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的天空與眼前蔚藍的海面相互輝映，海天一色的青藍逕自往視線遠方蔓延拓展，寬廣的景色幾乎要使人忘卻「戰爭」開始的事實。
長髮的空魚女子隻身一人漫步於沙灘之上，銀灰色的眼眸遙望著陸地的方向，而後轉回視線，盡量將自己的思緒抽離戰場之外。
轉頭注視著與記憶中不同的海邊景色，她的心下多少有些滄海桑田的感慨，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繼續向前前行。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距離曾經與海羽片翼相遇的海蝕洞之處已經近了。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但是，在兩度的戰爭與四百年的時光沖刷下，此地已經不見海蝕洞的影子佇立。

空魚女子的步伐漸漸緩了下來。
在她完全停下腳步的瞬間，一陣微風自海上而來，捎來鹹鹹的氣味，同時揚起了女子深藍帶紅的過膝長髮。
－－風起了，似乎也在宣告著另一位訪客的到來。

浪花在翻滾，波濤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一聲又一聲。
海面上的光鱗閃耀著令人眩目，一片諧和的景色像是和平的安詳，也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綠髮的空魚在海岸邊踏出一排寂寥的腳步，孤獨的背影與連成一片的天穹海淵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靜靜的聆聽著，海浪聲……那是彼端的天空聽不見的聲音。
海邊的風和空中的風不一樣，拂來的除了空氣的旋動，還有一縷縷不大習慣的鹹味。
綠髮空魚也停了下來，意外的對象出現在眼前的不遠處，距離大海最遙遠的天空子民竟在此處不期而遇。

「蓮華小姐。」古琳微微頷首，率先與有著美麗長髮的空魚女子打招呼。

聽聞聲音的叫喚，空魚女子挪轉視線，眨了眨眼後對上了綠髮空魚的目光，在發現來者是誰時露出了笑容。
「日安，古琳。」輕提裙擺作為招呼，看見意外訪客的蓮華聲音有著幾分笑意，「來海邊散散心的嗎？」

「不是，只是有些在意的事而已。」古琳搖搖頭回應蓮華的問題，隨即又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以沒什麼收獲的結果來說，也算是吧。蓮華小姐呢？」

聽聞對方的話語，蓮華的心中浮現出一抹針對古琳在意之事的疑惑，但是基於兩人並未熟稔到可以隨意探問的程度，她也就暫且壓下心底的問題，順勢回答了綠髮空魚的提問。
「一呢、是來緬懷一下過去，至於二嘛……」空魚女子的目光一度從古琳身上挪往海平線，而後再度回歸，將心中在一之事一一點了出來，「異蟲的事情、六翼的目的、王的態度、以及密米爾方－－」
「毫無疑問，戰爭開始了，但是不明不白的事情還很多。」
言下之意，便表達出了她來此地也是為了順便整理思緒的意味在。

一如對方沒有探究的態度，古琳對於蓮華的過去雖然稍嫌在意，卻也沒有直接發問，只是順著對方的話語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是的，如妳所說，這些的確都是值得商榷的議題。」古琳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誠實說我在意的並非戰爭本身，但是這些麻煩的事情可能會影響到我，那就不能不管了，蓮華小姐不妨與我一同討論？」

「如此，那便太好了。」
保持著多一個人便是一份助力的想法，空魚女子毫無懸念地同意了這個提議。
「今天的天氣不錯，古琳打算沿著海岸線邊走邊說，還是——」她舉起手，纖細的食指指了某個方向，「附近有個供人乘涼的亭子，想在那兒邊欣賞風景、邊梳理思緒呢？」

