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第二夜/ autoloot_tsukimiz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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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雖然你這才剛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這麻煩你去查明原因吧。」大道寺的語氣平淡,表情也看不出太大的變化。
口頭上這麼說,但黑澤方才也不過是幫大道寺跑個腿而已,緊接著出任務並不是什麼吃緊的事。
latest #60
黑澤接過長官手中的任務情報,任務情報是來自山腳村莊的求助訊息。
——老婦人的孫兒們無故消失三日不見人影,據他人目擊貌似是孩子們擅自闖入神岳山遊耍。以上,請協助調查。

一如往常簡略的搜查情報。不得不說黑澤已經接過無數次這般甚至更為簡短的情報。確實也好幾次沒有頭緒而撲了空,但也隨著次數增長之下他也對此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不過讓他在意的是——
「大道寺,共同任務的這個人——」
「啊,那傢伙應該在哪等你會合了吧,你出門的時候我已經先叫他來過了。」
「不、咱指的不是這個。」
聽聞黑澤的回應貌似有什麼不解,大道寺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並將雙手交扣抵在下巴。
「你對組隊有意見?」
「不,並不是。」他對於和誰組隊沒有任何意見是實話,只要別絆了腳的話,「咱只是無法理解怎麼會突然又和他組隊?咱倆明明也大段時間沒有合作過了,上回您說人手不足還能理解,但現在這種情形……」簡直像是要他們成為新的常駐組合。

聽自己的下屬講到這裡,他大概也理解黑澤的疑問。大道寺伸手翻找資料邊說。
「我這邊最近人事異動也不少,這才開始回頭讓你和津島一同行動。啊,這之後還是會讓你跟津島組隊的,」他邊說邊把翻出的資料抽出幾張關鍵的紙張,「但是你們自己也清楚吧,你們下手太不分輕重時令了。」

紙張上撰寫的是前不久才久違的再次與津島合作時的任務報告。他們確實將作惡的妖異斬殺了,但妖異在狂暴失去自我前也是為人母,他們倆斬除目標時就在還不知世面的孩童面前。

「你們也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不過這也是我的失策,當初在派駐你們時一時忘了你們兩個就是怎樣也講不聽。」隨言,大道寺將抽出的紙張插回原位並將紙本歸位,「而上回確實是因為人手不足才湊合你們倆一同任務,但我看執行力也不錯不是?」

確實,上次的任務中途雖然有些小插曲,但總的來說是好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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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不好的吧,你這也是血氣方剛的小鬼,就讓年長你些的人來軟軟你的身段吧。」

黑澤看著以平淡語氣敘述整件事的大道寺,他做這人的下屬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明白大道寺最後的並不是建言,而是命令。

「黑澤。」
「是。」
「好好執行任務。」
「明白了。」

見鬼去死吧。
黑澤暗自嘆了口氣,確實與誰組隊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但對於那長官的口氣,他是不管過了多少年都嚥不下口。在邊回想他的長官另人惱怒的神情的同時,視野已經能看到山腳村處,並找到會合一同任務的對象。
暫無
8 years ago
在接獲任務、得知組隊配置時雪走是有些訝異的,最近與黑澤接觸的頻率高得嚇人啊,但如今這些情緒已經不會直白的寫在臉上了,他暫且拋開腦內多餘的疑惑、猜測,順從地對長官應聲並先一步前往目的地。
暫無
8 years ago
十紋的作戰綱要多數時候真的只是綱要,更進深入的線索得靠他們自己搜尋才行,又或許說這已成了大家默認的潛規則。
青年抵達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通報人聊幾句,眼前的老嫗滿臉倦容,有氣無力的說話聲裡夾雜著咳嗽,大抵是孫兒們失蹤事情讓她費了不少心神。
雪走向老婦人打聽關於此事的其他詳細,不過她畢竟屬報案人而非當事人,理所當然沒能提供太多有用的情報,再加上講到激動處就頻頻落淚,讓溝通的難度持續攀升。對此,雪走本身也相當為難,總有種自己硬是掀人傷口的罪惡感……。
回到村口,雪走身上少了原本的披風和軍帽,他稍早前將這兩件物品抵押在老太太家了,緣由說來話長,但唯有如此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不再流淚。
暫無
8 years ago
「請一定要把我的寶貝孫兒找回來啊,厄除大人。」
這句話在雪走腦內循環播放,作為人父,怎麼會不知道那背後的壓力究竟有多大?這使他無法專注整理剛才得到的資訊。在冷靜下來前,他決定先靠在樹幹上放空自己幾分鐘,那雙空色的眼瞳直視著前方,卻好似穿過了所有東西,沒有聚焦在任何一點上。

