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脫離這個低潮期、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交到朋友、沒有想過……自己站在這又會發生什麼事。
「啊,話說……為什麼我會走到這裡呢?」
帶著一絲不解的表情看著懷裡的布偶,這裡是學校頂樓,可是……為什麼要改地點呢,而且還是改頂樓?她在頂樓做什麼?
「唔……應該是打錯字了吧?」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明知道搞錯地點了卻還只當作友人是錯把4樓打成了7樓,畢竟手機鍵盤的7和4很近,就算按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說到底就是不想去懷疑自己的朋友,講難聽點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神經大條這個事實。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突然的,轉過身一把鋒利的刀直直的往自己刺了過來,只不過……不曉得對方是故意沒刺中還是被自己躲開了,幾乎只差幾公分而已那把刀刃就會刺中自己。
但眼前的黑衣人貌似沒有打算收手,見自己閃過第一次攻擊又不死心的拿著刀一步一步逼近,頂樓能躲的範圍本來就不大,在加上受到了驚嚇,腦袋一片空白,瞬間想不到有什麼好方法,只能不停的後退。
恐懼、惶恐、不安,各種讓人害怕的情緒一一浮現,全身都在發抖,只能緊緊抱著貓布偶直到退到最邊緣的地方。
眼見對方收起刀子,以為對方只是像那群欺負自己的人一樣想警告自己而已,但……事情好像沒有想的這麼簡單。
他伸出了手,用力將自己給推下,一瞬間……依稀看見了她的臉,那個……唯一的朋友……
當自己墜落了、落到地面了,那瞬間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卻覺得再怎麼痛都比不上心痛。
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正大量的流出浸濕了自己的衣服還有頭髮,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血。
啊……意識漸漸地開始模糊了,已經聽不見周遭的聲音,彷彿陷入了無止盡的黑暗裡,唯一不變的,那就是還緊抱在懷裡的布偶。
收到任務後,雖然不清楚內容,但是只要在時間前直接抵達就不是問題,這次的地點是放學的學校。
但這附近到處都是人,是要收什麼?即使拿著相機拍了幾張學校的風景,但都是有人的學校也沒有什麼好拍的,因為相當雜亂。
就在東張西望走著,也聽到從上方傳來的聲音,抬頭瞬間,就看到一個女性垂直飛了下來,並且直擊地面發出『碰--』的聲響,同時從頭部開始也蔓延鮮紅的血液,逐漸的染紅她衣服的白色部分。
想起染紅『天使大人』的番茄汁,突然好奇這攤血會是什麼味道?
向還在顫抖的身體靠近,這時也看上頭有個跑走的人影,不過我可不是警察,抓犯人的事不關我的事。
只見女性看來身高不高,相當嬌小的樣子,且緊緊抱著玩偶,看起來痛苦而顫抖的表情………真不錯。
畢竟自己沒辦法做什麼,既然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掉,不如多拍幾張做紀念。
焦點在於表情還有紅色的鮮血,整體看來美如畫,仿佛躺在花海之中。及時開始有圍觀的人和打電話求救之類的舉動,但眼前的女性還是先斷氣了,這才拿起另一個相機。收取對方靈魂並帶回事務所。
意識逐漸的從模糊轉為清醒,這種感覺還真神奇。
附近沒有熟悉的場景,沒有學校的頂樓,身體也不痛了,重點是也沒有……血?感覺哪裡不對勁,自己現在是活著的還是死了呢?不只覺得哪裡不對,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嗎?總覺得像是一個拼圖卻缺少了幾片一樣,無法完成一個圖案,忘了什麼……名字?還是……?不過話說回來「這、這裡是哪裡啊……?」
到了事務所,就將對方放置在那,打算讓她自己去處理無聊的手續,我可沒辦過,自然不會知道怎麼幫忙對方,但就在離開之時,餘光看到對方東張西望的表情,便也笑著回頭走向她,拿起相機放離她臉大概10公分的距離按下快門,然而因為在室內,所以自動閃光燈也開啟,突然的閃光也讓附近一些人看向這。
但並不管對方突然被拍的驚恐,或是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臉孔,只是相當自若的看起相機的相片。
「恩…果然太近了,失敗。」同時按下刪除。
對於自己莫名來到一個連看都沒看過的地方,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慌張,只不過是被人從頂樓推下去而已,就來到了一個完全沒看過的地方。
應該理解成自己是因為死了?還是其實還活著只是在做夢?唔……感覺越來越混亂了。
突然間閃出一道白光,眼前出現的是一台相機,還有……陌、陌生人?不,在這裡應該說是人嗎?不過這些問題好像不是重點,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選擇開口問道:「唔…不好意思,請問你是……?還有這裡是哪裡……?」
「你不知道你已經死了嗎?然後『飛一飛』突然到不認識的地方,還和奇怪的男人說話,都沒人教妳這時候應該有點危機意識嗎?」一手直接抓住對方兩旁其中一條晃來晃去的頭髮如此說著,且聞了一下後放手。
「這裡是冥界辦理你死亡手續的地方,而我是杜若,這個詞是一種聽說女生喜歡的紫色妳喜歡嗎?不過這不是重點,總之我是送妳來這的實習死神,沒其他事我要先走了,妳那戳稻草還蠻軟的,但我不喜歡,先這樣。」說完也揮掉剛才拉扯對方頭髮而纏在自己手上的幾根髮絲後轉身離開。
「死了……嗎?」原來已經死了?就說嘛,不可能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活的好好的。
想起被推下的當下無意間看見的那張臉,先是愣了下,隨後又沉默了一會,到最後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做,但……死都死了,再怎麼生氣難過也沒辦法做些什麼。
聽完對方一長串像是講解又不像的話,只攫取了幾個重點,好不容易消化完、釐清現在的狀況,眼前的人已經轉身離開。
『所以……只要辦完手續就行了吧……?』如果是可以自己解決的事情,那應該不需要麻煩不認識的人吧,嗯……
等、等等……就算是這樣那麼辦完手續要做什麼?話說剛剛他說他是實習死神吧……
「請、請等一下……!」還沒思考完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就已經開口了。
「唔……你剛剛說你是實習死神吧……?突然這樣打擾你很不好意思,不過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關於死神……只要想當就可以當了嗎?」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問,可能是好奇吧,又或者是覺得很稀奇,和自己聽說過的死神感覺很不一樣?
