應該、也是必須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不會後悔他要求奧伯利歐說這些。

這確實解釋了為什麼巫師現在變得沉默寡言，但是他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麼奧伯利歐這樣對他。為什麼奧伯利歐變得這麼冷漠？

雷沒有問出這個。奧伯利歐剛剛喝下的藥效力正在減弱，而且雷知道奧伯利歐之所以一直不高興的原因肯定出在他身上。

於是他們沉默的在溝火旁邊，各懷心事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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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早晨，他們起的非常早，並且開始趕路。他們的目標是雷的住所。奧伯利歐會在那裏待上幾天，然後離開。像雷承諾過的那樣。

他們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按照這個速度，他們應該會在明天中午前抵達。

而當他們停下來在野外過最後一夜的時候，雷談起了他的家庭。

「我和我的妻子在一年前認識的。她很特別，因為她仍然可以感覺到我不是一般人。她現在懷孕了，孩子大概會在一個月內出生。」他一邊說著，一邊看進奧伯利歐的眼睛。「我們還沒取他的名字，因為我們打算將這個決定交給你。奧伯利歐，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有好一陣子，他們兩人之間只聽得見溝火的聲音。雷等了很久，才聽到奧伯利歐哼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雷可以看見他的眼睛裡面摻了點什麼別的情緒進去。

哦，我真傻。雷想著。奧伯利歐忌妒了。

-L’Invidia. F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