直到回過神、側過頭,孰悉的人影這就映入眼簾。
「午安啊,黑澤。」他率先向人打招呼,一派輕鬆的。
聽聞對方的呼聲,黑澤將眼光移動至出聲的男性。他倚靠在樹邊看似等待許久似的。
「呀齁,久等了?」黑澤時起笑容對男子打了聲略顯輕浮的招呼,像是沒發生任何事一般。隨即走向對方身邊直接切入主題,「有打聽到什麼?」
暫無
8 years ago
呀齁?見到黑澤笑容的雪走沒能反應過來,一愣一愣地應聲。
怎麼這傢伙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他以為前次的摩擦多少會帶來些負面的影響,所以結論是對方當時真的太疲憊了嗎?出乎意料之外……。

「嗯……不多。」他回答時聲調降了半階,雙手抱胸望向別處的模樣看來是有幾分為難「除了上面提供的基本情報之外,老太太說失蹤的孩子共有五個,三女兩男。另外村中的人已經不常到那間破神社去祭拜了,據說是畏懼著未知的神靈或妖異,或許……。」尾音漸弱,雪走沒有接下去,他正等待對方的反應。
「神隱,是嗎?」黑澤垂下眼看著對方接過話,神色看似有幾分嚴肅,「不過也可能是被吃了唄!」然而下一秒黑澤卻玩笑的咧嘴笑了起來。
被吃了也沒什麼不好,五個小鬼怎麼想除了吵以外還是吵。他實在佩服多子多孫的家庭,怎麼就有辦法接受一群孩子吵鬧著沒辦法讓耳根清靜的生活。

「總之在這多說也無益,不如直接去那神社看看?」
暫無
8 years ago
他原本聚精會神的聽著,以為對方下一句肯定要開始精闢推敲,沒想到緊接在後的卻是個玩笑,當下有種被耍的感覺。
但雪走並不覺得那有什麼的不好的,便附和起這個小玩笑,他搖搖手「……喂喂,那我可不買單啊。」
「你沒看剛才老婆婆哭成什麼樣子,如果真的被吃掉,這次得換你去跟她說了,誰叫我先來的。」他豎起拇指向婦人家的位置比了比,還附帶一句「到時候記得幫我拿回帽子跟披風,剛才放她那兒了。」

神岳山上那間破神社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不過小孩子精力旺盛,確實有可能玩著玩著就跑上去了,雪走沒能問出太多關於神社的情報,能肯定的只有那絕對不是村民的信仰中心,或許以前曾經是吧?不清楚。
「你剛才說神隱,是為什麼?」
「咱可不幹!」在對方的要求提出後便馬上拒絕了對方,「咱敢保證,要咱去的話絕對會讓那老太婆哭到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的。」黑澤聳肩,雖然只是玩笑話,但也是實話。

回到正題。黑澤想是該如何解釋較為妥當,先是在腦中轉了片刻這才回答對方的話,「嘛,猜的。」
原以為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的話,但也不過是簡單兩個字及笑臉想敷衍過什麼的樣子。
暫無
8 years ago
「沒辦法囉,誰叫你來得慢。」他在黑澤說話的空隙中快速插入一句。