「是呢，今天的風很舒服。」古琳笑了笑，沿著蓮華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剛才也晃夠了，就一同到亭子那頭去休息吧。」
她其實很少與他人這麼談話－－因為個性淡漠，她的交際圈並不大，在戰爭的空閒之餘能有同樣體會的對象一同討論，古琳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同古琳一起往遮蔭的亭子走了過去，蓮華稍微在腦中感慨了一下「以前也跟薄露做過類似的事情呢」，而後收斂思緒，待綠髮空魚也一同落座之後才打算開口。
「我目前最在意的事情主要有兩件，其一自然是那些巨蟲，再來……」蓮華稍做停頓，銀灰色的目光再次望向蔚藍一片的大海。
波光粼粼的海面伴隨著浪濤聲在耳邊綿延不絕地響起，她就這樣注視著海面，緩緩說道：「——便是海羽的六翼。」

話聲落下，日前登場的海羽六翼明顯一度勾起了空魚女子的情緒波動，她說不上是怒氣或煩悶，但是確實可以感覺到情緒受到了影響。
蓮華舒了口氣，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反應，這才再度拋出話題。
「不過，雖說要討論，倒也不知從何開始。」畢竟現在未知的情報實在讓人無從下手，蓮華也就沒有特別執著於一定要先探究什麼，「古琳那邊，有什麼讓你在意的部分嗎？」

剛到達涼亭時古琳先是環視了一圈亭子的布置，似乎是挺滿意這裡的風，接著才坐到蓮華的對面。
「蟲和……六翼，」似乎是有點意外對方提起了六翼的話題，因為當初遇到的那名六翼並沒有給古琳多大的影響，「嗯，我想請教一下蓮華小姐關於前戰的事情，主要是和這次戰爭的比較……或者是關聯性，或許有什麼能借箭的；另外的話，我倒是有件在意的事……關於王的真義。」

「我指的並非『理由』，更像是『動機』。我不在意別人的得失，但我想搞清楚影響王做出這個決定的因素……好確認，這場交易只是『交易』而已。」簡單來說，想要確認自己參與這場戰爭，有沒有被坑的可能。
「關於蟲的部分，我倒是在戰前有遇過一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我發出攻擊的異蟲，卻也沒有執意打到底，更像是一時的衝動，相比於戰時的舉動……我在猜測，關於他們行動的依據。」

「前戰、王的真義……我明白了。」在心中細細掂量古琳所提出的話題，蓮華花了點時間整理完語序脈絡之後，緩緩開口：「那麼，便從前戰開始說起吧。」
「前戰的時候，我認識另一名男性的海羽六翼，也就是那位曾以『餌食』形容『情報』的『全然知情者』。』」她以此作為開場白，與此同時，舉起的手指竄出火光，火焰在半空中留下了六翼海羽男性的圖形，「而我們見過的那位，則是六翼海羽的女性，年紀應該相當年輕。」

話聲落下，與之相應的，在六翼男性的圖像對面，出現了另一個六翼女性的火焰圖騰。
「那位自稱美玲的六翼女性曾針對異蟲之事說過——『怎麼會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細細回憶起當時對話過的蛛絲馬跡，蓮華的食指在半空繞了一圈，兩個火焰小人也跟著轉了一圈，「再加上前戰的經驗，我覺得像六翼這般高傲的人是不會說謊、最多是不說真話的存在。」
「假設『六翼』是見識廣大、無所不知的存在，那麼是什麼原因會讓『六翼』竟對異蟲一無所知？再來便是——關於這兩位六翼，我一直很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的部分，是我對此的疑慮與猜測。」
蓮華頓了頓，一個彈指，兩個火焰小人便倏然消散無蹤，只剩下空魚女子大膽但未必沒有根據的話語靜靜流淌。
關於美玲，她年僅十七歲卻能說是見識廣大、無所不知的原因有幾個可能：從小接受相關教育、『六翼個體』之間共享情報、實際年齡是謊稱——還有一個，單純是猜測，而且是她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的……

