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圖、霸圖韓文清不是早不管事了,雖然仍頗有勢力,但不就等死嗎?
你那是多久前的資訊!沒聽說嗎、他們追殺流浪血族甚至剷除結黨的勢力。
這是圖甚麼-當聖人不成?霸圖沒人管事了?
就他們王帶頭的誰敢擋?
聽說有其他陣營的去問了,他們張副官回應:以商人利益來說,流浪血族是狩獵上的不安定因素。
以血族規則,霸圖不過是在-- 狩獵。
是的、狩獵。
韓文清站在高處,看著他的軍隊在荒漠上彷彿一道道黑色閃電,追擊、殺戮,以人類來說過於殘暴血腥的畫面不過是血族本能。
男人轉身面向站在自己身後的血族獵人,這一切的一切為他而起,韓文清不知道對方目睹這場絲毫不對等的殘殺是怎麼想,就像他無法肯定對方是以何種心情在霸圖的領地中說要親手了結自己幾近無窮的生命。
但既然立下如此誓言,其願望、自己便會達成。
韓文清展開雙手,以不可一世的自傲讓那目光追隨,只見他精實身驅向後仰去彷彿高速墜落,在眨眼瞬間巨大腥紅皮翼猛然展開。
他投身戰局化為最熾烈的暗火燎原。
岩壁上的風有點涼。
吹捲起荒漠塵埃,和著不時濺灑出的腥味翻騰。
雙方戰力上的不平等致使天秤自一開始就向一側倒去,這場被血色渲染的戰爭因自己的願望而掀起開端,把不忍及少許的罪惡感藏進平淡的眼底。他不是聖人,為了保護重要之人,這份私慾足以使他不猶豫的犧牲掉其他族群的生命。
這樣堅定的信念讓他能夠在韓文清回身與自己四目相對時給予對方一個微笑,只是平時的那份從容稍嫌僵硬了。
腥紅雙翼展開時林敬言下意識想跟上那傲然的身影──前提是他要能夠下去。
林敬言幾乎都要懷疑韓文清是刻意帶他到高處來避開戰局的了。雖說不願袖手旁觀卻更不想成為對方的絆腳石,只能夠以稍稍不滿的目光表達毫無痛癢的抗議。
韓文清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無需忍耐的酣暢淋漓讓那眼眸被純粹的黑紅色佔據,此處殘留餘黨早已不成氣候。
再過去是…嘉世的屬地。
韓文清將濺於臉側的血液隨意抹去,尚未收起的尖銳指甲呈現黑曜石般質地。
他考慮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卻同時像是被驚動的貓科猛獸般昂首,看向遠處高崖。
血紅色的瞳瞬間收縮隨即炸裂的是沸騰的怒氣。
他化為一道霧氣,以極速回到最開始自己佇足之處,正好接住林敬言倒下的身軀。
崖頂不速之客擁有豔而不俗的美麗容貌與玲瓏有緻的軀體,就算是以外貌為傲的月妖精都無法否定那雙眼睛的惑人。
但韓文清望也不曾看上一眼,幾乎只是呼吸間的事,血色荊棘瞬間蔓延刺穿,以異族血肉作為養分。
將昏迷的男人打橫抱起,人類的重量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但這樣輕如無物卻在此時讓韓文清泛起陌生情緒,彷彿自己懷中什麼也不存在。
閉上雙眼他讓自己冷靜,透過思緒告訴所有眷族-殺、一個不留。
哪怕侵入其他屬地、哪怕是某些勢力要保的人。
韓文清都要讓他們徹底明白,像那些小蝙蝠一樣都該清楚,有些人-是絕對不該碰的。
血族之王離開化為煉獄的戰場,回到他那以厚重天鵝絨為窗幕的宮殿。
將林敬言放在柔軟的床上,他以指甲劃開手腕餵養如墨的血液。
魅魔……偏偏是這種下等生物。
自己能夠喚醒人類,卻無法直接解除惡質術法。
輕嘆口氣,望著那場混亂後退幾步,與懸崖邊際保留一些安全距離,依這情勢即使不用韓文清出馬也能夠順利解決的,估計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細瑣的聲響從背後傳來,林敬言眼神冷冽下來抽出腰間的短刀警戒,然而回頭見到是一抹以半跪姿態低垂著頭、艷麗而曼妙的身姿,一綹烏黑的秀髮從耳側滑至前,竟讓人有種想撥開一睹那被半掩的容顏。
從表象看來並非血族。
身為戰鬥能力低下的人類在其他族類面前的地位有多不齒,林敬言心裡還是有數的,因此突面對這樣恭敬的舉動令他困惑不已。