接下來那段微妙的沉默加上模糊的答案,讓雪走猶豫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怎麼看都不像是猜的啊。
「所以說,你是已經發現什麼線索了嗎?或以前碰過類似的狀況?」最後他選擇了相對保守的問法「呵,單論猜這件事啊,我猜中的機率可能稍微高一點喔?」甚至踢了個轉移話題的台階給黑澤下,如果對方不想回答的話。
「怎麼會,」黑澤笑言,「很簡單不是?山上的孩子不就是愛嬉鬧作亂?」他聳了聳肩,講出的話也似乎有了許多想像空間。

是了,實際上眼前的男人也差不多猜對了大半。
黑澤在年幼時雖說討厭過他弟,但他們依舊是會一同玩鬧的。孩子剛學會點什麼就急著想現學現賣,然而會的把戲也就那些,哪個是他不知道的。
再者,倘若神岳山上有天狗棲息的傳言是真的話——

「在這一昧猜測也不是辦法,走唄。」不給對方回應的空間,黑澤這一說完便馬上踏出步伐。
暫無
8 years ago
雪走偏過頭,山上的孩子指的就是妖異的孩子吧?
他不明白對方如何表現得如此從容,是對事件的發展有了十足的把握嗎?或是樂觀、不介意結果?尋不回來的玩笑歸玩笑,但他們之中沒人希望如此,……大概。
嘖、有話也不講清楚。
等思考到一段落,雪走這才緩緩跟上。

緩緩的,這嚴格來說來並非他起步慢或腳程慢的問題,而是兩人跨出的一步有距離差,況且雪走平時領隊慣了,幾乎都是由跟在身後的晚輩們調整步速配合他,還真有好幾年沒碰過這樣尷尬的問題……。
「前面的,能重新整隊嗎?」即便是快走也跟不上,一直看著人的背影心生鬱悶。
黑澤聽聞後頭的喚聲這才轉過頭。表情上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從鼻處默默哼笑一聲使得胸腔也隨之振幅的模樣是想漏看也難。他想起和津島合作時自己的一步也幾乎是對方的兩步。但津島腳步本就是輕快,黑澤是有注意到,可看在對方不怎麼吃緊的模樣也就沒管了。反觀現在眼前的男性……是挺好笑的。
說起來過去也和他有過這樣的情況?他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抱歉啊。」黑澤停下腳步等待對方與自己並肩的同時簡短的向對方致歉。
暫無
8 years ago
「沒什麼好抱歉的,要不是血統的話早跟你並駕齊驅了。」
伴隨雪走前進的是一步一響聲,在靜謐的山林裡就好像鈴蟲那般清脆而鮮活的。

「不過,我說你啊……。」他沒有直接越過男人,反而止住步伐抬起頭,一雙淡藍色的眸子望向黑澤,詫異的目光加上微張的嘴很明顯是欲言又止。
「……怎麼說,總覺得你今天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還是我們真的太久沒見面了?」隨後,他單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微微偏頭。
並駕齊驅?是喔。黑澤笑臉,但沒再回應。

「沒什麼,咱一直都是如此。」黑澤一派輕鬆的說出口回應對方,「但得跟你道歉是真的,上回的事是咱不好。」他垂下眼,看向對方,看起來也算有幾分誠懇。

他是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哪裡有錯,但怎麼說當時因為精神狀況欠佳而失常導致意氣用事的自己確實有錯在先。再者,要之後不會再和對方有太多交集,黑澤他大概是不會特意道歉的吧。但重點就在於依照他上頭的機車長官所言,未來看到這傢伙的臉也會是家常便飯了,怎麼說還是打好表面關係可能比較好些吧。