「六翼的海羽男性，具有可以將六片羽翼消弭於無形、偽裝成普通人類的能力——足以變形的能力。」說到這裡，蓮華難得尷尬地笑了了幾聲，「假設『六翼』本來就是同一個人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何以年紀輕輕就無所不知』的問題。」
從空魚女子臉上浮現出的微妙表情，看得出來她十分希望這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不過，她很快地便收拾好情緒，將話題拉了回來。
「對比前戰，目前相關情報太少，我暫且難以定論與這次有什麼關聯，不過……」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頓，把腦中雜亂的想法隨著嘆息吐出體外，「依我的直覺，即使一開始不知道，以『六翼』那種覺得『不該有自己不知道之事』的態度，應該會有所行動。」
言下之意，便是蓮華認為六翼海羽的身上會有什麼情報的突破口，這不僅僅是直覺，也是她根據前戰經驗所推測出來的。

古琳靜靜的聽著蓮華的敘述，來回觀看兩叢火焰的同時似乎越聽越莫名，對於她認知淺薄的兩名六翼，感到一股難以言述的無奈與不理解。雖然知曉六翼對於海羽來說是個相當特例的存在，對遠在天空的她卻是幾乎無關。
「歷史上……前戰的六翼似乎是名暴君吧？當然這只是史書上的淺寫，照蓮華小姐的說法來看肯定不止如此，不過就從出現在密米爾的女性六翼來談……雖然我覺得『怎麼會有我不知道的事』這種話怎麼說都行吧，姑且當作是真，那麼需要關注的部分就是她的『立場』了……」
腦內突然閃過戰後見過的海羽的樣子，古琳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有些放棄似的又搖了搖頭。
「先不管變形能力怎麼實現的－－如果這兩個六翼真的是同個存在的話，我會先鄙視一下他。」太惡趣味了，「總之，以後對於她的動向多做關注是必要的。」

「那麼，建立在她應該全知的前提下卻又不知道異蟲的事情，可以推測異蟲行動的依據是在『這邊的系統』之外……」古琳伸出手指依序推論，「首先，結合我之前的推測，從戰爭中的統一戰線看來，他們或許有個發號施令的統領；再者，從異蟲單獨對我發出攻擊又自行停手的行動看來，或許他們也有一定的自主性。」

「嗯、六翼的部分，我的看法同古琳一樣。」蓮華點點頭，既是同意了那若真是同個存在該好好鄙視的說法，也認同該對於美玲的動向多做留心的結論。
隨後，她細心聆聽綠髮空魚對於異族巨蟲的種種假設，提出了自己的補充。
「再來關於異蟲，從戰鬥中的觀察看來，他們也具備人的型態……這也相當匪夷所思……」說到這裡，空魚女子將目光投往陸域的方向，嘴邊勾起一抹饒富意味的微笑，「具有統領、服從命令，卻在戰場之外具有自主性……不覺得，這部分與『人類的軍隊』很像嗎？」

「是呢，異蟲在人型和蟲型之間的變換比起六翼，是實在確定的事實，」古琳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異蟲切換型態的樣子，皺起眉，「陸生、水生、或者飛空，蟲倒是更存在於所有領域……人類的軍隊？」
「如果說從這種角度去看的話，的確，莫非蓮華小姐認為異蟲和人類有什麼關聯？」說完，古琳自己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好像說出了有點不得了的話，畢竟目前來說至少表面上，最先受襲的人類和異蟲算是絕對的對立面。

聞言，就連說出此話的蓮華本人也不由得一楞，瞬間覺得自己似乎在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然而這種感覺還處於一種模糊且無法確認的狀態，讓空魚女子輕輕皺起了眉頭。
「關聯……或許，蟲會擁有人型偽態這點，真的跟『人類』有關。」原先只是覺得異蟲行為模式與人類軍隊體制很像的她抿了抿嘴，「若蟲本身會切換型態，為何不選擇切換成海羽跟空魚的樣子，而是選擇了『人型』？」
回憶起戰場上仔細觀察過的、會變換型態的異蟲，長髮的空魚女子提出了這個有待解答的問題，與此同時，一陣自陸域而來的微風輕輕揚起了兩位空魚女性的髮絲，彷彿在宣告著－－她們似乎找到了什麼的「鑰匙」。