「你是誰?」
並未莽撞的貿然上前接觸,然而在與其四目相對時,林敬言還是敗了。
魅魔緩緩起身,果然如同先前猜想容貌精緻而無可挑剔,特別是那雙美目,彷彿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的深邃魅惑。
鬆開緊握的短刃掉落腳邊,一種解除所有防備的宣告。
儘管心中警鈴大作也只能任憑魅魔接近無法動彈,視線更是不曾從那雙瞳離開過,直到逐漸渙散的意識致使沉重的眼皮闔上才中斷了兩人間的凝視,身子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歪斜倒下。
飄散的意識重新凝聚,映入眼簾的已是熟悉的景象,這讓林敬言放下了一切警戒,倒也不是第一次受了傷被人給拖回來了,緩緩就沒事了。
「結束了?沒受傷吧?」
對著在床邊的韓文清問了句關心,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出賣了身體正虛弱無力的事實,不過似乎……不太對勁、
左右轉了下並未感覺到傷口被拉扯的疼痛,卻有一股無法言喻的難受不斷湧上,並且隨著意識清醒越發清晰,林敬言連忙坐起身試圖以深呼吸來緩和此刻的狀態。
看著林敬言呈現出的異常,他一時尋不出話。
縱然殺死施法者,但……韓文清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情況。
自己大可讓其他人來處理,或直接詢問林敬言在人類村莊有沒有心儀對象。
但韓文清沒有選擇這麼做…。
若是不知道,就當作不存在。
讓自己間接或直接知曉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他不保證不會想去殺死對方。
猶然而生的憤怒像是本該屬於自己的卻被瓜分。
血族不是虛偽人類,分享這種事情並不存在。
心裡這麼想著但韓文清卻只是異常沉默的站在床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與態度。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隨便的誰,也不是過往那些與自己訂過血契的人類或床伴。
是林敬言,就只是他-一個該死、煩人、混帳的流氓獵人。
韓文清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魅毒。」低沉嗓音掩蓋情緒。
既然對方的工作是捕獵血族,對於異族肯定也有所認識,所以那薄唇只是極為冷洌的說出兩字。
「有想去的地方,我讓人送你過去。」雙手直挺的放在身側,斗篷隱去在布料之下緊握的拳。
他轉身步至拱型窗旁,視線不願與床上的獵人對上。
看著窗外同時等待下文,準備隨時從外頭將蝙蝠喚入交代任務。
韓文清想著,既然答應的狩獵已按部就班進行,其實林敬言也沒有必要非得留在霸圖。
至於諾言,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對方幾年過去行將就木時再出現在他面前。
魅毒、太要命了真是……
與了解狀況後冷靜下來的腦袋相反,即使按揉著心口也壓不下滿胸灼燒的燥熱,他總覺得如果韓文清如果不在自己視線範圍內,他的情況可能會好不只一點。
挺拔之軀、渾厚低沉的嗓音,衝擊著林敬言的五感神經。
對他而言這些遠要比什麼鬼術法更加致命,雙雙加成下他幾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追隨最原始的慾望了。
此刻支持住理智的是,
他所珍惜的兩人之間的關係。
「那裡,恐怕只有你能帶我去了……」
聽見自聲的低啞與顫抖,心裡苦笑著。
一直以來收藏的很好的情感,竟要以這樣不堪的方式呈現,他大可以隨口說一個地方逃離現場,在對方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讓毒性侵蝕吞噬。
可是他怎麼能?
