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校園,草葉隨風搖曳柔嫩地劃過腳踝。
天氣是如此的和煦,風清朗靜,廣場上的喧囂哨子嗶嗶吹響,學生在燦陽下穿梭著比試魔法壘球,歡騰勝利喧嘩聲不絕於耳。
於她而言,足以讓她一傾笑意的熱鬧。
繁枝在和風中輕颯,她遮著涼蔭下手捧熱茶就這麼望向燦爛。
鼻子抽搭著一響一響與咽嗚聲,像是得了重感冒似地黏濁氣息。
或許她就是生病了,才會如此憋屈難受,茶水還混雜著她將感冒糖漿倒入的化學藥劑味,莉茲不時皺皺眉眼,掌心中紙杯內液體形成深褐的圓,反射著疏影錯落下點點光斑,一望再望、細眉更加一擰,思忖不能這特調到底能不能下嚥。
沉悶的夏艷空氣凝滯,帶離了一切喧囂。
當魔法飛球劃破空氣中,挾著殺傷力撲簌而來時,她沒能聽見。
極速而來力道碎裂風壓,細碎流入精靈尖耳,金燦眸子覷眼時那已是咫尺間,莉茲下意識縮起脖頸瞇起目光,要砸中便中罷。
她也不想躲了。
又或許是神望見了,那遲遲該砸中的力道與風速聲倏止。
輕眨起眸色,一下、兩下。
阻擋住原先她窺望賽事的景緻,映入眼簾那身姿高挑,濃烈黑漆一身,婀娜地套裝裙,傾瀉而下如墨長絲,一切一切是那麼熟悉又陌生。
直至她瞥見對方鬆放下胳膊,掌心緊捉著正欲逃脫的壘球。
那是一名女人,在回眼當下是銳利地一眸剎血眸光,卻是沉著沙而興味富饒的嗓調,在恰巧落進彼此眸光中時打響,如千年溫醇。
「同學,沒事吧?」
「吃飯了沒,來一起吃個東西怎麼樣啊。」
※※※
「吃青蔬沙拉吧,老是吃甜吃鹹對身體不好。」
喀咚一響、塑膠製拖盤穩穩送入眼簾下,莉茲是這麼聽見那抹溫沉的女聲如叨念地提醒,耳膜間速速地所有人聲雜沓都一概淌入。
她暫時擱下撫在心口處的手,襯衫遭竄緊時拈皺壓痕卻仍在。
「......?」
「您、...嗯、好,謝謝。」
她不清楚此刻,那位對坐在她跟前人。
身姿輕微後仰地倚著椅背,自窗框間灑落陽光燦色穿梭在細微空氣粒子間,漆黑一身,只抹著一方紫紺色澤唇色的女人,她們是否在哪兒見過,而被她、
遺留在記憶之中。
時間流逝,冰磚咖啡依舊濃醇而不稀淡。
冰塊消融匡啷地打響玻璃杯,水珠一一劃過凝結白霧霜的杯身留下輕淺足跡,同樣地在前方,如鏡面反射似,那位女人風姿綽約、跟前也擱置著同樣的琉璃杯。
刻意陳列挑揀過的蔬果沙拉,紅黃紫點綴著綠意,在這說來清爽天氣也該是令人食指大動,然而那黏濡呼氣聲依然存在,她時不時拈在心口前的手,擱了又抬,抬了又擱下,嗓音不再清婉卻異常清晰地問上。
「您是、這裡的學生嗎──?」
尾音甫落,莉茲還想見著彼方一舉一動前便被斬釘截鐵應下。
「不是。」
「那麼──」
恍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透析。
尚未結尾的字詞被一句深沉話語刻骨地截斷,金燦眸光明確地烙下紫紺艷唇談吐時開闔的一揚一頓。
女人在如此說時斂下眸子,紅懾瞳子一霎間似墜落於地紅寶碎石,卻是讓莉茲在此刻不由地跟著頷首,不知為何傾了一絲笑痕。
於她而言,這個女人有些奇怪。
隔著一方桌的距離,觸手不可及,卻又如咫尺般,彷彿只要喚個聲她就能碰觸上。
「那麼妳呢?同學妳又怎麼來。」
她深換了幾口氣,想抹去胸口上持續釘入的不適。
金燦眸底下逐漸纏起水霧,幾度抽搭著鼻子卻像遭受責罵的孩子,吐露出好似做錯事卻又堅定不悔,那一字一句若是掉在地也會發出鏗鏘聲響。
「想來看看熱鬧,聽聽喧嘩──」
「聽到哭了,可不是。」
「是,確實是聽到哭了,那是不是就是普魯斯特呢。」
「那又為什麼要聽。」
「想幫忙,即使可能是拚命想遺忘的事情,仍就想幫忙。」
「那就不要忘了,就不會這麼痛。」
「痛是必須的,那代表在我心目中的重量與懲罰,遺忘則是仁慈。」
是仁慈,仁慈的又是誰,神,亦或是她。
鎳紅瞳光真切映襯下女孩面容,泛紅眼眶下染著些微濕潤,皺著鼻與眉眼卻是那樣盛載著陽光輕灑,她所見的一切,就如她那個人一樣。
而此女人輕啟唇齒間莞爾。
──普魯斯特,是否在改變形態後也依然存在?
──妳看見我了嗎?克莉西絲。
名為末歌的女孩,這麼說──
「氣味、味道、景色。」
「說失去的時間是不會消失的,會一直在那裡,等著被人們找回來。」
名為賽德凱亞的青年,這麼說──
「這東西就是昭告別人,我,是個偏差的個體,是沒辦法享有跟平常人對等的生活的。」
名為奧伯龍的青年,這麼說──
「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活著——」
闔上眼眸,聽取所有呢喃。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
這是她對誰的嗤語,她已經從那天起過了好幾天,排山倒海記憶以光陰無法承載速度,以無法再用濛霧遮掩一切謊言,正在倒轉一切。
逐一、清晰。
韓紅甲色鮮豔依舊,莉茲撫著寢室窗台前的掌細細屈起,顫抖幅度,她使力撐起那只是想步去小廚房喝水的短暫步伐,就是三步。
她便能勾上小室友裝點在花束邊的壺水,清澈地倒映上窗外夜色。
「為什麼...這麼痛。」
清婉嗓音一字一句恰如捫心自問,悠悠迴盪在無人的寢室中。
她知道這應該是最後一天,離該一次回溯部分記憶。
胸口如蝕酸一滴滴隨著不同分量點入心頭,足以搔心,足以痛徹心扉,足以捶上心口只為了以痛平撫痛楚。
「...我記住了,三次是極限。」
遺漏闔上的門,門縫間淌出一絲明亮。
遮影在長廊側的身影,靜靜佇立在門框旁,黠紅眸色持續窺視那早已該不支倒地的女孩,冷漠神色恍若女人從未察覺半分前景。
直至寢室中傳入咚、
咚咚、咚──駭人的悶響。
拈皺的襯衫幾度被力道給拍平,又再者被握拳的掌心給捶上。
幾盡無法呼氣的心澀感,她這麼倚上窗台,認份地闔上眼瞼任由淚水浸染,任由一幕幕星沉月升,燦陽愁雲,破碎一一組成瑰麗的每一幕。
她卻是這麼看著一人走來。
叩、叩、叩──跟鞋清冷打響地磚,那方唇色艷麗了她逐漸模糊的景色。
「您、怎麼又在這裡。」
落下嗓調,再也不足以負荷疼痛。
金燦眸色是那樣在垂下眸眼霎那,見著急促而來腳步聲與襲來一擁的熱度,她才體會到今日與她相遇之人,高度遠比她來得高挑,臂膀遠比她見著的廣闊。
甚至,還殘留著一絲濃厚、雪茄菸草氣息。
「明明知道只要喊一聲,我就會來。」
聽見響落在額前嗓調由高音逐漸和緩成低啞沉沙,令人為之納悶的字詞。
眸眼餘下,擁她入懷身姿不在是套裝裙,穿戴合身西裝背心與棉質襯衫,撫在胳膊旁的掌心不在細緻,粗獷厚繭而殘留歲月細紋。
她不由自主地傾了一絲弧度揚起殷紅唇色,這是魔法世界。
「您是——」
什麼事皆可能存在的世界。
不用回答,她是這麼想起久遠以前,在誰都在的那一刻,誰也都離開的那瞬間,掠眼而過的那一眼。
指針喀噠、喀噠地走回圈。
午夜十二時鐘聲在三針重疊起的一霎,登、登、登——
棉白被舖上散著縷縷紫羅蘭,是那樣被掩得實裹著好好暖暖軟被褥。
規律平穩呼氣那是他悄然凝視過無數的睡顏,抬起大掌輕緩地落下女孩髮間,躊躇的碰觸恍若在恣意一些便會碎去,一下、兩下,髮梢、眉眼、臉蛋。
最後卻也只能在那人捲曲不安睡姿的背脊上,輕拍著真切重量。
「我該回來了,莉茲。」
哄著恍如隔別已久陳釀的問候,灼紅眸色凝望從未眨下任何一眼,冷涼神色中微抿出恰似嗤笑。
短暫地,他化為與她同等的高度。
以存在做著最平凡的事,吃一頓飯、在椅子的那側端坐無聲映落最純粹屬於那人的景致。
——能碰觸到妳,真好。
三針逐一離散,打響第十二道叮噹聲交集終將被打散。
一直以來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問話。
因為、
他們早已知曉答案,只是義不容辭地與正確解答背道而馳。
/