蓮華輕按著被微風揚起的長髮，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疑惑，不如說是凝重。
「與人類有關」的這個可能，直接敲響了她對於前戰的記憶，讓她想起了過去的人類曾經是多麼貪食、比其他種族胃口還大的存在。
「……總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暫且打住了自己的猜測，說道：「關於異蟲，目前為止都是有待確認的問題……若是可以有機會跟有自主性的蟲群接觸，或許才能有近一步的答案。」

「儘管……所謂『人型』，有手有腳不管是哪個種族都一樣，但以與人類相同的構造呈現這的確是個疑點。」低頭沉思，「說到人類的軍隊……我倒是想疑惑，為什麼這次他們不派軍隊，而是軍校學生？」學生表現優異無疑，但在職責與危險的考量上依然令她不解。

說到這裡，古琳開始翻想起自己從書上與家人口中得知的前戰歷史，不禁想到了「符石」，當時空魚們似乎也對於這個東西的來歷有諸多討論。
「材料、不，根源？假如說異蟲是什麼的『產物』的話……看來是得往這個方向多蒐集情報了。」點點頭，同意了蓮華的說法，「那麼，除去這些待調查的……王的真義，貝洛瓦爾大人是否有從這之中看出了什麼？」

「……其實就年齡來說，當時前戰上戰場的士兵也與現在這些學生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她在開口前有著微妙的停頓，或許是出於猶豫或某種無奈的心態，「但以人類目前的狀況，尤其就『政治』來說，我想是出於某種觀望或利用的考量。」
上述雖然是蓮華自己的猜測，然而由於繼續深談會觸及到軍方內部的問題，在此她點到為止，不再有探究的打算。
－－畢竟，人類高層內部的問題及陰暗面，並不是身為空魚的蓮華能去觸及與關切的話題。

「最後，關於古琳提及的、王的真意……我自己有兩個猜測。」空魚女子微微瞇起了眼，回憶起那日與貝洛瓦爾交談時探知到的話語，「其一、王對於這些異蟲來歷已有一定猜測，但礙於身分無法親自查證，故而以高額獎金的方式取得子民的助力。」
「接著是建立在其一之上的第二個猜測，王的動機是撇除掉利益的『情感上的私心』－－或許，異蟲的來歷，與王所在意的『私心』切身相關。」

「政治麼……也就是說，人類的領導者，選擇了這樣的做法吧。」能夠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無奈，但畢竟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古琳便不打算再做評論。
「嗯，果然和王更熟識的蓮華小姐的推測更有意義，」覺得對方的分析比自己的猜測靠譜多，稍微被說服了些，「至於……私心？這說法可是……」像剛才聯繫人類和異蟲一樣，把空魚也牽涉進去了。
「哈……頭真痛。」微微扶額，不太習慣動腦做什麼太縝密的思考與計畫，尤其是要探討這麼大的黑幕更是費神。

「是的、王的私心……比如說，二戰結束後就一直空缺的『御賢者』之位。」述說的同時，腦海中也浮現出前戰時曾遠遠瞥見的寧莉面容，她隨口說道：「就算過了四百年，我相信只要有那位前任御賢者的消息，王一定會——」
說到這裡，蓮華未再繼續自己的猜測，注意力反而被身邊的綠髮空魚的狀況給拉了過去。
「古琳不要緊吧？」看見對方露出不適的表情，蓮華不由得擔心地詢問，「若是不舒服別太勉強了？」