話說回來怎覺得他得長期合作的對象老是矮子?
暫無
8 years ago
起先雪走一語不發的盯著黑澤瞧,看得出來他正努力搜尋腦內被打散或遺失的記憶,好應證眼前人的說法,不過這個動作很快被打斷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掩飾的爽朗笑聲。
「哈哈,別這樣、沒事的。」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抬手梳開阻礙視線的瀏海,這是掩飾尷尬的小動作「當時我也沒來得及管得住自己的嘴啊。」

但沒過多久雪走又不禁失笑,說完全沒料到今天竟然會提起這件事,接著他往下指了指,似乎要黑澤低頭注意地上的什麼。
從對方像是懷疑而與自己四目交接至撇開視線黑澤是全看在眼裡但沒再多做回應。原心想對方的模樣也是挺逗趣的而已這就被他無聲的指使。
「怎咧?」黑澤隨著對方手指的指示低頭想查看是否有異狀,怎麼說他倆可不是來踏青是來出任務的,該有的警戒還是有。
暫無
8 years ago
他彎起得逞的笑容,這就墊著腳尖伸長了手,用不算粗魯的力道往那頭黑髮胡亂揉了幾把。
「抱歉哪,好像看錯了。」沒給黑澤抬頭反應的時間,雪走迅速收回手就往前去,背後兩條柔軟的圍巾順著風飄起。

傳言裡的舊神社雖然不再有村民出入了,山路上仍留下一座座石燈籠,即使長年失修讓它們看起來殘破不堪,但至少能指引方向,連路痴也能找到正確的路。
「你!」發覺對方的胡鬧便急時抬頭,但對方早是一副滿足的模樣踏步前進。
這傢伙怎老把自己當孩子看待?這下可好,梳上的瀏海這不就亂成一糟了。黑澤無奈索性撥了撥就任由瀏海掩蓋了自己的額頭。
黑澤跟在後頭,這是怎樣也無法理解把一個個頭大的成年人這樣看待像什麼話。要真愛這麼做還不如對自己的孩子做啊,孩子都會開心的。想至此黑澤似乎才又從片段的記憶起勾出些什麼。

「啊。」他這可終於算是想起眼前的男性較為突出的背景了。在此同時黑澤可說是無意識的發出聲。
暫無
8 years ago
聞聲,雪走微微側頭發出疑問的單音,心想要是黑澤發現了新的線索,大概會告訴他吧?
嗯……照稍早的情況而言或許不會,但至少目前看來沒什麼事。

眼前的景色自上山後便沒什麼變化,不是高聳的樹木就是石燈籠,連個石凳或涼亭都不見,果然是偏遠村莊內的偏遠深山。
青年的餘光撇見躺在石階邊緣的黑色鳥羽,他不以為意,那不是第一根,似乎也不會是最後一根,烏鴉什麼的在山裡還不常見嗎?即使一路上都沒聽見那特殊的啼叫聲……。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鳥居與一塊寫著神岳神社且布滿青苔的碑,雪走伸了個懶腰,碎唸「這種地方還真該重新整治一番,或乾脆找幾個陰陽師把入口封起來也好,感覺孩子們走到神社也差不多累了,哪還有體力再回得來?」
見對方側過頭,黑澤馬上撇開了視線。
對了,這傢伙好像妻小都不在了。他不大記得對方有沒有說過理由也記不清詳情,但他對揭人瘡疤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要對方正好對此感到敏感的話題出來反而麻煩。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會影響配合任務上的作業就好。
隨著接近神社路途皆可見以烏鴉而言略大了些的黑羽。黑澤心裡覺得自己也大概猜對大半了,只是猜測終究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證實前誰能斷定就如自己的判斷一樣?
他們停下腳步,眼前的石鳥居是被青苔佔據了大半,原該是搶眼的鮮紅漆色也隨著時光的侵蝕下不再奪目甚至有些斑駁。面對同夥人的家常話黑澤是沒給予回應,左顧右盼了一番這就自己開始搜查起什麼似的,先是摸了摸眼前的鳥居,隨即再走向一旁的看似稍有年數的高樹抬頭看了看,彎腰又捏起小石子,放下後這又走向正對向的位置,他低頭一看這果然也有著相似大小的石塊,這些線索及方才的黑羽似乎也向黑澤傳遞了某種訊息,看來與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暫無
8 years ago
午後的光線穿過了樹葉間的縫隙,在石階上映出塊塊不規則形的光斑,兩側的林木被一層薄霧壟罩,消極地阻斷了來者們往深處探索的目光。對此異相,青年沒有特別表示什麼,一開始矛頭不就指向妖異了嗎?

