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當初在空中花園,其中一顆樹下種了血柳樹的種子,經過了有一段時間,現在已經發芽,生長了足有半尺高。
這血柳樹實名叫『盤血小柳』,等到真的長大就能一睹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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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種植血柳的這顆樹,並不容易被發現,因為位置偏邊,血柳也還小株。
看了一下無異樣,便離開了此處,往風景區下去。
夜晚,正想著沐浴在月光之下,坐在空中花園上吹拂著涼風應該會挺舒服的,突別是在這種稍熱的溫度下。雖然現在是晚上,溫度下降了不少,但我想晚上的花江定非常美麗。
於是我離開宿舍,走到B棟,順著旋轉樓梯向上。
而然在中途,我遇到了一位、男同學⋯⋯嗎?

我停下步伐,就這樣好奇的看著他。
雖然直接往下跳會更快到達目的地,不過晚上,是讓自己感覺時間翻倍一樣,所以選擇從樓梯下去。
由於從上而下,直覺眼皮下這看著自己的人……是不是有點矮過了?
距離梯級不多,卻差了近三四個頭,當然這是目測,不過站平的話,那頭頂應該也不錯看。
「今夜風大,小姐還是別往頂上去了。」並沒有停留,而是自動往下走,走到與對方視線持平的階位,接著說道:「有興趣到景觀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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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對方的聲線,我想他應該是男性。
這麼晚了還沒回宿舍,是不是跟我一樣想出外散步、欣賞景色呢?
不過這裏的人還真是夜行性,剛剛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碰到了兩個人,感覺之後會碰見甚麼人都不覺得奇怪了。

我得到對方的邀請,便笑道:「有的。」
「初次見面,我叫莎莉絲特,是基礎班的學生,還請多指教了。」
接受他的邀請後,我禮貌地介紹自己,之後跟隨對方一起下樓梯。
頗為有善的小人兒,剛越過對方也飄出一陣香甜的味道,不知道是體香呢?還是血香呢?
「煉空 由,同樣是學生。」見對方答應也跟隨,便往樓就繼續下去。
「來很久了?之前沒見過你。」最近確實多了些人氣,在校內偶爾還是會在遠處有人影,希望不是荒涼太久產生幻覺吧。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基礎班的,如果是就是同班同學了吧?
「我來這裏不久,也沒多少出外,可能因為這樣遇見的人很少吧。」我苦笑著一邊說,一邊跟隨對方。
看來是個宅女。
這裡外出超過一天要報備,下意識認為對方是關在宿舍裡足不出戶。
「這本來就人少。」帶著嘲諷的味道說出,不過要是人山人海,那倒是會讓人煩躁。
隨著樓梯下去,來到了景觀區,夜色並不影響景色,找了一張長椅坐下。
但是剛剛下來就遇到了兩個人,是我運氣好嗎⋯⋯?
「是這樣嗎?我還不太懂這間學校的狀況⋯⋯」輕輕歪頭。

我跟隨對方一起來到景色區,一同坐在了長椅上。
明明有這麼棒的地方,但並沒甚麼人來這間學校⋯⋯感覺有點可惜。
「這裏真棒呢。」
「那確實得看校方的狀況。」嘴角上揚,或許就是收生不足,才會一直延期開課。
不過就大部份種族而言,這點時間確實不是什麼時間。
「景色確實很棒。」要是搞個參觀團,人流應該會迅速遞增。
「煉空同學接下來有打算做甚麼嗎?」我望向他的方向,問道。
畢竟如果整夜都坐在長椅上看花草樹木好像太無聊,我的話是比較想靠近看,植物就是要近距離仔細觀看才能體會到樂趣呢
「什麼打算?」疑惑的問道。
等血柳樹長大?等開課?等一下?
這樣寧靜的地方,時間確實過得很慢,因為月光掛在頭上,在此距離完全沒有移動的感覺。
「如果只是在這邊一直看,感覺不會無聊嗎?」我反問他,眨了下梅紅的眼睛。
「嗯--確實會無聊,不過都這麼久了,也不差無聊幾分鐘幾個小時?」對方的提問讓自己有感而發。
伸展了腰背,又接著道:「有感而發,不必介意……那麼你要走了?」
或者走走看看也是可以,雖然看過多次這裡種的也沒什麼差別。
「雖說如此,但只要是生命,就會有盡頭,當我想到在遙遠的未來,在我死前的幾分鐘可能會後悔,如果現在無聊的時間可以讓我多活十幾分鐘、甚至是幾小時、幾天,我便充滿了動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論長短,生命都是寶貴的。
語畢,我站了起來、向前走,不經意地撥動了一下雪白的翅膀。