正要離開的時候,被對方叫住而回頭看了一眼。
「你想當死神?小女孩還是去當個什麼小公主比較適合吧,當死神雖然偶爾會有驚喜,但大多只能做些吃力不討好的垃圾事,浪費時間。」將手伸出去隨意的摸了對方的頭兩下,對自己來說就像摸狗的感覺。眼前的女生雖然的確是死了,但在自己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個玩扮家家酒的小孩,但回頭想起當初對方的死狀和那攤鮮血又微微的揚起笑容。
「不過你真的想當的話還是可以,要跟我走嗎?不怕被我賣掉的話。」
「嗯……雖然可以穿到可愛的衣服是挺好的啦……但是當公主什麼的沒有太大的興趣。」任由對方伸出手在自己頭上摸了兩下,臉上還是帶著非常認真的模樣說著。
雖說喜愛可愛的東西以及服飾,但對於那種事情就沒什麼太大興趣了,而且也不覺得有趣。
「真、真的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好!」本來還很擔心會被拒絕之類的,但結果好像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過這大概算好事吧,只是在聽見對方說的「賣掉。」兩個字之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掉「賣、賣掉嗎……?我、我想應該不會啦!」
「你的腦袋才剛受重傷,真的有可以發揮『想』的功能嗎?不過算了,反正我可以帶你去,但最後你要不要當是你自己的事。」
雖然表情沒有改變,但也只是將自己『所看到的』詮釋而已,既然對方問了,而自己也剛好要回學校,所以只是順路罷了。
之後便是走過一小段路後請守門人將自己和這個女生傳回學校,將她帶到夏露面前後說明一下便準備回自己房間。
「那麼其他和死神相關的這位小姐會和你說明,比起我她還可能知道的更多,然後妳們說不定可以一起討論一些衛生棉之類的話題,就這樣,再見。」離開前也瞄到今天夏露所看的雜誌上有衛生棉的廣告,就順便說一下,不過冥界應該用不到衛生棉吧,所以那廣告是放來佔頁數的嗎,算了,不重要。
「應該……可以吧?」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不過應該是不會做這種事……吧?既然對方沒有拒絕要不要當也是自己決定,就當作去看看吧,說不定很有趣?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畢竟是自己向對方詢問的,禮貌上還是向對方道謝,說完後便跟在對方後頭,一直到被帶到一名女性面前才停下。
「好的!呃……不、不過這種話題應該就不用聊了……」對於後半部補充的話也只是苦笑回應,待對方離開後便開始聽那名叫夏露的女性開始講解,關於該注意的事項還有一些沒聽過的名詞。
「唔……聽起來好像不會太複雜……」聽著講解,手指抵在下巴思考著,既然有個好選擇而且也很好奇會有什麼事,那倒不如試試看吧?
接過了像是契約書的紙,在上頭印上手印後才接過斗篷、藥水、光球。
看著手中的光球仔細想著剛才的講解,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會變成心裡所想的物品,也就是之後的……收魂器具?『嗯……該想什麼比較好……?』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想到那隻緊抱在懷裡的貓咪布偶,過沒多久手中的光球就成了貓布偶。
最後才看向那瓶藥水,那個可以改變外貌的東西?如果可以改變……那當然是改髮色,還記得以前一直覺得金色的髮色好像很可愛,像奶油一樣,這樣形容好像很好吃?雖然用好吃來形容有點奇怪……
能不用染就可以有想要的髮色了,不用好像有點浪費,至於其他的……
『不用改應該沒關係吧?』
於是決定只改變髮色,便把藥水給喝下,原先的褐色長捲髮漸漸的轉變為金色,而且還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種顏色,看著自己的髮尾滿意的露出笑容,似乎已經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實,既然成了定局,那麼從現在起開啟新的路程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