是他說要在自己死前送韓文清一程的,無論如何在開這一槍之前都不能向死神妥協。
「我想去的地方,只是你身邊而已。」
半身倚上床柱,笑容雖是無力卻找回以往的從容,聲音不大但他相信對方聽得見的,幾近無聲的細語:「……韓,你願意幫我嗎?」
「……林敬言,我給過你離開機會。」黑夜的王者在窗旁低喃,那手臂抬起一把將簾幕拉上隔絕外頭映入的最後微光、猶如殘存理性,這裡-都將不再需要。
人類不該待在深淵,但若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我會在我的國度為你留一個位置。
給予諾言,在俯身之時。
血族的體溫與死屍無異,此時林敬言身上的熱度之於自己猶如焰火。
但韓文清只是以手指劃過對方要比平時泛紅的眼角,凝望那雙在清明及情慾間沉浮的眼。
血族從不是溫柔的種族,哪怕被一些詩詞故事包裝成暗夜間品酩處女血的紳士。
但牽扯到欲望,便只是純然野獸,所以他們一向不輕易動情。
聽著低聲喘息,韓文清幾乎以為中了魅毒的人其實是自己。
欺上身的低溫來熄滅慾火的效果實在很差,倒是嗜血的紅瞳頗有助燃的成效。
在人觸上自己眼角才察覺眼鏡不知被扔哪了,可以見得自己的注意力全被誰給霸道的擒了去,分毫不留。
少了一層透明的距離,太近了、
彷彿卸下偽善的面具後,縱容血族之王直看進自己眼中最深沉的、對他的渴望。無論這次瘋狂後兩人的關係會產生什麼變化,林敬言再沒有餘力去想,只因他的思緒已然被眼前的人全部掠奪佔領。
「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說不定我就離開了?」
胡說著笑語,林敬言撫上對方腦後輕壓向自己肩窩,或許是理性羞恥讓他無法再四目相接,或許也只是貪婪的想更接近那令人著迷的體溫。無論是何種理由,此舉無疑是向身為血族的韓文清獻上最為脆弱的致命處以示臣服。
垂首,他靜靜的在人鎖骨處留下一個吻的熱度,默許了至此之後的失控。
「來不及了。」直挺鼻樑劃過頸間感受脈搏,以唇貼合,他知道自己獠牙渴望對方甘甜溫熱的鮮血,但韓文清壓抑吮咬慾望而將其化為肢體間的接觸。
與平日風馳電掣的殘暴不同,掌下動作極輕,但要說溫柔,舉止更接近撫摸一片易碎的冰。
不過即使是這麼些微的動作,魅毒所產生的快感都足以讓人發瘋,韓文清見過自恃極傲的神族,中毒後浪蕩不堪的模樣。
但林敬言的反應卻這麼不同,雖然體溫火燙且雙眼情動迷茫,卻仍識得自己。
魅毒最大的威脅並非情慾沸騰,而是在毒發後五感意識逐漸被封閉於幻覺與現實的夾層,不再記得自己是誰、甚至不管身旁是敵是友,成為只懂得求歡的純然野獸,進而被魅魔控制。
韓文清想著,或許因為林敬言是喝過自己血液的人類?