「景觀區我還是第一次來,謝謝你向我提議了你的想法,我現在感覺很幸福。」
「這麼正面。」這倒讓自己有點興趣跟對方聊下去。
沒有跟著動作,只是加大了音量確保對方遠離也能聽見:「你是天使?」自己也第一次遇到這麼神聖的種族,對方那雙潔白的翅膀一開始就非常引人注目。
聽到那很多人都問過我的問題,我並沒有感到煩躁,而是感到高興。
於是我轉過身,淺笑回道:「並不是,我只是一名翼人而已。」

「我想近距離觀察植物會比較有趣,煉空同學要一起嗎?」
「翼人?」沒聽過的種族,而感興趣的是『人』的部份,這是人類的一種?
「叫我由吧,要加上大人兩字也可。」動身跟著對方以行動表示回應。
「我們通常在西方的森林中行動,因為除了翅膀就跟普通人沒分別,所以也沒多少人有留意,就算有魔力但也很薄弱。」我向他解釋。

被允許直接叫別人的名字,算是親密的表現嗎?起碼自己是沒有被討厭,感覺真幸福啊——

「好的由大人 你也可以叫我莎莉(Cele)喔。」我笑道。
這麼說,剛才的甜味確實是人類特有的鮮血味,不過淡了些又混雜了什麼,才不一樣。
「翼人的歷史中……有天使嗎?」翅膀總有出處吧,將人類滲入了雜質。
只是跟隨著對方走,並沒有在意對方在看什麼,而是看向景色。
「沒記錯的話是有的,好像是因為以前有戰爭的時候,天使興人類相愛,結合後而有了翼人。」
「不過說是天使和人類混血也沒甚麼大不了的,翼人的魔力連天使的十分一也沒有。」我苦笑著邊說邊走,然後在眾多的花朵中看到了一朵自己一直都很喜歡的,於是我便走到花壇旁邊,蹲下來仔細觀看。
「混血來說,只遺傳到翅膀,可惜了點。」
天使的力量應該很大,是人類的體質承受不了?
意識對方停下,也跟著停下,不然很大機會踩上了那雙翅膀。
「換句話說,翼人的佔了人類的血統更多?」不及防的彎身湊前,試圖吸入對方更多的血鮮味,測試自己的判斷。
「是人類的比較多,不過對我來說已經很幸運了,起碼有一對別於常人的翅膀。」
我把雙手圍住那朵花附近,集中精神釋放魔力,隨後花的周遭開始泛起了柔和的綠光。突然的,紫花的旁邊有兩朵相同的花從泥土中露出。
我再次使用魔力,把花包含其小量的土壤一起拿起,然後站起來轉過身,把手上的花遞出。

「這個送給你,是成為朋友的禮物⋯⋯也可以說是見面禮?」
接著,我想起了甚麼,又補充:「紅花草的花語是幸福
專注在對方的後頸位置,自然沒特別在意對方說的話,只是簡單回答道:「同意。」
突然對方也來個不及防的轉身,那距離差些就能親上一口了,不過也沒有特別錯愕的反應,只是更加湊近淺笑說:「那我--該送你什麼,當見面禮?」
雖然轉身時那微妙的距離讓自己有點嚇到,但對方不在意的話自己也當沒事發生。
「你不用送我見面禮也可以,只是你是我第一個在學園裏認識的朋友,因為很高興就想送你禮物了
我感覺到對方正湊近自己,於是也漸漸的退後,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給我花,我也不懂照顧。」這自然並非事實,不過放在這也有大自然去照顧它。
「那不然……換個禮物送我?」感覺對方已經想退後,避免錯失良機,一手抱腰讓對方貼上自己,並沒有表示什麼意圖,只是氛圍稍為曖昧些。
突然就被對方一手抱過去,無論是誰都會來個措手不及。我手上的紅花草差點就因此而掉了下去,要是這樣就失去了一個小生命實在是太可惜了。
之後我再重新了解現在的狀況,我現在跟他的距離相當近,還要是被對方拉過去的,而且他說的話加上動作使情況顯得相當暖味。

