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完美的。
他非常清楚，應該說清楚得不得了，所以在該死的大雨下留著鮮血甚至是倒在臭死人的垃圾堆裡他都不感到意外，只是想著希望能死得爽一點。
是誰被欺騙？又或是誰甘願被欺騙？
他莞爾。

身體的疼痛也無法阻止尋找菸盒的手，微微一敲，菸便順著開口掉出，將菸頭對準打火機想點燃，這才發現裡頭的瓦斯早沒了。
糟透了。他想。

人家不是說死前會有一堆跑馬燈嗎？他是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情形，但他知道現在他想起了過去的許多總總。
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其實死亡不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生死在周遭已經發生太多。
鄰家的哪個人被車撞了，又是哪家的人被放火燒了，或是自己的親人、朋友、聊過天的路人，上天堂的上去，下地獄的下去。
喔不，真的有天堂跟地獄嗎？
他疑惑的挑起一邊眉，額頭的鮮血隨之流下，搔癢的感覺讓他煩悶的仰起頭讓雨水清洗乾淨。

視線不再清晰，思緒也混著得讓他一時以為自己睡著了。
他想起小時候在路上遇到一對夫妻，人很好，和藹可親的，手邊還拿了甜點想請自己吃，雖然他不怎麼喜歡甜食，但是拿有不拿得到理。

然後他也是在那時候知道，便宜得最貴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