血族透過體液能在一定程度內控制受血者,哪怕並未轉化對方成自己的眷族。
「林敬言。」帶著磁性的嗓音,依然如此強勢,那怕對方深陷於不由自主的慾海,他仍會抓住魂靈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腰帶被尖銳指甲割裂,謹慎地並未在本就遍佈新舊傷痕的身軀留下半絲血痕。
只見他衣著凌亂而幾乎成為可被捨棄的廢布。
……天殺的。
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頸、胸、腹上的輕柔藉由毒性被放大數倍,被鎖在唇齒中的呻吟化為深沉而斷續的呼吸重喘,在醉人的嗓音喚名時,隨著輕顫不慎洩出一絲鼻音。
他擁住對方,猶如抓住一塊慾海中的浮木載浮載沉,卻在發現無法直接接觸微涼體溫,不滿的扯了下其背後的衣料聊表抗議。
「礙事。」
或許他該扯的是韓文清的褲子。
來不及阻止的身體,忠誠的提膝抵上人最要命的慾望,說不准他早已放開緊抓浮木的手,不過在這懷中,又何怕迷失方向呢。
摘去平時唇角上揚的面具並揭開斯文表象,略粗魯卻又如此無力的率直反應讓韓文清不合時宜的想笑。
在下身被觸碰時,腥紅眼眸更沉幾分。但他並沒有推開對方,只是一手撐於枕邊而一手開始解去外衣。
布料落地發出的細微聲響無法引起床上兩人的任何注意,裸露出的背部是均勻麥色,寬厚的肩下背脊肌理精實,有力的手臂一攬將人給帶到自己身軀上方。
昏暗空間中,血族視力讓他仍可以清楚看見林敬言半闔的眼,與那吐息溫熱的唇。
像是被蠱惑般,他傾身幾乎吻上,最終卻只是錯開的親吻唇角。
因為姿勢改變讓彼此下身貼合而小幅度摩擦,使那慾望變得濕潤且更加難以克制。
隨著阻隔兩人溫度的布料退去,林敬言手搭上那寬厚的肩臂輕滑至胸前,不安分的躁動在面頰服貼在人精實的胸膛上獲得安撫。
換了姿勢對上那雙血色眸心中與自己相同的情愫。單憑呼吸已來不及供應身體所需的氧氣,雖然在人傾身接近時林敬言已做好被封口窒息的心理準備。
「嗯?我以為……」
不知道該把鍋推給一時失誤還是韓文清其實心也髒,不論何種可能,此刻他的眼中盡是困惑以及些許顯而易見的失落──然而其實不過是一個吻罷了。
「敬言,我是誰。」
從對方嘴角移開的薄唇來到耳畔低語,確認眼前人類被魅毒侵蝕的程度。
雖然不論清醒於否,接下來該做的事都是相同的。
但他想聽林敬言親口說出渴求何人。
以手掌指腹撫摸背脊上的每道傷痕,那些凹陷或增生的細胞組織,彷彿書籍上的文字,述說這人與自己相遇前的所有故事,韓文清小心且仔細地翻閱,無聲且專注端詳。
即使他是血族的王者,也做不到時光回溯,無法參與對方的過去,也無法向對方保證待在自己身旁未來將不用再受任何的傷。
但能鬆手嗎?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他對狩獵血族的男人、同時對自己說的話語。
撫觸的力道能有多大?卻足以將林敬言牢牢禁錮在那臂彎中,連因蠱惑般的言語衝擊著敏感神經而致使的瑟縮,也化為細微的輕顫。
此刻被觸上的每一寸肌膚貌似能暫緩不堪的渴求,卻是飲鴆止渴的喚醒了在身體深處更加蠢蠢欲動的喧囂,林敬言有些不知所措。
「你……」
發了個單音又停止,像是不知該如何敘說被感覺攪亂的思緒,有些迷茫的雙目眨了下,在話語斷後的短暫停頓,他再次揚起笑唇。
「韓文清,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答非所問。