雪走努力尋找著打鬥或拉扯可能留下的痕跡,小孩不一定是被強硬擄走的沒錯,但他的自尊依然想貢獻點什麼,只可惜靈感欠佳加上沒有頭緒,能觀察的部分就僅限於表面上。
在附近巡了一圈,黑澤就剛好落在視線範圍內,剛開始他認為對方的搜尋模式並無邏輯根據,不過認真看又發現好似循著一套規則,一步一步被指引的模樣,到底是為什麼?
「黑澤,你知道這間神社所祭祀的是怎麼樣的神明嗎?剛剛讓老太太哭著哭著就離題了。」
黑澤原先觸摸鳥居為的是確認被紅漆掩蓋的兩側柱子為石造而成。緊接著是東西兩側及東北、西北處的樹下接重複找出了石子的落腳處。

「咱哪知道。咱只是一介卑微的軍官,可不是什麼先知。」黑澤沒轉過頭,他邊看著這些線索邊叨著兩句。

這六處作為媒介相連結的中心的話照理來說……他以能見視線去稍作比對並依循行走,瞧,這不就輕易找到中心的主媒介了?但在此之前……
黑澤原想直接破壞媒介也省事,然而似乎又像是什麼讓他靈光乍現,這回就站在原地抬起頭觀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的下落。
暫無
8 years ago
「還好吧?我倒覺得曹長的待遇還不壞,有時候聽聽年輕人們的八卦內容也挺有趣的。」隨口應了句,雖然知道對方用卑微來形容是誇大,但他確實過得挺逍遙,也自許為小菜鳥們在十紋的老爸了。
暫無
8 years ago
雪走往破舊神社的深處探,先是隔著一段距離對本殿發了幾秒呆,又意外發現殿內的結構似乎有些損壞、倒塌,而鈴緒下覆著一層薄灰的奉納箱大概是能接近的極限。
未風化的枯枝落葉、無人修剪的雜草、肆意蔓延的爬藤植物,就是不見孩子們的蹤影,連隻鞋子、連條髮帶也沒有。
到底跑去哪兒了?青年感到有些無力,輕聲嘆氣的同時身體又下意識往前幾步,最後停在殿前的矮石階下。
……?
突然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硬要說的話就是直覺吧,直覺告訴他留心這附近的『什麼東西』。然而到底是什麼東西,雪走來來回回幾趟才終於明白,難不成是地上這顆不起眼的……石頭?
常人眼裡的直覺不過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但他既非常人,也習慣了被幸運眷顧。

青年待在原處,轉過頭來朝著黑澤的方向看去。
黑澤貌似心裡有個數了將視線定在上空的某處,他笑得自信。一旁的同夥人來的正是時候,他向對方搭話。

「雪降,把手伸出來,雙手。」
也不確認對方是否有所動作,下一刻便彎腰拿起早已鎖定的石子。石子是因為做成結界而被固定住了,但孩子的把戲終究只是孩子的把戲,對黑澤而言這也不過就是硬扯就能破壞的程度而已。
扯開石子與地面的連接時耳邊響出幾聲摩擦的靜電聲,隨著結界被破壞透過術式隱藏起的人事物也浮現出來,當然包含了方才黑澤看準上空的傢伙——天狗的孩子。