真是極度冗長地把劇情給寫下...XD
召喚獸的效果其實已經骰下好久好久、原先就覺得有這種擬人效果的話怎麼說也要來畫它一筆還是寫點什麼!!!
結果很不爭氣地骰到了藍骰

一點一滴的與每位孩子交流
一點一滴地在交談中汲取了某些事物、做為中之很榮幸在這個企能讓克莉西絲這位孩子朝前踏了一大步

天吶每次滿肚子想講的話XD輪到中之發言就寫不出來了

(振作

便是希望寫下些什麼、能夠撥響某處的漣漪。
在剩下一個月的企劃中、讓莉茲能夠活得更加完整!或許在莉茲中心中一直很期待能夠順利回想起所有一切
讓她做下與1000歲時不一樣的決定

「莉茲,以後藍色的果凍不準吃。」

回憶又懷念但又令人沈重的感覺

然後驚覺自己約的交流太歡樂超級沒用
conda163: 不要這樣說哇康達中XDDDDD其實盡量在歡樂的交流不要帶太沈重的劇情
不然感覺一沈重就會不小心沈重到底、也會帶給對方孩子與中之麻煩的感覺…XD
一直很喜歡上次康達跟莉茲的交流

(寶貴的抱進懷裡
※劇情內容提及的原交流噗
with 末歌:
✥、
✥with 賽德凱亞:
✥with 奧伯龍:
✥with 青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