藏在心湖底,被層層細沙掩埋的情意,竟在魅毒作祟下被輕易的傾訴。
「嗯,知道了。」猩紅色眼眸凝望進對方眼底,像是走到深處探進靈魂處所。
把你自己,全部交給我。
輕歎般耳鬢斯磨,那雙手下移直到撫弄揉捏腿根及臀時,雙唇才終於接觸。
先是偶然擦過似蜻蜓點水、然後試探般尋找彼此進而交纏。
下身曖昧部分因為魅毒顯得特別柔軟火燙,有些貪婪像是要吞咬侵入的一切。
韓文清的動作隨著接吻變得帶有侵略性,他嘗試著在那懷中身軀更加灼熱時扶著那窄腰進入。
狩獵者的本能讓他想將林敬言壓在身下,但韓文清沒有這麼做,他選擇將繫著野獸項圈的鎖鍊交予對方。
在韓文清眼中看見對自己的專注,他便能知道自己還存在著,而非成為那被情慾支配只會扭腰求歡的猛獸,帶著這份安心把全部交付給對方。
被揉捏出一連串破碎的呻吟,盡數在兩人交纏的口中化為悶聲,未曾有過被進入的感受讓林敬言花了點氣力穩住呼吸,接手掌控權後微撐起身體,然不慎滑了下讓因姿勢改變而稍稍退出些許的連結再次全然沒入。
猝不及防的深入即便在魅毒的影響下仍產生一瞬的鈍痛,更可怕的是那隨之壓過疼痛的慾望和滿足。
如此快速而紊亂的感覺交雜,林敬言僵著弓起的身子倒吸一口氣,隨即垂首狠咬上自己的右前臂,將所有來不及發出的聲音嚥回去。
血腥味讓血族雙眸被墨色浸染,但對方口中悶哼吸引了韓文清僅存的理性。
他用拇指壓在林敬言下唇,不容拒絕的撬開齒列。
感受著對方緊窒下的高溫帶給自己的快感,韓文清將林敬言擁緊貼近,無聲將肩窩送到他的嘴邊。
之前因為各種情況讓他喝血就算了,現在居然容許人類啃咬,看來自己真的也瘋了,血族之王如此自嘲且根本沒有打算清醒。
韓文清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緊密接觸與隨之而來本能索求如狂風暴雨席捲。
毒性產生的作用讓男人身軀柔韌濕潤的不可思議,甚至得以承受住幾近失控的激情。
本該出現的幻覺似乎並未造成影響,即使在虛幻的情慾之海滅頂,對方眼底除自己外不存在他人影子。
「韓……?」文清?
不解地眼神、弧長的反應過來韓文清的用意。
別憑藉血族的恢復力讓我傷害你啊……大渾蛋。
「你覺得我是這麼聽話的人?」偏不。
雙唇的輕貼上厚實的臂膀,以舌的柔軟留下潤澤的足跡,然而林敬言馬上體會到其實他沒有太多選擇,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意令他錯失了封口最佳時機,在安分咬上對方之前讓幾聲甜膩賊溜的滑出齒間。
毒性並非完全沒有作用,然無論思緒如何被中斷干擾他都只會注視著韓文清──如同初次相遇後一直以來的視線都不曾從對方身上移開過。他漸漸鬆口,不再隱藏地向自己所渴望之人傾吐化為此刻特有的愛語。
在幻覺開始阻擾模糊眼前的輪廓,林敬言索性闔上稍稍濕潤的眸回擁韓文清,用身體感受那比平時略高的低溫,笨拙的跟上對方的狂亂的步調後迎合律動。
伴隨暴力的激情,讓兩人身下原本平整的布料碎成殘片。
韓文清不善言辭,回以對方的是任其攀附緊抓的結實臂膀與足以依靠的胸膛,以及不帶任何折磨的純粹快感。
他想,自己或許可以相信,聯繫彼此的不是任何契約、也不是卑劣惡質的魅毒。就僅僅是、被各種族所歌頌、但過去被自己不屑一顧的--
旭日在薄暮間昇起,室內依然情慾滿溢。
魅毒的影響隨著體液流淌淡去,剩下甘甜美味的溫存。
舌尖舔去對方下顎汗水,將吻印於額側。手指在對方後頸撫摸,順著脊椎撫摸最後在後腰停留。
與平日銳利相比,艷紅眸間帶著慵懶。他注視著在自己懷中悠然睡去,而如今那眼底又逐漸恢復清明的獵人。