黑澤承認,他是真的喜歡從工作中找些惡質的玩笑逗己開心。他瞄準了空中慌亂了手腳的孩子,毫不留情的將石子往天狗的翅膀丟去。
一聲哀號下,孩子被打中的右翅像失去了控制一般墜落,沒有預警的正好落在莫名被黑澤指使的男子雙臂之間。
「呦,小鬼,玩得挺開心的是唄?」黑澤拾起笑容瞇起雙眼看向被打個正著的孩子。
小天狗轉過頭,與黑澤四目交接時原想叫囂兩句,但注意到黑澤那雙紅中帶金的瞳色像是知曉了什麼竟嚇得面容失色,「……!、……!?」一個氣音卡在喉間還沒吐出個聲便推了一把雪走,趕緊再次起飛逃離兩個成年人之間並與同夥的其他天狗孩子們交頭接耳了些什麼,各個是面帶恐懼的逃之夭夭。
暫無
8 years ago
他遲疑了片刻,終究是伸出手。

細如電流的劈啪聲穿進耳道,酥癢感讓雪走拱起肩膀。思緒還未來得及轉過,眼前一道黑影迅速下墜,手上陌生的重量將他整個人往下拉,好加在觸地前硬是曲著膝蓋、彎著身子救回來了。
重新挺腰、低低拋起不明物體,雪走調整好讓彼此都舒服的抱姿,這才看清楚懷中的竟然是鴉天狗幼崽?所以稍早前那幾支黑羽……。
他沒聽清楚黑澤向小傢伙說的話,一陣騷動後小天狗粗魯地掙脫了自己,向上飛去、攜著同伴們逃離現場。
暫無
8 years ago
這段半空中的小插曲青年是有看沒懂,一愣一愣就像個被捲進來的局外人。
不過很快的,他腦內零碎的片段就連貫在一起了,包括來時所提到的神隱、誤以為是鴉羽的小天狗毛、黑澤探索時依循的方向、感覺不對勁的怪石頭、結界被消滅的聲音,現在就只差孩子們……。
雪走緩緩轉過頭,幾雙無辜的小眼睛正怯怯地望著他們,孩子們蹲或坐在殿前的矮石階上,年紀從大到小都有,五個孩子三女兩男不多也不少。
黑澤見小天狗們各個逃離開來這是滿足的笑了笑。他將視線回到地面,老舊神社前的石階上抱在一塊的孩子們算一算也是剛好,應該就是委託人的孫兒了。
與方才積極行動的模樣完全相反,黑澤覺得孩子就是麻煩,就算孩子們飽受驚訝的模樣也完全沒想接近的意思。
「欸,你去啦。」黑澤以下巴示意方向。
暫無
8 years ago
「不來嗎?很可愛的。」這回雪走是欣然接受了,說話的同時他人已經溺在小朋友旁邊,除了那身十紋制服與武器之外一點違和也沒有。
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要讓這群小孩子乖乖聽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得到小哥哥小姊姊的信任。
雪走花了十分鐘來完成這件事,安撫他們並詢問身體狀況,幸好除了肚子餓、口渴、想家、想睡覺之外沒什麼大礙。另外孩子們在得知外頭其實過了三天時,各個表情都非常意外,據他們所說,從山腳村來到破神社至今也才過了一天左右,不過結界內的時間流速本就是由施術者來控制的,會有時差也不易外。
暫無
8 years ago
也是時候該回去了,老太太還在家裡苦苦等待呢。
不過兒孫們總共五個,自己又揹又抱最多也只能帶三個,剩下的就得交給『好夥伴』了。
他勾勾手要黑澤靠近,在那之前他左手已經把懵懂的末弟抱在懷裡,右手還環著已經累得呼呼大睡的末妹,然後把兩人全部塞給對方。
即使雪走沒出聲,但他要說的話在臉上寫得非常清楚『善良的黑澤曹長,你應該不會拒絕的吧?我可是已經幫你挑了最好顧的。』