「唔，我沒事，只是習慣平常這類事情都有別人給我分析，」揉揉太陽穴，更大部分是對於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事情感到麻煩，「但這回是我自己參戰，麻煩不了別人。」
「－－御賢者？」接著聽到了關鍵字又強提起精神來，腦內立刻重新浮出剛才想到的東西，「這麼說來前任御賢者的動向至今仍然不明吧？至於王的私心是御賢者的話，先不論這個推論大概已經有點太飄渺了－－這代表，御賢者可能和異蟲有關？」聯想起前戰時符石就是御賢者做出來的，古琳對這個推測有些無奈的覺得可信。

在談論之中一一被連結起來的推論及情報，讓空魚女子陷入了沉思後的靜默，她習慣性地瞇起了眼，隨後驚覺這樣的推論似乎－－或者說幾乎是合理的。
「若上述關於的猜測全數成立，我覺得非常有可能。」她的語調隨著轉為凝重的心思壓低了幾分，「然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無從證實推論便是『真實』。」
就算能有再次與王接觸的機會，以先前的經驗來推想，大概也會被打太極般地悠忽過去，最後只能得到模稜兩可的答案。

「……果然還是哪裡被坑了吧。」再得到共識後，嘆了口氣下了如此評論，雖然其中個人嫌麻煩因素居多，順便又吐槽一次之前遇到的事，「跟王證一樣。」

「啊－－那個呀……我也同意。」綠髮空魚的言論使得她回憶起那樣跩得很有空魚本色的鰻魚商人，一臉預料中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其實總有一種不意外的感覺。」
雖然即使不用王的賞金也會參戰，但是不得不說，蓮華還是覺得某方面的自己有種跟其他人一起被拐賣的微妙感。
說到後來，連空魚女子都忍不住開了點玩笑：「下次若有機會見到貝洛大人時，乾脆打個小報告算了？充當是情感上的發洩？」

「……」其實比起打小報告更想直接把王證糊到王的臉上跟說你唬我呢，但想當然是不可能。
「不，我就還是算了，下次再見到那莫名的商人還是這麼囂張我會考慮仗著替王行懲的名義直接給他一拳的。」講了個危險度和真實度都有點太高的玩笑，「不過……說到底，我們又何嘗不是利用著別人達成自己的目的呢。」無論是什麼，誰都是有想透過參戰達成的事才同意了交易。

「呵，空魚本性，怨不得別人。」說完往海的方向望了一眼，並從座位上起身。
「今天先到這裡吧，謝謝蓮華小姐的陪伴了。」

回憶了下那位鰻魚商人的態度，又想像了下古琳動手揍人的樣子－－因為太無違和感了，反而讓這個危險的玩笑多了幾分成真的可能性。
想到這裡，蓮華不做什麼發言地露出無奈微笑，一邊想著，希望下次同時遇見那位商人與古琳時可千萬別撞見揍人現場。
思及此，空魚女子靜靜傾聽綠髮空魚接下來的發言，臉上的表情除了贊同之外也變得柔和幾分。

「的確，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了別人呢。」
笑笑地回應了古琳的想法，無論是利用或被利用，說到底都是這世界運轉進行的法則。
「也多謝古琳陪我，讓我的思考清楚不少。」拍了拍裙襬，蓮華同樣站起身來，說道：「這邊同樣先告辭了，期待下次再見。」

話聲落下，兩名空魚互相道別之後便分道揚鑣，直到目送古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空魚女子這才跟著拍打尾鰭離開了原處。
經過今日的對談，雖然尚未確認之事還有很多，但是至少有了推測的方向，只剩下「證實情報真假」需要做而已。
抱持著這樣的心思，蓮華再次往海面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後便往回家的方向離去。

在蒼空之下的尋覓。
期許有一天，尋找答案的空魚都能得到讓她們滿意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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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鵜爾與古琳一起交流～！
能一起聊天真的很開心！最後一起吐槽了鰻魚更開心！（鰻魚：

這裡也大感謝蓮華姐姊 ！！！
和前期的薄露一樣一起討論超開心 ~~~最後吐槽鰻魚哥大爆笑X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