人類是如此善變,就算是韓文清也無法預測兩人之間的關係會產生何種變化。
指腹在那頸間撫摸,感受皮膜之下跳動的脈搏。
最終,不過又是輕輕以唇摩娑。
暴風雨的激情停歇,飄盪於汪洋的船隻終得歸港,暖陽撥開雨雲縫隙溫吞的撫上額、頸、背、停於後腰。
水面平靜而澄清,猶如此刻清明的眸心,林敬言側過頭露出頸部線條應允了那雙唇的輕柔,對方肩上那怵目驚心的咬痕仍在,指尖細細順著齒痕滑過:
「還疼嗎?」
「沒什麼感覺。」這話他說的實誠,要單憑牙齒對他韓文清造成實質傷害,最少也得是狼人等級的獠牙。「都還好?」
魅毒在施術者死去後,經過縱情基本能將毒性完全解去,但他並不完全肯定是否有後遺症殘存。
而魅魔是如何出現於山崖,又為何針對林敬言。韓文清已安排眷族探查,而他相信很快就會獲得線索。
雖然因為這毒,才肯定了某些情愫。但犯到自己頭上這事,是絕對不可能被忽視。
「再歇息一會?」低沉的磁性嗓音,帶著罕有溫和。
等離了這張床,戰場上的號角,又即將被吹響。
「嗯…有點累。」
事實上毒性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但林敬言覺得自己短時間都離不開床了。
稍早在人身上小憩了會兒其實精神不錯,就是身體像是跑過十座山那樣沉重,他連嘗試移動位置都不願意,放縱的把一切重量交付在韓文清身上,帶著一點希望時間靜止在此刻的私心──或許,還有一顆心的重量。
「你想知道我看到什麼幻覺嗎?」
雖是這樣詢問卻是沒給人拒絕的機會,逕自接著下去解答。
「我看到你對我說,你也喜歡我。」
是真是假都由林敬言自己說。因為突發的意外,在一夜的擁抱下連同溫存將情感一併傳達,林敬言也真切的感受到韓文清以行動來表達情感,但他就是想流氓的逗弄這一向高冷的血族之王。
「不說一次看看嗎?」
再一次如點水般的吻,留在唇角。
「哼……」他伸手捏住林敬言的下巴,強迫人類抬頭與自己對視。
「聽清楚了。」薄唇間的話語低沉清晰,流傳於血族悠久歷史恆河間的誓詞被從不輕允的男人說出。
因為動亂、多方勢力各自為政以及階級制度的成立,幾乎已經沒有血族記得,曾經在過去血族追求與血契無關的純粹結合,而對方將被稱為-伴侶。
血族漫長悠久的一生,僅有的唯一一位。
韓文清並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聽過相關傳說,甚至是否理解其意。
其語調平穩,比起誓言更接近述說理所當然的字句。
他並不說我喜歡你,而是用雙眼、神態,告訴林敬言,比起虛無飄渺的我愛你。
我承諾的是伴你終老,哪怕死亡都無法將我們分離。
聽見了。
聽進耳裡,聽進心裡。
林敬言再無法維持玩笑式的從容,注視著對方的雙眸微微睜大,他想別過頭去掩飾發燙的臉──他一點也不想去猜測紅成什麼樣的臉──,然而被輕捏住下頷的力道卻讓他掙脫不開……或者讓他不想躲開的是韓文清的眼眸。
就這麼被擒住了,究竟誰才是獵人?
或許他們兩人都只是被紅線給鎖住的獵物吧。
而他們,欣然接受。
又對望了一會,他才將對方的腦袋輕壓回自己胸膛,低聲說著睡吧。
從林敬言的反應韓文清知道他確實懂得自己剛所說出口的話語,唇角帶起一抹淺淺的弧。
待那旭日升至穹頂再西下,自己的眷族、軍隊將會整裝待發,在夜幕間裁決心懷不軌者、殲滅惡意。
在夜闇的混沌世界中,自己不再迷失方向。
你是不刺眼的柔和星光,將終途道路照亮。
看完之後真是滿心的柔軟
最喜歡最後一句話,太美了