待人接過,他背對著石階蹲下身,讓一開始就抱著自己的手臂、內向卻黏人的二姊坐到肩膀上,再小心的抱起過謹慎冷靜的大姊,最後是拼命逞強說自己能走回去的大哥,雪走嘴上拗不過他,懶得說這麼多就直接動手把人攬過來。
「很好,這就能準備回去了…!」
沒出預料的對方很快就哄好了孩子們的情緒,聽孩子們所言在神隱的時間裡他們產生了只過了一天而已的錯覺。連同時間也懂得掌握的方法,以小鬼而言挺有兩下子的不是?黑澤不禁心想。

「哎!」見雪降示意黑澤猶豫了一會這才無奈的走向前,誰知道對方竟冷不防地將兩個小鬼頭直接塞到自己手上。黑澤是想抱怨幾句,但見對方的嘴臉最後也只能一聲咋舌嚥下不滿。
隨即,再次看向對方竟應是抱起三個大孩子。黑澤倒是說的過去,眼前的男性是如此嬌小還……「……咱跟你換唄?」他不禁開口。
暫無
8 years ago
「別看我這樣,重量訓練的成績還是有過標準的,不然怎麼揮得起野太刀這種大型武器?」肩膀上還讓人坐著,雪走回應時沒辦法自然抬頭,由下往上瞧又只能對焦到頸子附近,於是他以平緩帶點幽默的語調,兜個圈子要對方別擔心。
此時鬧彆扭的大哥聽得不耐煩,伸手扯了扯那條白圍巾邊出聲催促,雪走看似敷衍實則寵溺的哄了他幾聲,就先一步離開破神社走到入口的鳥居附近,帶著笑意回眸「如果孩子們突然醒來的話,記得要保持笑容喔,不然哭起來我可沒手幫你哄,走吧?」
「……快走唄,再拖下去就日落了。」黑澤無奈嘆口氣。

下山的路途上自己手邊兩個孩子睡得是挺沉的,要說哪裡有不滿就是他肩頭滿是口水。黑澤在這路途中沒多說什麼,就是老把視線留意在扛著三個大孩子的對方是不是還能撐著身子。
說起來自幾年幼的時候自己也和自己的弟弟總也是在父親的懷裡呢,真令人懷念。他邊想,邊在心裡安排起什麼時候能回去見見他心愛的弟弟。
暫無
8 years ago
偶爾青年會使力把孩子提高一點,看得出來他心有餘力也剛好足,只是小朋友和負重訓練用的沙袋、鉛塊不同,抱著沒辦法任意改變姿勢,所以相對要累一些,但毅力與好心情都能成為他繼續負重的動力。