「不懂的話讓我來教你也無妨,只要你不在意。」
「⋯⋯或許你想要一個擁抱?」我不確定對方想要的是甚麼,便問。
「不在意,就留著下次再教吧。」放出黑如墨的絲線,像水般將對方的手掌心與花的根部完全隔絕,絲線非常緊密沒有一絲縫隙,不說泥土不會掉落,就算倒水也不會滲漏。
讓血蝶乘托著處理好的花,這只花不到半秒,便將礙事的花給帶離。
「擁抱太讓你吃虧了。」沒有了花的阻隔,這距離似乎又更近了,如有迷惑般的語調:「我只要你……閉上眼睛。」
我就這樣看著像是蝴蝶的黑影帶着花朵離開,聽對方說,應該不會處理掉吧?
既然可以召喚出蝴蝶,那對方也是蝴蝶⋯⋯之類的妖族?

「⋯⋯我能問問你想做甚麼嗎?」當然,我並不是不知道,但——有點尷尬,我並不擅長應付這類情況。
對方並沒有如期的閉上眼睛。
「收禮物?」理所當然的道,這不是對方提出要送我見面禮嗎。
不在乎的鬆開了手,距離開了些,但卻沒有再進一步的靠近,還給對方是否遵守誠諾的決定權。
對方主動拉開了與自己之間的距離,這使我感到放心了下來。
但是畢竟見面禮是應承了對方,反悔的話自己會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最後我還是閉上了眼睛。

「閉上了喔。」我說著。
這小天使還真是可愛。
一抹得逞的笑意,從嘴角上揚而明顯流露,加上夜色的光影,打落在臉上形成了陰暗,那副不懷好意的臉,全在對方閉上眼後一覽無遺。
「放心,我很溫柔……」再一次擁住對方的腰,並埋首在那雪白的頸窩。
特別的獵物,自然親自動口。雙唇成圓貼在細嫩的頸膚上,放輕的吸足了一分鐘。
血珠是從毛孔漸漸透出的,吸力越重越加快滲血速度,而被强迫滲湧出血液也自然越痛,因此自己是完全以最輕的方式,對這人兒來說幾乎是無感了。
不過這樣的方式,在吸處留有紅印,是唯一難免的。
「……我也送你一份見面禮了。」
感覺對方的嘴脣貼在了自己的頸上過了一會便離開了,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
我因為不太適應與他之間的距離,而感到有點不自在。
「雖然不知道你送了甚麼,但謝謝你。」
我點點頭,禮貌的回應著。
「不就請我吃口飯,用不著這麼緊繃。」如對方所願的,攤手後退一大步。
回味般的笑著,果然是有人類血統,確實鮮甜,不過這一口飯討得可麻煩。
「這花,你想種在哪?」其實依這樣的狀態,種在空中也是可以,雖然累了點。
「吃飯⋯⋯那是血嗎?」我問。
剛剛把嘴貼到頸上,應該就是為了吸血了吧?我想著。

「種在哪裏都沒問題,你想我話,畢竟這花已經送給你了。」
「不過如果真要說,種在花盆裏,再放在自己的桌上應該不錯,看到它就會讓人心情愉快⋯⋯雖然可能只有我會這樣就是。」
「味道不錯呦。」讚賞的給出答案了,因為那一口不會造成對方失血的狀態,也沒什麼感覺。
「嗯……」認同的思考著,不過自己不睡在宿舍,更不常回去,要是種在房間,倒不如種在這,「不過種在這,我能更常看到它。」路過這的機率,比起路過宿舍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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