在黑澤安靜的那段期間,雪走配合小哥哥拌嘴玩、聽逐漸卸下心防的小姊姊介紹弟妹與家裡的故事,讓他想起老婦人哽咽的模樣,柔聲道:「回去後記得給奶奶一個大擁抱啊,她可擔心你們了,我去的時候她哭喪著一張臉,連話也說不清,飯有沒有好好吃都不知道。」
見懷中的兩個最大孩子不作聲,雪走心想他們肯定是聽懂了,真乖。
至於他呀……就是怎麼也改不掉說教還有疼小孩的壞習慣。
暫無
8 years ago
回到山腳村,大老遠就能看到心急如焚的老太太站在門口踱步,雪走彎腰讓手上的大孩子下地自己走過去,倒是肩上的二姊依然揪著他的圍巾,偏要等到再靠近家門口一些才肯下來。
與失蹤的孫兒們重逢的老嫗簡直感動壞了,孩子的其他親戚與附近看熱鬧的村民也慢慢往這聚過來。
在這之前黑澤手中還熟睡著的一男一女聽聞耳邊的騷動這才睜開雙眼。黑澤原是想走到差不多的位置放孩子們下來的,但眼見自己熟悉的村落及親人就在眼前,他們在黑澤才彎下腰便急著先把他給推開爭著擠進個位置向老婦人哭鬧撒嬌。
黑澤無奈的挺起身嘆了口氣,像是這才解脫的模樣。這下也算順利解決了吧?他心想,垂下眼看向一旁的男性。
暫無
8 years ago
一家團聚的溫馨畫面映在那雙淡色的瞳中,心底泛起的圈圈漣漪讓雪走分神幾秒。待他發覺自己的恍惚,趕緊閉上眼好抽離情緒,先是揉揉酸澀的肩頭與手腕,再大動作的舉起手伸個懶腰。
「看來我的披風得下次才能拿回來了,這時候過去說不准會被留下來吃飯。」即使腦袋差不多清醒了,他說話時視線依然停留在原處。
果然沒有任何事要比家人的平安要更可貴了,不是嗎?請珍惜眼前的幸福吧。
雪走眼神一沉,將羨慕與遺憾再次投入深海,一個轉身,下秒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話說,你明明早發現是誰搞得鬼了吧?幹嘛賣關子啊?」路途上他問。
「行,但咱可不奉陪。」他百般聊賴的回應道。黑澤對一家和樂鬧騰騰的氣氛可說是不擅長,怎麼待他就是格格不入。
反觀對方倒是一臉羨慕的模樣,雖然黑澤也沒打算多提就是。

聽聞對方的詢問,他轉過頭,「咱可不覺得自己有?」他挑眉,「神隱、山上孩子的把戲,咱哪個是沒提及的?」黑澤笑得狡猾,確實,他是把關鍵性的東西都講出來了,不覺得自己有一絲虧欠。
暫無
8 years ago
「是誰說猜的。」雪走一臉討債的瞇眼盯過去,見黑澤笑得賊,又默默把眼神移回來,說到底也只能怪自己感度太低、對這類型的案子經驗不足吧……,及時後知後覺挺不甘心的。

「要不是騙了一堆小孩,我都感覺今天好像沒幫上什麼忙。」他雙手交疊撐在腦後,嘴上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臉上還真看不出難為情「總之這次有勞你啦,要是我一個人帶新手來的話,肯定得弄到傍晚才能破。」
「那、歪打正著?怎樣都無所謂唄。」黑澤撇過頭,他聳聳肩,若無其事的模樣。
「咱不善長處理小鬼,你這不也是立了大功?」這回確實因為對方讓自己省了不少麻煩,要他一個人與五個小鬼下山大概不過日落都回不了村裡。
黑澤口中吐出的話語沒有太多起伏,但至少是稍微勾起嘴角的。也許是想起孩提時代與自己的弟弟玩在一塊的模樣令他有些懷念吧。前陣子還給黑澤捎了信,不識字的他拚了命在信封寫上黑澤的名字。唉,這麼可愛的弟弟上哪找?
暫無
8 years ago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他哼笑,在話題即將被風帶走又補了一句
「果然是負責各自擅長的部份啊。」

若論今天這趟任務中獲得了什麼,雪走能大略整理出幾個部分,一是關於上次那件事他們彼此都釋懷了,二則是他再次憶起了那令人腰酸背痛卻頗為幸福的重量。
暫無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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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89pj6te.png
不管辣反正你生日也快到ㄌ就當作順便 (幹
謝謝雪中找我玩!!!
暫無
8 years ago
乾你怎麼每次都這樣
丟ㄌ才覺得草圖拿出來好丟臉
ㄣ亨,我最棒
暫無
8 years ago
下次我一定要讓尼拉線
你最後結尾的你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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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oo(我到ㄋ生日、不然雪走生日ㄉ時候再回禮...(Gan
兩個人好可愛喔 尤其是帶小孩的反差wwwww
shuuji_: 黑澤曹長只想趕快回家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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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shuuji_: 這趟賺最多的就是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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